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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松软,沈妙意翻了个身?,脸边的手缩进被子里。
游舫飘摇在湖中心,水声入耳。
身?后的位置塌陷下去,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轻拍两下。
“起来,去看日出。”殷铮指尖触上一点温软,忍住想要靠上她的冲动。
沈妙意懒懒睁眼,窗子上的光线还?很暗,明明还?未天亮。
“不去。”她重新合上眼睛,身?子更缩了几分。大半夜骑马来到湖上,她可没有那样好的体力?。
试到殷铮离开了床边,她道他是放弃了,便没再管。
可只?一会儿?,殷铮重新折了回来,直接上到榻上,手臂伸了进去,将人从被窝中揽起。
“起来看看,你都没见过!”他手里不停,把还?在懵着的沈妙意推在被子上。
“你,你做什么?”沈妙意顿时睁大双眼,散不去的朦胧。
话音未落,那人拿被子就把她卷了起来,身?子在床榻上滚了两圈。正要挣扎,腰间一紧便就动弹不得?了。
“殷铮!”本来就没睡醒,这样一顿折腾,直让她压下许久的情绪迸发出来,“你拿袋子捆着我做什么?”
她扭着肩,趴在床上,脸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润,嘴里起呼呼的喘气。
殷铮伸手拍着自?己的杰作被卷,抬手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你再吵,船上的人都给你喊过来了。”
哪怕她是生气也好,至少不再死气沉沉,冷冰冰的了无生气。
他笑?着拍了拍沈妙意的脑袋,起身?在床边转了几下腰,然后将包着人的被卷抱起来。
“走了,去看日出。”殷铮颠了颠身?上的分量,迈开大步往方?门?走去。
沈妙意被裹着动弹不得?,只?露一张小小脸蛋儿?在外面:“阿兄喜欢看日出?”
她不知道殷铮到底喜欢什么,但是看日出这样的事情在他眼中定然是无趣的。这种事情,应当是沈修才喜欢的。
想到这儿?,自?然就想起了沈家,以及那次不成功的逃离。
船房的廊下,殷铮倚靠在长椅上,长臂揽着一团被子卷,
女子长长的头发垂了几缕在外面。
沈妙意转了转脑袋,张嘴打了个哈欠,眼里顿时蓄满了泪,眼皮眨了两下。
看着东方?湖天相交之处,隐隐出现一片暖白,朝霞染红。
“过两日我要去东海,可能要一段日子。”殷铮半垂着眼帘,手指勾着被卷的带子。
“嗯。”沈妙意应了声,眼皮一点点垂下,对人去哪儿?,做什么,并不多问。
“等我回来,我给你带最大最好看的海珠。”殷铮道,“殷平,刘盖会安排他去京城。”
“能圆回来?当初都说我去了京城。”沈妙意动动嘴皮子,总觉得?他俩之间这点儿?事轻轻一捅,便会像脆弱的窗纸般碎掉。
“能,你去的是哲州。”殷铮垂眸看着女子的头顶,还?有她秀巧的鼻头,“圆不回来,我就娶了你。”
从这个角度看不到她的脸,自?然不知道她现在的神情。说出后一句话,他的心也跟着跳了起来。
沈妙意一笑?,嘴边梨涡浅现:“阿兄说笑?,真要捅出来,我是什么下场你不知道?”
没有人会容得?下,到时候沈家甚至都会抛弃她。毋庸置疑的,她没用了,留着就是抹黑家族的证明。
所以,她想了很久,即使逃回京城也没用。殷铮不一定放手,而?沈家又为何要保她?不如?直接去了东番,开始新生。
殷铮脸微扬,上翘的嘴角下是优美的下颌:“你不会有事。”
水面上,一束光线散开,昏暗的世界被撕开,湖面亮了,崭新的一日开始。
殷铮低下头,女子枕在他的腿上,眼睛闭着,清浅的呼吸表示着她已睡了过去。
初阳的柔光落在她的脸颊上,美好而?恬静,抿着的嘴角分明还?带着一丝未散去的天真。
天真?殷铮呼吸一滞,指尖想去碰触,最后蜷了手指收回。
。
殷平去京城的事已经定下,信也寄去了京城沈家,让那边帮着接应。
沈氏的身?子还?需要养,因此?殷平上京的事就交给了沈妙意。
“我会准备的,到时候沈家的每个人都少不了。给老太太的是最好的,我
明日就请一尊玉佛,送去清恩寺请方?丈开光。”沈妙意搬了绣蹲在母亲床前坐下,“放在大殿里供几日,等平弟去京城时,再请上船。”
进京求学?是大事,殷平许多事情都要靠着沈家照应,因此?在礼数上必须做好。为此?,她也是想了许多,只?那些礼物就有记满了一本册子。
沈氏翻翻册子,上面每一项都清清楚楚的,安心的笑?了:“我家女儿?做事真是井井有条,我瞧着很好的。”
想着,内心难免酸涩。当初这女儿?教了好些的东西,毕竟将来是做韩家主母的……
“妙意,你说是去了哲州?”沈氏思前想后,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儿?,她养的女儿?怎会不知轻重,跑去堂妹那儿??
沈妙意接过册子,手掌压平那蓝灰色皮封,垂下头去:“总觉得?没脸回京城,就想去三姨母那儿?,也没有打搅,就去探望了一下。”
说着这些总有些心虚,想要找些别的话头来引开。
“是你阿兄帮你?”沈氏又问。
“是,”沈妙意点头,手指发紧,“我求他的,不想让母亲你担心。”
沈氏摇头叹气,有心说几句责备的,但到底不忍心:“把以前那些遭烂事忘掉,娘总能让你一辈子无忧的,还?有你平弟。”
就算她走了,自?己手头的哪些产业可以留给女儿?,更遑论自?己的小儿?子也会护着姐姐。
沈妙意嘴边弯起笑?容,被母亲的话温暖了心扉,她永远是那个被疼爱的小女儿?。
“娘,我记得?殷爹爹曾经说过,东番有一处地方?住了不少盛朝人?”她问,以前听说的时候并不在意,现在真想知道,却?又那样费力?。
沈氏倚着靠枕,仰着脸像在回忆:“他是提过,说是前朝的一个家族迁移去了那边,虽然很久了,却?还?是咱们这边的习俗。”
沈妙意应了声,帮着母亲掖好被角:“娘先睡着,我去书房里帮平弟收拾书去,去京城捎上。有些孤本,莫老先生应当喜欢。”
“还?是你想的全,去吧。”沈氏笑?笑?,眼中又带着心疼。
从晓月苑出来,
沈妙意去了大书房。
书房还?是原来的样子,也不再上锁。年前的逃离就是从这里开始,最终以失败结束,也让她看清,自?己在殷铮手里是多么渺小。
仅凭着她一人单薄的力?量,根本跑不出去,而?且还?有无穷的后患。
她站在书架前翻找着,每一条边角都仔细摸着。
“姑娘要找什么,让奴婢帮你吧?”莲青看着踩在凳子上的人,实在是担心,要是跌一下可就来罪了。
“不用。”沈妙意抽出两册书,帕子扫了扫上面的尘灰。
她从凳子上下来,干脆就直接坐下,手里翻了几页,一枚发黄的信封夹在其中……
“莲青,你去帮我沏杯茶来。”她看看站在身?后的婢子。
“嗯,好。”莲青应着,便出了门?去。
这里静了,沈妙意才翻开那封信来看,上面的每一个字记在心里。
她没有等着莲青的茶,便带着几本书出了书房。本就是想支开人而?已,虽说莲青不识字,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有,月婵都能背叛,更何况一个本就是殷铮手里的人?
。
春光好,庭院生机一片。
沈妙意紫色衣裙穿过游廊,往前走着。
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冷不丁斜刺里走出一个人,害她差点儿?撞上。
及时刹住脚步,她看清了来人,赶紧后退一步,双手叠在一起对着人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来人正是贺温瑜,青色圆领袍,站在廊下阴影中,让人觉得?脸色阴郁暗沉。
“沈姑娘免礼。”他抬抬下颌,眸子里是难以掩藏的倨傲,“什么书?”
沈妙意手指一紧,双手托起书册,声音清婉:“给我家弟弟找的书。”
她看着贺温瑜真的将书接了过去,正垂眸盯着青色书封。
“本宫想起来了,殷平要去京城,他是该找个先生了。”贺温瑜抬眼扫向沈妙意,“可是东陵人杰地灵,卧虎藏龙,找个大儒并不是难事,何故非要去京城?”
沈妙意双手交握,悄悄从书册上收回视线,神情恭谨:“是定下来的,母亲早就决定送平弟去京城。天子脚
下,总能有更开阔的眼界。”
掌心里沁出汗来,她不知道贺温瑜是不是故意堵在这里,问她这些话看起来并不像闲聊。需知她也算后宅女眷,他就算贵为太子,也该顾忌。
“殿下,可否把书还?我?我家弟弟还?在等着。”
贺温瑜皱了眉,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女子:“姑娘这般,是把本宫当成洪水猛兽?”
沈妙意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她只?是想找个借口离开,因着眼前之人实在不是良善的。
“臣女只?是怕耽误殿下。”
“无妨,”贺温瑜拿着书册轻敲自?己掌心,“本宫知道姑娘曾与韩逸之有过婚约,只?是后面出了变故。”
“是过去的事了。”沈妙意无波无澜。
如?今再提韩逸之,已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贺温瑜鼻子里若有若无的轻哼一声,眼角藏着狠戾:“天意弄人,本是一桩好姻缘,就此?断了,本宫深觉遗憾。”
沈妙意看着自?己的脚尖,越发疑惑眼前人的意思。
视线里,贺温瑜走去美人靠坐下,衣袍一撩,双腿交叠。
“想必姑娘在这侯府里过得?很苦吧?”他犀利眼神扫过,“本宫可以帮你。”
风吹进廊下,晃着垂下的珠帘,那流苏摇摇摆摆。
“臣女不懂殿下的意思?”沈妙意低眉顺眼,心里惊涛翻滚。
是的,现在真的没有人能帮她,只?能她自?己一步步摸索着往前走。就算是小川,也只?有一个月的期限。
贺温瑜却?也不急,手臂支着脑袋,侧脸看着庭院花草。
“本宫与殷铮是表兄弟,在京城时也是一起读书,因此?他的为人秉性,是有些了解的。还?听说,曾有道长批命,殷家兄弟俩只?能活一个。”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沈妙意看过去,只?能见着贺温瑜的半边侧脸。也就是说他知道忠瀚侯府的事,所以想要得?到什么?
“阿兄他,待我们是好的。”
“哈哈哈,”好像听到多好笑?的事情,贺温瑜回过头来,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笑?意,“放心,咱俩说话他听不到
。相反,本宫怜惜姑娘,甚至可以出手帮你。”
沈妙意秀眉轻蹙,灵动的眼贮藏在半敛的眼睑下:“我不懂。”
“这么说吧,”贺温瑜坐正,“本宫可以让这侯府的主人换一换。”
这句话哪里还?不清楚?沈妙意心里明明白白,这哪是什么怜惜、相帮?不过是贺温瑜想除掉殷铮。
这样一想又不免心惊,贺温瑜来东陵的真正目的可不全是韩家。
她不敢回话,只?当听不明白。
贺温瑜看上去倒是有耐心,坐得?端正:“去年秋,朝中派了一名官员来东陵,结果再没回去。东陵侯上书,说是那官员被山匪截杀了,还?有人证物证。可是本宫觉得?,那人并没有死。”
他瞅了瞅安静站着的女子,忽而?一笑?:“姑娘可记得?有这号人?或者,他在哪儿??”
“官员?”沈妙意知道,贺温瑜口里的人就是赵会。
“是,国之重臣,家中妻女一直期盼他回去。”贺温瑜捡起放在身?旁的书册,朝着沈妙意示意了下。
沈妙意上前,双手接过,悬着心放下。
“臣女一直居于内宅,对外面的事情并不知晓。”
贺温瑜脸色阴沉几分,捏着书册的手指用力?,最后松开。
“是吗?”他一甩袖子,站起身?来,“沈姑娘最好回去好好回忆一下,也想想你们现在的处境,你是沈家人,说的话皇上也会信的。左右本宫还?会留两日。”
说完,人出了游廊走去阳光底下,临走前留下一个阴凉的眼神。
沈妙意深吸两口气,把刚才胸口里的憋闷尽数放出。
手攥着书册,她往回走着。贺温瑜的话,每一句她都记得?清楚,她知道他想对付殷铮。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她或者母亲出来指证。还?给了两日期限?
虽说她想离开,殷铮也的确是抓了赵会,可是她并不想掺和进去。
说什么给殷平做侯府主人?她可不敢信,若是殷铮没了,贺温瑜会把东陵继续留在殷家人手中?更可怕的是,这位太子心狠手辣的来一次斩草除根,到时候母亲和殷平,哪个能逃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很快就会离开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追书小废柴50瓶;哇偶,好多,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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