128、寄望(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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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朝一个劲儿瞪人,表情非常凶狠!
顾归尘看了就觉得手痒,将人暴打一顿的意愿更强烈了,心道:
明明是你自己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后来说是要道歉呢,结果都是骗人的!
你难道不该被打吗?
他心怀愤懑,打定了主意:
这次无论如何不会放过对方,不管怎么卖可怜都没用!
绝对不心软半分!
而后,一言不发,挥手就落下第二剑!
洛朝正气愤呢,身体反应速度在怒火加成下远超常日水平,又一个凌空后跳,将之躲开了。
但尚没来得及为自己的灵敏度得意一下,他眼珠子就差点瞪出来了:
方才那第二剑落下后,原地被轰出一个大坑!
洛朝神思恍恍惚惚:
卧槽!这回来真的啊!
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你怎么忍心的?!
这一剑要是真打下来……老子还能有命蹦跶?
虽然老子也死不了吧……
可是你怎么下得了手的?!
他恍惚过度,尚没回神呢,顾归尘第三剑又落下了!
因为走神,他躲闪动作便慢了半拍,剑鞘斜斜挥过他身侧,带起的凌厉剑风都呼得人脸疼!
而后,不出意料地,“轰隆”一声,地面再度炸开一朵蘑菇花。
一瞬间,洛朝看向顾归尘的眼神都充满了怀疑:
这肯定不是顾丽丽!
顾丽丽他哪有这样凶?
他明明很好哄的……还很好骗!
但眼下这危及生死的局面,容不得他停下来并伸手质问“你到底是谁?”,趁第四剑还在蓄力中,他一个纵越就跳了老高,竟在没有灵气加持的情况下,生生突破了凡体极限,蹦上了屋顶!
这跳跃是他下意识为之,等思维跟上了行动,他立刻就意识到:
不该往屋顶跳的,这里施展不开啊!
事实证明此举确实是错误的,只见檐下,顾归尘也脚尖一点,轻轻松松飞了上去,而后持剑平挥,向洛朝直冲过去!
电光火石间,无处可逃的洛朝选择同归于尽,他也翻手掏剑,一个向下劈砍,往两人落脚的屋顶上猛力一砸,只听哗啦啦的瓦片破裂声,这座无辜的房顶直接塌了,两人都随重力掉了下去!
这下头竟是个两层的酒楼,眼下楼内自然不见人影,应当说,自打顾归尘现身,方圆三里内,除了那些蓄意要引蛇出洞的修士,就没有魔修敢明目张胆现形。
楼内桌椅一应俱全,有些桌子上摆着的酒菜还热乎着呢,却除了一逃一追的两人,就不见旁人,场面看来颇觉诡异。
在有遮挡物的场地内,洛朝当然躲闪得更自在,常常随手掀起一条长凳甚至方桌,向前一扔一挡,手法杂乱却很有效。
顾归尘则不管什么二五一十的,见什么劈什么,来什么砍什么,哪怕他剑都没出鞘,因着一力破万法的架势,许多无辜桌凳还是代替洛朝四分五裂了。
他明显也是气急了,出招竟不讲章法,与其说意在打人,不如说是下意识在泄愤。
因此下手也狠,洛朝记得自己只尽挑笨重厚实的物件儿扔,可无论那材质看着多结实,到了某人的剑下,也都是一样的碎成片片。
要知道这憨憨可只砍了一剑啊!
最让他惊骇的是,某次上下蹦跳中,他绕到楼中央那足可三人合抱的柱子后躲了一剑,结果,顾归尘完全将之无视,毫无绕道去打人的意思,对着那柱子径直一砍……
这房柱就塌了!
躲在柱子后的洛朝,则清晰见到了穿透房柱的一点剑鞘尖……
他顿时吓得一激灵:
妈的!这是没刃的剑鞘啊!
可在暴怒的憨憨手里,比开刃的仙剑都可怕!
卧槽卧槽……怕了怕了!
洛朝一开始也气焰嚣张:
虽然上蹿下跳躲得极狼狈,言语间却从未服软,甚至选择性遗忘了自己的某些“光荣事迹”,毫不心虚、理直气壮地大声嚷嚷——
鸡蛋里挑骨头般去揪顾归尘的错处,简直将人批成了罪大恶极、无情无义的冷血杀手。
但看到房柱崩裂的一瞬间,他怂了。
像淋头一盆冷水浇下,理智回归,所有愤怒都给丢到爪洼国去了——
还是保命要紧!
老子真的不想被暴打而死啊!
那样死得也太难看了!
惊慌间,他火速决定故技重施:撒娇卖萌保平安。
于是,一边在跑跳间做出各种高难度闪避动作,如死亡直角极限下腰、三百六十度连续凌空后翻、绕房梁疾速托马斯全旋、握围栏反人类式单杠绕体、高台起跳悬空一字马、断腿筋式极限劈叉越级上楼梯……
一边扯开嗓子,哭天抢地洒眼泪!
他一面哭一面想:
老子的眼泪啊它不值钱!
老子的潜能啊它无穷尽!
今儿才发现,老子居然有体操运动员的天赋!
我上上辈子没进国家队,没奥运夺冠,没为体操事业添砖加瓦……是祖国妈妈的损失!
如斯惨烈的境况下,他连试图撒娇都很艰难,因为他的表情绷不住啊,极限运动中,脸部肌肉都在使劲儿,神情一直是扭曲的!
便不管什么可爱不可爱的了,他干脆放飞自我,音量吼到最大,哭声震天响,比三岁孩子伤心至极的找妈妈还要响!
“哇——你仗势欺人!”
许是这哭声实在过于凄厉,顾归尘哪怕发誓这次非得打到人,也到底被感染到了。
他挥剑的势头便稍稍放缓,心里种种情绪纷杂难辨,愤怒和不忍同时占据半边心神,竟恼怒又伤心,他神情固执,咬音极重、一字一顿道:
“是你不守信用在先!”
洛朝一个蹦跳上了方桌,再度于死亡边缘躲开了一打,一时只想抱头痛哭,蹦跳飞逃中,他思绪混乱、气都不带喘地问了好大一通话:
“你到底在气个什么啊怎么和吃了火/药一样你是被金刚阎罗附体了吗……”
“啊啊啊……我真的没骗你啊!我压根没说过要回云麓的话!”
“如果是为床上那个事情生气吧……这个我也不是在骗你啊这就是单纯的欺负啊……我只是看你好欺负所以一个没忍住就下手狠了……我下回肯定不这样了我下回欺负你的时候一定记得给你留点颜面……”
他语速飞快叭叭叭,想到什么说什么,试图努力挽回彼此间破碎的信任,没想到一个不留神,语无伦次间把心底真话全吐出来了!
他一时心里山摇海震的:卧槽!老子在说什么?
这种话听了只会更生气吧!
果然,若说本来顾归尘已给人哭得有些心软了,现在则像火星点燃炸/药包,把某些深埋于心、一辈子也不愿回想的羞耻回忆全点炸了!
“你还想有下一回?”
话音未落,怒气冲顶的一剑,已携万钧之力劈砍而下!
洛朝一个仙鹤展翅,跳了足有一尺高,命悬一线间躲开这一打,急得头发都要烧起来了,他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舌头——我踏马脑子坏了说出这种话!
万万没料到,许是生死危机中,他的舌头真的失控了,竟然不听大脑的使唤,继续胡言乱语:
“不不不!绝对没有下一回!同一种欺负人的方式使两遍肯定就没用了!所以我必然是想出新法子欺负你啊哪怕真的还用老手段我他妈这么有创意的人也肯定要改改细节啊比如逼你念的台词要换一套更破耻度的!”
这一大段气儿都不歇一口的话说完,两个人都深深震惊了。
木屑纷飞、残破桌椅遍地的酒楼内,刹那寂静了一瞬。
顾归尘不敢置信地看向某人,连打人的动作都停滞了,他罕见睁圆的眼里,明显写着这么一问: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正想法?
洛朝则是看见新大陆一般、重新发现自我式的震惊:
卧槽!这明明不是我要说的话啊!可是我的舌头他妈的好像不听使唤了啊摔!
又或者……难道这才是老子心底的真实念头?
可是我踏马为什么要说出来啊?我是在找打吗?
震撼间,顾归尘的神色已经完全冷下来,他笑了一声:“呵。”
洛朝却真的想哭,他泪眼汪汪,意图洗白自己:
“阿尘哥哥!我是清白的!我从没这么想过!”
顾归尘咬牙切齿:“以前没想过?呵呵……”
“可见你而今正在想!”
话间,他眉目染上盛怒的艳色,怒得脸都红了,剑招都给气得忘记了,抬手就直直砍过去!
洛朝杀猪一样连声惨嚎,飞逃着拼命解释:
“没有没有!我不敢的!我绝对没在想!老子拿性命发誓!”
“哇——阿尘哥哥你信我啊你信我!”
“我明明又乖又甜又奶!大前天晚上的那个我,他必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虚假的我!是应当被放逐的罪恶的我!”
顾归尘冷笑不止,怎么可能听这些瞎话。
洛朝却继续叽里呱啦念叨:
“阿尘哥哥我们打个商量!咱们一起忘掉那晚的事情吧!就当它不存在!”
“我对天发誓,要是再记得一星半点,就被天打雷劈!”
“无论是我看到的、听到的,还想亲到的咬到的摸到的……今天之后就全部被我忘记啦!哈哈哈哈,所以这个事情就当它没发生过!”
顾归尘给这胡话气得胸口一闷,险些儿呕出口血来,他怒发冲冠,脸颊通红,根本辨不出是羞的还是气的:
“你竟然还记得!?”
“你还敢讲?”
“你再讲半个字,我把你舌头削下来!”
他狂怒到一通乱劈,结果反而更打不着人了,遭殃的都是楼内的柱子和无辜的墙壁!
洛朝闪避个不停,大睁着眼,尽力展现自己的无辜,连连摇头:“不不不!早忘了早忘了!已经忘了!”
鸡飞狗跳间,两人又绕着酒楼追逃了十来圈,楼内完好的家具肉眼可见地迅速减少,最终整栋楼里都空落了,只有木头屑子!
洛朝实在挡无可挡、避无可避了,哭得声音都哑了,语气近乎求饶:
“呜呜呜……咱们都忘了……这个事情还不能揭过吗?”
见对方一声不应,只挥手劈砍,他竟再度来了气,转头向对方崩溃大喊:
“你到底在气个什么啊?疯了一样!”
也不知这话哪点刺到了顾归尘,本来怒极的他竟骤然止住了动作,木然愣在那里,剑还举着呢,目光却涣散了。
洛朝因此终于能歇口气,他满头大汗,勉力扶着某个残破的房柱,深呼吸缓着神。
好歹体力恢复了点,他才回头望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吓一跳:
顾归尘眼圈红了。
他惊得只差咬断舌头了,想着:
妈的,我这个被打的还没委屈呢……你一个追着老子打的,怎么还先委屈上了?
一时间,他压根不知道该问什么话,欲言又止、嘴巴张张合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难道要安慰人?
可明明老子才是身心受到严重伤害的人啊!
差点就没命了!
不想,这次是顾归尘先开口,他声音闷闷的,像是哭腔:
“是啊……我早就疯了……”
“你被我这样一个疯子缠上……可真是不幸啊……”
洛朝见他才说了两句话,却像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行动快于思考,忙岔开话题:
“打住打住!我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上你,这点老子还需要你来提醒吗?”
“言归正传,我踏马到底哪里惹了你了?”
“我真不记得有骗过你!也绝对没答应要回云麓!”
顾归尘听言没立刻回答,他似乎很耻于开口,几次想要说点什么,又生生咽下去……
犹豫了很久,久到洛朝以为他根本不会说出口了,才见对方咬着下唇,耳尖微红,从唇缝里轻轻吹出一句话:
“梅子……糖……呢?”
他说完就将头埋起来,心道:哪怕这个骗子还是想不起来,自己也不可能再说什么了。
洛朝确实一懵,而后仔细咀嚼这个提示,在脑海里细细搜寻相关的话……
既然这憨憨压根不是在气之前床上的事情,那这莫名其妙的梅子糖,就一定发生在那个事情结束之后……
额,后来调戏人要去扯被子,肯定也不会说什么糖不糖的……
所以,若他说过什么相关的话,就一定是抱着人柔声安慰的时候说的……
可他实在想不起来啊!
洛朝扒拉着头发回忆了许久,竟然还是毫无印象,烦恼间,他又一次不自觉地、无意识中喃喃念出了真话:
“哎呀我那都是哄你的你也信?”
“哄人的时候难道不是什么话好听什么话甜就说什么?”
“哄完自然就忘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顾归尘(冷笑):呵呵,这就是男人的本质。
洛朝(一阵呆愣):同理可推得……你也是一样的?
顾归尘(冷漠):我从来不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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