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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钗拉着林黛玉的手,林黛玉笑着将披在身上的大氅脱下来,由着红蕊替她收了,又将手炉子递出去给雪雁,从从容容地回了:
“宝姐姐说的玩笑话,今日是探春的生辰,我若是不带了礼物来,背后不知道要被说多少回轻狂高傲了。”
探春忙道:“哪里有这样的人,乱嚼舌头根子。”
红蕊已经将礼物递过来,有个精细盒子的,探春知道里头物件贵重,林家的财大气粗,林黛玉初入贾府那一回已经见识过了,她不好当着众姐妹的面打开,怕又是一番比较,反叫落了下成的人不开心。
好在她身边的丫头侍书是个有机灵的,接过来便小心收了起来,只留了看上去不那么贵重的另一个大匣子,打开来看,都是些街上时兴的新鲜玩意儿,纸糊的泥巴捏的,模样新奇有趣。
“这件礼物倒是送到姑娘心坎上来了,往日里姑娘日日念叨,就爱街上的这些手工玩意儿,花了月钱也想叫人带府里来的。”
侍书笑着将这匣子也收了,屋子里的各位主子各自落了座,又有人看茶。
这两份礼物一件贵重一件新奇,足见主人花了心思,探春心里受了,难免和林黛玉多说了几句,眼见人已经到齐了,迎春说道
“园子里的花也开了好几样了,这样闷在房里聊天多无聊啊,还不如出去走一走,赏花作诗岂不是更好。”
惜春拍手笑道:“再叫厨房送些小菜糕点来,就在外面吃一回。”
众人都说好,探春给了侍书银钱,叫她去小厨房安排,余下的众人先出了小院子,又过了假山,直往花园处去了。
早春时节,属桃花开得最为艳丽,园子里有一小片桃林,是先祖种下的,鲜艳粉嫩的花骨朵争奇斗艳,春天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暖洋洋的太阳照得人心里又痒又舒坦。
贾宝玉跟在姐妹身旁,目光一直被林黛玉吸引,在太阳下走了几步,林黛玉白皙的皮肤染上几分绯红,桃花美人面,像极了细腻的工笔画,艳丽至极,看得贾宝玉一阵心神荡漾。
自林黛玉离府,贾宝玉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不见的时候偶尔思量几回,但姐妹间一玩笑,又有薛宝钗在他身边,渐渐也淡忘了,今日这惊鸿一瞥,倒把他的回忆与心思全都勾出来了一样,藏都藏不回去,他也一贯是不藏的,想与谁亲近就与谁亲近。
他见黛玉探春两个停在一株桃树前欣赏,便也凑了过去
“这花瓣用来做胭脂不知道好不好。”
贾宝玉话音刚落,探春就回头笑着打趣他:“怨不得太太不叫你跟我们厮混,如今张口闭口都是胭脂水粉的。”
红蕊记得上一次这混世魔王如何当着林大人的面来拉扯,一见他又靠过来,心里警钟大响,当即暗暗将林黛玉护在身侧,生生将两人隔离开来。
贾宝玉只能隔着人看林黛玉精巧的侧脸,又急又心痒,恨不得马上和妹妹亲亲热热的聊上一会儿,近近地听一听清妙言语,闻一闻那独特又沁人心脾的香气。
迎春宝钗几个也来了这棵树下,薛宝钗看一眼急得脸微红的贾宝玉,又看一眼淡定自若的林黛玉,目光闪了闪,笑着对众人道
“这天然的聚餐好地方,倒叫妹妹先找到了。”
这边才商量着要在桃树下搭了桌椅吃酒聚会,那边侍书带了怒色回来,探春悄悄将她叫到旁处问
“厨房那里安排妥当了。”
侍书才在厨房受了委屈,如今探春问起来,便挑拣着说了:“王善保家的那老东西,说是腾不出人手来,转眼我回去取个落下的帕子,就见她带着人嗑瓜子聊天。哪里是腾不出人手来,分明是懈怠惯了。我和她理论几句,她还说姑娘身边的人太娇气,老是打着姑娘的名号张狂,最后败的还是姑娘的名声。”
探春气得手指发抖:“好一个能言善道的,你不过照着我的意思去吩咐,怎么就张狂了,往日里巴巴地用了灶给旁人的丫头添小食也做惯的,到了我这里,生辰这一日都来招惹!”
还不是欺负我是个庶出的,这一句憋在探春心里,没说出口。
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陪嫁,王夫人都要高看她两眼,她便越发没皮没脸起来,真当自己是半个主子,早些日拿了柳家的错处,又在两个夫人跟前说尽了好话,才将小厨房这个肥差顶下来,自以为是个人物,见探春不甚得老太太王夫人宠爱,以为是个能作践的。
侍书咬牙:“姑娘且放宽心赏花,我自带了人去,讨一个公道。”
探春看一眼那边说笑着的兄弟姐妹,王善保家的一贯拜高踩低,侍书一个人不一定应付得来,但此次若不强出头,往后她蹬鼻子上脸,不知道还要怎么糟践人。
“罢了,左右这生日是不想叫我好好过了,我和你一起走一遭。”
小厨房里王善保家的和几个婆子说得正热闹,灶上只留了两个小丫头看着,有人奉承说王妈妈今日这衣裳好看,她笑出两条褶子擦了手叫人去摸
“这可是夫人那里赏赐来的。”
果然周围的人又是一阵恭维,忽然听得一句清灵语音从门外传来,优柔动听,语调却满是冷意
“妈妈好忙的活计,没功夫给姑娘做顿生日的饭,倒在这里显摆自己的衣裳。夫人赐下这布料的时候,也没想到妈妈如此不称职吧。”
几个婆子一愣,往门口看去,却是冷了面色的探春和林姑娘,后头跟了一串的丫头婆子。
王善保家的先露了怯,原先就是她做得不妥当,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探春动了这样大的怒气,自己亲自来了不说,还捎带了一个林姑娘。
林姑娘在府里的时候做派高贵,已经是叫人敬佩,又得老太太疼爱,谁敢给她使绊子叫她不痛快,先前那个周瑞家的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还是王夫人身边的红人,说处置便处置了。
今日这事看在王善保家的眼里,不过又是借丫头发威的平常事,怎么还惹上了这位贵客。
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无聊凑热闹。
林黛玉撇撇嘴,乖乖地跟在探春身后,看戏归看戏,可别抢了风头才好。
方才探春原原本本将事情跟众人说了,迎春惜春两个全她算了,再派人催一催,给些赏钱也就罢了。
薛宝钗也是这么劝,后见探春意见坚定,怕惹上麻烦,寻了个由头也就走了,顺便给王夫人送了信,叫人将跃跃欲试要跟着一起搞事的贾宝玉也叫了去。
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场宴会,转眼只剩了林黛玉探春两个,探春思忖着林姑娘也是要走的,刚要吩咐人送她,却听得眼前娇贵的女子笑盈盈地道
“我跟着一块去看一看,也好替外祖母瞧一瞧,究竟是什么货色,敢拿着鸡毛当令箭。”
探春知道她是要替自己撑面子,心里越发感念,怎么平日里亲亲热热一起好几年的,还比不上在这府里住了不足一月的这个热血难得。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了小厨房,便是王善保家心惊胆颤的开端。
她还在想怎么为自己开脱,探春已经开了口
“妈妈说忙,府里上下几十张口指着这厨房送吃的,又赶上老太太寿辰要备东西,谁也不敢说什么,但若是故意诓骗打发我,我却是不依的。”
几个婆子讪讪地放了手里的瓜子,相互看一眼,后头看灶的几个小丫头早就躲到角落里去了。
侍书有了探春和林黛玉撑腰,胆子越发大起来,她原先就是个脾气火爆的,直接叫人砸了厨房。
一时间鸡飞狗跳,王善保家的在骂,几个小丫头吓得轻叫,到处是菜叶子和撒了的汤水,到最后,厨房被砸了个稀巴烂,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林黛玉看着这满目狼藉,觉得意犹未尽,这些拜高踩低的小人,早该收拾了去。
她纤细的手指一抬,将探春的眼睛遮住:“别看这些,脏了眼睛。”
王保善家的气得肝直颤儿,只觉得探春是个刚烈的,林家姑娘也不是个善茬儿,早忘了是自己先失了职惹火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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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这件事传到王夫人老太太的耳朵里去,王夫人正在老太太屋子里说寿辰当日的事,听了之后便皱眉道:“姑娘家这样豁出去,终归不大体面。”
老太太却不认同:“面子是别人给的,也是自己挣的,别的不说,难道叫人踩到脸上来,也默不作声吗。”
王夫人心里盘算一回,见老太太满心欢喜的抱了个手工汤婆子,上面的手工像是林黛玉屋里出来的,终于回过神来。老太太的宝贝外孙女估计早就知会给老太太了,不然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倒是自己刚才那一番话,恐怕又惹老太太不高兴了。
来一回准没好事,王夫人心里暗暗骂着林黛玉。走了也不走得干脆点,偏要惹得一家老的小的都惦记着,想起方才贾宝玉在屋子里不耐烦的神态,王夫人心里一阵烦闷,她这宝贝儿子迟迟没松口答应和薛宝钗的婚事就是心里记挂着这个林妹妹。眼见老太太的生辰就要到了,她本来就没十分的把握老太太能同意,若是连儿子也不能站在自己这边,那这算盘便真没了打响的可能了。
赵姨娘听说小厨房这消息的时候,满脸春色都不带遮掩的,屋子里分明还有庙里来的马婆子,直接笑开了道:
“厨房这新换的一伙子人,平日里七不服八不岔的,仗着陪嫁的身份,不知道给多少人使下了绊子,这下可好了,叫探春收拾了去。”
这可是替她也出了一口气了,探春虽然养在太太老太太那边,但毕竟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虽然比不得贾环这个男孩儿在赵姨娘心中的地位,好歹也比别的几位姑娘强些。
马婆子何等有眼色,在贾府各房叫得出名字的主子那里都有一份体面,于是笑着附和道:“姨娘是个有造化的,儿女双全,姐儿是个有主意的,哥儿年纪还小,便已经生得这样出色。”
“出色什么呀,上头有个带了玉的压着,平日里谁能留意到他。”赵姨娘一点儿也不避讳,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杯盖子,指尖新染的豆蔻艳红。
赵姨娘年轻时候也很是有几分姿色,有宠爱有儿女难免轻狂几分,贾老爷是个知礼数的,内里由着王夫人做主,王夫人也不是个软性子,逮着机会便要敲打赵姨娘。
她们两个的梁子可以说三天三夜不停歇,每月的月钱发放,都能生出些文章来。
赵姨娘看一眼若有所思的马婆子,忽又笑起来:“你看我,竟然忘了你是那位认的干娘,这倒是当着人家的面揭人家的短了。”
马婆子连声道:“这是哪里话,在我这里,宝哥儿环哥儿都是一样的。”
马婆子顿了顿,想起这些天输出去的大笔银子,这不是天然透了口风,又叫她赚上一笔吗,赵姨娘虽说只是一个姨娘,手里攒的银子也不少,若是为了儿子的前程,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这一回,只怕比上一次说些什么金玉良缘的善银还要多呢。
马婆子接着道:“更何况,还有你这个好娘亲替环哥儿打算着呢,环哥儿身体看上去,还要健壮些。”
身体健壮这几个字正触中了赵姨娘的心事,前几日她还听说,外头哪位大人家内宅闹出了大事,嫡子中了邪,生生叫庶出的弟弟捡了便宜。
赵姨娘微微坐直了身子,抬手抚上耳边的碎发,搬出个小箱子来,抬头定定地朝着马婆子笑着道“这些事情哪里有定数的,您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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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汐一行人一路赶往山东,日夜兼程,马车轮换了三次。宫御史原本以为小侯爷身娇体弱的吃不了苦,不知道一路上要停歇多少次,结果人家生生抗下来,倒是自己有些吃不消了。
京城里常说富贵人家出纨绔,看来也不尽然,镇国公府这样的顶级富贵人家,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还有圣上给的脸面,偏偏养出了这样一个翘楚。
样貌家世自然不必说,清贵骄傲又丝毫不惹人厌烦,一路上自律极了,又进退有度处事得宜,还不爱摆臭架子,只叫人发自内心的敬重他。
他算是明白了,怎么全京城的年轻姑娘家,有一半倾心于这位小侯爷,坊间的话本,也多有以他为原型的。
宫御史还不知道,无形之中他已经沦为了顾明汐的粉头,而他的偶像,正盘算着如何将他一人送过去和刘大学士之子缠斗,自己落了清闲看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 宫御史:为顾小侯爷打call
顾明汐:我看你当个工具人很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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