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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絮沉着脸,被按在床上,陪宋莺时玩过家家。
宋莺时拿起体温计:“哇,37度2呢,你烧的好厉害!是不是很难受?”
“……”
宋莺时关切地看着,一副要等到回答的模样。
怀絮面无表情:“不难受。”
可能是被宋莺时整的心气不顺,她说完轻咳了两下。
宋莺时立刻发出不赞同的声音:“你看,你都咳嗽了!”
她拿起旁边的温水和退烧药:“生病了要吃药,来,我喂你,啊——”
怀絮额头神经乱跳:“我吃过药了,没到吃第二次的时间。”
宋莺时遗憾地放下退烧药:“那你多喝水。”
为了少跟宋莺时争辩,怀絮什么都没说,接过水一饮而尽。
怀絮把马克杯放到床头柜上,拿出哄过家家的小孩的耐心道:
“照顾病人还有一条准则。”
宋莺时虚心请教:“是什么?”
“让病人在安静的环境里充分休息。”怀絮昂起下巴,朝卧室门扬了扬,“我困了,我要睡觉。”
宋莺时不太相信:“你不会骗我吧?”
怀絮面不改色:“我是真的困了。”
宋莺时:“那好吧。”
她走到门口,轻手轻脚地给怀絮关上卧室门,轻松玩闹的神情渐渐退去。
宋莺时看了看任务,仍显示未完成,估计一整天都要耗在怀絮家,提供强制性照顾。
她先跟徐从菡说了不回去吃饭,再拿了钥匙出门买菜。
怀絮为什么生病没跟她说,但宋莺时能猜得出一些。
原书说怀絮是小白花,除了性格外,就是体质。
她日常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有些先天不良,底子偏弱,过度劳累就会生病。
宋莺时给怀絮安排了满课,其中还不乏运动练舞这种消耗体能的课程。
虽然一周给她放一天假,但曲清说过,怀絮自己取消了假期。
这次她应该是身体吃不太消,被累垮的,所以发起了低烧。
归根结底跟宋莺时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系统要求,她也要负起责任。
宋莺时上辈子也穷过,捣鼓饭菜不在话
下。
后来拍戏常控制体重,为了自己的口福,她研究了不少健康美味的减脂餐。
此时来给怀絮做病号饭,简直得心应手。
差不多做好,宋莺时瞅了瞅一直没动静的卧室门,忽然想到,怀絮什么时候这么相信她了,有她在能睡这么熟?
宋莺时狐疑地歪歪头,蹑手蹑脚地猫到房门前,耳朵贴在上面听了好一会儿。
没什么动静。
她轻轻拧动门把手。同时,听到嗒的一声,像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门被打开,怀絮睡颜精致脆弱,呼吸平稳舒缓。
宋莺时没被表象迷惑,在她枕头下看到一角黑色本子。
再看床头柜旁边的地上,还躺着支没盖上帽子的黑色水笔。
要不是及时捂住嘴巴,宋莺时险些笑出声。
堂堂高岭之花撒谎说要睡觉,结果躲在房间摸鱼?
怎么怪可爱的?
这时候倒真像个刚成年的小孩子了。
宋莺时把水笔捡起来,盖好笔帽放到床头柜上,再用“我什么都没发现”的语气淡定道:
“怀絮?醒醒,吃饭了。”
把装睡的病号叫起来,宋莺时神情镇定地走出房间,靠着墙就开始笑,很贴心地没发出声音。
一墙之隔的房间内,怀絮掀起被子坐起身,放松的神情在看到水笔时骤然一僵,抿抿唇,眸间闪过一丝懊恼。
有这个插曲在,吃饭时宋莺时心情都轻快不少,也敢跟怀絮聊天了。
虽然怀絮依旧说得很少,宋莺时也不在意。
小孩子嘛,面对她这种“豺狼虎豹”的社会人,心里别扭很正常。
宋莺时完全忘了,她现在的身份也就刚成年。
吃完饭,宋莺时又给怀絮量了体温,体温降到了36度8,总算退烧了。
宋莺时放下心。
同时,系统提示任务完成。
功成身退的宋莺时站起身,准备告别:“你退烧了,我……”
系统叮的响起:“新任务:看守怀絮睡足半小时午觉,拒绝假睡从我做起。”
“……”
怀絮还等着她下半句,见宋莺时不说下去,她问道:
“你?”
宋莺时硬生生拐了个180度的弯:“我还是不放心,走,我陪你睡个午觉。”
怀絮脸色一变,眯眼看宋莺时。
宋莺时早有准备,本来就不准备上床的她假装忍气吞声,道:
“我知道你不愿意,我就在旁边看着你,不上床,这下行了吧?”
不行也得行。
宋老板拖了个小椅子,走进怀絮卧室,在窗下一坐,掏出手机准备开玩。
“你睡吧。”
宋莺时刷完几条微博抬头一看,怀絮还靠在床头写东西,俨然一副不想在宋莺时面前睡觉的模样。
这样几点才能做完任务?
过了下午两点还算午睡吗?
宋莺时危机感很强,立刻采取行动督促怀絮睡觉:
“你不睡,是在等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怀絮无言地看过来,“你还会这个?”
宋莺时认真道:“是你的话我什么都可以会。”
为了生命值,她有什么不能做的。
怀絮没说话,宋莺时当她同意了,低头开始百度:
“你喜欢睡美人还是白雪公主?”
“你出去我就睡。”
“那不行。”
怀絮直接下床,让出位置:
“旁边有个人看着怎么睡?你上来演示给我看。”
宋莺时犹豫了下,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你的床,我这样睡上去不太好吧。”
还知道不太好,看来不是无药可救。
怀絮神情舒缓了些。
下一秒听到宋莺时道:
“要不我先冲个澡,然后我们一起睡个午觉。”
宋莺时提出新建议。
她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既解决了被看着睡觉的不自在,又解决了睡觉本身,洗个澡再上床也不会把细菌带上去。
而且怀絮这张床是双人床,也睡得下,简直完美。
作为老板,宋莺时很照顾员工的想法,贴心道:
“我们可以分两个被子。”
宋莺时想完成任务的模样太迫切殷勤,怀絮看了眼她,大概有两三秒没移开视线,道:
“你很想上我的床?”
这
话听起来很有歧义,宋莺时愣了下。
在她怔愣档口,怀絮绕过床尾。
在宋莺时以为她会停在自己面前时,怀絮掠过她身侧,柔软的长发从她耳边刮过,站到窗前。
刺啦一声,窗帘拉动。
光亮的室内陡然陷入昏暗,只剩中间一缕缝隙中流淌着阴天的朦胧光线,斜斜照在怀絮侧脸上,她的眉眼被映得昏昏沉沉。
有什么气息在悄然浮动。
像在暗夜中舒展枝叶的玫瑰,用枝蔓勾住宋莺时的衣摆,茎上的刺也不收敛。
怀絮的声线好像低了许多,却足够宋莺时听得清楚:
“宋莺时,你可以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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