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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和周家从政乱不断的薪城搬至怀城安置,两者皆为小富商户,虽算不上锦衣玉食,那日子过得也滋润。
庄芯娘与周铭英为青梅竹马,两家落户相邻,他俩幼时玩伴,长大后又是相互恋慕。两家人本是至交,且门当户对,周家儿郎风姿卓越、德才兼备,庄家小姐姿容秀美、贤良淑德,众皆称一对璧人!
两家主人商讨之下,早早定下了婚姻,只待他们的商铺重新开张,同儿女婚事一起办,双喜临门。
芯娘要备一支金钗,可刚来怀城不久,想找人引路。周家铭英倒是一来把城里逛个遍,可她一小女子甚少出门,哪里热闹有趣哪里有好东西卖她都不知道。芯娘的贴身丫鬟清儿与她从小一块长大,情同姐妹。清儿冰雪聪明,来怀城后就探过路,可哪儿会去看她买不起的金银首饰,对此也一无所知。
今日周家一早去挑选聘礼,周郎也跟了去,现午时也该回来了。
晌午周家未办完事,芯娘便带着清儿去找人,找来了一中年黝黑汉子。
汉子压低声音,面无异色:“小姐,我经常来这儿干活,知道附近哪里有卖好货,小姐可随我来。”
芯娘也算经过乱世,不是傻子。这汉子看似老实,她仍不敢轻易相信。
清儿是个机灵的,挡在自家小姐面前说道:“先说说看,那家铺子在哪儿便是?”
汉子回道:“在城中西街的第三条巷子里,外城人来这儿,都不会错过那里的臭豆腐。”
清儿会替小姐购些绣品,时常走街串巷,想到那条巷子是有这么一家首饰店,就是太不起眼了。
那汉子也不慌不忙解释道:“那家首饰店看似不大,却有一件镇店之宝,那当家的手头紧,正想卖了,价格也不会太贵。”
芯娘有了兴趣,既然是镇店之宝,就算不买看看也好。
清儿还是不放心,虽然她没文化,却是粗鄙人家出生,曾跟着老爹走南闯北,见识比她家小姐要多。黝黑汉子低眉顺眼的,语气也缓慢平和,乍一看就是老实人。可她总觉得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小姐,要不我们午后再看吧!和周公子一起?”清儿眨了眨眼,故意提起芯娘的心上人。
芯娘羞红了脸:“这小丫头,可尽是爱取笑我……”
芯娘转移了注意,差点将汉子忘在一边,又是清儿提醒她回过神来,便取了些钱财给予:“多谢老哥相助,可惜过于劳烦老哥了,让你白跑一样。这些钱财收下,当做小女子致歉。”
那汉子表示可以理解,收下了钱财。他没有再主动要求引路,倒是让清儿有些愧疚,自己不该如此揣测。
午时,芯娘侯到了周家公子,她本想自己去寻的金钗,周铭英早就备好。
周铭英跟着去拜访庄家员外,恰巧碰着庄家雇了人搬柴。庄周两家坐落怀城不久,未来得及买人,全是些临时工。
庄家来得晚了,买到了位置不太好的宅子,庄老爷请了帮工砌墙修瓦,还让风水先生来瞧上一瞧。
先生道柴房后院的狗洞,可将宅里的阴气通出去,不宜修补。
庄老爷信这个,还让人把狗洞边上的杂草除了,可通畅些。反正一入夜,主院和柴房连接的大门就锁上,不怕遭贼。
周铭英正接受庄家主人的接待,庄芯娘在院子里焦急等着,清儿看着都想笑。
“小姐,老爷又不会把周公子给吞了。”
“死丫头,就你会耍嘴皮子……”
两个清丽的姑娘嬉笑着,乱世并未影响到怀城,她们可以像以前一样活在安宁中。
“看,小姐,那里有一只小狗!”
“狗!哪里有狗……我可怕狗了……”芯娘吓了一跳,躲在清儿身后。
清儿笑道:“小姐害怕什么呀!只是一只小奶狗。”
芯娘平复了情绪,乍一看还真是个小滚球。
小奶狗浑身雪白,没有一点脏的样子。全身上下毛茸茸的,可不就是只小雪球?
芯娘虽怕大狗,可这种嗷嗷叫的小奶狗却是欢喜得很,便和清儿一同跟了上去。
小奶狗脖子上挂着黑色铃铛,它见了生人立马迈开小短腿跑,“丁零当啷”地溜进了后院。
芯娘和清儿追了上去,也跑进了偏僻的后院。
后院的屋子不多,用得最频繁的便是柴房。下人被安排去招待客人,今天来了一批薪柴,总归有送柴的人来。
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小姐,我怎么觉得这里阴森森的……”清儿拉了拉芯娘的袖子,示意今早离开。
明明是自家院子,今天为何如此陌生?
芯娘见后院那个大狗洞,想着小东西应该是跑出去了,便放弃了追逐。正要回去,忽然从草丛中跳出一只杂毛大狗,毛发沾染着腥味的鲜红,脖子上挂着黑色铃铛,铃声震起……
“哎呀,贤侄,怎么那么不小心……”
周铭英不顾被水浸湿的下摆,神色匆忙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了芯娘的叫声!”
“在自己家里,能出什么事?”
庄老爷正想调侃未来女婿太过担心,却见小厮不行礼就闯进屋内,被门槛绊倒摔个脸着地。
“像什么话,有什么事不能通报一声吗?”
小厮不顾爬起来,他满面虚汗,惊恐万分:“杀人了……清儿她……还有小姐……在后院……”
庄老爷颤抖着撑住桌沿,周铭英正要去扶,他急忙摆手:“快……快去看看芯娘!”
周铭英接了话,转身就跑,跨大步伐飞奔向后院,眼见数名小厮挡住后院大门。大门边的丫鬟们皆是脸色苍白泪流满面,大夫正掐着其中一个丫鬟的人中。
他闯进大门,眼见清儿躺在担架中,被两名小厮抬着离开。丫鬟们赶紧捂住眼,其他小厮也别过头不敢看。
“清儿怎么了?你们家小姐呢?”周铭英到处找芯娘,却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
抬担架一个小厮踩中了一块石子,担架一斜,清儿的上半身摇摇欲坠……
原来清儿断成了两截……
清儿死了,那芯娘呢?!
“芯娘呢?!她去哪儿了!清儿她是被谁杀死的?!芯娘好好一个大活人,又去哪儿了啊!!!”周铭英接近疯狂,他双目充着血,质问着所有人。
他在后院每一个角落寻找他未婚妻的痕迹,清儿以如此可怕的方式死去,又不知芯娘生死与否,未知的恐惧让他更为奔溃。
他在狗洞口找到了送予芯娘的金钗,将其拾起揣进怀中,然后……弯腰钻出了狗洞。
出了狗洞便是一片荒地,那狗洞就好像是阴间与阳间相连的大门。怀城的热闹,荒地的空旷,他总算知道庄父一直抱怨这儿风水不好。
可这风水口一个狗洞,哪儿是将阴气通出去啊?简直是在在招惹阴气进来!
对面是一座山,依稀能看到有居住的村民,这时走过一身强力壮的黝黑汉子,毫不费力地挑着一担分量不轻的柴禾。
见这儿有人,周铭英赶紧拦住了汉子,焦急问道:“你可见过一个姑娘,比晚生矮一个头,梳着凤尾鬓……”
“哦……我刚才见到一个男的,拉着那姑娘走,那姑娘像是被强迫的样子,是你要找的人吗?”
周铭英不疑有他,见了希望便失了判断,他给了那汉子一些赏钱,要他帮忙带路找到自己的未婚妻。
周铭英跟着汉子上了山,那条路越走越荒凉,好像没有尽头。可周铭英念着芯娘能平安,赶紧找到她救出她,哪里会察觉这些?
甚至没有想到,他只有孤身一人。
孤身一人的周铭英被带到无人之境,黝黑的汉子回过了头。
“是在这里吗?芯娘被带到哪里去了?”周铭英激动极了,似乎下一刻芯娘就能来到他眼前。
“公子别急,你家妹子在那儿呢!”汉子示意周铭英过来,到一可参天大树前。
周铭英撩起下摆,快步走过去。汉子拨开垂下的枝柳,枝叶后竟藏着树洞。
周铭英探头去瞧,树洞内虽是昏暗,外面光线照进来,他还是看到芯娘五花大绑、被麻布堵着口恐惧而挣扎的模样……
周铭英失去了直觉,汉子提着扁担,心灾乐祸地笑着。
“小娘子莫怕,瞧这文弱书生没出息的样子,我给他一下就倒了,哪能有我这等粗野汉子厉害。”扁担被他握在手里,一下扎进土中,就差一点穿透了昏迷男子的脖颈。
芯娘已是眼泪朦胧,泣不成声。粗野汉子用一根扁担,穿过她交叉在身后被绑住的手,将其提了起来扛在肩上。他漫不经心的,好像就是扛了几只野兔。
汉子扛着芯娘,抬腿跨过昏迷的周铭英。但是他走了几步,又停顿了下来,芯娘露出绝望的神情……
“他见过我的长相,不能留活口。”汉子说道,回头对着芯娘咧嘴笑,“是不是啊?小娘子?”
肩上的“野兔”发不出声音,却惹得扁担摇晃颤动。汉子一边逗“野兔”,一边抽出腰间的砍刀,欣赏着“野兔”在束缚中无声地嘶吼。
山林蔓延的血腥味被煞气吸收,接着是焦烂的气味,紧随凶灵的轨迹,在阳气渐足的村庄外停留,瑟瑟发抖不敢靠近。
它躲进黑暗狭窄的容器中,习惯寒冷却思念着温暖,它快忘了自己是谁,好像等候着什么,却什么都没有。
它听到了温柔的声音呼唤着谁,好像就是自己……
它回应了那个声音……
身为鬼魂的它,竟然失去了意识,再也没有醒来。
到它苏醒的时候,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这美好又不堪的记忆,已不再可能还给自己。
容诩看着已成为干尸的芯娘,残破的身躯胸前挂着精致的瓷瓶,他用魂力摇晃了下瓷瓶,便尽数碎裂……
那或许就是芯娘最后的心脏,没有了,就成为真正的干尸。
瓷瓶中现出一片微弱的光点,容诩将它抓在手心。
“还……还给我……”芯娘趴在地上,身体加快腐烂。
“也是这个东西,让你拥有一点人的意识吧!”容诩似乎心如铁石,不为所动,“我们来做个交易,也让你和仇人间的血海深仇也做个了断,可好?”
芯娘呆滞地看着他,无可言语。
脆弱的死灵,不被庇佑,什么都做不了。
容诩在她面前蹲下,沉声说道:“现在,我带你去找你的仇人,还有……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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