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真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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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静景院子里的婆子丫头，看着是机灵会做事的，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以至于小婴儿哭得撕心裂肺了，都不知道怎么办。

她们只会“小秋，小秋，怎么办？”地喊着，弄得田小秋走开一会儿都不行。

田小秋耐心地教她们判断孩子怎么了，手把手地教她们怎么处理孩子哭闹。

她们学了老半天，总算知道怎么办了。

田小秋也累得够呛，看到在一旁坐着的柳凤娘，心里就冒火。

不管柳凤怎么喊疼，孩子怎么哭闹，柳凤娘都无动于衷，一点要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

田小秋走到柳凤娘面前，“阿婆，你自己生了几个孩子了，儿媳妇也生了儿子了，理应很会照顾产妇跟孩子呀，怎么你干坐着呀。”

柳凤娘一脸无辜，“为什么要我照顾？何府那么多下人，何况凤儿是何家的人，伺候她不应该是亲家母的事吗？”

田小秋听了差点没吐血，“女儿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这谬论怎么那么扯呢？我嫂子坐月子，她父母直接到家里住下来了，尽心尽力伺候我嫂子，哪像你这样冷血的。”

生个孩子看清了母亲本质，柳凤反而释然了。

柳凤娘看到女儿看向自己的神态有些疏远，担心女儿以后不怎么回娘家了，也怕女儿在女婿面前吹枕边风，以至于何静景不再总是给她家送钱。

她站起来走到柳凤面前，“凤儿，不是娘心狠不伺候你坐月子，实在是我做多了，你婆婆轻松了，她没苦过就不懂的尊重你了。”

“扯淡！”田小秋走了过来，“你要伺候就伺候，不伺候就滚蛋，我特么看不惯你这做派。”

“你这孩子怎么态度那么不好？”柳凤娘瞪了瞪田小秋，“要尊重长辈，知道吗？不要以为你帮凤儿接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随便说我的不是了。”

“不要吵了！”柳凤听着心烦，“娘，你就管一管我吧，也让我跟清清一样能得到娘家人的照顾吧，反正你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柳凤娘看到柳凤那么痛苦，低着头不说话了。

一个婆子进来了，走到田小秋面前行礼，“小秋，你吩咐的艾叶水煮好了。”

“抬进来！”田小秋刚说完，就有两个婆子抬了艾叶水进来了。

田小秋试了试水温，感觉可以了，就让人把浴桶抬来，让柳凤起来。

柳凤努力了很久，都没办法起来。

“拜托，你是顺产，不是剖腹产！”田小秋简直无语了，“都快一天了，你就不能自己起来吗？怎么还要人搀扶着起来？”

柳凤哀怨地看着田小秋，“我感觉全身都散架了，一用力就浑身不舒服。”

“真是没眼看，别人生孩子，两个小时后可以自己走了，你呢，一直都要人搀扶。”

田小秋招呼两个婆子把柳凤扶起来。

柳凤坐着又觉得伤口针扎一样痛，鬼哭狼嚎起来，吓得婆子赶紧把她们扶着站着了。

“凤儿，你真是没出息。”柳凤娘抱怨了起来，“我生孩子都没有你辛苦。”

“娘，你让人拿把刀在你身上划几刀再缝线，你看看你会不会辛苦？”

柳凤没好气回应。她也想像其他人那样生完就轻松了，可自身条件不允许。

柳凤娘无奈了。

田小秋看到柳凤腿没力气，知道她不容易，语气变得温柔了，“主要撕裂又侧切了，肯定比别人凄惨的。慢慢来吧。”

她让婆子扶着柳凤到浴桶，让婆子用勺子舀水帮柳凤洗澡。

“我不要她们伺候我。”柳凤摇了摇头，“小秋，娘，你们伺候我洗澡吧。”

“不是吧？”田小秋想不明白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柳凤怎么还怕被婆子看光？

她的认知里，古代的女人都是婆子丫头伺候洗澡的呀。

柳凤执拗起来谁也无法掌控，她看着田小秋跟母亲不答应，就不进去浴桶。

“行吧！”柳凤娘也是心疼女儿，“你们出去，小秋，我们伺候她吧。”

“好吧。”田小秋从婆子手里接过柳凤。

柳凤把承受力放到田小秋身上，田小秋感觉太重了，差点没跌倒，幸好她稳住了。

婆子看了看柳凤，松了一口气，这就离开了。

田小秋看到柳凤娘站在那儿，“阿婆，你快来帮忙。”

柳凤娘才后知后觉地跑过来帮忙。

“凤儿，你怎么补的那么重？”柳凤娘埋怨起来，“你嫂子可比你轻多了，全部营养长在孩子身上了，我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抱起来，你这重得跟一头猪一样。”

“阿婆，夸张了啊！”田小秋小声提醒，“女人都不喜欢太胖，你别打击小舅娘了。”

柳凤叹了一口气，“我哪里知道生完孩子还那么重？”

“阿婆，别走太快！”田小秋提醒柳凤娘，“小心，扶她坐好。”

她们把柳凤扶到浴桶里就扔下柳凤坐下了，大呼一口气。

柳凤又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导致睡着了孩子大哭不止。

柳凤略微侧着坐，结果身体歪歪扭扭，她大喊着，“你们快帮我，我坐不住了！”

“这辈子栽在你手里了！”柳凤娘抱怨一句，就进去扶着柳凤了。

田小秋搭把手帮柳凤拿开衣服，用勺子在她身上浇水。

柳凤疑惑地问，“怎么不能跟平时一样直接浸泡在水里？”

“产后不宜坐浴！”田小秋低声说着。

柳凤娘承受不住柳凤的重量，对田小秋招手。“小秋，你扶着她，我浇水。”

“好吧！”田小秋点头，换了柳凤娘。

柳凤把身体重量放在田小秋那里，田小秋叫苦不迭。

小婴儿还在哭泣，柳凤又不让婆子进来，田小秋让柳凤娘把屏风搬过来，喊进来一个婆子抱着孩子，柳凤才答应。

婆子检查了小婴儿的襁褓，发现尿布湿了脏了，嫌弃地换着，屏风后边，柳凤总算安静下来了。

田小秋跟柳凤娘费了很大力气才帮柳凤洗完澡，穿好衣服，伺候她吃东西，让她喂了孩子，扶着她躺下。

一切处理妥当后，田小秋松了口气，擦了擦汗水，“小舅娘，你真难伺候，我们伺候你就跟伺候一个偏瘫的人一样。”

柳凤娘有同感，也累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