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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仲尼启泽同志是联盟的老一代革命家了,他与斯大林同志是同时期的革命者,两人也是亲密的战友和伙伴,当然,在维克托重生到这个世界的前两年里,这位老革命家去世了,因心脏病突发而去世的——嗯,这是对外宣传的一种说法。
而就维克托这个情报头子所掌握的情况,奥尔仲尼启泽同志其实是自杀的,至于自杀的真正原因,维克托不想多做讨论,而现在,斯大林同志他们谈起奥尔仲尼启泽同志,当然也不是谈他自杀的问题,而是谈论他在重工业部时所制定的一些工作计划。
维克托并不是负责经济工作的干部,他是负责情报工作的,因此,这些话题与他关系不大,更何况,在当下这几个人中,他的资格太低了,在没有人邀请他开口的情况下,他不好冒冒失失的插嘴。因此,他就跟在众人的后面,听着前面几个人谈论。
如今的形势已经摆在了那里,经过几年的战争,联盟的全部领土已经都解放了,但在广袤的被占领土上,几乎所有的一切都被摧毁了,那种摧毁非常的彻底,几乎是什么都不剩了。
接下来,联盟的工作重点,必然是如何将被摧毁的一切都恢复过来,这其中的重点是什么,则需要领导层来讨论。
在战后的经济恢复工作问题上,斯大林同志的立场是一如既往的,他认为,联盟经济工作的重点必须是工业,尤其是重工业,四年多的战争也证明了他的正确性,要知道,如果是没有联盟在战前发展起来的重工业基础,苏联红军即便是再勇敢无畏,也是不可能打赢这场战争的。
因此,在战争结束之后,联盟经济工作的重点,仍旧应该放在工业,尤其是重工业上。
不过,在政治局内部,斯大林同志的观点并没有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包括安德烈耶夫、赫鲁晓夫在内的几名同志,认为战后恢复的工作重点,首先应该放在农业上。因为在过去几年的战争中,作为联盟主要产量区的乌克兰,白俄罗斯,都受到了最大限度的破坏,数以万计的集体农庄都消失了,被焚毁的农田更是不计其数。所以,目前联盟首先需要恢复的,还是农业生产,毕竟先要让国民吃饱了肚子,然后才能去考虑工业的问题。
与此同时,诸如日丹诺夫、马林科夫等同志,则建议放弃过度偏重重工业的经济发展模式,更多的以国民经济需求实际,来决定新的生产计划。说白了,就是主张在工业发展的过程中,不仅仅要关注重工业的发展,还要对轻工业、农业的发展给与一定重视。
维克托在众人的后面跟着,听他们讨论这些问题。在他看来,尽管在意见上存在分歧,但斯大林同志似乎并没有恼火的意思,他能耐着性子阐述自己的观点,也能安下心来听取别人的意见,众人整个交流的过程都非常平和,并没有什么火药味。
众人就那么围着喷泉水池转了几圈,开始有工作人员从别墅里出来,在别墅前到林地边缘的草坪上布置晚宴的现场,走在最前面的斯大林同志顺势停住脚步,他朝摆放了长桌的方向指了指,也没说什么,只是当先迈步朝那边走去。
长桌是由一张张桌子拼起来的,上面盖了白色的餐布,而在长桌的两侧,则摆放了一些椅子,因为刚刚开始布置的缘故,餐桌上还什么都没有。
斯大林同志率先走过去,很随意的挑了一把椅子坐下,而后就朝不远处的一名服务人员比划了一个手势。
这名服务人员显然是斯大林同志的身边人,他对这个手势非常熟悉,根本没用斯大林同志开口说话,他便转身朝别墅的方向小跑而去,没一会儿,便将一个专门用来装烟丝的袋子送到斯大林同志手边上。
“好啦,今天是一场私下的酒会,”斯大林同志拎过袋子,放在他自己面前,一边用烟斗去装烟丝,一边笑着说道,“我们不谈工作的事情。”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坐在斜对面的维克托,说道:“维克托,你是第一次参加我邀请的酒会,你知道,按照我们的传统,在围聚到餐桌边的时候,每个人都要将一个笑话,嗯,从年龄最小的人开始。”
听他这么说,围坐在餐桌边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出言附和,马林科夫则拍着手补充道:“而且,这个笑话要与你负责的工作有关。”
维克托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说道:“如果只是说个笑话的话,并不困难,但是这个笑话还要与我负责的工作有关,那就有些困难了。”
“不管是多么枯燥的工作,总会有一些让人开心的元素存在的,”莫洛托夫同志在一旁笑着说道,“我想,情报工作同样也是如此。”
维克托抬起手,揉了揉鬓角,说道:“那么好吧,我就试着说一个,当然,这可能算不上是个笑话。”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安静下来。
“我想所有人都知道,作为一名优秀的情报工作者,除了一些基本的技能之外,还要有足够的常识积累,否则的话,很容易在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地方暴露自己,”维克托继续说道,“当年我还在内务人民委员部的时候,曾经负责过一段时间的反谍报工作,在那个时候,我们局里有一位名叫伊万?伊万诺维奇?谢尔霍夫的探员,在他一次由敖德萨去往基辅的火车上,抓到了一名波兰人的间谍。”
“哦?”众人的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毕竟这种抓捕间谍的事情,都是颇具神秘感的,人们对它的兴趣,就如同后世喜欢看侦破小说或是刑侦影视作品一样。
“当时这位谢尔霍夫探员与那名波兰间谍坐在了同一排座位上,”维克托比划着手势,说道,“为了打发漫长的旅途,谢尔霍夫探员便与这个波兰人闲聊了起来,他询问了对方是哪的人,对方回到说他是彼得堡人。”维克托接着说道,“当时听了对方的回答,谢尔霍夫探员便起了疑心,他顺势说道,自己也是彼得堡人,并询问对方是彼得堡什么地方的人。但那个波兰人并没有回答他的提问,而是问他是不是一直住在彼得堡。谢尔霍夫探员当时回答说,不,他过去在彼得堡,现在则是生活在列宁格勒。随后,波兰人便随口问了一句:‘那你又是什么时候搬到列宁格勒去的呢?’”
说到这里,维克托停下来,抿着唇耸了耸肩。
当然,这个笑话并不怎么好笑,但拿来应付眼前这个局面却是足够了。
而在座的几位也足够给面子,不管笑话好不好笑的,总归是都笑了两声作为捧场。
“说到波兰人的间谍,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日丹诺夫同志笑了两声,说道,“之前听到过列宁格勒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的汇报,说是在列宁格勒的政府机构中,发现了一个波兰人的潜伏情报网,有没有这回事?”
听他问起这个,维克托脸上表情一肃,点头说道:“确实有这回事,而且反谍报部门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哦,那为什么没有采取后续的行动?”日丹诺夫同志问道,“而且,执行委员会也没有接到后续的报告。”
他口中所说的执行委员会,是指的中央执行委员会。
“反谍报局之所以没有直接采取后续行动,是因为这个谍报网的规模可能是很大的,”维克托解释道,“它可能牵涉到了战前波兰人在联盟埋设的一系列谍报网络,为了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反谍报局正在布一张更大的网,这项工作需要足够的时间。”
日丹诺夫同志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波兰人的事情可以放到一边,”斯大林同志这时开口说道,“他们现在算不上重点,我更关心的,是最近美国人的动向,他们在新罕布什尔召开的会议,明显有着很大的企图。”
听斯大林同志这么说,维克托心头一动,看来他下午做的准备工作还算没白做,斯大林同志果然提到了一个他所准备的内容。
最近在美国新罕布什尔召开的会议,自然就是指的布雷顿森林会议,这场会议苏联也安排了代表参加,没错,44个与会国家中,也有苏联的代表。但苏联的代表只受邀参加了关于成立国际货币基金的会议,而关于随后的布雷顿森林协议的内容,苏联代表并没有签订任何同意书,甚至有一系列的会议,苏联代表都缺席了。
“尼古拉?阿列克谢耶维奇提到过这个问题,”日丹诺夫同志说道,“他的看法是,美国人的野心在于想要解决一个货币和货币制度的问题,而从更深远的层次来看,美国人是打算借助此时在经济、政治、军事等方面的绝对优势,由过去较为封闭的对外政策向国际承诺和国际责任的政策方向进行转变,从而在国际上承担一个引领者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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