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寄望(七十九)
冬叶昭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71、寄望(七十九),全世界都以为我们是道侣,冬叶昭昭,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洛朝昨儿思索了大半晚整出的走丢计划,同时启发于在汉石城桂花糕铺子前的那次成功跑路:
核心思路在于——灯下黑!
如今,他身上被下了未知的禁制,导致空间传送类法术几乎失效;直接用腿跑路,就更不现实了,只要跑开一定距离后,铃铛一响位置暴露,顾归尘要追上他,不过是几个呼吸的事。
可他需要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来试验各种办法,找到并解开禁制,问题是,顾归尘近乎毫不错眼地盯着自己,他根本找不到这样的机会。
想要逃走,首先得寻出法子,暂时脱离顾归尘的视线,同时保证铃铛不会响。
这听上去是个悖论,毕竟,铃铛保持静默的直线距离最长不过七、八百步,靠得如此近,还要让对方看不见自己,这不是扯淡么?
用洛朝昨夜苦思冥想出的一句话来概括,唯一解法在于“距离二字的含义,是多层的”。
此话详解竟有些哲思,洛朝摇头晃脑,瞅着身前正在小摊上称糖炒栗子的顾归尘,很想仰天长叹:
顾丽丽啊,你不懂“距离”的真义!
有时候呢,哪怕尽在咫尺、触手可及,也能有若天堑之遥。
摸得见、看得着的实质远近,就是人和人之间的真正距离么?
显然不是。
有人情淡漠的地方,邻里相依居住了十几年,依旧不晓得彼此的姓名;
也有衣衫褴褛的乞丐,在同一扇朱门的墙角,行乞数十年,可一墙之隔内的公子姑娘们,哪怕路过无数次,甚至随手施舍过数目不小的银钱,也仍然不知其生平来历、姓甚名谁——
天堑咫尺,往往只在一念之间,此乃人世寻常。
洛朝昨晚骤然明悟到:自己先前是入了死胡同,才久久为此苦恼,其实换个角度便很容易想到法子——七、八百步的距离中,可有无数多人、无数重身份,这远足以隔开区区两个人了。
对别的人而言,此法实施起来尚有难度,可对自己来说,恰恰是最擅长的。
趁顾归尘专心拢起糖炒栗子油纸袋儿时,洛朝也在观察:应欢欢、岳书棋两个小姑娘,进了街市左手边那家字画铺子,已有半刻钟没出来了。
他便扯扯顾归尘的袖子,指向右手边、字画铺斜对面的一家成衣店,眯眼笑得甜意盈盈:
“阿尘哥哥,我刚看见欢欢她们进去衣裳铺子好久没出来了,我们要不要进去等等她俩?也免得逛着逛着,大家就走散了。”
顾归尘听言,转头瞧见应鹿鸣、楚南风正带着戚七等糖葫芦,顿时也放了心,便点头应允,抱着一堆零食袋儿,携人进了成衣铺。
这间店铺内陈设雅致、空间宽敞、足有三层,人流多但不拥挤,摆出的服饰皆锦织彩绣的,有些还是灵材纺布织就,有防御作用,一看便晓得,是家专供修士或少许凡间望族高门的店铺。
许是他俩身上衣物表明了修者身份,总归一踏入门,便有小二笑脸相迎,不厌其烦介绍着各类布匹或成衣。
洛朝装作很有兴致的样子,很自然地对顾归尘表示:我要去试几件衣裳,你先坐这儿替我剥栗子吧。
顾归尘点头应允,寻了把交椅坐下,低头专心剥栗子,一旁的小二则殷勤奉上茗茶。
洛朝进了店铺南角里边,选了个隔间试衣试鞋,每隔半刻钟,便走出来到人面前展示一番,问好不好看,顾归尘一律说很好看。
过了约莫三刻钟吧,“应欢欢”竟忽然从某个隔间走出,她似乎没注意到顾归尘,走到铺子门口,正欲跨过门槛而出,蓦地眼角余光瞥到坐在西边角交椅上的红衣身影,略微惊讶了一声:
“师兄你也在这里呀!”——这声惊呼音调不算高,加上店铺宽阔,四处人语嗡嗡的,顾归尘又全神贯注在栗子上,一时便没听清。
只见“应欢欢”又转头往铺子外头望了一望,似乎见到了熟人,露出个欢跃的笑容,便回转身子对那头的顾归尘挥手高喊:
“师兄!我衣裳买过了,先去我哥哥那儿讨糖葫芦吃了!”
等顾归尘听见声音抬起头时,只见到“应欢欢”转身时半边笑意盎然的侧颜,和一个蹦蹦跳跳、几下便消失的背影。
一瞬间,他心中漫起点奇怪的感受,觉得哪里不对、可又具体说不上是为什么,愣了一愣后,才摇头笑一笑,不去多想,继续低头剥栗子了。
可这一回,同样过去半刻钟了,洛朝竟没像之前一样,出来展示衣服。
顾归尘环顾四周,感到一切正常,眉头却轻轻皱起,手上还不慎捏碎了一个栗子。
他轻舒口气,告诉自己莫要太过多疑,仍旧低头剥栗子,脑子里却不断闪过方才“应欢欢”出门时的侧颜与背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又过了半刻钟,方才称的一斤栗子都快剥完了,依然不见洛朝人影。
顾归尘终于坐不住了,捧起纸袋儿就往门外冲,走到门槛边上,才往外头望了一眼,却又猛地刹住脚步:
就在街对面不远处,应家兄妹、岳书棋、楚南风和戚七,五人整整齐齐的,都握着几根糖葫芦,嬉笑打闹着,全哄在另一处煎饼摊子前等饼吃。
顾归尘将每个人都仔仔细细察看一遍,确认全是本尊,不由松口气的同时,更多疑惑涌上心头。
他大步流星走到店铺南边角,捉过负责打理的小二便询问:“方才那位公子呢?”
他将洛朝的面貌简单描述了一遍,着重强调了对方最后一次出来时,身上正展示的新衣新鞋。
小二听后略略思索一番,而后笃定地指向某个隔间:“是那位公子吧,确实进去好一会儿了,应当是新挑的那件衣裳样式繁琐,比较难穿,才耗了许多时。”
顾归尘又几步跨至隔间前,低眸一瞥,垂帘底部露出的鞋子样式,确实是方才见过的,且隔间内还传来窸窣的衣物磨动声。
犹豫了几瞬,他到底没直接冲进去,而是语气迟疑地唤了句:“洛九陵?”
“嗯?怎么了?”——里头穿来熟悉的少年声。
顾归尘低叹:是我疑神疑鬼了。
便掩饰着回道:“没什么,就是知会你一声,再不出来栗子要凉了。”
“哦,我知道的,很快就出来。”
顾归尘不再怀疑,回到原处安心坐下,栗子已经剥完,干脆开始敲核桃。
他咔嚓咔嚓敲得很专注,直到应欢欢一行人过来找他,远远的在门口就冲他打招呼,顾归尘抬头回了个温和的笑容。
不料,俩小姑娘一进门就惊叹道:“哎呀,这里的衣裳都好漂亮啊!”
“哐当”——顾归尘敲核桃的小锤子掉在了地上。
他脸色骤变,唰白唰白的,也不管伙伴们惊讶的眼神,一个飞跃就向南边角冲过去。
快速寻到那个熟悉的隔间,垂眼看到帘子底下熟悉的鞋子样式,可这次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猛地扯开帘子:
果然,里头站着个和洛朝身形差不多的公子,双眼发直,愣愣站在里头,许是中了什么咒术,反反复复脱下换上同一件外衫,从头到脚的衣物包括靴子,全和洛朝最后一次出现时一模一样。
最古怪的是,他脑门上还贴了张符,顾归尘黑着脸将符取下,迅速认出了其种类:触发式回音符。
他向符咒怒气冲冲喊了声:“洛九陵!”
回音符应了他一句相同的、连语调都毫无变化的:“嗯?怎么了?”
顾归尘深呼吸好几次压抑怒火,他抬手将符捻作飞灰,而后拎小鸡仔似的,将隔间内无辜受了牵连的公子拽出来,向小二去询问其身份。
小二忽见店内出了这等事,神色立刻惊恐起来,结结巴巴将知道的身份消息和盘托出:
原来,此人姓陈,乃邺城某位地头蛇手底下心腹的某个小公子,今日出门来买衣服,现在,其出行车马就停在铺子门外呢。
顾归尘二话不说往门外冲,一眼却没瞧见小二口中描述的马车,再询问一旁路人或摊贩,才知道陈公子的马车早几刻钟前就驶去隔街某某酒楼里了。
顾归尘立马又寻去邻街酒楼,见门口人流熙攘,拥挤得很,心急之下,干脆一个飞跃,从人群中凌空跳起,一脚破开二楼的窗户从天而降——
顿时,就如一只巨大的饺子嘭地摔进沸水,溅起四围无数惊呼:
“这是哪家寻仇的来砸场子了?”
“吓死个人!”
“爷的酒泼了!”
……
顾归尘无视耳畔传来的吵嚷叫骂,稳住身形,略一定神,仰头环顾四周,急急扫视着寻人,却发现这座酒楼布置奢华,从上到下共五层楼阁,入目每层皆是宾客满座、人头攒动,数个小二举着菜盘游走其中,丝竹悠扬回荡在楼宇半空,歌伶的浅唱低吟混入高声吆喝报菜……
众声喧哗里,有酒桌旁给客人拨弦的浓妆艳抹的歌女,有过道上衣衫褴褛、捧碗乞怜的乞丐,有青衫书生、彪形大汉、朴素妇人、执剑的江湖人等,也有正往高楼而去、身畔携了美妓的几个华服子弟——
人多得压根找不过来。
且自己骤然出现,必已打草惊蛇,哪怕洛朝就在其中,此刻也多半开始筹划着逃跑了。
再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踩在什么高台上,脚边还倒了几个脸色苍白的伶人——原来,他恰恰落在楼宇正中的戏台上。
一楼厅堂宽阔,约莫能容数千人,当中戏台边酒桌满布,本来正举着酒杯、高谈阔论的众宾客,刚为伶人某句婉转的唱段喝彩呢,忽然天上掉下个红衣佩剑的男子,一多半的人都给吓得或倒地或后仰,酒菜泼了满地;
甚至有端了一摞菜品的小二,霎时间没稳住手腕,哐当当杯盘倾倒,殃及了好多食客的锦衣遭了汤泼油浸。
顾归尘心知不能再拖,当机立断脚尖一点,又一个凌空腾飞,越过满场满地的狼藉混乱,准确降落到北边角的掌柜那儿——
掌柜与几个打下手的学徒们,见天降红衣剑客,且其人面带凶气,吓得手里算盘、账簿等等啪嗒掉了一地。
顾归尘没时间安抚他们情绪,干脆恶人做到底,一脚跷起踏上柜台,俯身前倾,手上青筋暴凸,一把揪起大掌柜的衣领,恶狠狠逼问:“陈公子呢?”
掌柜哆哆嗦嗦问明白是哪位陈公子后,立马连滚带爬替人领路,顾归尘嫌他体肥膘足跑得忒慢,干脆拽起其衣领,厉声喝问:“几楼?”
掌柜白着脸说是五楼某某号厢房……顾归尘唰地拎住人飞起,期间脚尖连点,在围栏、桌案甚至别人肩膀上借力,直惊得连路上成群的人,全面带惧色,或跑或跳、或滚或爬、或骂或跌、或挤挨在一块儿成了团粘住的饺子动弹不得。
气势汹汹、一路平推之下,顾归尘顺利破开“陈公子”的厢房,却见里头满桌酒菜边,空无一人。
这点丝毫不让人意外,顾归尘心知一个呼吸的时间都不能浪费,干脆在过道上,对着倒了一地的人当空暴喝:“谁见到了?!”
还真有目击者惨白着脸指了个方向……他忙顺着寻过去,目光锐利如猎,在混乱的人群里梭巡——
洛朝此刻猫着腰,把自己深深埋在人堆里,脸都不敢露一个。
前几次的经验告诉他,别说露脸了,哪怕漏出个侧影被对方瞟见,都会立刻被揪出来。
若他身上没有禁制,早该撕开卷轴跑去百里之外了,可惜,他如今不仅无法用空间法术瞬移走,还得暗中盯紧了顾归尘,保证两人的距离在七百步之内——
一旦超出,铃铛自动报警,位置显露无疑,直接玩球。
他眼珠子滴溜溜转,环视身旁各色人等,物色着下一个马甲——得是个不容易引起怀疑的马甲,以便他能大张旗鼓走出这座酒楼,逃去另一个地方。
心中斟酌了许久,他瞄准了一位佩刀的大汉——面相凶神恶煞的,且一看就是魔门人,和自己的反差足够大,绝对会被顾归尘一眼略过去,排除在可能性之外。
浑水摸鱼好作案,洛朝很快成功敲了大汉的闷棍,夺过了对方的刀——
刀柄入手的一瞬间,这位魔修的姓名、生平简述,就逐字显现在神识里的溯世书上:
这是溯世书附带的一个功能,对修为低于自己的任何陌生人,只要能触碰到其身体,或入手其贴身物品,便能迅速得知其姓名来历,平生重要节点等等。
和营造真实的幻境、完美溯洄过往不一样,此种级别的识人,只是类似史书作小传的文字简述……可即便如此,也足以让洛朝在短短半刻钟内,了熟此位胡姓大汉的为人秉性、行事风格、说话口音等等。
方才假扮陈公子,他亦是凭借溯世书大概了解其为人性格,才骗过陈家随侍小厮和马车车夫,遣人驾车送自己来了邻街百米之隔的酒楼。
眼下,迅速获悉关键信息后,洛朝一秒入戏,先将被打晕的大汉踢入桌肚下,又寻了个不为人察觉的暗处变换了衣饰、容貌、身形等,才扛起大刀,突兀现身,并以浑厚若钟之声大喊:“给爷让让,莫挡路!”
说着,也不管周围人嫌恶忿忿的眼神,挤开人群便向酒楼出口而去。
按说他引出的动静在此刻哭喊成片的楼宇里,只算不小不大,却运气不好,恰恰被目光扫来此处的顾归尘捕捉到了——
他疾速腾飞而来!
连路迫近的惊呼声给洛朝提了醒,他一边心底骂着“卧槽这也能认出来?”,一边加快步伐向门口挤去……
等顾归尘再度冲至门边,只能见到一个身影忽闪,没入人群不见了。
他调整呼吸,平静心绪,努力克制住心头的惶急恐慌,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
一,铃声未响,证明人没走远;
二,某人衣服上的后手没动静,证明未曾使用空间术法。
静下心,仔细找,一定能找见的!
他也没入人流,慢慢走着,目光扫视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人,任何一张面孔。
洛朝的心里非常慌,彼时他一进街道,就褪去了大汉马甲,换了张路人脸。
他努力把自己掩在人群里,可也明白此举无法长久——动作鬼鬼祟祟、躲躲闪闪,反而惹人注目。
更重要的是,他目前也不敢让顾归尘脱离自己的视线,否则,万一两人距离超出了,铃铛报警,就游戏结束了。
最理想的情况是,顾归尘如那天下午一样,见到人没了便开始恍惚发呆,一直杵在某个地方不动,如此洛朝便可选一个视线死角,再度上演灯下黑,一边监视对方状态,一边稳稳躲藏起来,琢磨身上的禁制。
最难办的就是眼下的情况,顾归尘在街上走个不停,到处搜寻,而洛朝不止得沿路跟着,还得防止自己被发现。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拖个半天顾丽丽应该就会放弃了,或者误认为我已经想到了破除空间禁制的办法,最终失魂落魄回去鸿兴客栈……
到时候,只要在鸿兴客栈里再寻个妥当的马甲,夜里住在原本的院落不远处,防止铃声响起,并努力琢磨禁制,“走丢”计划便成功了。
此刻,洛朝披着路人脸,急于在街上寻个不易被发现的马甲……忽然,他看见街边一个孤伶伶的算卦摊子,其主人似乎暂时有事离开了。
洛朝便趁人不注意,又换了个老迈中年道士模样,以人流作掩护,飞速奔过去,在摊子后头坐下。
他脸上此刻爬满褶皱,胡须老长,口里唱念做打,喊着“算卦一两,算不准退钱”等等,江湖骗子专用语。
事实上,他扮演人间百类行当都是得心应手,不仅因为他曾在人世游历,体味过种种贵贱不一的人生,做过至少千种不同的活计,也因为,经过前世千年积累,他的溯世书简直成为了无所不包的人事档案大全——
其中记述了他曾遇见过的无数人的生平,这些真实存在的人,为他的扮演提供了内在逻辑支撑和微小的细节丰富,自然显得更真实了。
比如冷未离,也是上辈子碰过几次面,溯世书便记录其人、展示了其大致生平,性格喜好等等……不得不说,前世洛朝修为尚弱时,有这件品阶不明的书作为贴身法器,实在最适合不过了。
放到别人手里,溯世书的威力顶多限于探秘解谜,可在洛朝眼里,这简直是海纳百川的马甲储存仓库,在其助力下,他走到世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任何无尽偏僻的角落里,都能迅速构建一个合适的身份,完美融入——尽管,融入其中的往往只是一个虚构的身份,而不是他本人。
更莫说,有此书在,只要演技不崩,成为顶尖间谍、密探、刺客等等亦不过小菜一碟、不足挂齿,他只要肯用心,想寻得正当身份,打入任何一个大势力的内部,甚至取代某个地位极高的人,都并不困难。
只是,这几乎无孔不入的伪装手段,也会令旁人畏惧害怕:前世,不止洛朝的某些敌人会甘愿屈膝臣服,连明面上与他同一阵营的某些同伴,也难免会因此惧怕忌惮他。
往事而今不多谈,只说现在,洛朝扮演着算命先生,余光暗暗盯着街中央正四处梭巡的顾归尘,见对方和自己的距离已然远得有些危险了,他就默默拾起摊子,走近一些,重新摆好摊,继续念念有词。
期间,还真有人来算卦,洛朝演戏时向来尽职尽责,很认真地发挥了己身的玄学知识,把人忽悠地一愣一愣的。
他心底难免有些得意,觉得顾归尘这次必然认不出自己:
一是,街上的人太多太杂,要注意到这么个小摊子,还真的不容易。
二是,自己的演技难道是盖的吗?换我本尊来都未必分辨得出!何况外貌形象和原本相差这————么大,实在难以联想到:此人就是洛九陵。
洛朝正兀自于心底夸赞自己的演技功底深厚如斯……忽然,眼前一暗:
竟有人在算卦摊子前掀衣坐下,熟悉无比的声音响起,冷冷丢下两个字:
“算卦。”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我之前说的掉马n次,就是在这里嗷!
阿尘下章,将继续对阿朝的伪装技能自信心,实施惨无人道的迫害!
嘤嘤嘤,今天有日六哦!
但是今天的番外,我还正在写,估计明天发叭,不出意外,明天下午发~(嘤嘤嘤)
o(≧v≦)o感谢在2020-02-0223:53:40~2020-02-0323:52: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黎离li、云端有歌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黎离li2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