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十二章 老井往事 纸人讨价,风水师秘事,九怜,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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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只有爷爷会这样喊我。
我猛然间回头。
那引水渠里又传来一声,“阿昭。”
爷爷?
我起身走过去,站到祭台边上,就见那个怪异的面具,静静的扣在引水渠里,忽然传出一声,“阿昭。”
是那面具在叫我?
我赶紧跳下祭台,将那个面具捡了起来,宝贝似的拿在手里,转过来一看。
面具里有一张人脸。
“阿昭。”
那人脸,笑眯眯的,弯着眼角,弯着唇角,带着夸张的微笑,唤着我名字。
我眉目一松,将这面具拿远一些,抬手,就一拳打在了那面具里的怪脸上。
顿时那个喊我‘阿昭’的怪脸发出一声惨叫,就没动静了。
我收手,再看过去。
就见那面糊似的一张脸,已经被我打得有些走形了。
透过这张脸的眼缝和嘴缝,我甚至能看到夹在脸皮和面具之间的一团头发。
这东西连个喉咙都没有,理论上,它是发不出声音的。
所以我听到的都是幻觉。
毕竟这山魅也是煞灵,是山川地气聚化的死灵之气,自然也能轻易影响到旁人的神志。
不过,关于山魅这种东西,我只从爷爷的口中听过只言片语,并不是很了解。
只知道这东西,基本是不死不灭的,除非能彻底改变这个地方的风水气脉,否则即使将其除了,它也还是能在地脉之中,重新滋生。
“阿昭。”
怪脸又在笑眯眯的叫我。
我没作声,喂给它一点生气,就拿了个塑料袋,将这东西装起来,放到了背包里。
这个聚灵台的修建年代似乎已经很久远了,但这山魅的道行却不怎么样,我们几个在它的地盘上,它却只能蛊惑一人。
显然这只山魅,是这几十年间才化出来的新玩意儿。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这井里来过别的风水师,并且将以前的山魅给除了。
其实这种东西,封在井底,若是没遇到,倒也没必要刻意去除,可既然让我碰上了,我还是打算带它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离开这片穷山恶水,附在面具上的山魅自然也会形消影散。
收拾完毕,我回到祭台上,用指尖在老瞎子的眉心敲了一下。
现在那山魅还在吸嗜我的生气,老瞎子自然是一下就清醒了,但他神色似是有些不好,见自己被绳子捆着,也没在意,只愣怔的缓了好一会儿,才说他听到妞妞喊他了。
我想老瞎子说的妞妞,应该是他那个早夭的女儿。
余亮和余飞一直昏迷着,直到井口有碎石掉下来,我才惊觉是外面那些人开始挖井了。
我和老瞎子把昏迷不醒的两兄弟往一旁挪了挪,正要出去告诉那些人不要挖了,毕竟这井里有封印,挖坏了,我还得重新做,是个麻烦,可没等我动身,那井口就出现了火光。
两个柳家的伙计顺着绳子下来,用火把,驱退了糊在井里的‘头发’,然后帮我将这三人吊出了井外。
而这口老井也并未挖动多少,主要是余富贵着急,提前在镇上联系了一辆中型挖掘机,早半个小时就在这儿等着了,只待柳家人一到,就开挖了。
但没挖两下,这柳家的伙计就不让挖了,说是怕这老井塌了。
最后还是那两个伙计下井,用火把驱散了井底滋生的活菌,将人救了上去。
那些‘头发’到底是不是活菌,我还真不清楚,但它肯定不是真正的头发。
老瞎子让人把余亮余飞两兄弟送回家,又给柳家的伙计结了钱,这才把围观的人都驱散了,又找那挖掘机的司机,让他再把井口往下挖一点,然后盖上磨盘,封上土堆。
看样子,老瞎子是想把这口井彻底封起来。
他扒着挖掘机的窗户,跟里边儿那司机说话,我见之前嚷着说造孽的老人还没走,就过去搭了句话。
问他,这井里以前是不是有先生看过?
老人年纪大了,还有点耳背,听我说了好几遍,才听清我问的什么,就点了点头,大声说,“有个小伙子,都四五十年前的事了,从这井里拿出来个大蘑菇,说是药材!还说井里有妖怪!会吃人!让村里把井封上。”
老人回想着,说完,又看向那挖掘机,感叹道,“我们那时候,可没这玩意儿,就找俩磨盘给他压上了。”
我听着奇怪,又问老人,“那这井以前是做什么的?我看下面也没水。”
“以前?以前没井啊,是那小伙子,说要在村里做……做啥玩意儿来着?反正就是挖井种树什么的,说是在那块儿挖井好,这一挖,就挖出个老时候的古井。”
老人迷迷糊糊的说着,像是有些记不清了。
四五十年前的事?
我看那井里还吊着不少枯骨干尸,想来这井封上之后,应该是被村民打开过,毕竟人心是贪婪的,井里到底是有妖怪,还是有宝贝,不亲眼看一看,他们怎么会相信?
就从之前这老人一口咬定这井会吃人来看,至少他是见过有人下井再也没回来的。
那老人念念叨叨的说着这井不吉利,埋了也好,就神神叨叨的走了。
我回头看老瞎子,这老东西扯皮的本事是逮哪儿往哪儿使,扒着那挖掘机的窗户,又跟那司机吹上牛了,说这井里闹妖怪,有多凶险,让那司机可千万埋结实点儿。
大夏天的,挖掘机的窗户只露着一点窗缝,我也看不清里面的人,只能隐约看到那司机点了点头。
老瞎子这才退下来,站到我这边监工。
“这司机不行啊,出来干活儿的,话这么少,以后肯定揽不着啥活儿。”老瞎子有些不满。
他这话,我不大爱听。我话就少,可我也确实揽不着啥活儿……
我俩就这么木讷的站着,看着那个挖掘机把井埋好,我才问老瞎子,“余富贵叫这司机来,给钱了吗?”
毕竟那柳家的伙计,他就没给钱。
闻言,老瞎子一怔,似乎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又过去扒着窗户问那司机。
我心里好奇,这司机活儿都干完了,也不下来,就跟过去看了眼。
这挖掘机不大,是辆中型小卡车拉来的,老瞎子跟那人谈着价。
我就转身往那小卡车的驾驶舱里看了眼,结果就见那副驾驶上窝着个人。
那人的脑袋歪在一边,大半个身子都蜷缩在座椅下边儿,只有脑袋枕在座椅上。
我心下一怔,回头,就见老瞎子正低头从钱包里拿钱,而那挖掘机的车门忽然打开。
一只裹着符纸的大手从驾驶舱里探出来,就朝老瞎子的脖子伸了过去。
纸人?
我略微一怔,立刻喊了老瞎子一声。
这个余得水,听我喊他‘老瞎子’,顿时就有点儿不乐意了,回过头来,说道,“别没大没小的,你这年纪,咋也得跟我喊声哥,没事瞎整啥外号儿!”
老瞎子这一回头,那纸人的手就立刻缩回去了。
我神色平淡的走过去,假装没看到那纸人,直接问老瞎子,“他要多少钱?”
“不多,就三百。”老瞎子嘴上这样说,表情明显很肉疼。
见状,我蹬到那挖掘机上,往车舱里看了眼,佯装讲价的,问那司机,“还能再便宜点吗?”
坐在驾驶舱里的哪是什么司机,根本就是个黄符糊成的纸人,这纸人甚至不像之前那些纸人一样,有衣服,和大概的人样,根本就只有个人形。
唯一的共同点,恐怕也只有它脸上那张用毛笔勾勒出的滑稽笑脸了。
但那黄符上像是施了障眼法,所以普通人看不出来。
我也假装没认出来,很是寡淡的跟那‘司机’说,“我们请你来,也没干多少活儿,就封了个口井,三百也太贵了,二百吧?”
那纸人像是有点儿懵逼,僵在驾驶舱里,良久之后,才开口道,“我听刚才那大叔说,你们从井里见到妖怪了?这井里是不是有啥宝贝啊?你们从井里寻着啥宝贝了?给我看看,少要一百也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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