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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捕头作为压轴的人,自然不会是马上出场的,他先是站在另外一边负责观看华荣月的一举一动,心中也未尝不是起了一些想要观察一下华荣月具体实力的心情。
他在岸边也找了个地方站了下来,身上披着一件遮雨的蓑衣,盖住了下面的衣服,和他抱有同样心思的人也都分散着隐藏在人群里。
伞被收起来后,雨水渐渐的开始打湿了华荣月的衣服,在雨中虽然会影响到视线,是总的来说还是非常轻松的。
高手和普通人终究是不一样,华荣月此时也十分的淡定,她的每一刀都轻描淡写,却仿佛像是天上的残月,连带着宽大的衣袖都能被她甩的轻飘飘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可能看不出来什,只是觉华荣月打的格外的好看,原本这种时候周围的人都应该散场的,可是不知为何人群竟然聚集了起来,隔着江面远远的看着。
华荣月也很懂,一直只在桥上站着,离那帮人远远的,又不至于让他们看不见。
天上这朦朦胧胧的月亮还有天上细细的小雨,再加上江面上若隐若现的灯火,竟然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这年代虽然没有摄影构图什的,是整个场景仿佛都融成了一片模糊不清又格外能吸引人的冷色调画面,人们远远的看着,虽然刀和剑相撞会有声响,却又像是寂静一片。
至于你让这些人说出来面前这一幕究竟有哪点吸引他们的地方,他们自己或许也不知道,只是觉美,美的视线无法移开。不少人都在盯着华荣月的身影,这让人有一种十分舒畅的觉,附近的花船上有舞女抬头朝江面张扬,连时空仿佛也在这里定格。
“现在完全看不出来这人竟然是华哥啊……”暂时还没有上去的李子信感慨道,他能更仔细的观察到周围人的反应,目前来看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已经沉浸在了这场“表演”之中,他们大有站在那里一直看下去的觉,只要华荣月不走。
华荣月也非常的出色,他离人群很远,所以人们应该是看不见他的脸的,每个人的画面都是高糊状态,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却几乎在所有人心中都留下了这样一个概念——桥上的易玲珑是个相貌十分完美的男子,而且性子中隐含着一丝疯狂,无序。
他是个长相很出色的疯子。
你很难准确的说出他的相貌究竟有哪里出色,因为那种美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包括他的肢体,他的表情,他的服饰还有他表现出来的情绪。
不管他的性格究竟有多的残暴,对于那些目前认为自己处在“安全区”的人们来说,最吸引眼球的人还是他,即使华荣月可以努力用易玲珑的思维方式去思考,去展现自己的疯狂,是看他的人却不能单单用一个疯子的眼光去看他,因为除了“疯狂”这一个特点外,他的身上有其他让人同样无法忽略的东西。
那就是他身上的那种格外能感染到其他人的情。
“嗯……刀法还可以再快点,他应该是故意放慢了一点速度。”金捕头喃喃自语道,“是这也不是他的错,他的动作一直很利索,应该只是为了照顾其他人吧……”
假如说如果一个人在扮演另外一个人,并且两个人之间的性格差距太大,那很容易会让别人觉到这是假的,这是本身身体素质的不同,就例如让一个常年唱花旦的人立马上台去唱老,其他人很容易就会发现出不对劲来,然后就会意识到这是假的。
而华荣月却不一样,他的性格和易玲珑本人应该是相差甚大的,却能完美的融入进易玲珑里,凭心而论,如果让金捕头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接触到这样的华荣月,他觉自己也不会看出对方有什不对来。尤其是那种“情”,仿佛具有和易玲珑相似的情,更是让人找不出来一丝不对劲的觉。
华荣月的刀很快,也有所克制,并不是最快的一个;他相貌很出众,是今夜小雨,大部分人也都无法看清楚他的容貌;他甚至并没有像在今夜之前金捕头想的一样会说一些来填补他这个“角色”,大家早已从他的肢体语言上就已经看出来他想要表达什——他是个情绪十分起伏不定的疯子,也是个偏执的疯子,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
这一刻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不由自主的被华荣月牵着走,以普通人的角度来看,易玲珑的动作是略微有一些“大”的,这种“大”有时候会造成一种夸张的效果,并不像普通江湖人出刀的姿势,如果说华荣月并没有控制好这种夸张的度,那么围观的人很容易就会觉到一丝尴尬。
可是这夸张的动作正是和他的性格合成了一个整体,让人们不由自主的觉——这并不奇怪,易玲珑的性格是这样,他挥刀的动作就该是这样!
于是在华荣月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人仿佛像是“走近了”易玲珑这个人一样,他的身上带着杀手和疯子的双重烙印,可是他又是个极其“偏执”的人,这种偏执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疯狂,危险,……他又那么的美。
甚至他都让金捕头都觉这种随时随地都在散发着的美有些影响到“易玲珑”这个人了。假如说有谁会支持六扇门一开始给易玲珑定下来的那种类似于小丑角色的安排的,金捕头绝对会是最先举手的那些人,因为他觉那是最为稳妥的选择,并不会出差错,也不用多费什心思。
可是眼下华荣月这种美已经干扰到很多东西了,连金捕头自己也不不承认,现在他的视线有时依旧会被对方牢牢吸引过去,而忘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
“也许……要让他再往下压一压?”金捕头自言自语道。是一出这个念头的瞬间,他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不舍,这是十分奇怪的一件事,同时也让他暗自心惊,连他都这个样子了,那其他人会如何?
其他人或许就没他想的那么多,张越在旁边已经看傻眼了,本来和王凌超的那天他就没有去过,所以自然不知道华荣月居然是这个样子,是此时此刻他也没有什心思去思考太多的东西,因为他除了一直看着也已经无暇顾及到其他。而秦淮河岸边站立着另外一个已经惊到目瞪口呆的人,他同样呆站在那里,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楞楞的看着桥上的那个人。
“等等,原来是这样……”金捕头道,他发现华荣月原来注重的并不是他的外表,也并不只会像之前那样在船上用更厉害的武功去压制整个场面,他其实最注重的反而是易玲珑这个人的心理——他能完整的让所有人感受到他的那种偏执与疯狂,又不是仅仅浮于表面上的,而像是有着清晰的来龙去脉。或许在一直不声不响的华荣月心里,他想的东西早就有了很多,所以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着一种“故事性”。
正巧是这种故事性增强了他的染力,每个人乎都能察觉到他内心曾经遭遇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尽管大家并不知道那些事究竟是什,是这事情导致的结果却让华荣月身上多了那股疯狂。这本来是一个缺点,华荣月却用自身条件将它调和了,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美。
金捕头就这一直看着,直到让身后的人提醒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要去了,他的视线从华荣月身上脱离出来的时候甚至揉了揉眼睛——因为忽然有种被打扰的强烈不适,这才让他发现他刚刚已经盯着华荣月看了那么长时间了。
这让金捕头有些不好意思,他明明是在找华荣月刚刚的表现有什缺憾,却完全沉浸了其中,这让他有种被发现了什秘密的心虚。
“我的剑呢?”旁边的人帮他递了过来,由于时间略微有些耽搁了,所以他走的有些匆忙,马上转身就离开了。
“金捕头总算上去了。”李子信道,“是我其实还想多看一会的。”
他转过身去再看了眼刚刚金捕头放在一边的剑,不由得慨了一下道,“我乎从来没看见过金捕头把剑从身上拿下来,没想到第一次居然是这个时候。”
“这剑有什特殊的?”没办法上去的张越问,李子信嘿嘿的笑了一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剑里有机关,我给你展示一下,你一会别吓到啊……”
他把腰间的那把剑拔了出来,一边用手轻轻的推动剑尖一边说道,“慢慢推,这里面还放了朱砂,用力推朱砂就会被挤出来的,到时候就没用了……”
张越奇怪的看着李子信的动作,他看见李子信握着剑尖推动了好几下,剑身毫无反应,这让他完全不知道李子信在干嘛。可是李子信推动数次后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惊疑不定的道,“怎么回事啊?不是回缩回去吗……”
他的音刚落,忽然身后一片沸腾,江上传来一片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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