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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杏万分挫败,身为一个死神,竟然那么轻而易举落入了不知名小妖怪的陷进中,而且——
还逃不掉!
更重要的是,这扛着她的小破妖怪,绑架技术是不是太不专业了,能不能敬业一点啊,她现在被颠的有点想……吐,肺都要被颠出来了。
“呕——”汤杏作势就要吐,不打算忍,更不打算捂嘴,最好吐这小破妖怪一身!
可这破妖怪绑架不专业,耳朵挺灵敏,身手更是敏捷,在她这呕吐的声音还没完,汤杏就被它甩到了地上。
汤杏被抛了个仰面朝天,屁股最先着地,脆弱的尾骨垂直砸向地面。
汤杏背从地上弹起来,捂着屁股,感觉尾骨被压碎了……
好你个小妖怪,竟敢砸得你死神爷爷的屁股开花,看我不宰了你!
汤杏内劲一凝,却发觉凝聚了好一会儿,能量都像是被强制拉散了般,聚不起来。
本来她还想试试能否此刻依靠自己的死神之力把这破网给崩开,现看来着实不现实。
而那妖怪似乎对汤杏的逃脱能力已然了若指掌,丝毫不担心她能捣腾出什么明堂,靠着颗树,优雅地一挥手,屁股朝地上一坐,合上眼眸,竟开始打起了盹儿?!
汤杏感觉自己身为死神的尊严受到了侮辱,愤恨地瞅了眼脖子上的封灵环,脑子里开始豪恣问候起白无常君。
问候完了一通,汤杏又有些泄气,晓得即使再怎么咒骂白无常君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好好思索怎样才能逃脱。
时间一分一秒地游走,汤杏苦于逃脱之事,目光正四处漂移,企图能找到些可以帮助自己的东西,正巧瞥见十米之外几颗相邻颇紧的树干后头,一颗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在移动。
一瞬的失望,却又带了一瞬好笑,她期待的人没来,但那小家伙却不离不弃地跟了上来。
恍惚间,她想起还在阴间时,黑无常君与谷梁君昱的战斗,想起了黑无常君的伤势。
说来说去,黑无常君也是她的造‘物’主,可当时她心思全在那塑魂鼎上头,一句关心话也没说,甚至可说,当时她能
安然无恙拿着塑魂鼎离开阴间,都是黑无常君的放纵,不然他一声令下,以她目前被封灵环锁住后仅存的灵力,再加上谷梁君昱的伤,能不能离开阴间,还真是个未知数。
“哎……”汤杏情难自禁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汤杏一怔,下意识朝那树下看去,果然是那妖怪在说话,“你没睡着?”
汤杏也不知自己的话哪儿好笑了,戳中了那妖怪的笑点,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一盏茶不到的时间,怎会那么快睡着呢?”
汤杏心里翻白眼:“……”
这位妖怪,听没听过倒头就睡这词儿啊。
汤杏还没吐槽完,就见这妖怪又开始睡,真是让人气愤,她还从没被这么小瞧过!
汤杏收回目光,定定神,再次看向那小小身影的位置,已经越来越靠近这里,她的心里也不断在叫好。
说到底,赫萝还是个阴府鬼差的守护兽不是?对付一个人间的无名妖怪总该是绰绰有余。
赫萝显然也发觉汤杏已经注意到自己,紧张的小表情豁然开朗,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一脚跨出来,眼没瞧地,一脚踏地——
那树旁,横着根小树枝,被赫萝兴奋地一脚,‘啪叽’一声悦耳脆响——
踩、断、了!
汤杏赫萝面面相窥:…………
汤杏余光中,一道残影掠过,地上落叶被群群似水溅起,化作一条道。
仅是片刻,乒乒乓乓,一顿殴打,赫萝宛若一团球儿,被踢来踢去,惨不忍睹。
……
一分钟后,那妖似是活动完了筋骨,伸手不知变了个啥戏法,将赫萝一顿五花大绑,一脚踢飞到汤杏跟前,回到树下,继续睡。
……
此时此地,树荫以下,两团网,一大一小,僵硬不动,似若石雕。
汤杏生无可恋,不久后,声若幽魂,怨念悲怆燃成一团火,处于爆发边缘:“要你何用,被发现就算了,竟然被人三两下就干掉了,都是守护兽怎么你和毕方差那么多啊!”
赫萝已被那妖怪几脚踹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眼泪汪汪的模样使得原本就不可爱的脸变得更加触目惊心
,恰似一幅恶鬼墨画被泼了捅水之后的狰狞模样。
“呜呜,赫萝不是战斗系的嘛……”
汤杏望着它无辜的神态,不为所动,气急败坏道:“那你是干嘛的!”
赫萝睁大圆眼,真诚地回答她:“赫萝是家养系的。”
汤杏:“…………”
鬼使杏到底是强得不需要守护兽,还是闲着没事儿养个没用的辣鸡玩儿的?!
转念一思量,记得谷梁君昱拿着剑指着自己的时候,她那一脚还是挺有力度的,不然也不会在见到赫萝一直尾随而来时有那么点儿安心。
“那你当时怎么能把谷梁君昱的剑踢开的,你嗑可不是嗑了什么神奇的药了吧,大力水手药?”
赫萝歪头迷茫:“大力水手药是什么?”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汤杏下意识瞄了眼树下闭目假寐的妖怪,虽然赫萝确实菜鸡,但是刚刚对赫萝下脚时的功夫可当真是不一般。
而且,那拳脚的路数似乎有些眼熟。
赫萝小声地对汤杏问道:“杏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汤杏眼珠灵活地转了转,同样小声地凑过去与赫萝耳语:“你先告诉我,我脖子上的破环,除了白无常君能解之外,还能有什么法子?”
赫萝回答果断迅速:“没有!”
汤杏:“……”
好想掐死赫萝。
汤杏忍住心中所想,咬牙切齿地说:“那就数落叶!”
赫萝低头认真道:“一片、两片、三片——”
汤杏:“…………”
赫萝无辜地回头:“呜啊,杏大人,落叶太多了数不过来!”
“那你就去死吧。”汤杏觉得和她说话当真是拉低智商。
赫萝:“那那那,我还是数落叶吧,杏大人不要让我去死啊,一片两片三片四片——”
汤杏快被吵到脑溢血,怒吼一声:“别数了你好好坐着别说话闭嘴就够了!”
忽儿,一卷阴风逆向袭来,伴随滔滔怒意,平静的路面落叶癫狂地颤动起来,仿佛油锅中的菜叶,正被激烈翻炒。
地震天摇,鸟兽惊飞,时鸣春涧,不知多少花果被这番
动荡给晃了下来。
这番剧烈动静,哪怕那绑架汤杏的妖怪再如何镇定,也坐不住了,惊觉而起,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果然是来了。”
汤杏心中产生一丝疑问,这妖怪的目的显然从一开始就不在自己。
晃动的天地,如此浩瀚之势,且能做到的,她第一想到的便是——
谷梁君昱。
心中浮现这四个字,眼前便霎时晃过一片玄色飞袖,遮蔽了汤杏的视线,而熟悉的香气,自身后漫过鼻息。
又是在那刻,颤抖的天地陡然冷静下来,天空瓦蓝,风吹古树,仍旧顽强屹立在枝头上的碧叶沙沙作响,耳边的声响温柔如初,似如初晴时分细雨绵绵之音,婉转林间。
而他的声音,清灵如初,可所说之言,却是那般残酷无度:“我当真是低估了你的胆色,看来那日钟山之巅被我一剑斩杀众师弟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汤杏全身僵直,下唇不觉地颤抖起来。
汤杏转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谷梁君昱毫无人情的墨色双眸,她竟希望,此时出现在此处,出现在她身后的,不要是谷梁君昱。
“你说什么?”汤杏颤栗地出口问他,“……你、你说你杀了烛阴派那些,你的、你的师弟们?”
得到的,是他轻描淡写地承认。
“如何?”
如何……
仅仅二字,将汤杏唯一的期待打入谷底。
倚在树下假寐的妖怪此时抬起了眼皮,面露恼怒之色,轻踏地面,瞬息飞至谷梁君昱面前,以剑相搏。
一条白光,谷梁君昱已将雪杏出鞘,反手将那妖怪的剑招轻易抵挡,长臂一揽,将被困在网中的汤杏搂住。
“若真要打,不妨拿出你最擅长的武器,我自是奉陪到底,正巧我在找你们呢——”谷梁君昱说着,莞尔一笑,一眼似乎看透天地,“南月回、大师兄。”
汤杏听罢,惊愕看向那妖怪收了剑势,后跳几步,周身冒出白雾,将身躯团团包裹住。而那烟雾之后,传来一阵不明情绪的笑声。
“如今的你,当真是今非昔比。”
白雾被他一挥袖,退散开来,神情却不是那般
轻松自若,而是汤杏从未见过的认真。
不知为何,汤杏见到月回,竟是有一瞬泪目,仿佛这个已经陌生的人间,终于寻到那么一丝熟悉感。
月回自白雾走出,嘴角顿时挂上讽刺的弧度:“事到如今,你还唤我一声大师兄,还真是不敢当啊,谷梁君昱。”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一日同门,终身同门。但这和我要杀你们,并不冲突。”谷梁君昱振振有词,让汤杏都差点儿信了他这神逻辑。
“谷梁君昱,你先放我下来,帮我把网拆了。”汤杏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此刻最重要的还是先逃脱这束缚,不然万一这俩真打起来,她就真的只能眼见着师兄弟相残了。
谷梁君昱垂眸瞧了她一眼,跟抛包袱般地将她丢到地上。
哎呦!
汤杏咬牙启齿,暗骂这师兄弟莫不是有血缘关系,怎么都是一个调调,这么把人放地上的?!
“你轻一点啊,快快,帮我把网拆了。”
谷梁君昱看了她一眼,抬步向南月回走去。
汤杏:???
汤杏:“我说话你听到没啊,你先放我出去啊。”
“碍事。”
“谷梁君昱你竟然说我碍事?!你皮痒了啊,竟然说我碍事,你快放我出去啊!”
汤杏心里发怵,急迫地想要乘脱眼前困境,谷梁君昱的神色如此阴沉,再加之如今他的功力大造,非凡人所能及,南月回即便再强悍,恐怕也不是对手。
谷梁君昱跟耳朵聋了似得,压根听不见汤杏在那头的哔哔,抬起剑,品举当胸,望着南月回,说道:“那日恰巧你不在山上,害我没手刃弑母元凶,今日,你是逃不了了。”
汤杏又一次被震惊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弑母???
可是,谷梁君昱的养母本是打妖怪骨女,在世的时候,南月回也不过仅仅只有十几岁,哪有这通天本领?
而且,不是被城里的百姓去求得钟山神火杀的吗?
怎么回事元凶???
汤杏不希望这是真的,也不敢相信,期许的目光看向南月回,却见他一言不发,目光凝重而谨慎,他看着谷梁君昱的目光,就像是
在看杀父仇人。
两人相望,沉默不语,顷刻间,硝烟弥漫,林间默契地刮起阵阵阴风,两人衣袂盈满林风,翻飞而起。
不知何时,南月回竟已手中握着自己的古琴,修长的手指轻触琴弦,运斤成风,措置裕如。缓缓奏出悠然柔和的琴音,余音绕梁,明明柔似清泉,却用能闻见隐藏在柔和之中的锋利,可穿透天地万物。
刹那间,南月回周身卷起旋风,将他整个人保护在了风中,使人看不清他的动静。
如此温和的琴音,却透出不怒自威的魄力。
谷梁君昱早已久经沙场,对于这等强势气魄的抵抗力只是驾轻就熟,且没有动作,沉着冷静得令人着实感到可怕。
尤其,是他嘴角那一抹看似十分兴奋,对于战斗的渴望的微笑。
“有意思。”谷梁君昱轻声说道,目光似有似无地瞥了眼汤杏,恰逢此时,从那风中之后,听见两声极为沉重的琴音,而同一时间,风中袭来两道锋利的风刃,精准地朝着谷梁君昱的方向攻击而来。
速度之快,汤杏的肉眼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见墨色身影腾身一转,纵身一跃,于自己面前落地,被人一手抱了起来。
汤杏:???
谷梁君昱不耐咂嘴:“所以才说你碍事。”
汤杏:“……”
所以,他是担心她会被两人的战斗殃及吗?
此举不仅让汤杏为之震撼,就连南月回也有些动容,弹拨的某捋琴音走了调。
谷梁君昱轻笑一声,手中雪杏长剑朝着南月回的方向挥动,甩出一道剑气,竟破了南月回的风壁!
南月回风壁被破,险些中了这强劲的剑气,侧身一闪,举着琴跃于书上,一脚悬空、一脚垫树,沉默不语。
仔细看,便可看见,南月回的衣袖被划开,手臂上被割了条口子,好在只是擦身而过,并不深。
南月回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轻笑一声:“师弟当真是愈发聪颖了,竟知我会为此动摇?也罢,毕竟杏姑娘可是你最重要的人,看来,哪怕这转生术再过强悍,也敌不过师弟你对杏姑娘的情谊呢。”
说着,他的语气中竟带有
了些自嘲。
谷梁君昱如看白痴般的眼神望着他:“胡言乱语,我谷梁君昱从未爱过任何女人。”
汤杏心头一颤,复杂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南月回也是被他这如此自信满满的语气给惊到了,一时无言,看了眼还被谷梁君昱抱在身上的汤杏,目光充满疑惑:“她不是你爱的人,那她是你的谁?”
“路人。”谷梁君昱下意识回答,却又不爽道:“与你何干?”
南月回目光探究地在谷梁君昱和汤杏之间来回瞧着,说道:“也就是说,你不记得杏姑娘?”
“废话少说!”谷梁君昱将汤杏放于一颗树下,飞身一跃,于南月回最近的一棵树上站立道:“我没兴趣和将死之人说那么多废话。”
语毕,驱剑而去,剑气凝聚,可破风雨。
南月回未想到谷梁君昱这一剑的袭来,速度又疾,想躲开但自知即便躲闪也已来不及,依旧会中招,顶多能留住自己的命。
却在眨眼之间,眼前被一墨色较小身影占据,手持黑色巨镰,竟比那人还高,周身散发出从未见过的煞气,仿佛来自阴曹地府的锁魂死神。
谷梁君昱的剑,就被那黑色巨镰的刀刃挡下,霎时风云四起,惊起树林上空下方一片惊涛骇浪,古树也颤栗起来。
谷梁君昱微微一愣,望着眼前的女子,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眼前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从那施了法的网中逃脱,安然无恙地立于两人中间,阻挡了谷梁君昱的破竹之刃。
美丽的眼眸下方,挂着两行泪水,紧抿的双唇,还在瑟瑟发颤。
“谷梁君昱……”
谷梁君昱收了剑势,踏风而立,一时言语卡在了喉口,“……你……”
“虽然你的话让我很生气,但——我是路人也好,仇人也罢,但我……绝不会再让你造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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