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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绒把郑蛛抛出,绝对想不到他还会回来。
而容诩并没有对上烬尘,碰到的是他所陌生的修者,同样也是海上天生的音修。
这修者的歌声容诩听不到,却感觉得到,一经吟唱,五脏乱搅。
“我劝你也别挣扎了,烬尘对你观感还不错,不如加入黑昼。”
谭阔以随性的言语劝说,视线对着妙不可言的长发男子流传。
“你在看什么?”这谭阔的眼神好生怪异,虽说在打量,但这奇怪的笑容又是怎么回事?
“我在看……这么一个妙人,硬扛黑昼而被除去太可惜了。”
谭阔都看痴了,这正逢日月交替的夕阳,容诩正对着光,眸色毫无波澜,又是刚遭受了声波之创,看上去黯然地凄美。
容诩不是木讷子,可算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了:“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打算加入任何阵营。”
“不加入你打什么呀!”谭阔还想说些什么,容诩改变了作战方式,长发迎着海风飞舞,像墨色的丝绸成缎。
这下谭阔更是噎了,即使几丝长发钻入海下,他也并未发觉。
容诩暗暗运起御青丝,余下的迷惑敌人的目光,那一缎浮在水面若轻纱,谭阔几次像触碰又逼得自己警惕起来。
另一边显瑜追上了白刹,宁汶给白刹助阵也无济于事,虽都是结丹,可那是天敌!
白刹被追了好几里海,累了化为原型混入利齿鱼群中避难。不料身后敌人也化了黑鲲,利齿鱼群一慌而散,黑鲲瞄准其中逃得最快的,冲刺攻其腹部!
呯击一声,白刹的视线倒转,身子肚皮朝上被显瑜狠狠按住,便无法再动弹了。
恐惧而来,黑鲲用捕食利齿鱼的方式来抓他,就像当年被黑鲲支配的日子里,他看着同伴像现在的自己一样,只要肚皮朝上静止不动,就任人摆布。
天敌可能会让他保持这样的姿势,直到窒息。也可能趁他不能动,吃掉自己的肝脏。
黑鲲,什么都吃,就不食人。
白刹突然想打赌了,然他真的如此做了。面目狰狞的利齿鱼一下换回人族的面孔和身形,黑鲲欲要张嘴落下,被这一幕懵住了。
白刹打赌打对了,趁着黑鲲愣神企图翻身起开,偏偏那鱼鳍压制住了他,白刹几次用力也不见对方松懈。
利齿的人形比原型要小得多,黑鲲对着小东西无从下口,又没几斤肉的。
显瑜也回了人形,他举起红黑旗子,在海中摇晃几下,白刹感到身子一轻,被一阵强光吸入了旗子。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结丹妖修的消失,他们的注意都在奚长渊身上。
奚长渊大杀四方,这是个连西殇猛都忌惮都家伙。这首领不在,又不知死活地留了太少的通元妖修。
白真与蓝青枫在他们手中,历天洲想救人有心无力,自身难保还是个问题。
“不要靠近他,我们只需要自保。”这是历天洲重复的话,已经第三次了。
奚长渊总是有办法激怒他们,只要杀掉他们其中的一个成员,这人的亲人挚友都会跑来送死。
这种诱饵杀法,让他有些上瘾。
“我劝你还是收手,烬尘。”历天洲没法胜这场战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同胞送死,“你曾经也有亲人挚友,你现在做的事情,与当年的鳞神居民有什么区别?”
“哦……他们可以这么做,我不行,是吧!”看不出烬尘的情绪,历天洲更是五味杂陈。
“我并不想伤你的,我的每一道攻击都避开了你,只因当年你为我说了一句话。”烬尘记得很清楚,不论是仇,还是恩。
当年,历天洲看着被拖去海祭的少年,所有人都辱骂他唾弃他。历天洲不过无意的一句,让烬尘划去了想要杀死的名字。
“他不详,但也无辜,你们打他却不无辜。”
坏事恶事,当年的孩子什么都没沾,却只因诡异的身份,被西殇猛敲定了默认的死刑。
“你们知道我是因哪件事恨上鳞神的吗?”
历天洲道:“大致猜到了,不是因为你的死。”
百年前的那个少年被抬上了祭台,他的父亲因举着菜刀伤人被抓,他的母亲手无缚鸡之力,被左右两个大汉牢牢架住,却堵不住妇人口中的谩骂。
“为什么说一个孩子会给岛屿带来灾害,难道你作为鳞神连普通人都保护不了吗?为什么因为你的无能,要牺牲一个没有做过恶的孩子?”
少年的母亲在中原似乎念过书,嚷起来句句激怒了长老。
即使作为父母,拼尽全力,还是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少年最终被牢牢绑住,挂于祭台之上,利齿鱼在下游往,看起来对他的兴趣不大。
“开—祭—”长老长声迎向大海,祭司先是在少年身上割开几道口子,待血液流下吸引了不少利齿鱼,再割断绳子。
少年直降落水,耳边满是岛民呼喊煞星该死,在刺耳嘈杂中寻到一丝尖叫哭喊。
少年的血液浸入海水,环绕在他周围。
第一个利齿鱼袭了过来,一口咬住他的身体,随后松口别过了头。
利齿鱼还是不喜人族的味道,并不肥美全是骨头。但这第一口咬下,齿伤中流出更多鲜血,吸引了更多的同伴。
还未用过人族来祭海,所以接下来的场面,便是少年连遭利齿鱼的摧残,海水染成鲜红。少年的惨叫声在水中失音,仿佛没了挣扎。
长老见时间差不多了,让人把祭品捞上来查看。
“死透了吗?”
祭司谈了谈少年的呼吸,又伸手触碰他伤痕累累的脖子:“死透了,没有气息,也没有脉动。”
“很好。”长老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厌恶地朝尸身上看了一眼,“这句身体是有多么肮脏,连鱼儿都不吃!”
“长老,尸体怎么处理?”
老头捋了捋胡子道:“就把他埋入海泥之中,快些腐烂。”
他人闻言应和,那些人展开了挖埋的工作。
少年的魂魄完整,肉躯残破不堪,那些人埋完了他离开后,一群黑鲲悄悄游来,把死去的他从海泥中捞出来。
黑鲲驮着去世的少年,经过一座荒岛。有位老者用竹竿摆动扁舟,看到了这一幕。
黑鲲不知怎么救脆弱的人族,却十分相信慈眉善目的老者,便把少年交与他。
“这孩子,已经死了啊!”
老者是位金丹真人,他的孙儿被妖修害死,正是伤感离开了中原。这一天,那些颇有灵性的黑鲲寻求自己的援助,不过是要他救一个人。
可这人已经死去,救不回了。
再论,这副身躯也破得不能再破了,已经无用。
少年是个普通人,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可怜年纪轻轻就遭遇如此磨难,老者唯一的祈愿便是让少年与他的孙儿一样,下辈子平平安安至寿终。
“欸……这孩子的魂魄倒是强大,身体都这样的,灵魂还是那样完整。”老者看着黑鲲,突生一计,“我会让他醒来,但他将不再是人族,你们可接受?”
老者想着,黑鲲不是少年的家人,要容许他们答应作甚?
黑鲲竟然都听懂了,还发出各种不同调儿的“嘤嘤嘤”。老修者哪儿听过这等巨兽的声音,语声一出把他吓的,庞然大物怎跟小猫儿似的。
“这孩子的家人我估计看不到了,既然你们同意,我就让这孩子成为鬼修,他可以做生而为人的任何事,凝体之后不惧阳光,阴丹之后可有一席领地。”
老人把船上的一卷布帘拉开,里面是一具新鲜的躯壳。那是老人的孙儿,肉身完整魂魄尽散。
“孩子,你这副身体有那么多洞眼儿,没用了,我给你换个好看的。”言罢,老人牵引着少年的魂魄,倾入了他孙儿的身体。
孙儿干枯的脸变得莹透,苍白的纯若笔点朱砂,鲜艳昳丽。
老人给少年取名为异生,是因为痛苦而转折的生涯。
“你原来是这样成为鬼修的。”
“然后,我随着师父来到鳞神岛,想见见我的父母。”烬尘没有接历天洲的话,继续他回忆的话题。
那一日,异生刚至虚茫,突然想家想见父母。他相对父母说,自己成为鬼修也能正常生活,他要跟着师父学艺保护家人,现在将要远去游历,会经常来看的。
异生装了一肚子的话,还反复斟酌要说些什么不让他们担心,让他们接受。
异生穿着黑色长袍,遮住了半张脸。他的样子过于鲜艳,不过带着他的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故没引起多少人的怀疑。
少年的稚气未脱,他看着小摊贩叫卖香喷喷的葱油饼,数十天未吃食,似乎感到了饥饿。
实则鬼修不会饿了,而虚茫鬼修又无法进食。
“想吃东西?你要尽快练至凝体。现在你的魂体过于脆弱,不能沾染任何外物。”老者说道。
异生不舍地被老人带离,他想到现在的自己不一样了,不能想之前那样任性。或许见到爹爹和娘亲,他还能再任性一次,最后一次……
当他来到了海岸,满腔话语全数咽下。
海岸海祭区,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
他们像当初自己被祭祀那时候,绑在的铁架上,祭司开始在他们身上割伤口,让流淌下的血液吸引更多海兽。
“这两个人,是不祥之子的父母,生下这么一个魔鬼般的儿子,还阻拦包庇,他们是制造恶的源头!”
“海祭!割掉绳子喂鱼!”
岛民们一个个叫嚣着,他们眼看着祭祀割掉了绳子,眼里带着兴奋。看着两人双双落海,利齿鱼一拥而上……
“这是你成为烬尘的开始?”历天洲沉闷说道。
“不……直到你们毁去了我所有,你们还记得那个被你们困在溃水的老者吗?他被施了咒术,魂魄钉在那里永远不能离开。”
“他的阳寿已尽,为什么你们还不放过他!”
异生的一双父母落海,老者身为金丹修者,立即出手将其救上。
因展现了力量而让欺软怕硬的长老畏惧,祭祀偷偷离开去通报了鳞神妖修。
知自己得救的两人,对老者千恩万谢。妇人眼尖地看到异生的半张熟悉面孔,也不管伦常礼德,直接伸手掀起了黑布一角。
“我……我的……”女子声色哽咽,捂住了自己的嘴失声流泪。
男子看出了异样,决定先离开这儿再作确定。
只是通元大妖来得太快……
“然后,那才是你成为烬尘理由?”
烬尘双目血红,流下两道血泪:“你们毁了我所有,人族杀我父母,妖族弑恩师!你们一点一点蚕食着我的底线,却怒骂着对我反抗的行为。”
“黑昼,是你的反抗?”
“黑昼,我用来寻找我原来的身体,被你们称为不详的源头。反抗你们,击杀你们,也需要黑昼。”烬尘举手抹了脸上的血泪,掌心一片血红。
“我用逆轮孤星的躯壳,来换取鳞神的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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