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两相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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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
贺莱忍不住想问,却又想到了谢玉生刚才吞吞吐吐的样子,他能跟丹哥他们在一块定是从梁王府逃出来了,也定是在她治下。
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何他对她似乎格外包容了,想来是丹哥他们一直给他灌输她如何好的话了。
谢玉生攥了攥石桌,忽然觉得说出一些也没有他想的那般艰难。
“我从那里逃出来后一直被追捕,受了伤也无处可去,恰好漱秋相公遣人接应投奔他的香罗相公他们,他们让我混进了他们的队里……我扮了女装去从军为我娘她们报仇……”
听到谢玉生说到这里,贺莱忽然想到了她自己一直记挂在心中的悬案,她忍不住用力咬了下手指打断了他,“你……杀了巴尔丹?”
见谢玉生点了头,贺莱肃然起立。
前世谢家腹背受敌,她手中尚没有兵权,又南北相隔,即使知晓巴尔丹她们虐杀了谢家人,除了记在心中,她无能为力。
后来巴尔丹战败从西北攻到西南,占领了端王三分之一的领地,端王向诚王求助,她念着谢家恩情,前往端王封地时带足了人手想要为谢家报仇。
可没等她出手,甚至她还没见到人,巴尔丹便被端王麾下一名士兵给杀了。
巴尔丹部下暴动,端王压不住便带亲兵突围逃命,她跟罗将军虽是镇压了巴尔丹的部下,也收了端王领地,可带来的数万人竟折损了三分之一,这还是没有巴尔丹领军的结果。
巴尔丹手下几个得力将领,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野兽,不把别人当人更不把自己当人……若不是有她改良的连弩在,折损的士兵还会更多。
部下都如此了,更别说巴尔丹了。
便是她不知巴尔丹有多强,单看巴尔丹的营地……那是她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知道地狱是何模样。
她不知道有多感激那位杀了巴尔丹的壮士,却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见到。
谢玉生怔怔起身,却又见贺莱对着他行了一个大礼,他伸手要拦,贺莱却坚持做完了。
她抬起头神情肃穆,却叫了他的名字,“玉生,我曾说过幸得遇君,此生无憾,这话我如今还要再说一遍,幸有此生,识君无憾!”
谢玉生愣住。
贺莱知道他被自己吓到了,可她心中激动实在难平,“巴尔丹……从西北西南一路不知屠了多少村子!沿途掳掠男子又不把他们当人看待!老人跟小孩更是……我在你杀了巴尔丹后领人去安抚那些……”
回忆起当时所见,贺莱眼睛通红,她攥紧了手指,她不擅武,能做的也只有安抚民心,这事她已然做了几年,应当驾轻就熟才是,可面对巴尔丹营地里那些不成人形的俘虏们,她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从头到脚都只有寒冷刺骨。
她每日都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去照顾他们,还要给士兵们做心理辅导,可就是这样,获得自由后自绝发疯的也络绎不绝。
她至今都不想去回忆那段时间,哪怕后来很多人都走了出来,在她给他们划出的营地里自给自足,自强自立,她却陷在过去出不来,甚至一度有些抗拒上前线。
园中新绿层出不尽,如烟如雾,放眼望去心中便无端生出一片柔情。
柳明月带着下人们往翼然亭去。
他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哪怕听了罗儿说俩孩子确实乖乖躺一起午歇了,可女婿愕然又心虚的表情总是在脑海中反复跳出来。
这俩孩子一定瞒了他们什么。
这个念头在远远看到两人突然站起,而女儿对着女婿行了大礼后就彻底扎根了,而他一路走来因美景暂且舒缓的心又再次紧绷了起来。
柳明月不自觉绞了下手中的帕子,看来是女儿有问题。
莱儿……她好似变了许多。
他该同她好好谈谈的。
他想着却又有些莫名排斥这样同女儿直接对上。
“夫主?”
春莺看着夫主大人脸色变幻莫测,忍不住轻轻叫了他一声。
柳明月回神,瞥见身后侍子端着的果盘,他挥挥手让人送过去,自己则领着春莺转身。
春莺遥遥看了一眼高亭上相对而立不知在说什么的两位小主子,心中微叹。
哪怕看起来再是和睦,他们家这两位小主子也有太多怪异之处。
贺莱并不知道自己爹爹他们过来过,只是一眼瞥到小径上端着果盘点心过来的侍从,她立马便收敛了情绪。
谢玉生察觉她神色才发现石径上的侍子,想起她支起窗子探头进来的事,他垂眸坐下,手指不由自主蜷缩起来。
他在贺府在不知不觉间便完全放松了下来,连最基本的警觉心都没有了。
两人相对沉默着,等侍子放了点心水果要离开,贺莱随意问了一句,“我爹爹呢?”
“夫主原是想过来的,后来便直接回去了。”
听到侍子的话,贺莱下意识看向远处,爹爹刚才在那边的话……岂不是看到了她向玉生行礼?
爹爹啊……
收回目光见谢玉生正盯着她,贺莱便冲他笑了一下,挥手让侍子们退下。
看着侍子们走远了,贺莱才擦了擦手,“明日我陪你回家一趟吧?”
谢玉生眉头微蹙,不解地看着贺莱。
贺莱温和一笑,“便是将军接下来还会在都中待上一月,这也是只有你我知道,将军虽不说,可每次派去府中回来的下人将军都让人细问了,她定是也想你了。”
谢玉生无法开口,头却似有什么压着一般垂下了。
贺莱原先只以为谢玉生是顾忌时下风气不回去,可两人进一步坦白后,她便不能不多想了。
她看了一眼人,试探着问,“你是觉得无法面对将军她们的关心吗?”
谢玉生没抬头,可对贺莱来说,也算是回答了。
毕竟他虽不爱开口,但还会点头摇头回应她。
“玉生,我跟你一样,看到家人的时候总会想到上次的事,懊悔又痛苦……”
耳边的声音很是柔和,在这样的午后,随着日渐炙热的光照进亭子里,让人不得忽视。
谢玉生不知不觉抬眼看过去。
她很不一样,跟他所知道的女人们都不一样。
他身受重伤藏身在“俘虏”中趔趄着出了营地去校场围观,听到她嘶哑着声音指挥人把营地的守兵推出来时,他以为她会像那些正直又嫉恶如仇的上位者一样直接公开处刑那些禽兽。
可她没有,她只是嘶哑着声音挨个让人问跪在地上的禽兽姓名、籍贯、生平,让人记录下来。
他身边总有冲出去对着跪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的人,可更多的只是扑在地上掩面哭泣。
他那时根本不明白她为什么明明白白听着人哭诉却根本不对那些禽兽处刑,为什么还要对那些禽兽那般在意,还要让他们张口诉说。
他也不明白她为何要那么残忍地逼着所有人过来听,为何要逼着那些苦命人做活,拿着为他们逝去家人立碑祭祀吊着所有人在这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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