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风雨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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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财的可能给了他极大震撼，如果对方真的知晓他有某种勘验手段，那么一切的所为表明城府太深。

秦枫不想做背后的工具人。

京兆府的衙差分布繁琐，上到府尹，下到三品尸官，最小的则只是在外围打杂的看家护院。

王有财身为验尸房内笔鉴掌事，已经算京兆府里的中层干部。

想要凭借身份拿捏他，易如反掌。

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王有财真的不知晓秦枫特殊的能力，只认为他有具备常人无法匹敌的勘验才能。

因此，才将尸体交付给了他。

但这种可能在老者的死亡线索上非常的小。

除非王有财不知晓有犳蛇的存在，也认为二品尸官能勘破这个案子。

秦枫将所有的疑点可能性都总结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

他必须思考因果得失。

才能决定是否要将犳蛇存在的事情上报给京兆府。

“倘若京兆府参与犳蛇的可能性不大，王有财也并不知晓他能勘破犳蛇的术法，那么这些尚且还能说得过去。”

“但，无论与否，犳蛇的存在必然会卷起某个大人物的规划，其中甚至会牵扯到天机院，镇守司这几个皇朝组织，有可能比这些水深也说不定。”

“大人物将犳蛇的事甩给了京兆府，意味着他知晓京兆府有人能查证到犳蛇的蛛丝马迹，而我勘破这门案子，已经是这大人物所规划出的棋子，即便我不查明，京兆府也会有人办了此门差事。”

秦枫脑细胞涌动，将诸多大佬们的心思分析殆尽。

良久后，他得出一个结论。

京兆府只是一个跳板，一个引起皇朝内部权势斗争的跳板。

极有可能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谋划。

皇都内浩然长存，妖物存在是许多人眼中忌惮的事，这些权势，不会允许有这种东西在皇都里卷起风浪。

抓妖官差更是将妖物视如死敌，不会因此而心存手软。

妖物的存在是禁忌。

那么犳蛇的背后代表谁呢？

谁会让这样一个雷点，潜伏在皇都中，被敌手捏成靶子，还当做把柄了呢？

秦枫想不到谁有这股能量。

二品尸官查不到老者死因，那么此事很有可能会换成一品尸官来做。

但假如一品也发现不了犳蛇的印记呢？

老者修为高深，在秦枫感知起码超出通灵之外，这种修士能在犳蛇手上失手，足以说明后者的法力通天，比之前者都过之无不及。

一品二品查不到，老者死因极有可能就此没入，说不定沉下去也说不定。

谁会把这么一个好把柄匆匆丢去呢？

秦枫看向京兆府深处，似乎要将整个府邸看穿。

可依旧突破不了灵神上的桎梏。

非归元之神，神识不可通天。

即便他有灵瞳术。

京兆府名义上只是皇都中的衙门，但内部还有诸多隐秘。

秦枫入府三年，也从未涉及到京兆府的核心之处。

仅知晓的，只有平日里的繁琐府衙差事。

不是今天有人提着鼓来伸冤，便是明天有歹人判处死罪，打入大牢。

再者，就只有镇守司的一些抓妖勘验了。

京兆府将此事揽了下来。

双眼看向老者，秦枫决定将老者的死因记录给笔鉴处，之后再看这府里有什么动作。

大人物的心思眼界，以他目前所知，难以看清。

连王有财的赏识，他也一知半解。

可能是存了提拔的心思，也有可能源于其他原因。

不过说到底，终究结果总是好的。

秦枫不想将王有财窥视的想法笃定下来，既是肯定王有财看不穿自己目前的修为，也是因为此人平日交往诸多，不像诡计奸诈之辈。

如此，他在未通过一品之时，王有财在以前便已经发现了，犯不着到今日还无动于衷，不曾对他出手。

心念肯定，秦枫随以往一样，写好尸鉴，将之抛入暗道，等待着皇都后的涌流。

……

笔鉴处，王有财正在记录察考的仵差卷宗，准备将其撰写之后上报府尹，眼角一抬，暗道里传出一股响动，红绳束紧的笔札从里面划了出来。

王有财将其拿到手里，拆开后阅览无疑，陡然，背后冒出冷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

铁壁房内，赵如意与一众仵差正在核对卷宗，此刻他身边围绕诸多尸官，皆是以前在外围相处的同僚。

“赵某能够成为二品尸官，此乃侥幸，诸位可不要抬举赵某啊！”

赵如意一副惭愧，极为涵养的拒绝在座恭维，袖口却不动如声，将那枚悄然塞来的银锭划到了袖口。

一名三品仵差笑意浓厚，伸出的手缩回之后，连忙附和道：“哎！赵兄莫要谦虚，如此才能，你不迈进这铁壁房，这谁，还能在你前面敢入！”

这名仵差恭维之极，神色尽是追捧。

他有意让赵如意为他在这铁壁房内寻来灵丹，以求能够在之后突破这二品的阻隔。

二品尸官在京兆府已算不小的官差，自然，往日的赏赐和俸禄也与以往不同。

说不定今后这赵如意就飞黄腾达，能为他们带来诸多好处，此刻的结识，自然是在为着后路做打算。

其他众仵差都是如此想法，今日有不少三品仵差来这铁壁房拉拢关系，到处寻找之前验房内的三品同僚。

赵如意也来者不拒，凡是送礼的，也不管今后能不能为其求来灵丹或者好差，反正只管好处捞到就行。

“唉，可惜那二品的秦枫不见客，不然怎么说也得前去拜访一下，这小子吃了狗屎运，谁能想到竟然被王有财王大人看上！”

有尸官阴阳开口，眸光充满幽怨。

一名仵差见状，连忙捂着他的嘴巴道：“莫要胡言乱语。”

赵如意干笑一声，打破尴尬，仵差们纷纷回过神，暗道一声谨言慎行。

不过虽打破众人，赵如意在内心依旧对那秦枫嫉妒不已。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此人会不靠灵丹迈入二品，甚至还用羊皮地图以此交换。

如今看来，他肯定对方早已知晓会成功晋升，难怪也就对那枚赏赐的灵丹无动于衷了。

赵如意嫉妒的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