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指婚古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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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府门口，大将军戚猛山亲自出门迎接陆大师：“不知陆大师到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别废话，赶紧领老夫去你祖母院里。事态紧急！”陆大师立刻戚猛山的客套，一马当先就入了大将军府。

古灵一脸歉意看了眼戚猛山：“将军见谅。”

说完，古灵也紧跟上去。

见陆大师师徒俩如此急切，必有大事，所以大将军也没有啰嗦，直接跑到陆大师前面开路。

当老太君看到陆大师三人火急撩撩走入自己屋里时，面露诧异，然后一笑：“真是巧了，老身正打算接了孟二姑娘到老弟你那里拜访呢，谁想你就来了。”

陆大师心念一动，明知故问道：“谁啊？”

“户部侍郎孟大人的二姑娘，那丫头的才学可了不得。”老太君很欣赏孟丹。

“就是写一诗一词给你祝寿的，那个小丫头？”

“你也知道了？不是老身跟你吹，这孩子是写的真好！老身都让人裱起来了。要不要看看？”老太君知道陆大师特别喜欢诗词这方面的东西，揶揄着对方。

“老姐姐这是要急煞我也。快快，取出来。”陆大师也很想看看到底孟丹写了什么诗词，会给自己多少惊喜。

“猛山，去把那诗词拿来，给陆大师鉴赏鉴赏。”

“是，祖母。”

老太君回想起陆大师那急切的情形，疑惑地问道：“刚刚火急火燎的，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陆大师这会儿不急了，拂着自己的白须道：“是有事，不过再急也等看过诗词再说。”

“哈哈，好。”老太君摇摇头，对古灵说道，“你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以后多来家里坐坐。”

“怎么，想要个太孙女婿了？”陆大师笑道。

“我到是想啊，你肯放人？”

“男婚女嫁，天经地义。老头子怎么不肯，只是孩子得有个欢喜的才好。”

“嘿，老身就等你这句话！古灵啊，我戚家太孙女随你挑，看上谁，老身给你做主。”

古灵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说话。

“你太孙女茉莉还勉勉强强，配古灵年纪合适。舍得吗？”陆大师挑衅地看着老太君。其实陆大师也只是试探老太君是不是真的喜欢古灵。因为古灵只是个孤儿，虽然拜在陆大师门下，有惊世之才，但还不是官身，名声不显，门第太低。而戚茉莉却是大将军府的嫡女，千金小姐，老太君的掌上明珠。如此差距，一般人都会拒绝。但是对于古灵，陆大师就像是对自己的儿子一样，不想他委屈，若是老太君肯舍得，那就是对古灵最好的选择。

“呵，你个老货！耍心眼道你老姐姐这儿了？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放心，不是你我的交情，是老身真心喜欢这孩子。再说古灵的才学，老身心里清楚。古灵也算是茉莉的好归宿。”

“若是这样，那我就做主。古灵，明年春闱你去考个官身回来，再和戚家大小姐完婚。”陆大师一锤定音。

老太君很是惊喜，虽然知道古灵作为陆大师首徒迟早会出山，但是却没想到今日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古灵也是惊喜非常，一是陆大师让他出山，二是陆大师为他说了大将军府的媒。

“好好好，那老身就等着你高中，来娶老身的太孙女。”老太君抚掌大笑。

这时，大将军拿着裱框进来了。

老太君示意道：“给陆大师瞧瞧！”

陆大师也不客气就在桌子旁边欣赏起来了。

古灵却是被老太君看得很不自在，不由自主地走到陆大师身后，也看向了那诗词。

老太君是越看越喜欢，这古灵秉节持重又才华横溢，如今出师，说不定能为将军府寻一强大助力。随即拉着戚猛山走到一旁，说道：“刚刚老身为茉莉和古灵定下了婚约，等明年古灵高中就让他们完婚。你让千氏早做准备。”

“啊？”大将军一脸懵逼，难道刚刚陆大师说的急事就是这件？可这古灵只是个孤儿，就算很有才华，那也配不上将军府门第的，老太君怎么舍得？

“祖母，茉莉她还小，是不是太急了。”

“你懂什么！老身自有考量。你照做就是。”老太君一顿呵斥使得戚猛山不敢反驳，想着如何跟自己的夫人说这事。

呵斥了戚猛山后，老太君来到陆大师旁边，问道：“如何？”

陆大师翻了翻白眼，暗道：自己的徒弟写的还能不好？只是没想到这么好而已。然后装腔作势道：“嗯，还不错。短短几个字就能包含如此多的意蕴，实属难得，倒是想见一见。”

“哈哈，那感情好。老身正想着给你见见呢！择日不如撞日。老身这就接她过来。”

“接来将军府，总归不好。一个庶女而已，免得折煞她。就去一味楼吧。”陆大师沉吟道。

老太君也没有多想，就吩咐下人去通知戚猛山的小妾钱氏去接孟丹。

这时，陆大师对古灵说道：“古灵，你去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

“你们也别在伺候了，都下去吧”老太君也吩咐道。

待屋内只剩下陆大师，老太君和大将军戚猛山时，陆大师才脸色凝重地说道：“刚刚老夫在街上听到一个消息，事关重大，所以立即赶来府上。”

“老弟，慢慢说，什么消息？”此时，老太君和陆大师都在桌前坐下。

“市井之中已有流言说将军府得了一本宝书，很是珍贵。如此一来，不管真假，被有心人利用，将军府危矣！”

“老身料想到此事，不想如此之快！”

“老姐姐为何到如今都没有处置妥当？”陆大师觉得这样的老太君不像以前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侠女。

老太君感慨道：“贺礼太过于贵重，一时之间难以明白一味楼的意图，难做决断，毕竟一步天堂，一步地狱啊。”

“如今不管一味楼意图如何，必须先想个法子破了这流言再说。”大将军已经意识到危险。

“就怕有心人追查起来，发现当时的司仪已离府，那就更坐实流言。这个如何是好？”老太君很是为难。

陆大师思索一番，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找一张纸，写上字，但内容却需尊贵，不然没有效果。想不到当初老夫一时激动，虽尽力遮掩，还是留有祸患。”

“这怎么能怪陆大师，是那贺礼太过于贵重。”大将军连忙说道，“若不是陆大师，那就是明珠蒙尘，或者将军府已大难临头。可是什么样的内容才算尊贵？”

“老夫这里倒是有些符合的，但是世人难以理解，怕是不好交代。”陆大师自言自语着，忽然看到老太君佛龛旁放着的佛经，眼睛一亮，“有了！老姐姐不用担忧。老弟这里有主意了。”

老太君惊喜道：“什么主意，大师快说。”老太君见有办法，对自己的老弟都激动地叫大师了。

“老弟那里有一卷梵文佛经，正好可以代替。到时老弟让古灵誊写好带来就是。之后老姐姐再去趟灵净寺，当众交给主持，应该万无一失。”

“如此甚好，还是老弟想得周到！多谢老弟救我将军府一门上下一百三十九口。”说着，老太君和戚猛山就要跪下。

陆大师连忙阻止老太君：“老姐姐使不得！使不得！当年若不是老姐姐舍命相救，哪有如今的陆远之啊。”

虽然陆大师阻止了老太君下跪，但是没有阻止得了大将军戚猛山，戚猛山结结实实地叩了三个响头。但是戚猛山心里仍是感激非常，连自己女儿被祖母卖给古灵的怨念都消失了。

老太君虽然得陆大师之助解决了潜在的祸患，但是仍旧愁眉不展，因为还有一个一味楼。这一味楼就这样简简单单送来贺礼，却让大将军府鸡飞狗跳，担惊受怕，真不知道其真实的意图如何。

陆大师心里却很愧疚，他不知道孟丹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对戚家绝对是没有坏心思，不然自己绝饶不了她。可他不能明说，所以他急需知道孟丹的想法，才能安抚此时坐立不安的大将军府众人。他知道孟丹急于开院，招收男女学生，但这并不简单，所以陆大师一直怀疑孟丹对大将军府的示好是否还有其他用意。

“老姐姐是否在担心一味楼？”

“哎，老弟。不怕被你笑话，老身对一味楼很忌惮。不是说一味楼如何深不可测，或是手段如何高明，而是一味楼给的东西太过于诱惑，让人不得不变得贪婪。而这贪心一起，后路就被断了。如果一味楼只是交好将军府，这贺礼着实贵重，将军府感激不尽；如果一味楼要陷害将军府，就不该用自己的名义来送这份贺礼，若让人知道岂不是我们两家都有翻天之祸？”

忽然老太君脸色大变，因为她想到另一种可能，还是一种最致命的。老太君冷汗连连，后悔自己太草率，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老了，已经想不动事情了。

大将军看到老太君突然就冷汗频出，急道：“祖母，你怎么了？别吓孙儿！”

老太君没有管戚猛山，而是转头对陆大师说道：“老弟，我想到一种可能，是不是有人假借一味楼的名义送来这贺礼，来除去将军府和一味楼的？”

“不会，送贺礼来的确实是一味楼的楚掌柜无疑。孙儿问过门房。”

“那东西被人掉包了呢？”

“老姐姐，无需担心。一问便知。若诚如老姐姐想的那样，直接呈送给当今天子即可。”陆大师很难受看着自己的老姐姐这般担忧，真想打得孟丹的屁股开花，以解心头之恨。

“对对对，老身魔怔了，魔怔了。还好，还好。”老太君忽然松了一口气。

“老姐姐，我们这就走吧，想必小姑娘都快到一味楼了。猛山，你就不要去了，多事之秋，谨慎些。”

“猛山明白。”

“古灵……”陆大师朝门外喊道。

“老师。”古灵推门进来，应声道。

“扶着老太君，我们去一味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