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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荒唐后,尹穗子照常点燃了烟。

“我妈……想见你。”

男生陡然开口。

像是流火七月午后的雨,骤然而至。

“你还和你妈说起我了呢?”

尹穗子觉得有些好笑。

“费用忽然结了,还能骗她吗?”

冯绥掀开了被子,说起这件事不免想到许多,脸上有些难为情。

“说哪个慈善家社会捐款不就行了吗。”

“谁会那么傻?一个星期不到就筹三四十万。”

尹穗子弹着烟灰,轻轻浅浅的笑了笑。三四十万对于她而言,不过沧海一粟,不值一提,对于冯绥一家而言,却是无可负担之重,是生死存亡之际的光明救赎。

“行,等会儿吃了饭去吧。”

今天周六。冯绥同她进行这样隐秘而暧昧的来往,已有十天。除了心上只有他自己清楚的羞耻与愧疚,犹如阴暗浓密黑雾一般扩散,在其余所有方面,他也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到如今的安然处之。

冯绥的母亲在北市人民医院。

医院空调温度调的刚刚好,凉爽宜人,只是生老病死,人来人往,整个医院都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即便在电梯里也如跗骨之蛆不散。尹穗子皱起了眉,她一向不喜欢这样的气味。

冯绥的母亲是什么病尹穗子没有细问,也没有特意让专家级医生来会诊。反正是冯绥的亲人,钱到位了他自己知道要怎么做。但是也提过要不要转入vip病房,北市人民医院vip病房不算好进,有钱也不一定拿得到,情至浓时她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被冯绥拒绝了。

钱来得太容易,还转入了高级病房,他妈指不定要怎么想。

住院部二十三楼,电梯上升的还算快,但出入往来的人实在太多,电梯门开开合合。这趟电梯到目的地时一共用了将近三分钟,几乎将尹穗子所有的耐心磨却耗尽。

走到病房门口,冯绥忽然停下了步子。

他第一次带着女孩来见母亲,这个女孩还是尹穗子。

又有那样的事情悄然发生,他忽然就想转头离去,再告诉母亲那位同学,没有时间,爽约了。

这样想也这样做了。扭头之际看见了尹穗子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嘴角弧度俏皮,盈盈的眸子似是将他一颗心看的透彻,不留半点隐秘空间。

冯绥推开了门。

今天见不到,他妈也会一直念叨,总要见的,刀悬头顶而不落可比一刀两断来的折磨人多了。何况事实也相差无几,虽然不是好心借的,但也是尹穗子好心的给的机会,他正规劳动换来的救命钱。

“妈,我同学有空,听说你想见她,今天和我一起来了。”

冯绥的母亲正躺在浅蓝色病床上,穿着一件条纹蓝色住院服,靠窗的床没有拉上窗帘,下午的太阳将温暖的光打在了妇女蜡黄的脸上。

一张被病魔与贫困折磨多年的脸。

妇女淳朴的笑着,看着尹穗子的眼里满是感恩载德。

“同学……同学好。”

她有些手足无措,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救命恩人。

尹穗子也礼貌地笑着。

“阿姨好。”

“阿绥,赶紧去搬凳子,别让人家站着。”

见她还站着,冯母连忙指使冯绥。

冯绥认命的为尹穗子搬来了凳子,又拿起了床头的热水瓶,摇了摇发现空荡荡,再次认命的去走廊尽头打热水。

尹穗子就看着他自觉而乖巧的模样,唇角的笑轻轻浅浅。

“同学是姓尹吧?”半坐在病床上的冯母忽然开口。

尹穗子点了点。

“对,叫尹穗子。”

“岁岁平安的岁吗?”

“不是,禾惠穗。”

“哦哦,我知道……行歌拾穗的穗。”

尹穗子应了一声。

行歌拾穗,老而听其自然,自得其乐。冯母看上去不太有文化,却对这个词记得很熟。

“当初,阿绥的爸,也想给阿绥用这个字。后来觉得太女气了,就用了绥。阿绥他爸是个记者,读过很多书,很有文化,我没什么文化。只有这个词,一直被他念叨慢慢也就记住了。可惜他爸死得早,不然阿绥也不用这样累了。”

冯母干枯似老树皮的手紧紧握着浅蓝色的被,浑浊的眼里是一片水光。她伸出手擦了擦眼泪,勉强维持微笑。

“唉,和穗子说这些伤心事,是不是打扰心情了?怪我,不说了。”

尹穗子摇着头说没关系。

冯母却没有再说。

“要不是穗子,我还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命在这里说话。不知道我的事,有没有给穗子造成麻烦。穗子是大好人,大善人,我们全家都会记着的。以后有什么事帮忙,尽管找我们,我们一定没有二话。”

“不过想来穗子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的话温柔慈爱而体贴,还不忘想着三十万这样在她眼里天文数字的钱,有没有给尹穗子的生活造成不便。

尹穗子温柔的笑着。

“学委在班上一直很照顾同学,听说阿姨病了同学们都很焦急。我也刚好有些闲钱,出出力而已。阿姨不要放在心上,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话。”

反正都已经把你儿子报答给我了。

冯母越看越觉得眼前少女讨人喜欢,又漂亮又和善,说起话来也温温柔柔的。总是别人家的小孩讨喜,自家的熊孩子便是狗憎人嫌。

“阿绥那个臭脾气,会照顾人就怪了。闷葫芦跟他爸一样,半天吐不出来一句好话,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尹穗子笑出了浅浅的梨涡。

虽然形容粗鄙,但的确是又臭又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但是冯母一定不知道,冯绥那性感沙哑的喉咙里溢出的低沉喘息,比什么好话都要好听。

冯绥打完水回来,见到的就是自己母亲扯着尹穗子的手,像是拉着隔壁邻居王阿姨,笑脸盈盈又坦坦荡荡的说许许多多话,他妈和王阿姨就是典型的七大姑八大婆,凑在一起家里长短说个不停。

“妈。”

他站在病房门口提声唤。

冯母抬头看了一眼他,又低下去和尹穗子说了一句话,尹穗子被她逗的笑着颤动双肩。

什么话这样好笑。

冯绥泡好了茶,将热水壶放好,又将那个老式的保温杯递给了冯母,一个一次性茶杯送到尹穗子手上,搬着小凳子坐到了尹穗子旁边。

一次性纸杯下有个小小的塑料把手,不算烫。

尹穗子只是礼貌地拿在手上。

三个人又说了许多话,大抵是冯母在说,尹穗子和冯绥听着。

直到冯母犯了困,尹穗子也顺势辞了别。

冯母拿着保温杯的手微微作别,眼神温暖而慈祥。

“有空再来啊,穗子。”

尹穗子自然答应。

冯绥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妈妈会对尹穗子这样热情,毕竟作为朴素而落后的农村妇女,冯母最讨厌的就是花枝招展的坏女孩。而尹穗子则完完全全就是这样的坏女孩,可以说是坏女孩中的坏女孩。

“我妈刚和你谈什么呢?”

尹穗子没有想到冯绥会问。

好奇与求知欲让他打破了清冷的心。

“没什么。阿姨就说了谢谢我啊,顺便问我会不会因为帮了她而生活不便。”

多正常而普通的话题。是每一个受恩之人对于施恩者,都会说的话。无外乎感谢与感恩。

冯绥没有开口,这的确是他妈性格会说出来的话,人之常情,农村妇人更会谢个不停。

尹穗子脚步一停。

二十三楼的走廊此时空空荡荡,全然没有底下几层寒冷的热闹。

她宝石蓝小高跟凉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清脆而悦耳,却忽然消散。

冯绥不解的看向她。

“不过,阿姨还说,你差一点就和我叫了一个名字呢。”

“行歌拾穗的穗。”

冯绥停下了脚步,尹穗子也没有动,只是看着他变化莫测的眼睛。

“我妈……和你说起他了?”

“谁?”

冯绥咬着唇,吞下难以形容的情绪,又是震惊,又是紧张的难为情,其中还有些许的无奈与怨恨。不情不愿的在尹穗子的目光下吐出几个字。

“我爸。”

千斤重。

尹穗子点了点头。

“说了啊,说你差点儿就叫冯穗了,你爸很喜欢你,不过去得早。”

“还说你爸很有文化,很聪明。学委,你是不是遗传你爸的,你也很聪明很有文化。”

冯绥沉默了一会儿,嗤的一声冷笑,文气清冷的脸上是不屑与厌恶。

“放屁。”

尹穗

子眉一挑,没有将这个不该从冯绥嘴巴里吐出来的词放在心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冯绥提步就走,尹穗子却停在了原地。

没那么简单,总要回头的。

果不其然,冯绥在走了三四步后停下了脚,却没有扭头。

话语声音不大,在空旷的走廊尹穗子却听得清清楚楚。

“我不是骂你。”

第一次解释与服软。

他不该口出恶言的,特别是尹穗子没有做错什么,没有说错什么,她只是不知道,而不知者无错。

他不该骂人,尹穗子从没有对不起他,也没有强迫他,什么都是他心甘情愿的。那两个忽如其来字与冷待来的太忘恩负义,不要牵连没有过错的人,冯绥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对不起。”

尹穗子无所谓的说。

“没事。”

冯绥眼一闭再睁,像是在与什么做谈判,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

“他没死,我妈只是忘了。”

“要是真死了就好了,可惜在一次外出采访期间出轨了,然后跟着那个女人走了,抛弃了我们全家。我妈太伤心了,村里的人都说她疯了。明明是他的错,却要说我妈疯了,然后我们就搬了出来,来到了北市,用所有积蓄在北市定居,我妈才渐渐好起来,只是忘了那些事情。”

“在她的记忆里,那个男人就是死了。”

日子一天天变好,儿子成绩优异,上好的潜力股,女儿温柔可爱。可惜天不随人愿,自己有得了大病,为这个不幸的家庭,雪上添霜。

真是个小可怜。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尹穗子伸出手摸了摸冯绥的头。

“不要难过,我陪你。”

话语太温柔,情谊太真,而冯绥正软弱。

他伸出手猝尔将尹穗子拥在怀里,用力太重太快,恍惚都能听见入怀时带动的风声。

这么多年,柔弱的母亲与妹妹,全家所有的支撑都在他身上。

而他,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尹穗子伸出手,像是劝慰婴儿入睡,一下一下的轻抚冯绥的背。她隐隐感觉到自己肩膀上慢慢濡湿。滚烫而微

咸的眼泪落在了纯白色的雪纺衫上,像是冯绥的骄傲与自尊。再坚强冷硬的人都有不可言说的温柔与疼痛,何况一个十七的少年。母亲与那件不被传听的往事,便是冯绥所有的禁忌。

“乖啊。”

眼泪却像是没有停住一泻而下的河水,冯绥也没有抬头。

与顾希旅不同,冯绥的眼泪是不会出现在尹穗子眼前的。

不知过了多久。二十三层也慢慢出现了人,用着无害而打趣的眼神看着路边相拥的少年少女,往来的人都不算小,看着这样纯真清纯的相拥,恍惚也忆起了自己的校服时光,眼光平和而向往。

冯绥回过神来,放开了尹穗子。

尹穗子温柔的笑着说。

“去陪你妈吧,不用送我了。”

冯绥点着头,罕见地说。

“注意安全。”

尹穗子背过了身,挥了挥手。

步伐轻快,小高跟踩在大理石板上悦耳的声音再次传出,脚腕上白金的细细脚链上的铃铛也在伴奏,深红的罂粟花透出不明光辉。

他好像忽然知道了当初问顾希旅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病房内的冯母在同隔壁床的妇女说笑,看见去而复返的冯绥,眼往上一抬看见了他微红的眼眶。

冯绥坐在了尹穗子刚才的位子上,拿出刀削一个完整的梨。

“你和穗子是不是早恋呢?”

“刚才你赵阿姨看见你们俩抱在走廊呢。”

“你还哭了?哭啥呢?”

本来连成一条线的,微黄的梨子皮应声而断。

赵阿姨是隔壁床的妇女。

冯绥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有些说不出话。冯母却拿过了他手里的梨与刀。

“我虽然觉得早恋不好,怕耽误你学习。”

“但如果是和穗子,我完全没有意见。”

“反正是咱们高攀人家,你可要好好努力,也不要耽误人家。”

冯母将削好的雪白的梨递进冯绥的手里。母亲总是想着儿子的。

冯绥看着手上的梨,忽然想起了尹穗子那一张如这纯洁梨一般雪白的脸。

他低着头勾唇,像是有苦意。

却点了点头,示意听进去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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