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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宋清和冷淡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我也不知道我生母如何?我怎么问?”
皇帝从来不让任何人透过任何口风告诉她,有关她生母之事。
而昔日她身边的嬷嬷也只会在疲惫的时候,偷偷摸摸地同她说一些,也仅是说一些简单的事情。
比如说她的生母甚是勇敢,不是寻常女子能及。
前些天,闻曜之口中所说的那个沈初婕一点都不像是嬷嬷口中的那样。
只是,她这个亲生女儿却永远无法辨别谁是谁非。
抑或者,他们皆是对的,或者皆是错的。
闻曜之听到宋清和这话之后,点漆的眸子立时流露出类似于哀痛的神情,双手不自在地握紧,还是琴姑伸手在他后背上轻拍了一下,他似乎才缓过来些,低哑地道:“不知道也没事。就这样,也挺好的。”
宋清和掀眼瞧他,不明白他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他于她不过是陌生人,为何他说的话总让她觉得他们的关系不止一丝一缕?
站在闻曜之身边的琴姑到底还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微垂着的头抬起,飞快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宋清和,皱了皱眉头:“六公主。闻家郎君是……是您生母在世时最好的朋友。您的生母去世之后,他时常牵挂着。若是公主不弃,或许可以尝试接受闻家郎君当做一个很好的长辈,又未尝不可?”
“他做什么了,我要接受他?”宋清和瞥了闻曜之一眼,“而我,即便再落拓,也是公主。”
琴姑默然,张了张唇,却不知如何开口。
宋清和如今是天家公主,确实无论从哪一方面说,皆是不能与闻曜之这种外男有什么关系的。
可是……
闻曜之拧眉看了眼琴姑,微微摇头,转而对宋清和道:“公主莫要紧张。琴姑大概是觉得公主和我有缘,故有此一说。”
宋清和没管他们口中说些什么,只知道自己这一趟出宫的意图便是要寻到闻曜之,问他一些她想知道的事情。而现下,此人就站在她的眼面前。
这么好的机会,她不可能白白丢掉。
她盯住闻曜之的眼睛,极其认真地问:“你
认识长孙皇后吗?”
闻曜之微愣,没料到她突然问到了长孙晚,片刻之后,他微微颔首:“自然是认识的。皇后娘娘昔日和初婕相处极好,我去寻初婕时,也总能见到皇后娘娘。”
说这话的时候,他像是陷入了什么美好的回忆里,连唇角皆若有若无地微扬。
“那有多好?”
“无话不谈,知心朋友。”
宋清和闻言,古井无波的眼神仿若掀起了惊天巨浪,涂着蔻丹的手指甲死死地抵在掌心之中,像是要让自己努力清醒。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觉,她一直信任的阿娘,其实也在她非常在意的事情上,欺骗了她。
她虽然一直都猜测长孙晚可能什么都知道,而先前她也变相地逼迫过长孙晚,可是她宁愿阿娘直截了当地拒绝告诉她,也不想被一种自以为是的欺骗搪塞过去。
她孤苦地在黑暗中长大,没有人过问。是长孙晚给了她无尽的阳光。
可是阳光再强烈,她也想知道自己为何平白无故地要在黑暗中长大。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不甘心。
良久,等到宋清和渐渐平息了自己心情后,稍稍松了紧握的手,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指甲连着血,血肉破裂。可她仍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睑微垂,神色镇定道:“那你当时为何不阻止我生母进宫?照你这些话,你不是喜欢她吗?为何不勇敢些?”
就像贺成莘和诺伊铎那样。
假若闻曜之勇敢些,她也不会出生在这世界上,也不用遭受着莫名其妙的事情。
面对着她直直抛过来的三个问题,闻曜之面色瞬间又黯淡了下去,恍惚间回到了当年,苦涩一笑。
他没有办法回答这些。当年的事情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而且他也不想让这个大概是他……他亲女儿的人知道。
只是宋清和还没有等到闻曜之的回答,身后的拐角处,孟知让额头上沁着大颗的汗珠,急里忙慌地跑了过来,看到她平安站在此处后,立时又抬脚朝她赶来。
“清和。你没事跑这么快做什么?”孟知让喘着气,“害的我找了好久,不过,
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幸好幸好……”
宋清和转身,呆愣地瞧了眼前略狼狈的女郎,似乎没想到孟知让竟然真的会一直寻她。
半晌,她开口:“你没必要寻我的,我自己会回去。”
孟知让闻言,立时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被当作了驴肝肺,脸上便浮现出了低落的模样:“清和,你怎么这样啊……你连一句好话都不说,还这么冷冰冰的……”
宋清和看了她几眼,忽而想起之前每当她觉得不悦时,长孙晚便会摸摸她的头发,她便觉得好多了。
一想到此,她轻轻抬起手,碰了碰孟知让的发顶,似在安慰。
这下轮到孟知让呆呆地看着她了。
孟知让从来不觉得这个动作会出自宋清和的手,若不是此时亲眼看到,且亲身感受到,定然是匪夷所思的。
须臾之后,宋清和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孟知让讷讷地瞧着她,缓过来之后,沿着她的视线,轻轻歪头朝着她面前看去。
一眼便瞧到了那日见到的郎君。
长眉入鬓,目若星辰,脸颊却是不与五官匹配的有些暗沉,红衣胜火,高挑强健,若撇去那些疲惫之色,颇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倒是缺了红衣在身的风流韵态。
“清和,这个人你认识吗?”孟知让轻声犹豫地问道,有些担忧,生怕宋清和识人不清。
闻曜之习武多年,耳力一向要比常人好上许多,不等宋清和回答,便道:“我与六公主不过是萍水相逢,先前并不认识。”
可心里却是在想,他若是当年便知道宋清和的存在,一定会在最开始便想办法将她带出宫来,远离长安。
只是,他现在却不能。
孟知让缩在宋清和的身后,有一种被抓包的错觉。
而宋清和在闻曜之说完话后,轻轻地嗯了声,算是应了他的话。
耳边热风阵阵拂过,惹得各人心中皆有些闷。
此时孟知让在宋清和身边,她也没再继续问下去,眼睫垂下,朦胧间竟像是只迷失的小鹿,无助且又坚定:“你当年和她那么要好,一定知道许多事吧?我想知道。”
也许知道之后,她
便能明白当年之事了。
闻曜之思虑片刻,微微颔首:“那便让公主随我去个地方,如何?”
……
此时,静僻雅致的宁王府。
宋承正在书房中看着边疆的布防图。近来突厥猖狂,时常袭击边疆要塞。虽说没有造成重大伤亡,但是边疆的百姓却是遭受不住的。
皇帝知道此事后,便让各路将领均做好抵御的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宋承自然也在其中。
这时铁霄忽而从门口悄然而进,对宋承道:“殿下,属下派的人一直跟在六公主身后,说是公主中途去寻了一个红袍郎君。”
宋承按着布防图的手一顿,掀眼看向铁霄,口中重复了一句:“红衣郎君?”
“便是前日里,殿下您见到的那位。”
宋承神思收拢,悠悠地哦了声,转而坐在了木椅上,自在地倚着,双眼微眯,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道:“他们有说什么吗?”
“听派的人说,公主和红衣郎君一开始说了些关于公主生母的事情。”
宋承唔了声,抬手敲了敲书案:“那闻曜之是什么反应?”
“据说,看起来不太好。但是后来他们声音转小,就听不清楚了。”
宋承眯了眯眼,眼珠微转。
闻曜之是十几年前辞任尚书一职的,那时他年纪还小。但是当年他偶然一次听得阿娘和父皇谈话时,说到了闻曜之。甚至还听到他们曾经说过:闻曜之的心上人是沈初婕。
正是当年莫名其妙死掉的沈婕妤。
若是闻曜之和宋清和说了那些久远之事,那么真的只是因为宋清和是沈初婕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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