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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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气得火冒三丈的主任和校长,此时都瞪大眼,瞠目结舌的盯着他。尹清洋却仿佛没注意他们的反应,依旧平静而认真。
“你、”主任没再用那种指责的语气,甚至软声:“小尹,你这是在自毁前程。”
尹清洋没出声。
最后老师问他要不要和父母商量,他说好。离开办公室后就给养父发了消息,养父对他的学业从不关注,只回句随便。
李醒跟在他身边,也没说话。
尹清洋又跟老师发了消息,说完自己退学的事。他低头看手机,冷不丁开口:“学长,我想去做一件事,你有时间吗?”
李醒很有耐心的问:“什么事?”
他去了肖鸠那个旧的公司地址,发现办公室里已经换了装修。工作人员告诉他,屋里原来的东西都被丢到仓库,大概要找好久。
尹清洋就又跑去仓库,把那张已经被相框破碎玻璃扎烂的照片,和已经落灰到褪色的画找出来,拿到手里时,他脸色白得像张纸。
“找这些东西干什么,”李醒坐在驾驶位,问完后才转头看,瞥见他手里照片上的人,眼神顿滞,若有深意的抬起眸。
尹清洋没说话。
李醒收回视线,假装没看见,“去哪里?回去吗?”
“不是,”尹清洋抱着这些东西,笨拙的从兜里掏出手机,他咳嗽好几声:“学长,我给你个地址,你帮我导一下好不好?”
李醒接过他的手机,发现地址是一片废旧工厂。
开过去大概要半小时。
尹清洋猫似的盯窗外,心思突然重了许多。他这几日看起来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上课还是吃饭,都有说有笑的。
他抱着那些画和照片,却没低头看一眼,
“到了。”李醒拧了车钥匙。
尹清洋忽的呼出口气,
这时候临近傍晚,天边暮色渐重,身后远离城区的层叠高楼,
风从荒林子里吹一回,透出刺骨的阴冷。
之前是个工厂,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被封。拆厂子的拆到一半,没拿够钱,干脆撂了挑子,剩下个水泥楼架子。
李醒跟在他后面,不知道他
要干什么,等到三楼后,又看见到处堆积铁架的废弃物里居然有个缆车。看起来还挺新。
他讶然,“小尹,这是你弄来的?你怎么弄到的啊?”
尹清洋停下来,默了几秒,说:“我拿东西换的。”
“你哪里有钱,”李醒蹙眉,“到底怎么弄到的?”
尹清洋抓住缆车把手,身体似乎在抖。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很吃力的把门拽开,说话声灌在风里,“戒指。”又补充:“肖鸠送我的那个,好像值点钱。”
李醒愣住神,
“学长,我有点事情想自己做,你在楼下等我好不好?”说这些时没回头,李醒也看不清他到底什么表情,只觉得他似乎怪怪的。
等李醒离开后,尹清洋才把那些画和照片丢进去。
他目光是散的,丢进去后又无所措般站了好久,最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坐了进去,关上缆车的门。
双眼渐渐在黑暗中聚焦,
尹清洋从兜里摸出盒火柴,一根根格外用力的划,记不清划断第几根,
火燃了。
他毫不犹豫把火丢进那堆照片和画,继续划亮第二根。
“洋洋,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以后要当大画家!要参加很多比赛,要跟你一起开画廊。肖鸠,我们以后一起养只宠物吧?你太黏人了,听说很黏人的都是因为孤独。”
“肖鸠,我们养金毛吧!”
男人笑了笑,又问:“就没什么只跟你自己有关的?”
“没有哦,”
“就连以后画廊的名字,我都要写你跟我两个人的名字。”
万丈深渊上,缆车里。
他蜷伏在那个人怀里,抖得后脊骨都在颤,额角后背、手心里全是汗。他咬开那个人的衣领,笔尖蘸着鲜嫩颜色,小心落下。
“肖鸠,”他允诺:“我这辈子都只会爱你一个人,不会再爱第二个。”
“……”
尹清洋盯着熊然火焰,眼里干涩。
他丢没了整盒火柴,眼前画面切景似的乱晃,最后忽的停下。尹清洋茫然抬眼,看见肖鸠拎着行李箱,站在面前。
“洋洋,”男人低着头,
漆黑眸子渗着红血丝,绝望又恳求的望过来,“我错了洋洋,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夏日的气温像是要把他整个人从内到外烧干,机场上空响起航班提醒,催促乘客尽快完成行李托运。行李箱滚过地面,发出骨碌碌的响声。
他死死盯住这个人,想说话却发不出声,像被人掐住脖子似的难受,重若千斤的恨从唇齿间挤出,却风轻云淡,只一个字:
“滚。”
·
快八点了。
李醒清完未读消息,下意识点开通讯录。距离尹清洋上楼已经过去将近一小时了,他到底要做什么?用这么久,
眼前总晃过刚才这人的背影,黑发被风刮得乱飞,衬衫也被吹得贴身,勾出他瘦到不堪一握的腰,飘零可怜的好像一片叶。
他给尹清洋打了个电话。
不是不能直接上楼,是他看到了照片上的人,就也清楚尹清洋为什么需要单独一个人处理。他不想随便撞破别人的私人空间,这关系到自尊问题。
“……”
忙音响到最后,机器女声冒出来:“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
李醒蹙眉,又按了重拨。
这样的流程重复了差不多四五次,他心里的不妙感越来越强,最后实在等不下去,他转过身,跑到了二楼楼梯的拐角处。
原本想的是,站在这里喊尹清洋一声,如果没得应,就立马冲上去。
可等他真的站在那个口时,
滚烫感混在风里,从三楼汹涌铺面滚来,鲜红火光映着天边从缝隙里漏出马脚,他意识到什么,慌不迭喊了句:“尹清洋!”
缆车里的烟已经浓得快看不见了,火光从车底窜出来,
“你他妈是不是傻逼!”李醒试图把门拉开,没拉动,窗户也锁着。他只能随便找了块石头砸门,好在门不算结实,两三下就开了,
黑烟张牙舞爪从门里窜出来,
他把尹清洋抱出来的时候,人还昏着。好在火不大,李醒随便扯了旁边一根水管过来,三两下就把那小簇火苗灭了。
然后又过来,蹲下把人扶起来,顺着他后背捋气。
捋了差不多十
几下,尹清洋突然猛地剧烈咳嗽,他睁开眼,眼睛不知道是被熏的还是咳嗽的,红的厉害。
意识到发生什么后,才抬起头。
晚暮夕阳血红,藏在背后,又映入他眼底,油画似的。
“对不起,”尹清洋哑声道:“我走神了,不是想不开。学长,让你担心了。”
李醒忍不住心软:“没事就好。”
尹清洋一直很平静,他似乎真的脱胎换骨变了个人,虽然那双眼依旧干净,看人时依旧天真的好似什么都会信。
从仓库回去以后,一切重新回归正轨。
尹清洋开始重新沉下心画画,也陆续创作出几幅新的作品,只是这次并不是为了参加什么画展,而是李醒帮他介绍的生意。
一幅画两三百,倒也还算可以。
学校办理退学手续还要段时间。他就先搬了宿舍,房子也是李醒帮他找的,就在学校附近。因为找的房东直租,所以价格便宜,而且环境还不错。
李醒问他以后想做什么。
他想了想,肯定还要继续画画。但是比起画展和比赛,现在更需要的是钱。所以决定走一些来钱快的路子。
尹清洋开始板绘,也摸索着学习别人画画赚钱的路子,开始接单,画一些商稿。后来直播行业横行网络,他还开了个直播间,专门在画画的时候直播。
从零星可怜的几个粉丝,到几千、几万、几十万。
末夏初秋终于在这场荒谬闹剧中告一段落。后来新闻官博发布消息,称那一年的夏天是近几年来最热的一个夏季,接连发布数次高温预警,暴雨连夜。
但在三年后的同一天,
尹清洋却根本不记得当时有多热,下了几场暴雨。
提起来,他就只是笑笑,然后俏皮的眨个眼,打趣:“我是在那年把学校给踹啦,好像还踹了个前男友?记不清了,后来就一直跟着学长啦。”
他直播的时候不露脸,只露手,但他的手跟他人一样,有点小,又清秀干净,手指修长,拿画笔的样子堪称一绝风景。
粉丝闹着要看他和李醒露脸,疯狂磕糖。
他就很好脾气的澄清:“我和学长现在
是好朋友,他一直都很照顾我。”
【诶诶诶,敲重点!“现在”是好朋友,是不是以后就有可能不是了!】
【我的宝,你真不考虑跟学长谈恋爱吗?他好宠你啊!】
【你们以后会谈吗?】
镜头里,身材已经抽条的青年穿着宽衣长裤,胳膊肘因摩擦显出很可爱的粉红。大概是看到了粉丝的话,他耳朵也红了,调颜色的时候好几次调错,
连说话都支支吾吾:“你、你们想让我画什么样的女孩子?黑发还是棕发?”
【刚才说过了!是红发!】
【完了,我儿已经芳心暗许了。】
【转移话题意味着什么啊姐妹们!这特么不就是默许了吗!你们什么时候给劳资表白啊!劳资想磕糖啊啊啊啊啊!】
尹清洋都不敢再看弹幕了。
他本来就决定不看了,可是正要落笔,突然听见电脑里“咻”的一声。紧接着,后面接二连三又冒出来好几阵。
整个直播间都开始沸腾!
尹清洋也很激动,他满眼星星,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给他砸深水!而且一砸就是三百个!整整三万!
他很兴奋的念:“感谢小金毛先生的三百个深水!”
刚念完,那位很大方的金主就站了出来,发消息:
【小画家,可以画一幅画送给我吗?】
尹清洋愣了几秒,没想到一幅画居然会勾着粉丝砸三百个深水。
他停下手里画画的动作,
“不行哦,”尹清洋认真道:“我的画只送给学长,不送给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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