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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真的嘴巴全程都是与那个小兵面对着面的,给大学生军训过的他,教育起别人来口沫横飞,口水全喷在了小兵的脸上。
可这名小兵非但不觉得龌龊,反而觉得与有荣焉,脑中恍恍惚惚地想着“信王拿口水喷我了,信王对我进行说教了!”
待听到重真最后那句蓦然加重了语气的灵魂发问,他瘦高的身子猛的一颤,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灵感,啪的一个立正就是一个军礼,怒吼道“谨遵信王教诲!”
“孺子可教!”重真这才点点头放过他,又一个个看向其他人道,“你们别笑!说得就是你们这群小狗崽子!替天子守门,就该有替天子守门的威严,嘻嘻哈哈的算得什么天子亲军!”
一句“天子亲军”,又不要钱,可这些年纪轻轻却已有了“门卫大爷”觉悟的少年们,无不被勾勒出了骨子深处的荣耀,直感觉浑身的鲜血都在沸腾。
周遇吉与黄晓腻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重真,还是那个来自大明辽东的重真,从未忘却过自己的信念与梦想。哪怕他此时所被公认的身份,乃是于大明京师土生土长的信王。
他还是那么的喜欢说教,善于说教。
一句“天子亲军”,便将这些守卫午门的将士荣誉感提升到了极致。
无不站得笔直,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在重真面前,也展现在他们这些来自大明辽东的戍边丘八面前,免得被看不起。
“这就是殿下一直在说并且为之努力的——改变改善,直至改写吧?”袁七袁八照例虎着脸傻笑,周遇吉与黄晓腻,却已若有所思。
同样若有所思的还有那个杨链,一天到晚握着那杆重真从抚顺关外缴获而来的精铁长矛,就好像是他自己从大明辽东的战争之中得来的战利品那样。
见信王殿下不怀好意地望着自己,杨链心中一突,腆着脸道“殿下……”
重真一脚就踹了上去,骂道“怎么连你也惯会低头?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诺!”杨链觉得今天的信王似乎有点儿矫枉过正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走进走出总是笑咪嘻嘻的,可讨人喜欢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
杨链念头刚落,果然便听重真说道“你这杆长矛挺好的,是从哪儿得来的。”
“这……”杨链陷入了迟疑。
“说!”重真的信王威严,凛然不可侵犯。
“诺!”杨链大声应诺,便将与黄重真所发生过的一切交集,全都交代了。
“此矛,乃是那只来自我大明辽东的百战少年,赠予标下的。”
当重真听到杨链恬不知耻地对着自己这只蝗虫本尊如是说,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便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是蝗虫英烈之遗物,理当由本王来保管。”
“啊?”杨链瞪大了双眼,那一句“有你这么明抢的么”,差点儿脱口而出。
重真用头盔之中威严的双目注视着他道“啊什么啊?没听懂本王说了什么吗?蝗虫英烈是为救本王而牺牲的,其遗孀遗孤,自当由本王照顾!其一切遗物,也该由本王代为保管,直至其亲戚找上门来再行物归原主,这有什么不对的么?”
周遇吉内心恬淡,听了这话倒还波澜不惊。袁七袁八性格木讷,也不觉得如何。唯独黄晓腻机灵,许久未曾听到类似言论,差点儿笑出猪叫。
杨链更是瞠目结舌,怔怔地不知如何反应,那只抓着精铁长矛的铁钳般的手掌,下意识地便松了一松,重真趁机一把将之夺过。
旧物重归,好不欣喜,重真戴着周玉凰一针一线亲自缝制的手套,轻轻摩挲着矛身之上古老而又细密的纹路,心道“老伙计!好久不见了!”
“殿下……您这……”杨链也显然与之培养出了感情,敢怒而不敢言。
重真见状便道“本王也不白要你的,二十两银子,你自己去问我皇兄要,毕竟本王这是代天子督师,一切军需费用,理应由他来出。”
“殿下……您莫要欺人太甚!”杨链满脸通红,强忍着满腔的悲愤。
重真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本王是大明迁都到北直隶以后,第一个离开京师代天子外出督师的王爷,此行之困阻重重,说成千难万险都不为过!你身为天子亲卫,午门守卫,锦衣百户,将这长矛借给本王,助本王破除一切横亘于我大明面前的艰难险阻,有何不可?”
杨链被重真说得热血沸腾,豁然便道“还请殿下奏请皇上,让标下随同殿下,出征西北!”
重真一手便将精铁长矛重重地顿于地面之上,空出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傻小子,西北仍是我大明领域,既无叛乱,又无民变,何来出征之说?”
“殿下!”杨链实在是无法理解政事堂上的这些条条框框,闻之愣然。
重真却又郑重说道“皇上以及本王家眷的安危,便交由尔等了!”
杨链忽然明白,此言才是信王与自己说这么多话的重点,感动于其真诚,便立正敬礼,大声吼道“诺!”
其余午门守卫,也都立正昂首,敬礼应诺。
一个“诺”字,道尽了华夏军人的热血与信仰,铁血与忠诚。
比之任何“信王放心,臣必定如何如何”之类的保证,更让重真坚信。
这也是重真于昨夜和周玉凰商讨而出的决定——将所有的明面之上可以战斗的亲信,尽皆带到西北去。一应家眷,则全部交给天启来保护。
小伍对此,弱弱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这会不会不太好?”
无论重真还是周玉凰,尽皆轻抚她的吹弹可破的肌肤,叹道“傻丫头!”
“人家不是傻丫头!”小伍不依。
“好的,我乖乖的小丫头。”重真说着,就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大嘴也封盖了上去,大长矛直抵小伍花心的最深处。
长弓与大铁剑,也从太和门的守卫那里取回来了。
唯独那套散落于各地的粗糙布面甲,那些各执某个零部件的宫廷侍卫们,说什么也不肯将之拼凑起来,然后交给重真来保管。
重真其实挺希望有人能将之集齐,就像集齐七龙珠,或者玄幻小说中的神器那样,然后仗之走上战场,去与流寇称雄,去与建奴厮杀,而不是窝在这座日渐迷离的深邃宫殿里,做着千篇一律的值守工作,任由雨打风吹去。
因为他知道,这座宫殿无论多么威严,无论多么宏大,最终都将不属于一个人或者一群人,而是属于整个华夏,属于所有华夏的百姓。
要想进去,买票就可以了,就算原本是皇帝,再来这里也不得不如此。
此乃时代剧变下的必然,至少也要两三百年方可实现,世纪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因此重真也就没有向这些人透露有关于此的一丝一毫。
沈炼带着一群锦衣卫前来,重真知道他定是受了天启的旨意,前来替出征的将士践行,可是天启很小气,酒都不让带一坛,幸好重真腰间仍别着酒葫芦,拨开壶塞咕咚咕咚喝了半壶,就将之递给沈炼,喝道“干!”
沈炼接过,二话不说就一口喝干,然后把这个沧桑的酒葫芦还给重真。
“好小子!此乃蝗虫英烈的遗物,理应由我保管!”重真哈哈大笑。
沈炼啥都没说,默默立正,郑重敬礼。
重真啥都不再说,只对一同前来送行的二狗说道“看好家,看好我哥,看好我的老婆,看好我的孩子,看好我的小妾,等着我回来。”
二狗似乎也体会到了离别的伤感,居然连尾巴都没有甩动,而是呜咽了几声,却终究没有扑上去在重真的身上,踩出两个湿润的脚印来。
唯独当重真深深吸气,深深看了面前这座深邃的宫殿一眼,深深望了宫殿前面不很多也不很少的送行侍卫的脸,毅然转身之后,才“汪汪”地狂吠起来。
“你俩该减肥了!走!跟本王去西北走一遭!”重真背着身对二狗潇洒地挥挥手,却将老虎和黑熊带在了身边,就像自极北之林南下西进至关宁时那样。
周遇吉和黄晓腻紧紧相随,袁七袁八等人,在前开道。
队伍的最后,则是老虎和黑熊这硕大的两只。它俩四瓣硕大的屁屁一扭一扭,遮挡住了人们眼含热泪的视线。
信王西行,可不止沈炼这些向往广阔天空,却始终无法如愿的宫廷侍卫们前来送行,午门两边的御道之上,挤满了自发前来为远征将士践行的爱国百姓们。
就连诸多的宫女、黄门,也都远远地立于金水桥边,默默地祈求上天,能让这个为这座冰冷宫殿带来了人情冷暖的大明王爷,凯旋归来。
天启、张皇后,乃至刘太后,尽皆默默地立于太和殿之前。
底下的阶梯之上,是魏忠贤、刘若愚、李永贞等权势在握的宦官,还有黄立极、崔呈秀等阉派官员,高攀龙高扶风等东林院系官员,也都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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