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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生育一次多子,容诩将那些女子灵魂皆投入锦鱼腹中。锦鱼在产生灵智之前有孕,也不知得了什么机缘。
而对于有灵智的鱼,它已有身孕,产下之子也不是个个都会有灵智。
反正容诩完成了任务,后有功德在手。这点执念不足以给他挡灾,但是功德金光可以。执念力是一次性的保护屏障,功德金光却是永久的。
容诩拿了功德之后,未想收手,一路上他随机为人投胎。这战争世道,投胎成鱼鸟比人族舒服,也无人阻拦于他。
忽然丛林深处有女子轻吟歌唱,嗓声悠远,若深井泉音。就是词儿非常奇怪,唱着一名为楼兰的女子,食不果腹寻找猎物。可是,她吃得越饱,心就越乱。
“这位小辈,好本事啊!”歌声戛然而止。
冯廉憎极为警惕,视线扫过各处未见那女子的身影,也不知她的声源之处。
容诩暗道糟糕,怕是自己超度过瘾,瘟魔利用怨气残害众生,他把怨气吸收了,怕是被人发现了。
容诩认为此为瘟魔,是因为他和冯廉憎皆未察觉女子踪影,只闻其声。这人的修为,必然高于两个阴丹鬼修。莹石又泛红光,必然有魔修出现。除了山爻荆,修者发现的高阶魔修,只有瘟魔。
“两个小辈而已,本宫并不放在眼里。”瘟魔为培元后期的实力,放眼修行界,仅次于菩提宗的了禅和柳仙家主柳故虚。容诩和冯廉憎在他人眼里是高手,在瘟魔眼中不足挂齿。
“只是佛修都无法完成的超度,鬼修完成了。你学的莫不是超度中的邪魔外道归心决吧!”瘟魔渐渐现了身,是个身段修长、一直闭着双眼的女子。只要看一眼她的模样,就以为能深深印刻这份无与伦比的美貌。可是一旦移开了视线,却又忘记了这人是谁。
她穿着红衣,似枫叶背景般美妙,在瞄上一眼,却又像红衣鬼魅前来索命。
目前出现的两个培元魔修,就她的修为更骇人。山爻荆不能算纯粹意义的男子,可以说近几年将修行界闹得沸沸扬扬的两个魔修,皆无男子。
“也幸好你们只是小辈,不像刚才那个圣骨佛修如此难缠。你们啊……本宫出手即可解决,无需费心。”
瘟魔这话一出,两人耐住欲逃的心思,提起了戒心随时准备动作。瘟魔似是野兽,本为蓄意待发,见猎物奔走即会冲去。
“莫要紧张啊两位小辈,本宫懒得除你们,阴丹鬼修还不屑于本宫动手。这等低阶修为,本宫只需祭出傀儡,陪你们玩玩罢!”
瘟魔放了三只傀儡,个个可比道修的金丹境界。只是来对付鬼修的东西,好像又有些不一样。
“本宫知道,阴丹鬼修要比金丹道修厉害,祭出的傀儡个个丹心后期都修为,我就看看小辈们的潜力了!”
这些傀儡比上次遇见的厉害很多,慧空的修为比不上瘟魔战斗吃力,他可能遵从了了禅祖师的吩咐,迅速回了菩提宗并配合封山禁令。
瘟魔则是与山爻荆相反,对付不到元婴修为的,不屑于亲自动手。其实结果都一样,容诩等人不过死得慢些。
魑蛇骨一剑斩下,容诩感受手臂发麻,阵觉延伸至腰部。习剑以腰发力,以身支架为盾,与那些丹心魔傀儡对战,受到的反击极大。
容诩在作战时觉得魂体不适,便拉开距离以剑气迎击。冯廉憎祭出熏野之火,这与之前对付他徒弟的傀儡不通,这些傀儡经过熏野洗礼,虽有破损却继续战斗。
“容诩,你体内有自己的鬼火,试试看!我的熏野胜在取巧,攻击力不强。”
那时与冯廉憎切磋,试用的金红鬼火,冯廉憎对此的评价似烟寒火。
烟寒火为寒中带刚,却是阳火,容诩的则是阴火。他不知烟寒火的作用,仅仅是燃烧吗?况且,容诩自己都不知身藏为何火,丹心傀儡在前,也仅试探。
丹心傀儡可不给人反应时间,容诩很险地避开持剑傀儡的攻击,那招式极为熟悉,竟是容诩方才使过的。
冯廉憎一惊:“这……这是对镜傀儡?!”
瘟魔睫毛一动,笑语盈盈:“小弟弟,见识不错啊!”
“容诩,那是对镜傀儡!禁用武力,你那个冰针火焰统统使出来,别耍剑就行!”冯廉憎说着手上也不停,再次将熏野裹成团,时而小心地看向瘟魔,生怕这盘坐在山崖石上闭目的女人亲自动手。
“用剑无事!”容诩将魑蛇骨张开,尖头犹如一张长着锋利指甲的巨手。他前冲刺剑而去,骨爪嵌入傀儡胸口皮实,容诩魂力一冲凝聚寒气侵入,傀儡自内部僵硬,动作缓慢下来。
“有意思……”瘟魔忽地半睁一眼,露出一抹妖异的猩红。
冯廉憎惊吓一跳也不容迟疑,双手一推排出熏野,周遭白光袭人刺眼无比。另一边容诩已将金红火藏入冰内,在傀儡身体内崩开。丹心傀儡浑身颤动,它支撑不了那股似寒似燃的火焰,“嘭”地一声爆裂炸开!
瘟魔睁开了双眼,白雾中诡异的红光闪烁。容诩也感觉不妙,不再恋战,跟着冯廉憎寻找出路。
“两位小辈莫走啊!”瘟魔从白雾中走出,她虽是女子,身量却很高,比容诩还要高些。这女人还是闭着眼,不见方才两点红光,“小辈们,本宫的傀儡还未被开发完,尔等再可一试,不止对镜哦!”
余下的两只傀儡再次受到指令,冲进熏野火内,其中一只张开大嘴,尽数将熏野吸收入体!
冯廉憎气急,容诩举剑挥舞,蛇骨吐信剑成两节。傀儡以对镜模仿容诩的动作,举止相同几乎不差分毫。只是魂术不会被模仿,金红火焰自蛇信吐出,分叉分别击中一只眼!
傀儡双目侵染鬼火,看不清模仿的样子,它张开大口企图吸入火焰,偏偏鬼火受了控制,本是阴气入体,傀儡身体却内部燃烧。
“哦?凌空的烟寒火吗?”瘟魔托着下巴,半睁着眼挪移视线,见这几十年变成阴丹鬼修的容诩,年轻而俊逸非凡,简直让人移不开视线。若如此灰飞烟灭,也是可惜。
这时候一股阴气破出,傀儡被烧得四分五裂!瘟魔甩袖站起,眯着眼搜扫熏野中的残魄,她只剩下一个傀儡了。
“好重的阴气,烟寒是冷阳火,这不是烟寒鬼火。”瘟魔长袖一扫,将鬼火卷入抓在手心。她的修为差临门一脚至离识,实力比想象中要高,怕是了禅亲自前来也吃力。这徒手空抓鬼火的本事,让容诩等人失去了逃跑的希望。现在只能做到勿要激怒敌人,或许还能存在长久些。
“鬼火阴气十足,却不蛮横锐利,看似温柔却在隐藏中爆发,与烟寒火有相似。”女子睁开猩红的双眼,勾唇一笑,“这是摩崖宿倾的冰柔火,但是他最近消失了,鬼火怎在你体内还不会排斥?”
瘟魔还是笑吟吟的,她眼里一直带着笑意,好像看什么都很有趣一样。就算她不说话,神色也在逼迫容诩必须回答,如果容诩不说话……
“前辈休想转移我的注意。”容诩张口说道,举剑回挡最后一个傀儡的袭击。
冯廉憎怒道:“原来在转移我们的视线,好让你的宝贝傀儡砍我们!”这边又是祭出熏野,不知最后一个傀儡有何特异。
瘟魔有自己的原则,目前她非同阶以上不动手。魅魔又是另一种战略,他是同阶不招惹不正对。也因为这样,魅魔几乎没有受过生命威胁,而瘟魔往往数趟死里逃生。
“嗯……我也不知道为何呢!”她撩开一撮挡在额前的发束,两指夹住嗅了嗅,一股带着病气的熏香。这味道一闻就让人沉醉,一旦醉了就想睡去,再也醒不过来。
“最近嘛……好像吃得太过饱腹,都有些胖了。”她抚摸自己纤细的腰身,这样说着,“本宫自北下之后,胃口越来越大,真是怀念当年的楼兰,天真烂漫,吃食如鸟啄之。”
这女人说话语无伦次,怎把吃得少和天真烂漫搅浑在一起?
然容诩听了这句话,手臂一僵,傀儡攻击扫来之时被冯廉憎接住。
“你又想到什么了?别分神啊!”
容诩神色一敛,剑蛇嘴中吐出金红火,啃咬傀儡脸部。这次的傀儡有对镜、吞噬与金刚不还,必然还有藏住的技能。或许……瘟魔会什么,傀儡就会什么。
熏野白光过于刺眼,如今那层金红覆盖了上,视线看去正常不少。
傀儡嘴里被塞了冰柔与熏野,为防止它吞噬,容诩冰冻住了傀儡的喉咙。而熏野最终被吞下,冰柔被固定在寒冰里。
“前辈你不是喜怨气吗?这些怨气晚辈也用不了,还给你罢!”容诩将体内怨气摆出,却不给瘟魔,将怨气注入魑蛇骨,投掷塞如傀儡口中。傀儡口喷寒气,竟是后仰倒了地。
“好你个小子,竟懂得坏本宫的傀儡!”瘟魔长袖延出若成一道红河,更像是一管血柱侵袭。容诩被穿透脖颈,那颗脑袋掉了下来,滚落至她面前。
冯廉憎不敢上前,他动了动容诩无头的身躯,心里期望着同伴的魂魄勿要在那颗头颅里。
怎么头没有动,身体也不动了?
“嗯……本宫差点忘了,鬼修和其他修者不一样,就算身体四分五裂了,还是可以活蹦乱跳的。”瘟魔走近那颗头颅,微弯下腰抓了头发提起,直视欣赏着这颗诡异而漂亮的头颅,“本宫非鬼修,看不出魂儿在不在里面。但是要本宫烧了这头颅,还真是有些下不了手,这位小辈怎不长得丑一些呢?”
容诩突然睁眼,口吐冰柔之火直袭瘟魔的脸。对方舍不得烧他的容颜,容诩却不会怜香惜玉,对这美艳容貌毫无留手。
“嗯……看来不能对你怜惜了!”瘟魔一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挂着容诩的头发。冯廉憎的熏野蓄意待发,而这女人只是睁着一只眼,没有什么大动作。
冯廉憎身边的躯壳动了,容诩在袭击瘟魔的瞬间,趁机魂魄逃了回来,只是没有头颅的身体着实怪异。
“哦……那是头不要了吗?这也是魂体的一部分啊!”瘟魔举起容诩的头颅,手一松至发尾抓紧,那颗头颅浮在她膝盖部分,“既然不要了,干脆喂了本宫的傀儡,也是你的荣幸了。”
冯廉憎瞬时熏野成镰,白火燃断了容诩的发。也亏得容诩御青丝未学多久,要是尚伽娄的发丝如何也斩不断。
同一时刻,容诩无头的身躯祭出卷仙网,企图网住头颅不受侵害。
“晚了!”瘟魔长袖扑灭白火,熏野余烟成雾笼罩三人的战役。
刹那间一团金色火焰从中燃气,非鬼火且炽热非凡!
“这是太阳真火?”冯廉憎拖着容诩后窜,感觉二人都快没命。可炽热感并未想象中可怕,甚至不如当初妖族拿出的三位真火,“非也,若是太阳真火,我等早已灰飞烟灭!”
顷刻间,一只金色的乌鸦展翅上空,阴影笼罩了这边的战场。
“三足金乌?不对,这不是太阳真火,这不过与那柳仙一族那般,它有着三足金乌血统,还非常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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