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连环中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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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刑部，就见朗坤焦急地在大堂中央来回徘徊。

站在一旁的是一位身材高挑且丰盈的女子，她一袭束腰飞鱼暗纹锦衣干净利落，玉冠束发仅落下几根碎发在两鬓。

见了洛天歌匆匆赶来，这女子顿时眼前一亮，唤了一声沉思着的朗坤：“坤大人！快看，是公主来了！”

闻声，朗坤停下步子侧身立马迎了上去：“天歌，你总算来了！”

见朗坤这么急，洛天歌顿时心生疑惑问道：“坤大人，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这么说着，她目光不经意在身旁那位衣着特殊的女子身上流连一番。

朗坤也不废话，连忙答道：“天歌你先前不是让本官去查那个中了蛊的夫人么？这几日，查是查出来了，那位夫人乃是户部李侍郎的小妾，而在春满楼被毒死的小哥则是他们家的庶三子，名为李焕。”

“下官才刚查到些许蛛丝马迹，昨夜凉生大人就急急来寒舍找本官，说是城东李侍郎疯掉了，上街到处咬人。这不，下官随凉生大人前去好不容易钳制住李大人，怎知让医师一查发现这李大人居然也中了蛊！”

说着，他双眼一瞪，仿若那场景就浮现眼前一般，随即他慌忙摆手。

听他这么一说，洛天歌也了解了个大概，挑了个重点：春满楼被毒死的人是李侍郎儿子，李侍郎和他的夫人都中蛊了。

而朗坤嘴里的“凉生大人”不用说，她都猜到是隔壁这位穿着显眼飞鱼锦衣卫制服的女子了。

这位女子感受到洛天歌的目光，便亲切道：“在下锦衣卫指挥佥事，姓金，名凉生。”

洛天歌点点头：“洛天歌，号洛安。你我差不多同岁不必多礼，和坤大人一般唤我天歌就好。”

语毕，凉生从身后的茶几端起一个茶壶递给洛天歌，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和先前嬉笑的形象判若两人：“天歌你看，这是从李侍郎嘴里拔除的蛊虫。”

朗坤见了又补充了一句道：“这和李夫人嘴中的蛊虫是同一种！下官认为此事有蹊跷，和春满楼那桩案子决然脱不了干系！天歌你对此怎么看？”

被点名的洛天歌没答话，只是接过那个茶壶掀开茶盖，就见里边一片药草之上睡着四只蛊虫，比李夫人嘴里的还要多一只。

她顿了顿，心里多了几分思量。

半晌，她侧目看向朗坤和凉生二人，启齿问道：“李侍郎现在在何处？”

“在隔壁医馆，昨夜被打晕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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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刑部还有其他案子，朗坤便留了下来。

凉生一人带着洛天歌转了个街角，就到那个里边躺着李侍郎的医馆。

一手掀起珠帘，步入医馆，洛天歌就嗅到夹杂了上百种草药的气味，也说不上难闻，只是短时间内无法适应。

她跟着凉生左拐右拐，兜过一群正在诊治的病人，一路来到里屋就见里边简单地摆放了几张木床。唯有一张木床上躺了人，想必那人就是李侍郎。

她趁凉生背对着她，蹭了三下手指给自己带上手套，才上前靠近昏迷着的李侍郎。

在凉生的注视下，她俯身轻轻掀开李侍郎的眼皮，就见该人双目浑浊还带着些许血丝。

见状，她倒是想起前几日那位李夫人的境况，那似乎也如出一辙。

她随即掰开李侍郎的嘴巴，就见里面干净得很，不免蹙眉。

“这里被清理过？”

“啊，”凉生看她看得太入迷，呢喃着回神，“是啊。昨夜那医师拔了蛊虫，李侍郎就吐了他一身，我就让医女替李侍郎清理了一下。”

闻言，洛天歌只觉惋惜。

如果她在第一事发现场，就可以看李侍郎的病症看得更清晰，只可惜……

她起身一边脱下手套，一边偏头问道：“昨夜李侍郎具体怎么样的疯症？”

闻声，凉生又是一声呢喃：“具体的啊，容我想想……事情是这样的，昨夜我从宫中出来在城东一块吃着夜食，就见李侍郎在街上踉踉跄跄走着，我和他平日里也有一些交情就上去招呼着他一起吃，怎地他一见我双目通红，非得扑过来。”

说着她揉了一把自己的肩膀，倒吸一口气道：“把我的右肩给咬了，所幸的是飞鱼服比较厚没穿洞。然后，我就跑，他就一直追着我跑！我当时抖了个机灵，灵机一动就——”

洛天歌轻咳一声：“说重点。”

闻言，凉生打了个哈哈：“啊噢，说重点哈！我就跑去找坤大人，顺便把李侍郎给引去了他府上，最后才制止住李侍郎。”

“若说疯症的话，除了双目通红，还有就是走起路来总是一抽一愣的，像是抽筋！”

一抽一愣，这个形容很形象。洛天歌在心底默默给凉生点了个赞。

她又启齿问道：“昨夜他吐出的东西里都是什么？”

凉生转眸便答：“都是些恶臭的暗黄色的粘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