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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松院。
“昨儿绿柳又得了只玛瑙镯子,戴镯子的那只手就没垂下去过,瞧她那嘚瑟样儿!”
“也该她嘚瑟,同样是伺候夫人的,她三天得一小赏五天得一大赏,而咱们可是连半两碎银都没见过!”
“呵,你见过整日喝白粥咽咸菜的夫人?咱们院儿里那个也能跟其他几位比?”
“白粥咸菜?厨房都不给她送膳了?”
“求着大夫人折现银了呗,你也忒能躲懒,连这也不知!啧,就这,咱们能有口吃的就算不错了,还赏赐呢,梦里讨去吧!”
两个丫鬟在院里窃窃私语,末了几声不满的哼哼,感慨自己命运坎坷被分到一松院。
也不知是清扫完院子了,还是闲话说疲了,两人拖着扫帚离开了。
不消半刻,禾秋出现在屋檐下,端着一盆水朝两人方才站的地方泼去,神色厌憎。
秦杳的肩慵懒地抵在门框上,随口搭了句:“你们院儿挺聒噪啊?”
“人往高处走,她们走不出一松院,自然得发些牢骚给我家夫人找不痛快!”禾秋哼了几声,闷沉沉地说道。
自打上次与秦杳吐诉后,她与她说话便愈发不避讳了。
秦杳微微一笑,没作评判,而是抬手指了指主屋:“你家夫人最近很缺银子?”
禾秋叹了口气:“过几日白鹿书院招生,白鹿书院的邱院长也要收几个亲传弟子,夫人想让诲哥儿试试去,不过那邱院长的书册,在书铺里整整翻了三倍价”
禾秋皱着眉,颇为幽怨地瞪了秦杳一眼,似乎在说——若不是你,我家夫人又哪能沦落到用膳食折现银的地步?
秦杳摸了摸鼻尖,问道:“邱院长的亲传弟子很招人稀罕?”
什么白鹿书院,她听都没听说过。
“真没见识!”禾秋白了秦杳一眼,普及道:“邱院长师从帝京大儒东方子舟,在青州一带很有名气的。”
“东方子舟啊?”秦杳眉梢一抬,舔了舔唇角,桃花眼里泛起一丝古怪的笑意。
禾秋点头补充道:“当代儒圣人。”
秦杳朝屋里指了指:“我那儿有几本书,一位很厉害的先生亲手写的,借你家公子瞧瞧?”
“很厉害的先生?你们那儿十里八乡也就亲家老爷一个读书人吧。”禾秋摆了摆手:“没人指望你能帮什么忙,你别再添乱就成!”
禾秋一想着云景布行拿回,她就脑心子疼,这姑娘心的不错,压不住好心办坏事呀。
禾秋不再跟秦杳多说,转身回了屋子。
秦杳挑了挑眉,不置一词,收拾了一下,照常前往一品阁。
将近偏门时,又见到了那美人。
这回,他穿了白衣,愈发如云端之神君,不可亵渎,身边跟着个撑伞的乌辫侍女。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秦杳笑吟吟地凑上去:“白色衬你,红色衬我,小仙君下次还是穿红,何如?”
司星心头咯噔一声,来了,来了,这个女人又来调戏她家主子了!
美人回眸,好看的长眉微微一挑:“你,当真姓秦?”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女秦杳。”秦杳勾指蹭了蹭裙侧,毫不犹豫地答道,目光直直对上他的眼,笑容意味深长。
“是吗?在下却不信。”美人也笑,笑容同样不明意味。
秦杳反问:“那,公子姓……谢?”舌尖在齿间徘徊数度,秦杳才说出这个姓氏来,颇为艰涩。
说完,她眼底泛起了一丝薄红,若不细瞧,难以察觉。
听到这个问题,司星眼里陡然生出一丝警觉,无法掩饰。
美人却神态自若地否认道:“非也,在下姓云,单名涧。”
“云涧?好名字,不过我也不信。”秦杳始终在笑,眼底的笑意却不见得多温和,甚至隐隐有一丝近乎失控的癫狂,只是过于阴沉,能轻易掩住。
两人眼神交汇,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数息之后,秦杳移开眼:“我还赶着上工呢,去晚了得扣月钱,就不陪公子解闷儿了,告辞!”
秦杳走到前面去,背对人时,再也维持不住那张笑脸了。
眉头紧蹙,额间青筋凸起,双眼红得吓人。
大秦皇室姓谢,谢长安也姓谢,以往,她从未将两者联系在一起,直到看到了这个与他模样极似的秦人。
她忽然意识到,谢长安的局,也许她连冰山一角都没窥见。
或者说那人……还活着?
确实像他的作风,可自己已沦为半废之躯,将死之人了,还有什么剩余价值呢?
……
云涧目光追随着秦杳的背影,直至看不见为止,才与司星出了门。
远处,贺采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朝思暮想的人居然在跟另一个人有说有笑!
“那个贱人是谁!”贺采薇怒声问道。
“大少奶奶的送女客,住一松院的秦杳。”桃红低着头答道。
“又是个村姑!”贺采薇双拳捏紧:“咱们贺府是被村姑下了降头吗!”
她一个千金小姐,想方设法地偶遇,都不曾与那公子说上一句话,这个穷乡僻壤来的村姑,凭什么!
嫉妒的种子在她心头疯狂蔓延。
很快,她酝酿好了对策,双眸眯起,阴沉沉地哼了一声。
这个村姑除了那身皮囊,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得过她?只要她毁了这村姑的名声、容貌,这种矜贵的公子哥儿,还能多看她一眼不成?
……
夜深,秦杳没睡,挑着一豆烛灯在看书。
一阵咳嗽声在屋外响起,清弱干涩,显得咳嗽的人格外的单薄。
秦杳朝窗外看去,是贺朝诲。
贺朝诲素日在主屋做课业,睡在东次厢,现在是回屋准备歇息了。
秦杳拿起准备好的一摞书册走出了门,叫住他:“贺……朝诲?”
贺朝诲停住脚,回首迟疑道:“姐姐,什么事?”
秦杳上前将书册朝他怀里送去:“喏,你送我花,我送你书。”
贺朝诲双手去接,面皮微微发烫,道:“谢谢姐姐。”
秦杳伸出手,指尖点了点泛黄微损的簿册封页,温笑:“记得一定得看。”
贺朝诲有些痴愣,觉得自己的魂儿被摄进了那双桃花眼里,就在这一瞬间,脑子晕晕乎乎不知该想什么,只将“一定要看”四个大字刻进了心里。
片刻,郑重地冲秦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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