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自损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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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赵姨娘侍候着舒运哲起身用了早膳，待舒运哲走后，赵若雪脸上的盈盈笑意瞬时消失不见，向着外间唤道，“刘嬷嬷进来，初一在外间门口守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包括大小姐！”

“姨娘这是？”连大小姐都不许进来，定是姨娘又有了新的计划。

“嬷嬷，之前我命你准备的药可齐全了？”

“其它的倒是寻到了，醉人草不日也就到手了，只是那白降丹和蟾酥两味没有着落。”

“便是京都也寻不到吗？”

“这，京都寻是寻的到，只是各大医馆都有规定，这些药的买卖理由，用途，买卖人员都须记录在档，若是出了事，定能查的出来，姨娘，这个险我们冒不起。”刘嬷嬷一脸为难道。

“哥哥那里呢？”做生意的总归是有些门路的，该不会也寻不到吧。

“老奴已经向舅老爷那里去了信儿，兴许过两天就有了消息了。”刘嬷嬷迟疑道，“只是，姨娘，夫人那里毕竟防范的紧，我们只怕是找不到机会下手；再者，我们手里可用的人不多，这万一……”

赵若雪冷笑一声，“嬷嬷，谁说我要给那个贱人下毒了？”

“姨娘是打算？”

“这本就是京都，那贱人母女必定防范的紧，再者，当初在扬州时本想利用醉兰和紫叶糕里的紫荆相克，让舒茗嫣那丫头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招，可毕竟她食用紫叶糕的次数少，加之我们又来了京都，也因此让她逃过一劫。”

说到这里，赵若雪是真的不甘心，若是那次刺杀舒辰逸成功，舒茗嫣那丫头也不知不觉中了慢毒，一双儿女接连丧命，陆幽兰那个贱人安能长命？只是造化弄人，令她们逃过一劫。

“这毒，是用在我和安儿身上。”赵若雪不疾不徐道。

“什么？”刘嬷嬷大惊失色，“姨娘，这万万使不得，那些可都是大毒之物，莫说六少爷早产身子弱尚未足月，就是姨娘你沾一点那也是凶险万分呐，这不可啊！”

“我是安儿的亲娘，我还能害他不成？解药的用量成分这些我都已经细细的琢磨了，不会有事的。再者眼下这与我们而言却是最好的机会，我问你，若是妾室刚生产完便连同庶子一同中毒出事，谁的嫌疑最大？”

“这，这自然是夫人，只是那日姨娘生产之时是夫人拿出的参茸，当时大夫人也在场，这若是祸水东引是不是有些牵强了？”

“呵，”赵若雪漂亮的水眸中溢出的尽是讥诮，“那是形势所逼，她不得不如此，再者，我自知仅凭于此定是扳不倒那贱人，只是在大人，老夫人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只需大人对那贱人没了信任，就算是荣寿堂那老婆子维护又能如何？更何况，谋害子嗣，便是老夫人能忍，那老太爷呢？”

早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她就将舒家各人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唯一遗憾的是，这次的计谋，只能是自损一千，不能伤敌八百，可怜了她的安儿。

哀莫大于心死，当初陆幽兰能以太师千金之躯下嫁大人，定然是心悦他才华横溢，这十多年来虽说大人珍视自己母女，可毕竟对于陆幽兰还是敬重的。

如果这一平衡被打破，大人对那贱人再无信任，久而久之，当初仅存的那点夫妻之情自然也会磨灭不见。

那边刘嬷嬷还想劝劝，只是看着赵若雪坚决的模样，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说什么。

“等哥哥消息的这几日，盯着点芝兰苑，若是那里的丫鬟之间有了不睦最好，若是相互之间没有嫌隙，嬷嬷，你该知道如何做的。”语调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却不自觉的平添一股寒凉。

“另外，荣寿堂那里也注意着，若是为老夫人老太爷请平安脉的孙医手来了，我们再动手。”

这是最关键的一环，若是这里出了差错，纵然是能给那个贱人扣上屎盆子，可她和安儿也得有那个命在才能看得到。

刘嬷嬷自然也是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姨娘尽管放心，事关您和六少爷的性命，老奴定会做好安排，不出一丝纰漏。”

“我自然是放心你的，大人送了我几匹万锦庄的绸缎，你看着挑两匹给罗儿送去，也好转移她的注意力，免得她沉不住气坏了我们的计划。”

对于这个女儿，她也是头疼，分明在扬州的时候，也是个沉稳的，可自来了京都后，竟是如此眼皮子浅，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唉，等这事儿了结了再好好教导吧，这几个月也是给她憋屈坏了，总该让她出上一口气儿的。

不一会儿，初一抱着乳娘已经喂完奶的舒遇安进来，赵若雪看着怀里小小的一团人儿，轻声道，“安儿，为了以后，这次你要跟着娘吃些苦头了，你放心，娘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的长大，享受本该属于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