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孟善德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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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你怎么来了？”周玄海见孟善德大晚上来找自己觉得很诧异。

“二哥，我刚从大理寺的廖班头那边打听到侯爷可能得罪了大人物！”

孟善德听了孟丹的分析后觉得事情非常严重，从翠烟阁出来后就直奔平西候府而来。之后就把廖班头的消息和孟丹的分析事无巨细全跟周玄海说了。

“二哥，侯爷得罪的人势力很大，而且这人要么可以聘请江湖杀手，要么就是府内豢养高手。此人居然在朱雀街上对侯爷动手，那必然是存着一击必杀的心思，然而，这次没有得逞，难保没有第二次，得让侯爷多加小心。”孟善德对于周玄海敬佩有加，还是未来的妹婿呢，可不能折了。

周玄海很感谢孟善德的尽心帮助，只是如今平西候府的形势无容乐观，若是连累了这位义弟，心里实在难安。所以他并没有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跟他提及，推脱道：“多谢四弟的关心。我会让我爹小心的。”

孟善德看着冷静的周玄海，心里的担心丝毫没有消减，继续叮嘱道：“二哥，如果大理寺的刺客是假的，那真的刺客到现在都了无踪迹，这可不是好事啊。”

周玄海明白孟善德的意思，他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好似那里有一双隐藏的眼睛时刻盯着平西侯府，让自己很不舒服。叹了一口气接着孟善德的话，说道：“若那刺客是假的，那真的应该还在暗中，一番刺杀失败竟能全身而退，可见对京都城多么熟悉，那必然不是简单的人可以做到。”

“还有若那刺客是假的，那怎么会出现假的刺客？显然是有人想混淆视听，浑水摸鱼。想不到我平西侯府竟落得风雨飘摇的境地。四弟，出门以后就不要再管这件事了。我平西后府的事自有我侯府的人料理。”

孟善德立刻甩手，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周玄海，怒极反笑道：“呵，二哥，你这是要和我划清界限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虽是纨绔之辈，但从不贪生怕死。当初我们四人结拜时，你们不介意我一个不学无术之人，今日我也不会因为怕被连累就会放弃兄弟的！再说，如今皇帝已经插手，只要找出真凶，平西侯府还是原来的平西候府。”

孟善德的激动，周玄海看在眼里，但是他内心的惶恐却无法对孟善德明说。一个太子，一个二皇子，哪一个是好惹的人物，就像孟丹说的自己查出幕后真凶也只是明白哪一个才是平西候府的敌人。以后对上哪一个都得小心谨慎，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连自己平西侯府尚且如此，何苦在拖上一个新进孟家呢。

周玄海依旧冷这脸，对孟善德的怒火熟视无睹：“四弟，你得考虑考虑孟家。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连累家人。”

孟善德见周玄海没有丝毫松口，怒气更盛：“二哥，既然你不愿意连累我。好！我自己查！告辞！”说完转身就走了。

周玄海向前追了几步，想挽留孟善德，但最终还是把伸出的手收了回来，也没有开口，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离开。心里知道自己的兄弟是真生气，可他必须要这么做，这座平静的京都城从来就不平静，新进孟家经不起阴影中暗潮汹涌。

从父亲被刺杀以后，自己好像很少看见自己的父亲在平西侯府，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就像今日自己得到了如此重要的消息，也查到了国舅府的动作，可自己的父亲却不见人影。如今父亲的处境又如此的凶险，为何就不待在府内呢？还是说父亲其实也在查凶手，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一张长桌放在上首，一套尚好的文房四宝放在其上。一张宣纸上有着几处墨点，沾满墨汁的毛笔搁在干涸的砚台上，说明主人在离去前使用过。一排书架上零星地放着几本书册，多的是刻着名字的竹牌，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上面。一把长刀横在书架前。这就是父亲的书房，一位侯爷的书房。

周玄海走到窗前，看着漆黑的窗外，而屋内，一簇火苗不安地摇曳着。他在等自己的父亲，要把知道的消息告诉他；他在想明天的事，也在想平西侯府的明天。

……

“爷，那边传来消息，今日平西候暗中翻看了卷宗。”一个仆从恭敬地说道。

“让他们动手！”一个醇厚的声音响起。

“如今风声正紧，恐怕……”仆从犹豫道。

“由不得他们，一位秦国侯爷，他们付出的代价太少。”

“你去准备吧”

“是。”

……

孟善德气冲冲地从平西候府回来后，仍旧气愤难平，连砸了好几个碗碟。虽然他知道周玄海是好意，不想连累自己，但是自己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如今平西候府周敌环视，十分危险。有人想除去平西候，有人想借机大作文章。想来想去，唯一的破局只有找出刺客，查到真凶。

可自己不是查案的料啊，怎么办？忽然间，孟善德想起了翠烟阁内孟丹那凯凯而谈的神情，立刻有了注意。

孟善德气喘吁吁地站在孟丹的楼下，对看门的小紫问道：“丹妹妹睡了吗？”

“是二少爷呀，这么晚了，二少爷有何事吗？”小紫奇怪的看着孟善德，心想这么晚了还来找小姐干嘛。

孟善德看到了这丫鬟奇怪的眼神，也觉得自己有些孟浪了，耳根有些微红，但是为了心中的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有些要紧事，你去禀告一声。”

“少爷稍等，奴婢去告诉小姐一声。”

等了好一会儿，就在孟善德不耐烦的时候，几个脚步声从高处响起。

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孟丹已穿好了衣服，披着一件淡墨色的绵锦纱衣，黑亮的青丝自然地垂着，脸色露出疑惑之色：“二哥，这么晚了，就不请二哥进来坐了。有何要紧事？”

孟善德讪讪道：“打扰小妹休息了。只是二哥有事憋在心里实在难受，得请教小妹。”

孟丹忽然笑道：“能让万事不留心的二哥这么在意的事，想必不是小事。难道是那位慕华姑娘？”

孟善德被提及慕华更是羞红了脸，恼怒道：“休要胡说。我就不该带你去翠烟阁！”

孟丹继续揶揄道：“不去翠烟阁，二哥那意满阁的胭脂可就送不出去了！小妹见那慕华姑娘挺欢喜你……那胭脂的。”孟丹特意把“那胭脂”最后说。

孟善德很后悔被这个小狐狸妹妹知道自己的心思，这样的调侃以后还不知道要说几次，可自己却拿她无可奈何。

“好了，说正事。”

孟丹耸耸肩，一手伸出，示意他继续说事。

“小妹，你觉得平西候的事如何？”孟善德终于问出了自己心里的事。

“平西候能有什么事，那种大佬……额……大人物都不是省油的灯，自有办法应对。”孟丹敷衍道。

“可依你二哥看，平西候压根就没有插手这件事，任由大理寺处理。你说，自己都被刺杀了，不赶紧弄清楚是谁。他就不担心吗？”

孟丹心道：也许他自己已经知道了呢。

孟丹有些疑惑自己的二哥干嘛这么关心这案子：“二哥，你这么关心做什么？”

“能不担心么！按廖班头说的，这里面的水很深。一个想平西候死，一个假刺客，这水就更混了。我二哥，哦，就是周世子现在是心急如焚。你哥我可不能见死不救。好心好意地去帮他，可他却不想连累我，赶我走。嘿，把我给气的！”

“二哥是想自己查？”

“哈哈，还是小妹懂你二哥的心思。只是你二哥不懂这些，这不求到你了嘛！”孟善德眉开眼笑地讨好道。

孟丹却不怎么抱有希望，自己几个人既没有人力跑腿，也没有权利去翻案件，能查出什么。

还没等孟丹答话，孟善德补充道：“小妹你说什么查，需要什么，二哥都帮你弄到。只要你能查出真相，以后二哥都听你的。”

孟丹眼睛一转，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二哥，这件事很复杂，能不能查到不好说，可总要查查才知道是不是。”

“对对，你说怎么查？”孟善德看着一脸笑容的孟丹立即附和，却没有发现那笑容是奸笑。

“要查案那得让小妹我先出府吧？”孟丹盯着孟善德的眼睛，一脸真诚地说道。

孟善德一想那是当然了，顺口就接话道：“那明日小妹就跟着二哥出去。”

孟丹得到孟善德的承若，心道：就知道，太好了，又可以出去晃荡了，哈哈。面上却是很认真：“首先，我们先去朱雀街上的那家茶楼看看，然后再去打听一下刺客用的弓箭是那家作坊的，最后再去平西候府问问那马厩小厮的事。先弄清这三个问题再说。”

孟善德觉得很有道理，赞同道：“不错，理应如此。只是去看那家茶楼干什么？”

孟丹心道：当然是返回案发现场啊，笨！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保护好现场！俺好歹看过几部探案电视剧的人，探案第一步返回案发现场，之后……之后再说吧。

“这个……”孟丹不好说案发现场什么的，就胡乱编理由：“看看那刺客有没有留下什么，到时就可以顺藤摸瓜。”

“嗯，说的有道理。”孟善德点点头，若有所思。

“二哥，你看都这么晚了。要不我们明天边走边聊？”

孟善德正沉迷着案件中，后知后觉道：“啊，对。二哥真是该死。都忘记时辰了。小妹你休息吧，二哥走了。”

孟丹上前一步，提醒道：“二哥，别忘记明天跟父亲说让我跟你出府的事。”

“忘不了。”

回转身，孟丹立即一个“v”字手形，高兴地奔奔跳跳地上楼了。

小兰和小紫则开始担心明天怎么看住小姐，别让她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