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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安以柔才醒过来。她用手揉了揉昏沉沉的太阳穴。起身坐在床上,伸展了个懒腰。撩起额前披散的长发,目光瞥到一个人影,眼睛瞄过去。
简澜姿态悠然坐在沙发上,衣服穿的工工整整,好整以暇地看她:“醒了?”
安以楼没穿衣服,又被简澜看了个精光,她伸手去捞衣服,捞了一圈后,啥也没有:“衣服呢?”
简澜缓缓起身,走到床边,眉头上扬:“你的旗袍破了,我去给你买一套。”
安以柔:“…………”
她顿时清醒不少,瞬间瞪大眼睛,拿着被子裹起上半身,瞅着简澜。这套衣服可是足足花了二十万,专门让法国设计师设计的,才穿第一次。对于她来说,价格倒不是问题,主要是再重新订做这么一件旗袍,又要花半年时间。
安以柔皱起眉头,有点牙疼道:“怎么破的?”
简澜双手抱/胸/,悠悠然道:“弄破的。”
安以柔问:“我这衣服料子很好,怎么就弄破了?”
不就是春风一度吗?怎么搞的和打仗一样?
“你看看床单不就知道了?”简澜耸耸肩,眼睛眯出一道笑意:“昨晚太速度了呗。”
安以柔低头看了眼凌乱不/堪,满是褶/皱/痕/迹/的床单,又抄起枕头扔下简澜,她白了眼:“你还好意思说?你就不能珍惜下我那件旗袍,那可是法国设计师专门设计的,花了我半年时间呢。”
简澜:“是你要求,要速度些的。”
安以柔:“…………”
简直不想理简澜这个王八蛋。
“柔柔啊,你也别心疼了,等下次我们再做几件不就行了。”
安以柔嗔她:“闭嘴,谁是你柔柔啊?”
简澜眯眼看她半刻,弯下腰来,伸手去勾安以柔的下巴。
安以柔一把打开她的手:“大白天的,动手动脚。”
简澜摸了摸手踝,低头笑了下:“你怎么这么翻脸不认人啊?难道一觉睡醒过来,就忘记昨晚的事了?”
安以柔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摸了根烟出来,又开始吸烟,淡淡说了一声:“忘了。”
简澜缓缓收敛笑容,问道:“那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安以柔把头轻轻靠在床头,又吸了两口烟,烟雾缭绕中传出她极淡的声音:“我得了失忆症。”
简澜往安以柔跟前探了探头,用手轻轻戳了戳自己一张精致的脸庞:“那你怎么就认得我了?”
安以柔把烟叼在嘴角边,摊摊手:“我得的是选择性失忆症。现在还记得你,可能再过两天就会把你忘了。”
简澜不仅觉得心塞,更觉得牙塞:“柔柔,人家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安以柔忙叫停:“打住打住,谁跟你是夫妻了,我们顶多是春/风/一度,各取所需。你这人真是的,怎么老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简澜下意识皱着眉头:“我们就不能和以前一样吗?”
安以柔忽然笑了:“和以前一样,你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哟?碗破了重新粘起来,不还有裂缝吗?破碎的感情还能回到原点吗?”
安以柔的话顺着青烟白雾一同往外飘,飘进简澜的耳朵里,清晰可闻。
简澜没说话,氛围忽然间有点沉默。
安以柔又抿了下唇角,笑着说道:“又不是非要做对象,做情/人/不好吗?各取所需,又不用顾虑。”
简澜觉得这女人真欠揍,只不过她没舍得揍下去。
安以柔垂头看了一眼腕表,又对简澜道:“都快十二点了,时间也不早,我该起床,你也该去买衣服了。这尺寸问题不用我多说,你应该也知道吧。”
说最后一句话时,是眼带笑意的,声音中也带着明显的腔调。
简澜听出来了,安以柔又开始撩人了。
简澜道:“废话,能不知道吗?”
她掏出手机,给她朋友打了个电话,那个朋友同样也是设计师。给上流社会的人设计过衣服,这样的精英人士当然也认识不少服装行业的人。
简澜提出了要求之后,对话那头的人连连点头。半个小时后,她朋友托人捎了套旗袍过来。不过这当然不是定做的,没有安以柔那套有派头,但也是好几万块钱一件的。
听到敲门声后,简澜走出来开门,从别人手中接过这套旗袍后,关上门。把衣服连同袋子一起放到了床头柜边。
她有点气结,一口气梗在喉咙中,暂时不想跟安以柔这种欠揍的女人说话。
安以柔把另外一只手也从被子中伸出来,掀开袋子一看,有点惊讶,反复眨了好几下眼:“哟,也是一套旗袍啊?还是我喜欢的颜色和款型,你还是挺用心的。不错,不错。”
简然也从床头柜里摸出了根烟,拿起打火机,缓缓移动脚步,离安以柔远了些,在窗户边的位置停下。她倚在窗户边上,滑开打火机,也抽起烟来。
她早些年爱喝酒,不会抽烟,是分手后那些年才学会的,现在也和安以柔差不多。烟瘾很重,有时候晚上要抽半包。都说抽烟能排解寂寞啊,可烟抽了几年,寂寞不减反增。
她现在不仅觉得寂寞,更觉心塞和郁闷。
安以柔吸了烟后,吐出烟雾来,吐出后,又重复吸着,烟圈将她那张精致的脸罩得很朦胧。
安以柔换好衣服鞋子,美好身材完全凸显出来,看见窗户这边弥散着淡淡烟雾。踩着高跟鞋过来,地板上响起她那清脆的鞋根声。
安以柔看见简澜抽烟时,那行云流水水的动作后,便知道这是个老烟民。她偏了偏头,轻嗤一声,然后问道:“你以前不是不抽烟的吗?现在怎么也学会了?怎么?寂寞啊?”
简澜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可脸上却不大开心,把视线重新放回安以柔身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掸开烟灰,笑笑:“我抽得也不算多。”
安以柔倚靠在窗户边上,同简澜说话:“昨天晚上的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全当我们两人我在一起,派遣个寂寞,千万别多想。”
简澜分明看到,安以柔这女人嘴角明显弯了下。
简澜又突出一口烟雾来,她把剩下的小半截烟丢在地上,拿脚踩灭烟头,用手轻轻捏着安以柔的下巴,眯眼笑道:“要是我多想了怎么办呢?”
她动作迅速,安以柔也没防备,所以一下子就被简澜乖乖捏住了。温热的气息混着淡淡的烟草味,从简澜的薄唇中迸射而出,然后擦在安以柔的脸颊上。
安以柔吸了下鼻子,微微一笑,她这一笑便是满脸的柔媚:“你要是自作多情,认真了,我也没办法。谁叫你傻呢。”
简澜往外吐了两口气,更温热的气息打在安以柔的脸颊旁:“你这女人到底,想我怎么样?”
安以柔这时候也没闲着,轻轻拍打简澜的右边脸颊:“还真别说,你这张脸长得真好。比那些整形脸,网红脸好看多了。纯天然的就是好,耐看。”
安以柔就是只颜狗,她当初和简然谈恋爱时,也正是冲着这张脸去的。这张脸给简澜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在多年后的今天,她还是忘不了这张脸,这张可英气可柔媚的脸。
简澜道:“其实你可以每天一醒来就能看到我这张脸。”
安以柔摆摆手,摇头道:“偶尔看看还能当欣赏来着,可是天天看也会腻啊,你见过有天天吃鲍鱼人参的人吗?”
简澜的手在安以柔下巴上,来回磨蹭着,轻轻揪了一下她的嘴唇边:“你这张嘴还跟当年一样。”
安以柔扬起下巴:“还和当年一样伶俐吗?”
简澜又微微皱一下眉头:“和以前一样欠扁。”
安以柔骂了声:“去你大/爷/的。不和你瞎扯了,我得回去。”
简澜不松手,还保持着原来姿势。
安以柔抬开她的手,可没啥用,最后她只得放弃了,眨眨眼说道:“我真得回去了。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呢。”
简澜愣了片刻后,微微松开手,还安以柔下巴一个自由。
安以柔转身离开,从沙发上拿起挎包。
这时,简澜叫住她:“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可以见面?”
安以柔没回答,自顾自往房外走,走到房门口时,歪过头来朝她一笑:“不要这么迫不及待嘛。你静静等我的消息,我要是有兴致了,就会联系你。”
简澜问道:“你怎么联系我?存个号码吧。”
“啊哟,这多大的地方啊,找你还需要刻意存号码吗?乖乖等我哈。”
安以柔的笑声,伴着她的脚步神一同响起,不过随着门砰的一声打开之后,这两种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散。
安以柔从总统套房出来后,给好闺蜜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毕竟也消失了一整夜。
陈娜接到电话后,语气中并没有流露出过分担心的意思,只是嘻嘻笑着:“昨晚玩的还愉快吗?一/夜/哟。”
安以柔笑着回答:“挺愉快的啊。”
陈娜说:“我之前就说啦,我的朋友肯定符合你的口味,不过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直接,都不用深入了解一下,就去嗨了。春风一度啊。”
“肤浅。我们就是聊得来,昨晚两个人斗了一夜的地主,不和你说了,我现在累得很,要回家休息了。”
陈娜听到电话里的嘟嘟声后,自言自语道:“你会去斗地主,骗鬼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主cp哈。副cp有趣不?求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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