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乾元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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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此时应该在筹备法会,怎会来此儿?”一旁的顾墨瞳适时地发出疑问,一瞬间也牵动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夷光向来是坦坦荡荡,一言一行皆无可诟病,而被顾墨瞳这么一问,他却猛地有些失神。
夷光这次之所以会来天一派,并不仅仅是为了法会。
同时也是因为天一派中的镇魔塔封印松动,为了不让其他的修真界人士惊慌,他这才假以举办法会之名来到天一派。
然而会来到这通往乾元峰的路上,却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己私欲。
自从上次与那位牟星施主分别之后,夷光经常会做一些光怪陆离之梦,有些醒来已经全然忘记,有些却是根本就难以启齿。
想到昨晚梦中发生之事,还有那温暖的触感似乎也依旧在唇边徘徊不去,夷光的耳垂更红了。
见夷光不语,真凛似乎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更加耻高气昂,“我说,牟星你这个女人该不会和佛子都有一腿吧?不然佛子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夷光还没反应,牟星却已经怒不可遏,她可以容许别人说她不好,可是如果侮辱夷光,绝对不行!
于是一把长色的黑宽剑顷刻间就到了真凛面前,牟星的剑气直逼真凛的要害处而去,虽然已经及时拿出自己的本命剑阻挡,但是真凛还是被牟星的剑气所伤,直接被逼退了两步。
“你?你你已经结丹了?”这一出手,真凛立刻意识到了牟星和以前的不同,而且她的剑势和以往相比,虽然少了迅捷凌厉,却更加精准而到位。
“看来你的眼睛原是摆设。”牟星难得说出一句讽刺的话,况且因为对方连带着夷光一起骂,她只觉得真凛看着更加可恨了,不假思索地说道,“废话少说,你可敢和我单独一战?”
如果对方几个人围攻,也许她靠着异植的帮助能够逃脱,但是如果和真凛单打独斗,经过了芥子空间和与乾元峰那几个剑疯子的对练,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若是我赢了,你就得向夷光道歉!”牟星直直地看着真凛,真凛似乎是挣扎了一下这才终于点头,“若是你输了,你就得任由我处置!”
牟星不可置否,“那便来战!”
而此时,牟星似有所感地转头,正看见夷光担心地看着自己,她朝对方安慰一笑。好像在说,没事的。
而夷光也清楚地听到了牟星此刻心里的“话”—
绝不能容忍他人侮辱你!
他的心仿佛也漏了一拍。
下一刻,两人已经战到了一起。外人只看得到真凛的出招十分狠厉,而牟星则只是一味地防守,躲来躲去,而只有身处其中的真凛才知道其中的痛苦—他的每个剑招基本都耗费了他许多的灵力,对于那些筑基初期的弟子来说,这一招下去不是重伤也得大残,可是牟星轻轻松松一个转身,不费吹灰之力地就躲过了。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于是真凛越打,脸上的表情就越狰狞,而牟星的脸上却一直都是同一个表情—面无表情。
一旁观战的柳一臻是唯一一个看出其中门道的人,他惊讶于这个自己几乎毫无印象的弟子居然能隐隐压制真凛,甚至还有要超过真凛的样子!
而真凛则是越打越气急败坏,于是他不假思索直接用上自己压箱底的绝招—雷霆万钧,下一刻只见天雷在牟星的头顶聚集,然后直接向牟星的位置劈了过来,而牟星则是轻蔑一笑,回想着这段时间来她所练的逍遥剑,有神无形,逍遥写意,便是逍遥剑的精髓所在。
此生她也只为自己执剑!为她所爱而挥剑!
从不后悔!
于是,牟星凌空而起,挥下的这最后一剑,直接将雷霆万钧劈成了两半。
“逍遥剑意!”
一旁的柳一臻不禁叫了出来,这逍遥剑意乃是逍遥剑的最后一式,多少步入元婴的剑修对于领悟剑意都不得其门,今天他居然在一个小小的女剑修身上看到了!
而看到自己的雷霆万钧不仅劈弯了而且还被牟星一剑给斩成了两半,真凛的脸色简直比熟透的猪肝还难看。
然而,不等他缓过神来,下一刻,牟星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身前。
随剑落下的还有被斩落的天雷,真凛于是又一次被自己的天雷劈中,牟星可不管他在想什么,只是直勾勾地看着真凛:“你
输了,道歉。”
真凛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这个女人狠狠地践踏在地上,但是对方的剑又抵着自己的脖子,他只好朝着夷光的方向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抱歉。”
而此刻他的手则是攥得已经见血。
牟星也不想再看到这些人,她又极快地回头看了一眼夷光,然后便扬长而去。
而牟星不知道的是,她这一战,不知怎地竟然被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她一下子成为了天一派弟子修炼之余都在讨论的风云人物。
…………………
而第二天牟星正如往常一般时刻到达乾元峰时,就发现元剑居然破天荒地迟到了,比她还晚了几分钟才到,她忍不住调侃道:“难得见掌门迟到。”
“有人欺负我乾元峰的弟子,我元剑又不是死的。”元剑看上去怒气冲冲,似乎是刚打完架的样子,接着又用手指着牟星,“你说你,被欺负了也不说,我们乾元峰的人怎么能被人白白欺负呢?”
牟星隐约猜到了些啥,但是她还是小心问道:“掌门你都听到了啥了?”
“那些人都在议论阿,说柳一臻那家伙带着徒弟来围殴你,你都被打得动弹不得了!”元剑说起来似乎更加气愤了,“所以为师就去把柳一臻也打得动弹不得了!”
“啥?”牟星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元剑不是掌门吗?掌门这么冲动真的好吗?
而在牟星告诉元剑事情的真相以后,元剑似乎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甚至还开始感概,“说起来柳一臻那小子是真的不行,都这么多年了还没到化神。资质太差了。”
在一旁听着的牟星只觉得又暖心又有些哭笑不得,有这么一位护短的师傅她当然开心,只是那柳一臻看起来十分高傲,被元剑这么说,估计对他的心理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
而此刻的君子峰,气氛几乎是已经凝固了。
一峰之主柳一臻在床上运动调息,动弹不得,而底下的弟子也几乎是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后,柳一臻长呼了口气,“月月留下,其他人都先退下。”
真凛暗暗与顾墨瞳对
视一眼,然后下一刻便恭敬地退出了房间。
旁边的侍从给香炉中换上了新的香,然后也退出了房间。
只留下姚月月与柳一臻共处一室。
“咳咳—”柳一臻猛地咳出了一口血,姚月月吓得立刻上前扶住了他,“师傅,你你怎么样了?”
“为师无事。”柳一臻虽然脸色苍白,但是却不愿意在这个最小的女徒弟面前失了颜面,只好转过身来掩饰。
“月月,为师想问你一件事。”柳一臻强打精神,想起刚才顾墨瞳在自己耳边所说的话,脸色不由得变得严厉起来,“你的元阴是被一名魔修夺去的?”
闻言,姚月月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煞白,她努力想要回想起那件事情,却只能想起恍惚间自己面前的确出现了一个黑衣红瞳的男子。
于是她照实告诉了柳一臻。
柳一臻脸色怒意更甚,直接拍案而起,“你的几个师兄都是怎么保护你的?还有魔族—魔族竟然如此无法无天!欺人太甚!”
然而生气的后果就是—柳一臻吐血吐得更严重了。
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种奇怪的燥热之感,眼前的姚月月看上去也比以往更加娇媚可爱,他不禁呼唤对方,“月月,你且近前来。”
原本就担心柳一臻的姚月不假思索地走到了柳一臻的身旁,没想到下一刻,柳一臻居然抱住了自己。
“月月,你可知众弟子当中,师傅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柳一臻的神色不复刚才的愤怒,变得有些迷醉,“经历了这种事,月月一定很害怕是不是?”
听到如同慈父的师傅这么说,姚月月一下子有感而发,也顺势依在了柳一臻的怀中,“呜呜呜师傅,月月当时真的很害怕………”
“不怕不怕,现在有师傅保护你。”柳一臻轻轻地拍打着姚月月的背,一如小时候她每次不敢自己一个人睡那样安抚她。
姚月月只觉得份外安心。
而柳一臻却将她越抱越紧,姚月月只想依靠着面前的师傅,永远也不分开。
…………………………
而此时,走出了柳一臻洞府的真凛则是眼神复杂地
看着面前的师弟顾墨瞳,有些担心地问了句:“七师弟,这样真的好吗?”
闻言,顾墨瞳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神秘一笑,“二师兄,这世上,哪里有两全其美的事情阿。”
真凛不再作声,最后看了一眼关上的洞门,随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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