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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秋被一阵风吹醒了,她睁着朦胧的眼睛,抬头看到田小莲朝着她笑,她揉了揉眼睛,“小莲?”
田小莲坐起来,接过田小秋递过来的被子,放在一旁。
田小秋看到田小莲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感觉不太正常,低声说,“你……”
田小莲露齿看着田小秋,“我没事了!”
“你真的没事吗?”田小秋不太相信,毕竟周岗心里有喜欢的人,挺打击人的,田小莲年纪那么小,还没到瞬间修复伤痛的年纪。
田小莲重重地点点头,“我想明白了,周副将是京城人,我是水头村人,我们相距太远了,我娘跟祖母绝对不允许我远嫁的。我跟周副将是不可能的。”
“可……”田小秋认为田小莲说的话是借口,之前怎么不觉得远嫁不可靠?
田小莲抓住田小秋的手,“哎呀,小秋,你就相信我吧,我真的没事了。”
田小秋知道感情创伤需要慢慢调养,通过不断的自我疏导,直到全无,她捏了捏田小莲的手,“好,我相信你!”
田小莲取出自己的手,掀开被子,快速走下来,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早晨的凉风吹得她紧了紧衣裳,她张开嘴巴,吸了一口冷气,打了个激灵,闭上眼睛消化昨晚的事,十秒钟后,睁开眼睛眼前就是一片晴朗,“太好了,我们总算可以回去了。”
田小秋听出了田小莲嘴里发出来的七分落寞,走过来把她收拢到怀里,按紧她的胳膊,算是给她依托。
田小莲不止一次埋在田小秋的怀里,一直都是带着调侃的意思的,此刻觉得安心,转手抱住她,“小秋,谢谢你!”
“不谢!”田小秋拍拍她的后背,“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打水给你洗漱。”
田小莲放开田小秋,朝她露着平常的笑容,“谢谢你了!”
田小秋担忧归担忧,还是快速地往外走。
她打开门再次看了看田小莲,发现她眼里依旧有悲伤,叹了一口气,关上门出去了。
田小莲仿佛被抽走了力气,瞬间像瘪气的气球,焉了坐在窗边看着蓝天白云,内心很彷徨。
一阵风吹来,桌上昨晚放着的碎纸飞了起来,一片到她眼前,掉落在她的脚边,她蹲下来,捡起来,是画上那双经过修饰而灵巧的手,以前怎么一直没发现那不是自己的手?
她才发现周岗早就把那个女子刻在心里了。
她伸开手看了看,粗胖小手因长年累月砍柴、做农活而变得粗糙不堪。
她把画放在手旁,一对比,自行惭愧,“是我,也喜欢那个女子吧!”
她突然就释怀了,那个女子先认识周岗,自然先进入周岗的心里了。
她低语着,“如果周副将是水头村的人,我一定会嫁给他的。”
她回头看到那些碎纸,赶紧走过去,一窝蜂把它们抓起来,揉成一团,放在了衣袖里。
田小秋推门进来,田小莲赶紧看向窗外,掩饰刚才行为。
田小秋觉察到田小莲一闪而过的尴尬。
她看一眼空空如也的桌面,看破不点破,端水进来,放在脸盆架上,“小莲,快过来洗漱了!”
田小莲慢吞吞地走过来,碰了碰水,嘟囔着,“怎么是冷水?我习惯了洗热水。”
田小秋考虑到田小莲哭过了,眼睛有些肿,用冷水可以消肿,“眼睛呀,好像被马蜂蛰了,难看死了,冷水敷一敷,可以消肿。”
“怎么改用冷水了?你不用艾叶粉给我熏一熏了?”田小莲打趣着,弯腰,快速捧一捧水泼到自己的脸上,顿觉舒爽。
田小秋依靠在墙边静静地看着田小莲不断地泼水洗脸,“可以啊,我帮你熏一熏脸,把你的脸熏成桃花那样,红透又美丽好不好啊?”
“面若桃花红彤彤?”田小莲站直了身体,扶着田小秋的肩膀说,“算了吧,我不要。”
都被人抛弃了,还有必要打扮得漂亮吗?
再加上水头村的姑娘都不喜欢化妆,她化妆了反而成了不伦不类了。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跟别的农女不一样,她怎么也是要嫁到城里去的,经过昨晚打击,她豁然开朗,哪里人就要随了哪里的习俗呀。
田小秋捏了捏田小莲的鼻子,“怎么就不需要了?女孩子打扮得漂亮了,为的是让自己变得更好看,取悦自己呀。”
她主动把田小莲扶到桌子前坐下,“看你乱糟糟的头发,我给你梳个好看的发型。”
田小莲低声应着,随便田小秋捣弄她的头发。
“经过上次的艾叶洗头后,你的头皮屑少了很多了,发质也有了改善。”田小秋细致地帮田小莲检查头发,“回去再洗几次,头发问题就解决了。”
“嗯!”田小莲低着头,突然抓住了田小秋的手,“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只会吃,一点用处都没有?”
田小秋坐在她对面,抓了抓她的手,“怎么会?你看,你会砍柴,你会种地,你会喂鸡喂鸭,还会带旺财……数不清的优点呢。”
“可是我……”田小莲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要想了。”田小秋柔和看向田小莲,鼓励她振作起来,“不就失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感情又不是生活的全部,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不就是乡野活儿吗?都顺手了,还能干什么呀?”田小莲失落了,“我真是一无是处,真不知要干什么好?”
“你要捡柴卖,你要帮我整理艾叶,我们要搞钱!”田小秋抓着田小莲的双手说,“你之前的挣钱**哪里去了?怎么遇到一点小事就没辙了呢?”
“对,我要挣钱!”田小莲受到鼓舞般站起来,“我要整很多的钱,我要干嘛?”
“做富婆,承包田地,雇佣一大批人,前呼后拥,称霸水头村。”田小秋握着拳头鼓舞田小莲。
“对,我要……”田小莲噗嗤一笑,“小秋,我有力气,谁敢惹我,我就打肿他的脸,扔到河里,成了落水狗,对,我现在就能称霸水头村。”
田小秋看到田小莲不再难受的样子,别提多开心了,抱着她笑起来,“这才是我认识的田小莲,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天不怕地不怕的。”
田小莲重重点头,“对,没心没肺才不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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