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顾老爷子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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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恩鸣收到念珠后，很是满意，立马戴在了手上。

“弘忍师傅有心了，过些时候我去拜访拜访他。”

开过光的念珠，据说可以驱邪避祸，顾恩鸣今年是本命年。

“下次让弘忍师傅给苏丫头也备一条。”

“爷爷，我本命年还早。”后年才是她的本命年，况且，她也不是很信这些。

“平时戴一个，也很有必要。”顾恩鸣很信这些：“辟邪保平安。”

顾岸淮和俞瑛也都在场，可顾恩鸣偏偏只说给苏染芝备一条，就连顾斯年都没份。

顾恩鸣倒是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任何不妥：“你们也不要说我偏心。我关心苏丫头，自然有我的道理。”

顾老爷子的目光淡淡地扫过苏染芝的腹部，意味深长。

整个春节，顾家都比较安静。到了正月初十，顾恩鸣生日这天，宅子里热闹非凡。

一大早，亲戚们便陆续而至，纷纷向顾老爷子祝寿。等几十个人到齐后，又一起拍了大合照。

顾恩鸣的胞姐顾蓝琴也来了，80几岁的老太太，身板硬朗，打扮时髦，保养得和60几岁差不多。

顾蓝琴的孙子刚刚生了一对双胞胎，四世同堂。

做了太婆的她，显得格外高兴，一个劲地逗着孩子玩，一点都看不出这个老人，曾经是省部级领导退休。

白白胖胖的双胞胎，让顾恩鸣爱不释手，喜欢得不得了，和顾蓝琴挣着抢着抱孩子。

顾蓝琴忍不住打趣：“斯年，你看看你爷爷，那么喜欢小孩子，你和苏丫头可得加油了呀。”

苏染芝本来正在招呼亲戚，顾蓝琴的话，让她的笑容瞬间僵住。

顾斯年搂住她的肩膀：“姑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苏会难为情的。”

说完，吻了吻苏染芝的脸颊。

“你姑婆说的对，斯年，苏丫头，爷爷现在别无他求，唯一的心愿就是盼你们有个孩子。”顾恩鸣亲了亲双胞胎的脸颊：“男孩女孩都可以。”

顾恩鸣膝下有三个儿子，两个孙子和一个孙女，顾岸淮生了顾斯年，顾岸清生了顾斯佳，顾岸辉生了顾斯睿，顾斯佳和顾斯睿都尚未婚配。

对于顾氏这样的大家族而言，人丁算不上兴旺，顾恩鸣能盼的也就顾斯年。

“爷爷放心，明年一准让您抱上玄孙！”当着众亲戚的面，顾斯年承诺。

“好好好，爷爷就等你这句话！”顾恩鸣笑得合不拢嘴。

寿宴定在顾氏旗下的云林斋，餐厅以素食闻名，位于浅湾湖的竹林边，极其雅致。

顾家的至亲从顾宅一起出发，其他旁系亲戚则直接去了餐厅。

顾恩鸣不喜张扬，即便是寿宴，也是低调进行，但低调中透着奢华。

中式的餐厅，雕花窗棂，飘着纱缦，抬眼变可见一片湖，湖上泛舟，雪花片片。

室内，仿古式书桌上整齐地放着宣纸菜单，特制小碗内装有佛经便签。

大家分席而坐，分器而食。

穿着青色素衣的姑娘们先是奉上了“迎客茶”，名为桂花九曲红梅。

金黄色的茶水甜香扑鼻，入口回味无穷，带有花果的醇香。

大冬天的，还能喝到新鲜的桂花，实属难得。

接着从开胃菜到主菜，再到甜点，取名都极为讲究：卷珠帘，一行白鹭，一念天堂……

一场寿宴，吃得很安静，就连那对双胞胎都出奇地安静。

一般老人家做寿总喜欢敲锣打鼓，热热闹闹的，但顾恩鸣本来就不是一般人。

苏染芝从云林斋拿了一些安神助眠的檀香，先给顾恩鸣的书房点了一支，老爷子说，这个味道不浓，刚刚好。

顾恩鸣躺在睡椅上，闭目养神。

退出书房前，老爷子叫住她。

“苏丫头，爷爷白天说的话，可是认真的。你呀，其他事情都暂时放一放，先跟斯年生个孩子。”

苏染芝立在门口，双手无处安放，允诺道：“爷爷放心，我会努力的。”

顾恩鸣还是不怎么放心，又叮嘱了她一番。

“爷爷不是什么老古董，非得让你为顾家传宗接代。爷爷是为你好，苏丫头。顾家少奶奶的位置总有人惦记，你背景不够深厚，全仗着斯年的爱。”

“你和斯年呢，这一年也是磕磕碰碰，分分合合的，爷爷是担心你。况且，豪门儿媳，光有丈夫的爱，也是不够的。爷爷说的话，你可明白？”

顾恩鸣这番话，是肺腑之言。

“爷爷说的，染芝记下了。”

“爷爷希望你和斯年好好的，幸福美满。”

顾恩鸣又念叨了几句。

“斯年是我孙子，他的品性我是清楚的。看着温和，其实性子是冷的。一旦认准的事情，不会轻易放弃。但也是因为这样，一旦让他发现认准的事情是错误的，他可能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决绝。”

“苏丫头，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在斯年身上是再明显不过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早告诉斯年。”

“爷爷，我会的。”

一天招待下来，顾恩鸣也是累了，说着说着，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苏染芝走到他身边，将毛毯给他掖好，又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她蹲在顾恩鸣身侧，端详老人的睡颜。

饶是再好的体格，也逃不过岁月，老爷子双鬓白了，脸上也有深深浅浅的老年斑。他跟她讲了这么多，也是很不放心她和顾斯年吧。

她握了握他苍老的手，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顾恩鸣。

“什么香味？”

顾斯年从身后抱住她，轻轻地呵气，酥酥麻麻的吻落在耳边，挠得她整颗心蠢蠢欲动。

她正调着香，拨着落下的灰。

“云林斋拿回来的，爷爷觉得很不错，我就在我们的卧室也点一些，可以助眠。”

顾斯年的手探进她的衣内，声音黯哑：“你确定只是助眠，而不是催……”

“情”字落在了彼此的舌尖，如檀香燃烧时缕缕青烟，丝丝绵绵，情深柔软。

顾斯年低低沉沉的嗓音，萦绕在耳边：“苏苏，为了达成爷爷的心愿……”

室内，盈盈碧波，缓缓荡漾。

内心深处，苏染芝比顾斯年更加迫切地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和顾斯年血脉相连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