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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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静怡在百草堂已经待了几天了,这几天她的变，除了换了她原本的那一身繁重的罗裙，穿上一身简单的衣服外,还有其他细小的改变。也是在这个时候，华荣月惊讶的发现这个记忆里蛮瘦弱胆小的姑娘在某地方挺出乎她的意料。

——就例如说那天华荣月对小姑娘说要每天挥剑一千次，她原本没指望小姑娘能够坚持来。

这一千次是个什么概念呢？华荣月记忆中的易玲珑在最开始学剑的时候就是每天挥剑一千次,中间有吃饭和休息的时间,除之外就是练剑，这样也要从早晨六练到晚上五。

然李静怡肯定是要比年第一次握剑的易玲珑年纪的,但是也得考虑一年的易玲珑已经有了底,也是作为天易楼的好苗培养长的。

而李静怡却一直都是个身娇体弱的小姐。

假如有个人在华荣月几岁的时候让她每天做套卷,然后坚持上年，华荣月也真的照做了的话，她恐怕就真的上清华了……所以最后没有上清华的华荣月深深的知道对于一个小孩来说能坚持来一件事有多么的困难。

因为本来就没抱太的期望,所以华荣月对小姑娘是放养的态度,小姑娘也好几天都没来打扰华荣月,这几天华荣月的事也比较多，也没顾得上她。

于是在华荣月去检查完成况的时候，她就发现,自打从她对小姑娘说完那一句话后,李静怡就真的在一直坚持，从来没有一天遗漏。

无论是刮风雨,她都会认认真真的挥上一千次剑,从第一天一直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偷懒的时候，那把剑甚至跟她一边高，她就用一种艰难的姿势举剑,从上午一直练到午，累了就歇一歇，胳膊举不动了就停来揉一揉，然后继续练。

华荣月听萧翰给她说的时候还不信，她心说一个小姑娘能有这么的毅力？能完成一半她就已经觉得不错了。

结果华荣月来了后院，就看见李静怡在一个小角落里举剑挥，脸已经通红，胳膊都有发颤，她也没注意到华荣月的到来，挥出的每一剑都挺用力的，虽然姿势有不对，但是居然看也蛮有声势。

旁边的柴火垛上蹲花，看一会李静怡低头舔舔自己的爪，再抬头看一会……原本华荣月拜托了萧翰来看小姑娘，然后了几天后萧翰看小姑娘复一的挥剑都看烦了，所以现在陪李静怡的只有花。

参加运动会的人都知道，量运动后肌肉不会立刻感觉到难受，真正难受的是在第二天……肌肉会变得特别酸，即使是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恐怕都会变得异常困难。

李静怡恐怕也已经到了这个阶段，但是她依旧没有任何敷衍。

华荣月在后面看了一会后走了出来。她看李静怡挥剑的动作，突然在旁边道，“握剑的姿势再调整一，用手臂的力量，不是手腕。”

李静怡原本正认真的练剑呢，听见突然出声的华荣月手一抖，差直接把剑砸在自己的脚面上。

看的华荣月心也跟一抽，一个轻功移去把剑把住了，然后交给了对方。

李静怡反倒是被自己这一给弄得有不开心了，她可能是觉得自己没握住剑有丢脸，所以抱剑也不出声。华荣月则是拉她道，“跟我来。”

她带小姑娘进了厨房，然后从旁边晒的各种药材里面挑挑捡捡，扔进了锅里，煮了锅开水，然后把水倒进壶里，让李静怡晚上洗澡的时候加进水里面。

——普通的感冒流感华荣月肯定没有齐夫会治，但是对于跌打肿痛，刀伤剑伤，整个百草堂里她说第一绝对没人敢说第二。

华荣月依稀记得易玲珑小时候用的就是这个配方，可能用料上更讲究，但是她也不能逮齐夫一个人嚯嚯。拿完了药她还记得在药房上面记一帐，然后自己取了钱扔进了钱盒里。

华荣月在那里煮药水，水蒸从锅中升起熏在了她的额头上，李静怡就在一边静静的等。

等到华荣月把水递给她的时候，李静怡居然已经有困了，华荣月看见她用小手揉自己的眼睛，不禁笑了一。

恐怕这几天累坏了吧……

心思一转，华荣月意识的就说：“要不然今天先别练了，回去洗完澡后就歇一歇吧，明天在说。”

“不，不行！”她刚说完这句话后，昏昏欲睡的李静怡居然一就睁了眼睛，然后一把抱住了自己立在身前的剑，这个姿势看起来一都没有剑客的帅，反而有种仓鼠抱玉米般的感觉，可是她一边揉几乎快要睁不开的眼睛，一边坚持继续练。

或许是刚才不小心弄掉了剑，现在她一直握剑柄，华荣月看见她原本白嫩的小手上已经变得通红一片，甚至还有一个被弄破了的水泡，恐怕不了多少，她的手上就会出现第一层薄茧。

李静怡绝对算不上是丝毫没有天赋的，实际上她现在的速度就已经把华荣月给惊到了。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易玲珑，也不是谁都能在一开始练剑时就能达到这个地步，虽然她现在看起来有狼狈，但是她明显已经开始逐渐习惯了这把剑的重量。

这么有毅力有天赋的姑娘，上辈怎么就死的一动静都没有，平白的把自己的一生消磨了呢？

华荣月看了李静怡半天，然后伸出手一巴掌糊在了她的脑瓜顶，然后像摸花一样的摸了摸，李静怡被她这一弄得一愣，的眼睛里突然变得呆滞。

这反应跟花也有的一拼。

最后华荣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那先歇一会再练吧，先用药把胳膊泡一。”

她去拿盆接水，给李静怡泡了胳膊，泡的时候华荣月问她有什么感觉，李静怡只胳膊浸在水里，眨巴眨巴眼睛说：“有刺刺的，但是挺舒服。”

华荣月听见她这个形容低头笑了一，李静怡愣了一会，也咧嘴跟笑了。

不同的是华荣月笑起来养眼，李静怡现在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总让人觉得有傻。

把李静怡的个胳膊擦干净，华荣月听见前面有病人来了，就想起身去前面看看。

来的人其实是前几天逃走的吴辞，他并没有在前面待，而是直接进了后院，一进来就看见了正在给李静怡擦胳膊的华荣月，瞬间脸上的表格外的精彩。

他一直都穿一身白衣，看起来就是个不苟言笑的江湖侠，而且背后还背一把剑，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有威慑力的。

李静怡看见他步履匆匆的走进来，像是要砸场似的，瞬间就窜到了华荣月的背后，抱华荣月的腰，探小脑袋偷偷的往外瞅，华荣月也摸李静怡的小脑袋，安抚她不要害怕。

她转头看吴辞，平时华荣月就属于比较认真老实画风的了，这会看甚至还有贤妻……咳咳，反正吴辞表蛮神奇的，他看华荣月道，“我就是担心你所以来看一看……你现在没有事了吧？”

“没事了。”华荣月笑道。她其实还挺感激吴辞的，没有他误打误撞的那一，她恐怕也不能马上体会到年易玲珑的那种感觉，现在也不会对练武有了种全新的思路。

只是这种事还是不要再来第二次了。

现在的华荣月看起来更加的人畜无害，或许是身边多了个小姑娘的缘故，他看起来甚至有柔弱，属于灾难来临前最容易受到伤害的那种类型。光从他现在的样来看绝对猜测不到他曾经的身份，他甚至比某脾泼辣的女人看都要温柔。

这也是让吴辞觉得更迷惑的一。

之前令他困惑的是华荣月为什么“疯”的时间那么短，而且平时看起来也是那么的正常，跟别的“疯”看就有不一样。

吴辞觉得最靠谱的猜想是或许“为所困”的疯和那练功练差了的疯就是不一样？

华荣月到前面去照顾病人了，因为百草堂来了几个刀剑伤的，齐夫一个人处理不来，所以就找了她。吴辞留在后院里和李静怡眼瞪小眼，李静怡忽然凑了来，看吴辞腰间的剑，眼睛里带小星星的问，“您，您是练剑的侠吗？”

她虽然跟华荣月学剑，但是华荣月毕竟不是用剑的，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拿剑的侠。

“嗯，是。”吴辞犹豫了会道。

“哇——那你好厉害啊！”李静怡满眼崇拜的看吴辞，“我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真的侠！”

吴辞瞬间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山……

第一个……真的侠……

他默默地朝华荣月的背影看了去，想了想退休前华荣月的身份，觉得自己肯定不能这么坦然的接受这个身份，不然会被吓死的。吴辞道，“我不算是侠，就是个普通人，但是你华哥算是个侠。”

“但是我以前问他的时候，他说他不是。”李静怡茫然的说道。

吴辞听了之后只能无言的摸了摸鼻，觉得自己一时词穷。

如果天第一杀手都算不做侠，那什么才能算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