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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正说着,瞅了瞅重真裆间那高高的隆起,惊讶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重真愣然道:“啥怎么做到的?”
队正道:“你这裤裤分明跟女人家的……亵衣亵裤很是类似。然而大家都知道,女孩子家的是……咳咳,总之你是如何做到既包裹,又不露的?”
重真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简单,抠个洞然是别抠破,不就得了。”
队正挠挠后脑勺道:“俺听不懂。”
重真解释道:“这个你不用管,藏你那小玩意儿,还不跟玩儿似的,你只需知道这叫裤衩儿。改明儿我就把设计图绘制出来,再拿给裁缝让其量产。
彻底将这既难看穿着又不爽的兜裆布给改良了,身为大明最强水师的优秀水手,大明海军陆战队的雏形,怎么可以连一条贴身而富有弹性的泳裤都没有呢。”
“哦,好吧。那这玩意儿怎么办?”队正指指自己的那条兜裆布,似乎很纠结于此点,便连重真随口所提的“海军陆战队”,都给忽略了。
“这是鬼子才穿的玩意儿……”
“鬼子?”
“就是倭寇啊。”
“倭寇?真是岂有此理,我华夏男儿怎可与倭寇一样,穿这尿布一样的玩意儿。”队正的情绪竟激动起来,二话不说便扯去兜在裆间的湿漉漉的布条,一把扔往大海的方向。
其余登莱健儿见状,也都有样学样,大呼小叫着,更有人将之团成一团,像扔垒球一样扔向大海边缘。
重真看得目瞪口呆,无奈地道:“你们这样既浪费材料,又污染环境。捡回来吧,回去之后清洗干净,然后交由裁缝改造一下不就好了么?啥?不想捡?也行,不过你们明天训练的时候,喝的很有可能便是队友的尿布水……”
队正瞅瞅那满沙滩的遮羞布,都已经分不清楚哪块是谁的了,是真不想跑过去捡,毕竟男人扔出去的东西再捡回来,那很丢份……
然而,袁可立在不远处负手迎风而立,才只轻轻一咳,他便嗷嗷叫着,赤条条地奔跑过去……
幸好他的手劲儿最大,扔得也最远,至于其他一丝不挂的小伙伴们,能不能找
回属于自己的那块遮羞布,他这个始作俑者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大群古铜色的腱子肉,在最后一丝夕阳的映衬之下,显得荷尔蒙爆棚。
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剧烈海风,眼看着海浪一浪高过一浪,重真犹如标杆一般立于这天地之间,不免生出了乘风破浪,直至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骄傲之感。
而最令年轻男儿感到骄傲事情,又是什么呢?
调皮而又豪情万丈的重真,蓦然扯下小内内,掏出硕大的小二郎,迎风便是一泡三尺之尿,一边撒还一边迎风怒吼:“去彼娘之后金贼!”
吴三桂最喜欢做这种事情了,见状当即第一个掏出他那狗东西有样学样,祖宽袁七等人届时好事之徒,也都纷纷哄笑着跟随,就连卢象观黄宗羲都不甘落后。
周吉最为腼腆,好在小二郎的本钱也不小,便也跟着他们胡闹了一回。
这下轮到一百一十五个山东大汉目瞪口呆了,好在各自的小二郎也都规模不小,又都赤条条的正好方便,对于侵占华夏土壤的后金贼也确实痛恨。
索性,便也托腰挺胯,一边跟着重真大吼,一边酣畅淋漓地将憋了一下午的水放了出去——队正有规定,训练之时,谁都不能偷偷往海里防水,否则军棍伺候。
袁阿福这个小老头儿看得兴起,竟也一掀衣袍,掏出了干瘪瘪的老狗东西。
嘿,别说还是有点儿老当益壮的,且虽然迎着海风,但是站在岩石之上,只要稍微有些力道,便不愁湿了鞋头。
“阿福,你……”袁可立刚开始还觉得此举实在是有辱斯文,可是当所有人都这样做的时候,便只觉得实乃男儿本色。
布于胸腹之中的沟沟壑壑,蓦然被豪情万丈冲击成万丈平原,终令他气沉丹田,仰天长啸一声,便也豪迈地撩起衣袍,掏出能与重真一较高下的老小二郎。
而随着这番动作,他也直将积于在心底最深处的抑郁缠绵,通过这酣畅淋漓的放水,以及发自内心的迎风怒吼,尽数地排遣了干净。
哪怕是让麾下目瞪口呆——原来袁公竟是这样的袁公。
哪怕喉咙很快便因奋力的
撕扯而变得嘶哑起来,也在所不惜——吾袁可立,只想要大明与自己,都变得强大。
瞥见这一幕的黄重真,那是相当欣慰。
因为从心理学的角度上看,此举之后的袁可立,已不仅仅是历史上那个刚烈耿直的袁可立,还是一个狂野狂浪的袁可立。
这样的袁可立,这样的袁公,必定不会因为朝堂党争的乌烟瘴气,以及兖兖诸公的坑壑一气,从而心若死灰,甚至愤而辞官归隐,最终忧愤而终的。
更不会因为后金的一时得意,从而放弃守卫华夏国土的初心,以及信心。
这样的袁可立,这样的袁公,必定会像一股清澈的激流一般,注入大明朝堂那股浑浊的死水。
更能率军北上,在辽南甚至辽东沿海,乃至海参崴库页岛等更北之地,带给没有海军也不重视海军的后金,更多的惆怅,直至沉重的打击。
念及此处,黄重真开心地用瘦削而又坚硬的肩膀,碰碰队正健硕的臂膀,小声道:“吾叫黄重真,绰号大蝗虫,尔高姓大名?”
队正低眉瞅瞅他那比自己还要长出半截,也更加圆润庞大半分的小二哥,没好气地说道:“都是豪爽的汉子,整得这么文绉绉的作甚?俺们大明还不够文明么?可坏就坏在这太过文明之上,依俺看呀,就该野蛮一些……”
队正一边撒尿一边絮絮叨叨,蓦然察觉这小子正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的麻雀,浑身一个激灵,道:“俺叫柯镇大,大家伙儿一般都叫俺可真大……”
说着,又瞅了瞅重真那不像话的小二哥,以往的骄傲感怎么也无法油然而生。
骄傲的表情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手上的那块兜裆布穿也不是,扔了也不是,看上去憋屈不已。
重真情知自己确实有些欺负人,便轻轻抖了抖身子,将骄傲的小二哥收回了小内内里面,挤眉弄眼地笑道:“嫂子与您洞房花烛那会儿,见到您的小二哥,是否张嘴便道——额滴娘,可真大。”
柯镇大顿时怒道:“滚你个犊子,贱内与俺洞房之前,是个纯正大黄花闺女,还是个大家闺秀呢。虽然那晚俺柯镇大足以号称一夜七次郎,
但俺那小媳妇儿一整个晚上可都是羞答答地闭着眼睛的……”
“是么?那经过您的辛勤耕作,小嫂子是否已出落得更加珠圆玉润,水灵大方了?”
“那当然。”柯镇大终于可以骄傲地扭过脸去,对这极有可能还是个雏的牛犊崽子不屑一顾。
只不过蓦然又转过脸来,警惕地瞅着重真,压低声音戒备地道:“你啥意思?想作甚?你不会是觊觎我家小娘子吧……”
重真一本正经地小声说道:“俺倒是啥都不会想,更是啥都不会做。不过您一定要小心这家伙……”
说着,还偷偷指了指正在兴头上的小桂子……
“莫非,这小子与曹贼一样,喜欢……”柯镇大咕咚一声,吞下干涩的唾沫。
见重真无奈而又羞愧地点点头,再瞅见那个长得还算清秀的小伙子,不但作战凶猛,就连迎风而尿都要和人比出个高低来。
大家伙儿差不多都收势了,他却仍嚷嚷着使劲儿摇甩着自己的同姓小兄弟,与新认的几个异性大兄弟比划:“我的大我的大……我的远我的远……”
那意犹未尽的样子,果然猥琐无比。
于是,一头黑线的柯镇大,便将这个少年悍卒不仅天庭饱满,就连后脑都圆溜溜的,极其适合剃光头的特点,深深地映在了脑海深处。
当重真终究看不下去而将吴三桂喝止的时候,他还一脸的不情愿,丝毫未曾察觉这个新认没多久的大哥,实在是无比贴心,已在默默地帮他寻找掣肘日后“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力量了。
确如袁阿福所言,登莱水师单是正规的百人军团,就有五十个之多,配备的民夫、舵手之类的辅战人员,或者辎重兵,更是数不胜数。
这是因为袁可立爱民如子,将登莱治理得井井有条。
但凡是有把子力气的汉子,便都以加入登莱军为豪,实在是无法加入的,那么成为其中的辅战兵,也是好的。
因此,登莱水师无论是战船的数量还是规模,均胜过遭受重创前的觉华水师,更非皮岛总兵麾下的百来条大小不一的所谓战船,所能比拟的。
当然,觉华水师经过守岛一役
,早已经浴火重生。
在金士麟的率领之下,全岛军民同仇敌忾,在袁崇焕的鼎力支持之下,不遗余力地打造战船与练兵,大有后来居上的架势。
同为外御建奴内拱京师的巡抚,袁可立对此是全然了解的,并无丝毫嫉妒之心,反而乐见其成,给予了许多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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