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妇人吐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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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初升，洒下金辉。

阳殷从演武场回到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准备去学堂上课。

“少爷，老爷说疗伤药快用完了，他们今天去采购药材，说是你晚上有空的话就再配制一些。”一旁，小漫道。

“好！”阳殷点头。

赶镖一路长途跋涉，磕磕碰碰在所难免，若是遇到抢匪与路霸王，那伤情就更严重了。

所以疗伤药的需求极大，也幸好阳殷会配制，为镖局省去了大笔银两。

以前阳殷因为没有武功，不用参与赶镖的事，现在他拥有了医药神通，会炼制疗伤药，镖局更是宝贝他，什么事都不用他做。

他只管安心读书考举人，闲暇时炼炼药就行！

阳殷应下之后就出了镖局，沿着南街走到了头，来到了一家小学堂前。

学堂两侧写着：

不问金银看德行，有教无类善就行！

这是以前“阳殷”的教学准则，随后阳殷便沿用了。

教书不为钱财，教人只看品性，有教无类，鬼妖皆可来，只要无害人之心就行。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学堂里面传出了阵阵少年少女的朗朗读书声，这都是阳殷教给他们的。

阳殷微微一笑，走了进去。

待到他坐在了上首讲台上，下方的学生也都安静了下来。

“老师早上好！”

“大家好！”

阳殷点头，目光扫过众人，下方学生六岁到十五岁之间不等。

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也有部分大户人家认为阳殷才华不错，将子女送了过来。

这些孩子有的稚嫩灵动，有的成熟文雅，有的聪慧伶俐，有的憨厚老实......足有两百五十二人。

“嗯？两百五十二人？”

阳殷目光扫过，问道，“林轩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老师，今早我路过林轩家，他说他娘亲病了，要在家照顾娘亲呢。”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回道。

“嗯。”

生病这是常事，阳殷也没说什么，缓缓道，“昨天我们学了两首诗，今天我再教你们一首诗，这首诗叫......”

“老师！老师！”

他话未说完，就被一道急切的呼喊打断。

门外‘咚咚咚’传来了一连串急促的小跑声，下一息就见一个身穿布衣的少年一脸焦急的站在了门外。

“林轩，怎么了？”

少年正是林轩，八岁左右，此时一脸慌张，为本就面黄的脸上凭添了三分愁苦。

“老师，我娘亲生了一种很怪的病，求你救救她。”

林轩焦急喊道。

几百人的学堂免不了玩闹，学生磕磕碰碰都是阳殷出手救治，而且非常有效，众人都知道阳殷这位老师会医术。

“别急，慢慢说，你娘亲怎么了？”

阳殷走过来安抚道。

“我娘亲，她...她浑身发热，她...她还张嘴吐出了一条通体金黄的小蛇！”林轩惊怕道。

“啊......”

众学生一片哗然，难以相信。

“什么？你娘亲吐出了一条小蛇？”

阳殷瞳孔一缩，顿时动容。

“老师，还请你出手救救我娘。”

林轩眸中泛着泪花，一脸祈求地伸出了小手，掌心是一块极小的碎银。

“银子收起来！”

阳殷合上了他的手掌，转身对一众学生道，“今天你们自习，王泽梓维持课堂纪律！”

“老师，你尽管去。”

一位穿着华贵，年纪稍长的少年点头道。

“林轩，别怕，老师会医术，一定能治好伯娘的。”一旁，几位小姑娘安抚着林轩。

“林轩，买药的银子够不够？我这一块银锭拿去吧。”一位富态的小胖子拿出了一块银子。

“有我就行！”阳殷拉着林轩，急忙走出了学堂。

沿着主干道拐了几个小巷，两人来到了一处小宅房前。

“啊啊啊......”

屋里面传出了阵阵妇人有气无力的惨叫声。

“孩他娘，孩他娘忍住，轩儿去请大夫了。”

这是一个汉子焦急的声音。

阳殷面色微变，连忙拉着林轩走了进去。

“爹！娘好些了吗？”

林轩冲进来喊道。

“轩儿，请来大夫了？”

身裹粗布的汉子一听，面色一喜，扭头却是看见林轩旁边站着的是阳殷，脸顿时就苦了下来，带着几分埋怨的口气道。

“儿啊，不是叫你去请方大夫吗？你怎么将阳先生请来了？”

“害！这孩子平时挺聪明的，今天怎么这么呆啊，叫你请大夫，不是叫你请教书先生啊。”一旁的邻居叹道。

“唉，还是我去请吧，轩儿，看着你娘亲，招待好阳先生。”汉子摇头道。

“我去请吧，林哥你就在家照看嫂子，免得待会吐出小蛇无人应付。”有邻居道。

“快去抓一钱五味子，三钱青草季，一分硫磺粉。”众人望去，却见阳殷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床边诊断了起来。

“啊？”林铁汉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信。

“还不快去！”阳殷蓦然扭头道。

“爹，快去吧，阳老师是神医。”林轩在一旁焦急的推了推汉子。

“啊，好！”林铁汉半信半疑，可看阳殷一脸认真，一股脑就跑了出去。

“啊啊啊......”妇人在床上不停地挣扎叫喊，脸上青红一片，本就怀孕的肚子是越来越鼓胀，里面隐隐还有黄芒在闪动。

并且那股黄芒越来越亮，从肚子慢慢往上蜿蜒移动着。

阳殷双眼一咪，通幽神通施展开来，剥开极阳，见得极阴，看破虚妄，直溯本源，顿时看到那股黄芒变成了黑色。

“妖气！？”

黑色乃是妖气，深灰色乃是鬼气。

黄芒上移，就见妇人的喉咙一下就微微鼓胀了起来，痛苦的叫喊声也变成了极其难受的呕吐声。

“小轩，你退到外面！”

阳殷眉头一挑，连忙喊道。

“啊，那股黄芒又到喉咙了，那东西又要出来了。”

外面的邻居神色大变，连忙拾起附近的干柴棒，在手里攥得紧紧的。

就在这道话音落下之际。

那妇人的嘴边竟是传来了道道“嘶嘶嘶嘶”的声音，随着她张嘴呕吐之间，一条细小的金色蛇信小心翼翼地晃动着探了出来。

接着是一颗三角金色的蛇头，拇指大小，它稍一探出，就见到了阳殷冰冷摄人的冷冷目光。

它十分警惕，瞬间就缩回到了妇人的嘴巴里面。

一对血色眼睛闪着阴森可怕的光芒，蛇信震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似乎在释放强烈危险的信号。

“这...？这妇人的肚子里面怎么会有蛇？一条算是精怪的蛇妖！”

阳殷背脊莫名的发寒。

精怪已经有了灵智，小妖则可说话、幻化，会使用妖术。

“出来了，又出来了一条！”

一众邻居呼喊着，纵使拿着木棍都浑身颤抖，听到那“嘶嘶嘶嘶”的吐信声就通体发凉，一股寒气从脚窜到头，不敢迈动一步。

“呜呜呜......”

这时，妇人呼吸受阻，神情越发的痛苦，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憋得都发紫了。

“嘶嘶嘶嘶！”

那条金色小蛇张开长满锋利獠牙的小嘴闪电般窜出，朝阳殷嘶吼震颤了一下又闪电般缩了回去。

它竟在不停恐吓阳殷。

“这小东西！”

阳殷面色一沉，本想施展斩妖神通将其一击毙命，可见得妇人难以呼吸的模样，又怕生出变故。

此时也是缓缓起身，离开了床边。

一步一步慢慢退开。

就在他退出五步之际，妇人嘴中的金色小蛇眸光微闪，闪电般腾空激射而出。

“啊啊啊！”

一众邻居吓得够呛，连连退后，有人甚至还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金色小蛇化作一道金色细线，速度快到极致，眨眼之间就将与阳殷擦肩而过。

“哼！等候你多时了。”

阳殷直接预判了它飞腾的轨迹，反手一掌狠狠劈斩而下，分秒不差，斩在了金色小蛇的头上。

嘭！

一声闷响，金色小蛇的头颅直接炸裂，血浆四射。

啪啪啪！

金色小蛇的蛇躯被斩落在地，疯狂扭动，拍打着地面。

阳殷眸光一狠，一脚踏上去，脚尖一拧，一千多斤的力量直接将它的整个身体碾成了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