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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瘟树挡了毒和病,却挡不了煞,这边恶鬼带来的煞气还是很重。
容诩看到了熟面孔,是昨夜和人一起在草亭中避雨的其中一位少女。
少女的面色比起之前更是难看,不过她身上没有背负命案,且人缘也不错。在村口玩耍的孩童便拥上来向少女讨要糖块儿时,唯有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小女孩静静缩在一边儿。
少女想把剩下的糖块儿给那女孩送去,却被村里走出的另一个人惊住脚步,女孩赶紧把手中的糖果藏进怀里,因动作太快有些洒在了地上。
同样是熟面孔,是昨夜的樵夫。昨晚樵夫的反应,再傻的人也看得出这汉子动了色心。
少女不会就以待毙,她转身走向木棚后院,那个壮年男子便是她的兄长,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哪个恶汉见了都怕。这色中饿鬼若敢随来,打得他满地找牙!
“朝花,今天那么早就过来了,有带了啥好吃的?”壮汉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妹妹手上空无一物。而不远处,那放置食物的竹篮斜斜倒在地上,有个黝黑猥琐的男人看向这里,触及壮汉的眼神马上躲了回去,“又是那孙子,老子忍他很久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名为朝花的少女身边有个强壮的兄长坐镇,樵夫自然望而却步,然而他很快找到了新的目标。
满面胡渣的男人背过身,弯腰捡起一颗又一颗带泥沙的糖块儿。起身,捧着糖果,笑眯眯地走向那粉色衣裙的孤僻女孩。
女孩看着面无表情,也不惊慌惧怕,对怀里的糖块儿可护得紧。
这时候木棚后院的壮年男子跑了出来,他一脸怒意,提着扁担就往粗鄙男人身上打。粗鄙男人躲得也快,扁担第三下打到搭建茶棚的木柱上,木棚抖了三抖,扁担也断成了两截。
容诩感觉有些意思,他寻了茶馆的一个位置坐下,要了杯茶水。
那茶馆的主人年岁大,身子倒还硬朗,端着茶水并不含糊。容诩接过茶杯时,询问了些村里的事。
“这村子里的很多人都是最近搬来的,包括茶棚的老当家。”老者如此说道。
“这村子里原来就有些人,不多,这里地方好瘟疫不会来,所以外面的人都逃到这儿来了。人多了就开始闹了,所以本村老人很不喜欢我们这些外来人。”
“那个大汉是什么人,怎的满脸煞气?”此时那女孩却若无其事地接了汉子手中带有泥沙的糖果,在对方注视下吃进口中。
容诩注意到,女孩在吃的时候偷偷调换了糖块。
从容诩的视线看去,老者叹了一口气:“公子,我们村中之事,本不便于外人说。更何况,人家当爹的给孩子吃东西,别人更管不了。”
女孩是那粗矿汉子的女儿么?
那女孩肌肤稚嫩,就是太过苍白,从五官上看是个美人坯子。而那汉子不说满脸胡渣,脸上脏到快看不清模样,可也依稀断出是个粗鄙猥琐的男人。
不像父女俩,更像是恶徒绑了拐卖来的女孩。
“那老头防着你,你换个人问。”异蝶传声给容诩。
“换个人就能问出来了吗?”
“换一个女人,女人嘴皮子软好套话。像你这样的,最好找个年轻的女人问。”异蝶扑腾着翅膀,容栩袖中动了一动。
容诩皱着眉,不悦道:“这有什么说法吗?”他意料到了什么,正巧是老者的一个孙女归来,见到容诩眼前一亮,似是送上门来的答案。
而巧中之巧,老者见茶叶不够,自己出门采购了。
老者的孙女一身嫩绿衣衫,大致及笄之年,容貌也算耐看。村里的姑娘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说法,加之常助祖父打理茶馆生意、接待客人,此时主动问容诩是否续茶也不怪。
实则,容诩还未喝过一口茶。
少女看着一杯满满的茶水,有些尴尬,颇有小聪明地转移道:“公子的茶水有些冷了,小女子再倒杯热的来。”
到少女回来也不过一息之间,容诩干脆主动提起,一副要与少女谈论的语气:“我刚才见有个粗鄙大汉和一个粉衣女孩,听闻他们是父女,可瞧着不像。”
“那孩子的模样像其母,莫要看那汉子粗鄙,亡妻倒是娇花容颜。”少女见这位俊美公子主动与自己说论,心中一喜,也无防备。
“那孩子也是可怜,母亲早逝,父亲也不像慈祥之人。”容诩叹息道。
“可不是,我听闻孩子的娘来村里时,衣着料子可是好的,不像村里的婆娘,像城里来的。爷爷还说了,指不定是这恶汉子哪里抢来的,姑娘嫁人可不情不愿的,把人关在家里半年,怀了娃才消停。”容诩话未说什么,便知道了不少。少女眨眨眼,把玩着她的发束,毫无知觉。
老者去了好一会儿,估计快要回来,趁着现在,容诩实则故意,却像是随口提了句:“那汉子看着似为好色之徒,当时不知他和女儿的关系,还以为这恶汉要对髫年之女下手。”
“这……这怎么可能呢?”少女话有些结巴,听上去像自欺欺人,“先不论是亲生的,那孩子也是男孩啊!”
“男孩?”怎会穿着粉色裙子?
况且男孩身上阴气很重,有些人族未成年的女孩阴气会比常人重,要是男孩就没有道理了。
“哦……说是这村子的风俗……”少女不知容诩在想什么,继续说道,“这孩子生来体弱,就当姑娘养着,待身子好了换回来。可一般孩子到这年岁,就算病没好,也该换回来了。”
容诩问道:“这村子?不是你们村?”
少女回应:“小女子刚来不久,那男孩的亲爹便是村子本地人,还有村长和其他少数老者,其他人都不是。”
少女未再说话,老者购完茶叶回来了。
容诩视线转移,粉裙女……男孩依然蹲在角落。
天色渐暗,那么小的孩子,理应回家了。
容诩决定,直接问那孩子,也该清楚得多。
对于容诩的靠近,粉衣“女孩”有这面对陌生人露出了表面上的害怕。
容诩随手拔了几根草,迅速编了一只草蚂蚱。小孩盯着草蚂蚱片刻,兴致缺缺地移开了眼。
容诩:“……”
以往在桐门,容诩应付小孩的招数不多,却会编些小玩意儿,那些年幼的师弟师妹次次都能吃这招。现在对付凡人孩子,倒是不管用了。
“你为什么对这里……那么好奇?”眼前孩童站了起来,仰视着比他高出许多的青年。
刚才在茶馆的谈论,容诩不过提上一两句,少女却是滔滔不绝,音量也不小。若非她爷爷回来,这话还停不下来了。
容诩只套话,可不管别人是否听了去。这孩子就在茶馆一边,要听到也意料中,容诩也是故意没避着。
想必这些事,在村里也非秘密。老者不提,认为这是丑事不宜外传。少女轻易说出,也是闲话在聊无所谓。
“既然那么好奇我的事,那你给我些食物盘缠,我把所有都告诉你。”他摊开手向容诩索要东西,这双手上有些伤痕,不像是干活弄出来的。
“好,那换个地方告诉我。”
话音刚落,那孩子便朝一方跑着,并示意容诩跟上来,这时容诩才发现他光着脚丫。
这孩子看着跑得快,但是腿短又是光脚限制,容诩却只需行走跟上。
到了一处地方,已是远离的村庄田野,偏僻又有些阴风,距离通往镇子的路也远,想来也少有人路过此处。
“就是这里了。”孩童将长裙撩起,在大腿处扎紧,坐在一块树桩上。
“找地方挺熟练的,是经常来?”容栩不经意问道。
“嗯,算是避难之所。”
“有何难可避?”容诩找了块石头就坐,伸手又拔了几根草编起什么来。
孩子看着容诩手上的动作道:“你今天不是看到……并猜到了吗?”
手中一顿,差点将顺序编错。
“那个人害了很多女孩子,我想早晚会轮到我。”
“但你并不是女孩子。”容诩故作淡然,手上动作继续。
“男孩幼时体弱可当作女孩来养,但到八岁,无论如何也该停了。”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更何况,我的身体一直很健康。”
容诩见他脸色较差,有些怀疑。
“我只是经常吃不饱,我吃饱了就有力气,跑得也快。”所以他才会拼死护着怀里的糖块,但汉子给的糖谁知道会混进什么东西,不吃!
“我母亲是被他烧死的。”男孩语出惊人,容诩这次有准备,手上的活儿未乱。
“娘亲想带着我跑,但有发现的人为了讨要好处把消息传了出去,都是原来的本村人。那个人看追不上马车,就把手里的火把丢了出去。马车着火,我娘为保我把我扔了出去,我撞到了头晕过去,醒来才知道娘和车夫都死了。”
“我借着磕了脑袋装作什么都不记得,才保下了一条命。但我身体一直很好,别人家的男孩身子再弱,到八岁也换回来了。我快十岁了,他也一直没给我准备男孩穿的衣服。”
“娘亲死后,我天不黑就不回屋子,一直躲着那人。有一次我在山上找果子吃,看到他提着黑麻袋,就躲起来看他要干什么。我看到他把黑麻袋丢进了坑里埋了起来,埋得不深,他走后我就把东西挖出来了。”
“村里传的姑娘没了,是那人干的吧!”容诩使的草枝用完了,一双草鞋也恰好编完。
“当然不是没有人怀疑过,那人好色出了名,那些姑娘的遗体被发现后,旁人都说姑娘被糟蹋过。村长也那些老者一致认为是新来的人所为,冤枉了好几个,抓了烧死了好几个。他们还让村子里的人别说出去,要是传出村子不好的名声,就不会有外村的姑娘嫁进来了。”
“所以,其实真相很多人知道?”容诩把草鞋递过去,男孩双手接住。
“大家心里都清楚,除非这些人都是傻子。”
容诩正色道:“那些姑娘的家人,就不管吗?”
“姑娘死后,她的家人就搬走了。”男孩穿上草鞋,并未站起来试脚感,而是保持着坐姿,抬头看向容诩,“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姑娘们的家人,就那么轻易地离开了?”
“离开?应该是都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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