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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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天过去。

镖局，演武场。

阳殷身上的肌肉如麻花一样拧着，像钢丝在缓缓绞动，肌肉骨骼咯吱作响。

“喝！”阳殷一拳打出，全身力量汇聚于拳头，化作一束半透明的气劲倏地射出，直接与空气擦出了炽烈的火花。

接着他又练起了拉伸。

全身大筋撑开。

随后浑身一个激灵，他舒眉大呼了一声：“爽！”

“虚弱了两天，身体终是恢复了过来。”阳殷微微一笑。

“小殷，先停一下，你莫叔来了，我介绍给你认识。”阳天雄缓缓走了过来。

“莫叔来了？”

阳殷张望了一下。

这时，阳天雄的身后站出了一个人。

阳殷望着他，心中忍不住低呼，好酷一人。

他棱角分明，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剑眉英挺有神，一双细长的黑眸蕴藏着无边锋利，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一切的强势。

待阳殷望来之际，他极尽收敛自身凌厉的气质，冷傲的脸庞划出一道柔和，道：“少爷！”

“莫叔，你好帅啊。”

阳殷笑道，眼前之人确实又冷又帅。

额？

莫天鹰闻言一怔，不知怎么的，冰冷的脸庞有些绷不住，嘴角不由咧开了一丝弧度。

“这就是你莫叔，莫天鹰！天鹰，以后小殷就麻烦你照看一下。”阳天雄道。

“放心，只要我还站着，就没人能动少爷一根汗毛。”莫天鹰冷冷道。

他话语有力，阳殷毫不怀疑，只要他一声令下，莫天鹰会毫不犹豫拔刀杀人。

“好，你们熟络熟络一下吧。”阳天雄说着，就缓缓离开了。

“莫叔，与我出去一趟吧。”阳殷准备去买一把强劲的大弓用来练筋。

“好！”莫天鹰点头。

镖局外。

阳殷两人缓缓走在县城大街上，不时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甚至还有憎恨。

“灾星出门了，灾星出门了！”

突然，身后响起了一阵稚嫩的声音，却是一群小屁孩跟在后面骂呢。

“灾星，你还不去城外金蛇庙跪下忏悔！”

一个小妹妹气不过，甚至还狠狠朝阳殷扔了一个纸团。

“啪！”莫天鹰反手接住，眼睛狠狠一瞪，吓的那群小孩“啊啊啊”的跑了。

“看来我现在都成这平安县的名人了，金蛇王这一手玩得挺妙呀。”阳殷缓缓将纸团打开，上面写的正是让他去金蛇庙跪下忏悔的字。

“一天，还有一天，也就是明天，这金蛇王居然说要血洗我阳威镖局，不知道它会不会来？”

阳殷轻笑道。

“它来就是找死！”

莫天鹰冷冷道。

“不管怎样，它这一手控纸装神的妖术算是成功了，若城里人真出了意外，恐怕众人都会将罪名按在我的头上吧。”

阳殷摇头笑道。

“那晚我也看到了，那是神道，不是妖术！”

莫天鹰突然道。

“喔？神道？什么是神道？”

阳殷从未听过，有些好奇。

“神道啊，神道也是一种修炼方式，专修神魂，不过这种修炼方式比不得武道。”莫天鹰不以为意的说道。

“什么？神魂还可以修炼？”

阳殷内心一震，忽地看着莫天鹰，竟是莫名地兴奋了起来。

莫天鹰侧目，察觉到阳殷似乎对神道颇感兴趣，就继续说道：“神道修炼的是神魂，也称旁门左道，上不得台面。”

“人们常说的，诸如夜里看到了幽魂在飘，夜里看到了纸人发笑之类的一般都是神修搞的小把戏。”

“他们也就会装点神，弄点鬼，糊弄一下普通人罢了。”

“你还小的时候，平安县就曾出现过一个‘闻香教’，那就是一些神修在背后搞鬼，说什么神仙天降，庇佑众生，普通人见得种种神异，哪能不信？纳头便拜，烧香拜神，个个都信奉那闻香教。”

“这个邪教也因此收敛了大量钱财，搞得民不聊生，乌烟瘴气。”

“当年平安县的各大势力都曾派出武者围剿过这个邪教的人，杀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教徒，真正的核心教众却没有找到，他们非常之谨慎，隐藏得很好。”

“经过各大势力这么一闹，那闻香教就开始暗中蛊惑普通百姓反动，搞得满城风雨，各大势力也都焦头烂额。那时也正值国家动乱，官府也不管，也没辙，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这种状况足足持续了两年，直到第二年末，战争彻底爆发，大周铁骑踏过，闻香教这才消失不见。”

莫天鹰轻嗤，随后看着阳殷笑道，“当年还是阳哥，也就是你爹阳行武带领着一支大周藤甲铁骑踏破了闻香教的总坛。”

“我爹覆灭的闻香教？”

阳殷一怔，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秘闻，阳天雄他们都不曾与他说过。

“是的！”

莫天鹰缓缓点头。

阳殷沉吟片刻，问道：“莫叔，是不是所有神修都被定义为旁门左道？”

莫天鹰一怔，顿了顿道：“这个......也不能这么定义，只要不干伤天害理之事，神道也是可取的，不过难成大气候。”

“那等弱小的神魂在夜间飘荡都难，别说战斗了。武者气血一冲，直接将其冲得魂飞魄散，也就能搞点小把戏玩玩。”

“莫叔，神修中没有强者吗？”阳殷问道。

“神修存在多年，几乎与武道一样久远，若说没有强者，也应该不可能，不过我是没有见过。”

“就当年那搞得平安县乌烟瘴气的闻香教主也才‘阴神’境界而已，真要对应的话，就相当与武道宗师，不过比武道宗师弱多了，限制也大，神魂都不敢在阳光下露面。”莫天鹰摇头笑道。

“神道怎么修炼？”阳殷又道。

“神道修炼观想法，如白骨观，想象自己通体腐烂，肉削骨露，蛆虫密布，以消除自己心中的恐怖以此来壮大神魂。”

“这就与‘胆子’有些类似，胆子小的人神魂一般不怎么强大，别人扮鬼一吓，三天都不敢走夜路。而胆子大的人纵是夜晚有人拍他肩头都不怕，他甚至还把旱烟一抽，高歌一曲。”

“说到底，白骨观就是练胆量，当你不在惧怕身上的烂肉、蛆虫了，能够做到坦然对之，那么你的胆子就大了，相应的，神魂肯定也增强了。”

“不过神道这东西玄乎得很，我也没真正接触过，说的这些也是我这些年闯荡江湖听别人说的。”

莫天鹰笑了笑道。

“对了，莫叔你刚才说阴神对应武道宗师，那么神道的实力等级如何划分的？”阳殷问道。

“神道分为养神，定神，神动，出窍，夜游，阴神。至于上面，我也不知道。”莫天鹰道。

“莫叔知道哪里可以弄到神道的修炼之法吗？”阳殷问道。

“我也不知道！”莫天鹰摇头。

他侧目看了阳殷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道：“少爷，听许猛说你的武道天赋极好，专心修炼武道便是，那神道虽然玄乎神奇了些，但上不得台面，听听就好，别惦念它。”

“纵观几千年历史，纵览无数王朝衰败兴盛，哪个王朝不是以武道打下的天下？神道掌权的，倒是没见过。”

莫天鹰怕他分心，如是说道。

“嗯，我知道。”

阳殷点了点头，心中却是火热一片。

神魂修炼之道，他怎能不眼馋啊，若是神魂壮大了起来，他的斩妖神通还不随意施展了？

那红白双煞又怎能将他逼到那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