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十天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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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女子，即便是未施粉黛，一身素衣，发无珠钗，依旧美得耀眼。

在她看来，这位小姑娘可比柳戚戚漂亮多了，奈何她早已为人妇，也不知道怎样的男子，如此有福气，娶到这样的娇妻。

寻觅点点头：“只要这位姑娘愿意自然可以。”

“哈哈哈哈，一群傻子。涟漪，你怕是做白日梦吧？就凭你，也能跟我抢夺花魁之位？”柳戚戚鄙夷的笑着，一脸不屑。

她宁可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愿意相信楼子里面，年纪最老，面容最老，最不受欢迎的涟漪会当花魁。

柳戚戚的话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姑娘，瞬间熄灭了心思。故而生出了静观其变，看一看的心思。

这位寻觅如此信誓旦旦，可见是有些本事的人，但是她们也不会盲目的相信，现在正好有一个出头鸟，急不可耐的冲出来，何不看看涟漪的成果再说。

涟漪却没有看柳戚戚，而是看向了寻觅，言辞恳切：“寻姑娘，帮帮我，我相信你，只要能让我当上花魁，我什么都愿意做。”

还不等寻觅说话，柳戚戚已经拍案而起，她冷笑道：“好啊，赌就赌，若是我输了，往后你送来的东西，本姑娘全包了，当着众姑娘的面给莲姨磕头奉茶，若是你们输了，不知你要给我当牛做马，涟漪也要当我得洗脚丫头！”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在场的姑娘们皆是议论纷纷。

海棠倒是颇为欣赏的对着涟漪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女人平日里不声不响的，没想到野心如此大，竟然妄想当花魁。她不是没想过，可是自己这暴脾气，看不上婀娜奉承。在她看来，男人嘛，喜欢就喜欢，不喜欢拉倒，本姑娘还不奉陪了。

也许是这些狗男人吃荤的太多了，偏偏喜欢别样的，所以她在楼子里面的事日子还过得不错。

一直坐在那里品茶的水仙，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寻觅和涟漪，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大家皆是一副作坐山观虎斗的样子，寻觅也深知大家的心思，即便自己把自己的东西夸的天花乱坠，这些人精着呢肯定不会相信，就像她今天卖出的药丸一样，没有一个疗效出来大家是不会轻易买的。

“如此，那便立字为据，免得到时候不认账！”寻觅挑眉，既然说的出自然要实行，不是口头说说。

柳戚戚一挥手，当即便有丫鬟送来了纸笔，不一会儿两份字据便列好了。

“如此，那边十日后见分晓！”柳戚戚高傲的抬起了下巴，带着丫鬟和众人便走了。

这边只留下了寻觅，涟漪和她的一个丫鬟青儿。

“不知涟漪姑娘可否方便到房里去说？”

“自然方便，寻姑娘请跟我来。”

涟漪点点头，带着寻觅进了自己的厢房，屋子里面很简洁干净，一张檀木床摆放在那里，但花色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幔帐是用青色的丝幔，或者翠竹的屏风。

屏风后面是沐浴的地方，衣柜里面整齐的挂着几套衣裳，春夏秋冬皆有，不过色彩单调，款式不多，皆半成新的，可想而知这位涟漪姑娘很久都没有裁制新衣服了。

右边放着一张梳妆台，菱角的铜镜，上面摆放着一个紫色发旧的首饰盒，还有一把弯月的象牙梳。再无别的任何东西。

连最基本的胭脂水粉都没有，更别提发油发膏了。

涟漪算是揽月楼的老人了，二十岁，比起那些花容月貌，年轻的姑娘们，年纪上确实有些老了。

当初也是被迫无奈进了这揽月楼，开始也只是卖艺不卖身，她的嗓音特别好，唱的小曲儿悦耳动听，招揽了不少客人。后来因为一次感染了风寒，喉咙一直不舒服，原本她不甚在意，只让丫鬟熬了一点风寒药汤药给喝了，没想到后来，声音却沙哑难听，再去寻大夫，却是得知再也无法复原了。

没有了这唱曲儿的才艺，她的日子越发难过，再加上她思想比较保守，不想卖骚弄姿，也不懂得讨好客人，点她名字的客人越来越少，她得到的打赏，还有月季的分成也越来越少。

最后她便卖了不少的首饰，就连每个月发下来的胭脂水粉，她也偷偷的转卖给了别的姑娘，换了银子周转自己的生活。后来容妈妈得知了，直接断了她的胭脂水粉，还有每个季度的衣裳，发膏发油，就连最廉价的皂胰都没了，她们主仆二人，现在一日三餐都是吃的清淡的米粥，好久都没有开过荤了。

见寻觅打量自己的房间，涟漪有些紧张，生怕寻觅知道自己囊中羞涩，到时候不帮自己，那就真的完了。

连忙让青儿去倒茶，拿出平日里节省下来的茶叶和糕点招待寻觅。

坐在靠窗边的木桌旁边，手里捧着一盏清茶，瞬间暖意透过手心传到了身上，寻觅有些颤抖的身子慢慢的缓和下来。

光看着屋子拘谨的样子，她十分给面子的没有说为什么不烧炭，方才大堂里面一点都不觉得冷，那是因为里面烧了雪花炭的原因，可是这间厢房，寒酸无比，一进门一股子冷气便直往脖子里面钻，冷得她全身发抖，现在缓和多了。

“这三天，你就依照我说的做。”寻觅长话短说，把两个土罐子推了过去。

皓腕凝霜雪，兼柔若无骨，不看容颜，但看这只手，便已让人移不开眼去。

涟漪羡慕不已，下意识道：“不瞒寻姑娘，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也可以看得出，我这寒酸的样子，这次如果真的不行，我怕是……”

“小姐，你千万不要胡说，也不要胡思乱想，你一定要挺住啊，姑爷一定会信守承诺来给你赎身的，你千万不要卖身，千万不要！”身后的丫鬟青儿噗通一下跪了下来，拽着涟漪的衣角，苦苦哀求。

涟漪脸上闪过一丝沉痛，仰着头闭了闭眼睛，努力的把眼里的泪水逼退，沉声道：“现在不是我说的算了，若是走投无路，这身子，别让人拿了去吧。”

寻觅微微吃惊，没想到这位涟漪姑娘还是一个贞洁女子，她的年纪在古代算是不小了，能一直坚守着过这样拮据的生活，也不愿踏入那一步，原来早就有情郎约定了。

希望她心心念念的那位公子不是什么陈世美，能让她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