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进了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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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芝抓起桌子上的杯子，恨不得直接砸向季清然。

“哦，对了，斯年说，我可以用主卧。”季清然轻飘飘地说道：“所以，我让佣人把主卧的一些家具换了。毕竟，你也不想让我用你的东西。”

“季清然！”苏染芝忍无可忍，狠狠地将杯子砸了过去：“你还要不要脸？！”

杯子砸中了季清然的额头，瞬间鲜血直流。她捂着伤口，缓缓蹲下身子。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淌在指缝间，季清然痛苦地皱着眉头，脸色惨白，有点瘆人。

苏染芝一点都不后悔砸伤了季清然，也不在乎她伤得怎么样。她火急火燎地跑上楼去，脑子里唯一想的是，要把季清然的东西统统扔出主卧。

苏染芝推开房门，墙上仍旧挂着她和顾斯年的结婚照，房内的家具跟原来一模一样，包括那张她和顾斯年在无数个夜晚相拥而眠的大床。

季清然骗了她！她是故意激怒她的。苏染芝转身走进客房，将季清然的行李箱拖了出来。

“嘭”地一声，她将行李箱砸在季清然跟前：“立刻、马上给我滚！”

话音刚落，院子里便传来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季清然嘴角上扬，露出胜利者的微笑。苏染芝的心咯噔一下，身体止不住瑟瑟发抖。

顾斯年推门而入，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和一身的寒气，出现在她面前。只是，他的焦急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季清然。

他直接走向季清然，迅速脱下自己的大衣外套，披在季清然身上，又一个公主抱，将季清然抱在怀里。季清然双手环住顾斯年的脖子，紧紧依偎着。

小鸟依人，苏染芝的脑子里瞬间蹦出这个词。从头到尾，顾斯年都当她不存在。

“顾斯年！”苏染芝追了出去。

顾斯年，他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抱季清然？生平第一次，苏染芝在心里对顾斯年有了怨言。

苏染芝驱车一路追赶尾随。

季清然被送进了手术室，足足缝了20几针。

“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这么狠。”护士们在怯怯私语。

对于登堂入室，企图鸠占鹊巢的人，她难道不应该给她一点教训吗？

经过病房门口时，苏染芝听到季清然抽抽噎噎的声音。她忍不住往病房里望了一眼，季清然竟然抱着顾斯年，而顾斯年不但任由她抱着，还回应了她。

她真不该看这一眼！

苏染芝正准备进去，却被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挤到了一边。

“然然，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进了医院！”季夫人第一个心疼地惊呼出声：“怎么就伤成了这样呀？要是留下伤疤，可怎么办？”

来人里不仅有季清然的父亲季伦泽、母亲赵海菁，还有顾岸淮和俞瑛。

季清然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朝苏染芝的方向飘过来，在场的人想要忽略都难。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苏染芝一个人身上。

“是我砸的。”在被人质问之前，苏染芝自己先站了出来，承认自己就是伤了季清然的“罪魁祸首”。

“谁给你的胆？”顾岸淮眸色森森：“仗着是我顾家的儿媳妇，斯年的妻子吗？”

“是，也不是。”苏染芝迎着顾岸淮的目光，无所畏惧：“我只是对一个登堂入室的小三，做了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而已。我想，如果换成季夫人碰到这种事情，恐怕下手会更狠。”

赵海菁的脸色因为苏染芝的矛头直指而变得很难看，苏染芝在心里笑她的虚伪。

病房内没有一个人是站在苏染芝这边的，包括她深爱的顾斯年，至少在苏染芝看来是这样的。

温润如玉的男人冷酷起来，可以让人如坠冰窟。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做了太多糟糕的事情，让顾斯年积攒了太多失望，以至于对她现在这个态度？还是说，顾斯年根本没有她自以为的那般爱她？她对顾斯年曾经的爱产生了怀疑。

“死不悔改。”

顾岸淮一点都不念苏染芝尚且还算是他们顾家的人，也许他从来没有把她当做过顾家的人。

“伦泽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用考虑顾家。”

顾岸淮就这样直接把她推了出去。

季清然的伤，恐怕够她吃牢饭了。

“岸淮，这恐怕不妥吧……”俞瑛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还是斯年的妻子。真要出点事情，对顾家也不好，再说还有苏家那边……斯年，你说呢？”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了顾斯年。苏染芝也看着他，怀着希冀。只要他一句话，季家也好顾家也罢，都不会揪着她不放，她可以安然无恙。

苏染芝屏息等待顾斯年的答案。

他站在季清然的身边，单手搂着季清然的肩膀，目光落在季清然的伤口处，脉脉温情间带着心疼。不用他开口，苏染芝便预感自己会一败涂地。只是，他说出口的话，比顾岸淮的更加让她难受。

她听见顾斯年低沉磁性的嗓音：“苏染芝，你跟孟明哲还真是天造地设，般配得很！”

苏染芝被关进了看守所，以涉嫌故意伤害罪的罪名。

看守所10来平米的房间里，关着8个人。苏染芝望不到外面的阳光，室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入夜的时候，耳边是此起彼伏的磨牙声、呓语声，甚至打呼噜的声音。

她以前也挤过很多人一间的房子，可是那个时候，她可以沉沉地睡去。不知道是因为现在的她养尊处优惯了，还是那个时候的她实在是太累。

苏染芝抱着身体，坐在角落里，忽然想起孟明哲。他被关了那么多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要是当初他没有犯事，他们会不会一直走下去？

她对他，有亏欠，并不像她口口声声对孟明娇说的那样。

在被关了整整三天后，苏染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黏糊糊的难受。她要求见苏家人，被拒绝了。她不知道是顾家不让苏家的人见她，还是苏家怕得罪顾季两家，舍弃了她这枚棋子。无论哪一种，她都无力承受。

在要求见苏家的人被拒后，她向狱警提出了会见安左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