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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3
二楼最北边厕所。
大夏天,里面的味道可是不怎么好闻,苍蝇嗡嗡嗡得到处飞,关键还让人膈应,一会儿落到茅坑,过一会儿又落到人的身上。
“去去去,草,这苍蝇可真烦!”
往鼻子里塞两团卫生纸,做贼似的躲在厕所吞云吐雾,烟雾缭绕,眼前的光影变得混沌,陈畏进去的时候,三个人紧张地往门口看了一眼。
发现不是老师后,几人纷纷松了口气,又恢复最开始歪歪扭扭的站姿,倚着墙开始嘴里扯皮。
陈畏视若无睹,自顾自站到便池旁,拉开拉链。
水声响起,混混学生吐了口烟圈,他虽然才十几岁,但已经是个老烟鬼了,烟圈吐的像模像样,他起了个话头:“哎哟,要我说,你们说的这些女的都没有刚才那妞带劲!”
“嘿嘿嘿,庆哥说的对,那妞简直是绝色,怎么之前没见过啊。”
“看起来不像是楼茵中学的,会不会是老师的孩子?”三人中最矮的那个说。
“也可能是转校生。”
“管她是什么呢。”庆哥笑声要多贱有多贱,“穿的还骚,没看见里面的都露出来了吗。”
“啊?庆哥,里面露出的好像是个裤子。”矮个子挠挠头,较为诚实地说。
“你傻啊,裤子里面还穿裤子?”同伴拍了他一巴掌,恨铁不成钢。
“这也没规定裤子里面不能穿裤子吧……”矮个子偷偷嘟囔。
他是三人中最矮最瘦弱的那个,看起来相对老实,同伴听到后还想打人,被庆哥看了一眼,“行了,这有什么好争的,等赶明儿把人叫来瞧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实践出真知!”
“哟!还是庆哥聪明,会用成语!”
“额…这不是成语。”
同伴蠢蠢欲动的手还是没有忍住,再次赏了矮个子一巴掌,“我说是成语就是成语!”
闹完后,两个人开始嘻嘻哈哈吹捧庆哥。
水声戛然而止,陈畏拧上水龙头,把手在空中甩了甩,他抬头往三个人那儿瞧了几眼,听见混混们的聊天已经从“理智探讨”再次转到某些不堪入耳的
话题上。
陈畏垂下眼眸,鬓角沾湿的头发往下滴水,顺着脸颊慢慢滑到脖子里。
他擦了一把,低着头往外走。
“嗷嗷嗷!”
靠近门口的一个混混学生突然把手中的烟扔到地上,他刚才议论的最开心,只不过开心的时间还没到一分钟,乐极生悲,他的嘴边就烫出了一块红。
混混学生怒瞪眼前比他高出一头的人,大骂一句:“草!狗.比的,走路不长眼啊!”
原来,就在几人聊得正嗨时,出门的陈畏“不小心”撞到了混混的肩膀。
对方冒着火星的烟就这样一歪,戳到了自己的脸上。
这可不是小事情,疼得他当场就嗷出了猪叫。
“妈的,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又受伤又跌了脸面,混混学生暴怒,他抬手抓住陈畏的领子,把人拉得半弯腰,看起来坚硬的拳头瞬间舞了过去。
“嘭——”
外面来上厕所的人缩缩肩膀,听着惨不忍睹的哀嚎声,吓得尿也憋了回去。
-
边湘坐在座位上,拿着一本书在扇风。
她的位置靠墙,关上后门一点儿风也吹不进来。
但是她又不想打开门晒太阳,只能忍着满身的汗,人工给自己造一点小风。
谢女士跟她说过的条件差,之前看到的都是皮毛,直到这会儿才有了切身体验。
在a市一中,每个班里都会安装空调,体育课也是室内活动,不会出现热到中暑的事情。
边湘扇风扇得胳膊有点儿酸,她觉得夏天实在不是个好日子。
至少在楼茵镇不是,三班的教室朝着南面,闷热地像个大澡堂,不用烧水就已经变得热气滚滚。
而学生也不是学生,像是来澡堂泡澡的客人。
边湘强迫着自己小口吃完蓝莓面包,剩下的牛奶,她看了几眼,终究是没有继续喝。
太难喝了。
她想把牛奶扔掉,又突然想起什么,顿了顿,最后把牛奶放到了一边,自己拿出课本开始预习。
下节课是英语课,听班上其他学生在抱怨,这个英语老师每节课都会叫人上黑板默写单词。
默写边湘是不怕
的,她虽然很会玩,但成绩还算可以,单词更是早就在寒假便全部背熟。
教室里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后排的几个男生在打扑克牌,纸牌摔在桌面上,震得桌子微微晃动,一边打牌一边还要大声叫喊着“三对勾!”
其他同学敢怒不敢言。
边湘也被打扰到,但她只是看了几眼,没有多管闲事。
正此时,后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哐当一下撞到了墙上,在安静的环境里弄出了剧烈的动静。
甚至打牌的人都被吓得哆嗦了几下,刚回头准备骂人,才发现门口站的是陈畏。
“我操!畏哥,你这是干嘛去了?”曹峰把藏着炸.弹的一副好牌丢到桌子上,瞪大眼睛,“上厕所掉到坑里去了?”
陈畏呼吸有些急促,脸上汗珠不停地往下滴,他踢了挡路的曹峰一脚,径直路过自己的座位,转身一屁股坐到了曹峰那儿。
可把曹峰老实的同桌给吓得不轻。
“畏,畏,畏哥。”老实男同学这样称呼。
曹峰从后面走过来,对于好哥们的行为没有多想。男生嘛,都爱面子,不想在新同学面前丢了脸,这能理解。
“兄弟,不是我说,你现在的模样照照镜子保准自己都能吓到。”
陈畏推开往自己脸上凑的人,皱起眉头表示嫌弃:“臭死了,离我远点。”
“我操说谁臭呢,老子香着呢!”曹峰揪起衣领闻味,确定没有什么怪味后放下,瞅着眼前的人龇牙咧嘴,觉得那伤仿佛在自己身上似的,不怪他刚才脱口而出的调侃,此时的陈畏狼狈极了,右脸上有一道小口子,不流血,但是皮肉外翻,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出来的。
更不用说他嘴角的淤青,那么大的一块,估计瞎子也能看见。
曹峰拉着板凳过来坐到旁边,有些生气:“哪个狗崽子弄得?你不是上厕所吗,就这几步路还打起来了?”
陈畏说没有。
曹峰一脸你驴我呢:“你这衣服领子都快成敞怀大褂了,别说是你自己撕的。”
陈畏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语气平淡地说是他自己撕的,因为觉得太热。
听到这
,曹峰直接无语了。
他知道陈畏不想多说,眼下班上其他同学虽然没有直接盯着看,但肯定竖着耳朵想偷听,便顺着话不耐烦摆摆手:“行行行,你注意点,别让老林逮住。”
毕竟上午刚因为打架的事叫到办公室,如果再去,可能得叫家长了。
这次陈畏没犟,点点头,说了句:“我心里有数。”
过了会儿上课铃打响,陈畏身上的汗也凉着差不多了,他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英语老师是今年刚毕业的师范生,二十岁出头,圆圆的脸,披散着长发,让边湘高兴的是,终于有一个老师会说普通话了。
果然和学生们猜的没错,上课刚开始,英语老师就找人上黑板听写单词。
一共叫了四个,边湘作为新学生,为了摸底,自然上去。
陈畏紧随其后,懒散地站在了边湘的旁边。
他长得最高,写字的起始点就和其他几位不同,随便低头,就能看到左手边边湘的答案。
边湘以为他会看。
下去后打分,四个人两个全对,一个是边湘,一个是陈畏。
班上的同学见状开始低声议论。
边湘以为陈畏看了自己的答案,殊不知,二班其他人议论的,是边湘抄写陈畏的答案。
当然,因为议论的声音小,边湘没有听到。
-
下午放学,边湘在自己的笔盒中发现了那三百元。
她怔了怔,思考半天,觉得恐怕是陈畏要回来的。
所以,当时他留下,就是为了拿回自己的钱吗?
边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但她对他的印象,却是稍微好了一些。
恶劣,但不乏侠义之心。
等班上同学全部离开后,边湘把桌子上放着的牛奶偷偷扔到垃圾桶。
她起身收拾书包,也不知道今天的值日生去哪了,黑板没有擦。
边湘想了想,索性拿着黑板擦去擦黑板。
楼茵中学的黑板是老式黑板,粉笔也是一擦就会出现纷纷扬扬白沫的那种,边湘用一只手遮住脸,另一只手认真把黑板擦干净,纤细的腰肢,在衣服下若隐若现。
只不过最上面的粉
笔字,因为个子低,踮起脚尖也够不到。
她想是不是要搬个板凳踩着,刚把自己的板凳搬上来,还未来得及站上去,陈畏就从外面进来了。
对方看见她的姿势,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边湘:“……”
如果嗤笑也算是语言,那么这是下午两人说的第二句话。
陈畏插着兜,白色背心的领口被扯成了深v,大约是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后裤子上的黑皮腰带把腰勒得更瘦了,他走到边湘面前,突然伸出手:“拿来。”
边湘抬眼看他,和白天时候不一样,他说的是有点儿别扭的普通话。
“谢谢,”
顿了顿:“也谢谢你帮我拿回钱。”
“啧,我只是看不惯那几个瘪三罢了。”陈畏咬了咬后槽牙,不知是嘲讽还是夸赞,含混不清说了句,“城里的学生就是有礼貌,居然谢我这个值日生。”
说完不再看边湘,自顾自擦着黑板高处的粉笔字,只是力度轻的仿佛没有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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