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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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方安然他们待在墙角，所以实验室坍塌的时候，刚好形成了一个狭小的安全空间。

四周的黑暗和耳边的呼吸声彻底的勾起了方安然的记忆，身子不由的绷了起来。

“怎么了？是受伤了吗？”搂着方安然的战渊立刻就察觉了她的异常。

原本听到这些问题，方安然应该觉得安心，可是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声音她真的感觉好熟悉。

猛然间，战渊的声音和那晚那个男人的声音重合到了一起，方安然的眼睛瞪大了起来，抬头死死地盯着身前的人影：“是你，那天晚上是你？！”

“什”刚开始战渊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方安然说的是什么。

突然的沉默告诉了方安然答案，她心中的愤怒立刻就燃烧了起来，这怒火不光有对战渊的，也有对她自己的，她伸手猛地将战渊推开：“走开。”

被推开的战渊闷哼了一声，垂眸道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又是对不起，那天夜里方安然不知道听他说了多少遍，现在再听他将这个词语只会勾起那不堪的回忆。

“我那天刚从研究院逃出去，没有想到他们会给我打那种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战渊望着缩在墙边方安然，心里的愧疚和自责难以言表：“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一直都在找你，却没有想到你因为我被研究院的人抓了起来，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不需要你负责！”方安然紧紧的攥着拳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战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靠在一旁缓缓的倒了下去。

察觉到战渊的动静，方安然下意识地想要望了过去，但却临时忍住了。

可过了一会儿，方安然还是微微扭头看了过去，发现原本半蹲着的人现在似乎躺在了地上，心里有点担心，却又不愿意上前，便冷冷的喊了一声：“喂！”

失去意识的战渊没有半点反应。

这让方安然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虽然那晚的事情确实有战渊的错，但与自己认错人也有着很大的关系，更何况今天他救了自己那么多次，而且两个人活下去的机会总比自己一个人大。

衡量再三，方安然还是慢慢的移了过去。

“你怎么了，没事吧？”因为周围太黑，方安然实在是看不清，只好伸手轻轻地推了推。

可战渊仍然没有半点反应。

指尖粘稠的触感却让方安然愣在了那里，这是血，他刚刚为了保护自己受伤了……

回过神的方安然抿了抿唇，手指轻轻的挪动了一下，却发现他整个后背全是血，甚至还可以摸到卡在肉里的异物，这让方安然的手都颤抖了起来，实在是想象不到他到底是受了多严重的伤？！

坐在战渊旁边的方安然紧握着收回来的手，想要帮他处理伤口，可又害怕什么都看不见会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方安然心里越来越慌，她现在无比希望战渊能够醒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方安然的心声，战渊的胳膊微微地动了。

“战渊？！”一直关注着战渊的方安然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赶紧开了口，声音里面有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欣喜。

“嗯。”战渊有些虚弱的应了一声。

“你终于醒了！”方安然蹭过去，伸手想要将他扶起来：“你的后背受了很重的伤，我原本想要帮你清理一下，可惜我在这里什么都看不见，不敢帮你清理。”

听到方安然的话，战渊愣了一下，随后轻轻的勾起了嘴角：“谢谢你。”

“你不需要谢我，你是为了保护我受的伤。”方安然小心翼翼的将战渊挪到了光滑的墙边。

“可是我害你落入现在这个境地的。”战渊轻声的说了一句。

对于这话，方安然没有回答，而是选择了沉默。

方安然能够关心自己就已经能够超出了战渊的预料，他并不奢望对方真的能够原谅自己。

“如果有手电就好了，要是再不处理你背上的伤口，你会失血过多的。”方安然有些担心的说了一句。

战渊扭头望着方安然的表情，摊开了手掌，一簇小小的火苗在掌心燃起。

“这？”方安然看着战渊手里的火苗，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研究院在我身上搞的鬼，突然就有了这样的能力，最开始发现的时候我也很意外。”战渊轻笑着解释道。

听到这话的方安然抬头看了他两眼，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告诉自己。

战渊发现方安然一直瞅着自己，并没有说什么，伸手想要拿自己的手机。

“你别动！”看到战渊的动作，方安然立刻回神制止了他：“你想拿什么东西，我帮你。”

“手机，我还有两个同伴在外面，想试试能不能联系上她。”被方安然制止的战渊居然真的停了下来，轻轻的开了口。

“放哪了？”方安然心里有些兴奋，如果能联系上外面的人，他们说不定很快就能出去了。

“上衣兜里。”

战渊一说完，方安然就伸手将他的手机拿了出来，却发现没有信号，根本就没法联系其他人。

这样的情况让方安然的心沉入了谷底。

察觉到方安然的失望，战渊下意识地出声安慰：“没事，别担心，咱们一定能出去的。”

“嗯。”方安然应了一声，心里却觉得不太可能，心里的负面情绪瞬间就冒了出来，她努力的做着深呼吸，调节着自己的情绪，然后将注意力移到了战渊身上：“我现在帮你把后背的伤清理一下吧。”

“麻烦你了。”

即使已经想象到了战渊背后是怎样的场景，但当方安然看见的时候仍然吓了一跳，都有些不敢下手清理：“你背上的伤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为什么最开始不说？”

“刚开始没感觉到，不是很疼，你放心弄吧。”从小到大战渊不知道受过多少伤，早就已经习惯了负伤的感觉。

方安然抿了抿唇，脸上明显写着不相信：“你，研究院为什么要抓你啊？”

“我也不知道，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情，不过应该是为了那个超级基因实验。”说起这件事情，战渊就皱起了眉头，当时自己被抓的时候正在处理集团接的安保任务，现在想起来那个案子应该也是提前策划好的。

“超级基因实验？在你身上吗？”

“嗯。”

“那他们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吗？”方安然有些不解。

对此，战渊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会同意他们在我身上乱弄。”

“这倒也是，毕竟这些基因实验大部分都会失败，志愿者就算不死也会留下各种各样的后遗症，多是走投无路才会参加的。”方安然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战渊有些意外的看向了她。

“我是研究院请来设计招募志愿者宣传片的策划经理，我提前研究过一些，只不过没想到自己成了他们的研究对象。”方安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