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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中的不少,挥得动长矛,拉得开长弓,举得起大铁剑。
要么倔强,要么偏执,要么沉默,要么嫉恶如仇,唯独没有愤世嫉俗者。
挥矛,开弓,举剑……
虽然不少人都很勉强,但那绝不服输的样子,俨然称得上是华夏好少年了。
“好样的!这才是军人该有的样子!”袁七不吝赞美。
袁七在这里招募了两百五十个人,人数居然还赶不上寒门取士。
这个数字把他气得不轻,认为传说中的三大营丢了军人的脸。
而那些被筛选出来的京营士卒也都心怀不忿,暗下决心定要好好表现,用实际行动回敬这个看不起京营的边军丘八,好叫他知晓,京营人马也是不孬的。
寒门之士是朽木还是璞玉,需要经过筛选。
筛选之后,是璞玉便可雕琢,是朽木也自有功用。
寒门中的大多数人所使用过的最先进火器,大概就是炮仗。
与之相比,锦衣卫和三大营就对火器熟悉多了,尤其是神机营,尽管就连袁七这个憨憨都对传说中的神机营所配备的武器嗤之以鼻。
重真暂时还没有精力大刀阔斧地去精简乃至削除这些腐朽的东西。
为了让招兵之举名正言顺,重真问天启请旨,黄晓腻受封守备,与他当初的经历别无二致,称得上是平步青云,也让寒门之士羡慕、钦佩。
袁七也正式脱离了袁氏家丁的身份,积功而受封都司,与吴三桂齐平。
周遇吉最牛,直接由哨官擢升成了都司,还受封了一个锦衣千户之职。
吴三桂知道之后大概会很气不过,重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用这种方法去远程打压他的傲气,免得昔日的兄弟日后相见,反过来要去看他的脸色。
锦衣卫因曾经依附权阉而声威大跌,但身为大明第一个特务机构,其庞大的底子仍在,权阉倒台之后,锦衣卫里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群体。
曾腆着脸巴结权阉的,就算没有受到牵连,也变得十分低调。而那些不屑依附于阉派,臭得跟块茅坑石头般的汉子,则反过来挺直了腰杆。
周遇吉乃是天启皇帝主动下旨钦封的千户,此份殊荣前所未有,就连北镇抚司的都指挥使都礼遇三分。
天启初年,锦衣卫北镇抚司都指挥使刘侨因为人正直,不肯献媚杀人而被魏忠贤借助天启的权威将其削职,由阴险毒辣的田尔耕替代。
在魏忠贤挟持天启的那一个月当中,田尔耕就因畏罪而主动辞官,大概也是认定了此举非但逆天,而且不得民心,绝不可能成功。
魏忠贤也是因为变成了孤家寡人,才挟持了天启将近一月之久。
东林挑起了权阉倒台之后的朝政大梁,为表示与阉派的截然不同,就由高扶风奏请天启恢复刘侨的职位,天启准奏。
重真其实早就暗中掌握了当初截杀自己的那些锦衣卫当中,除了那个傅百户之外还有哪些人。
只是当时与天启达成了共识,暂时按兵不动,唯独处决了傅百户而已。
至于东厂的吴千户,当场就死了……
周遇吉对此,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这个耿直的锦州汉子大概是跟着重真学坏了,闷声不响地就让刘侨把参与狗尾巴胡同刺杀的锦衣卫都叫了过来,当场拿下,送入锦衣卫大牢。
这些锦衣卫这段时间以来,过得很是心惊胆战,心理压力很大。
这个时刻终于来临了,有些人反而就像解脱了那样,为了不连累妻儿,当场认罪、伏诛。至于那些哭爹喊娘讨饶和大喊愿望的,周遇吉打心眼里看不起。
“男人,就不该连这么点儿担当都没有。”周遇吉说了一句很具有重真风格的话,就不再过问这件事情,全部交给了官复原职的刘侨去处理。
他把所有精力全都投入到了替天子挑选少年军的事情当中。
锦衣卫本身就是天子近侍,混日子的很不少,怀揣理想的热血少年也很多。
周遇吉参照了重真的“大棒子加胡萝卜”政策,同时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了适当的灵活运用,挑选锦衣少年郎的过程水到渠成,最终也挑选出了两百五十个人。
周遇吉同样对于这个数字很是不满,重真就更加不用说了,认为他与袁七一样都是伍佰的弟弟——干啥非要不多不少,刚好二百五呢?
袁七的回答是“宁缺毋滥,多一个都不行。”
周遇吉则说“锦衣少年郎珍贵,少一个属下就觉得吃亏。”
如此天衣无缝的巧合与理由,重真还能说什么呢?
起初他并不相信宿命,可就连他与崇祯都能于某个平行时空内交融,何况两个伍佰的弟弟合成一个经常“突然的自我”的伍佰本尊呢。
“听见你说,朝阳起又落,晴雨难测,道路是脚步多……”重真不自觉地就开始清唱起这首歌来,歌词简约质朴,充满常理,却又富含深意。
朱慈烺和他的女儿朱伍薇,很是喜欢听他唱歌,小伍也很是容易陶醉其中。
小伍的世界里除了小姐就是夫君,两个小家伙满心满眼的都是父亲母亲。
重真很喜欢两个小家伙,唯独可惜不能赋予他们自己真实的姓氏——黄。
因此就尝试着将母亲的姓氏融入在孩子的名字当中,礼部对于此事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其激烈程度甚至超过了给朱慈烺取名的时候。
“本王自己的女儿,缘何不能由本王亲自取名?”重真的态度也很强硬。
“不是说不可以,但名字当中加上生母的姓氏,这是寻常百姓人家才偶尔为之的事情,况且伍王妃的身份……”礼部给出的理由听上去很为朱氏皇族考虑。
重真却知道他们只是在害怕自己断了他们的财路,因为按照惯例,所有朱氏皇族在让礼部取名之时都是要送钱的,否则就乱取名字。
重真对于这种贪污受贿的行为是深恶痛绝的,于是怒道“我小老婆的身份怎么了?碍着您啥事儿了?你是不是看我小老婆长得漂亮,所以心中气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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