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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铮从地上站起,笑了笑:“别?担心?,我不会伐了你的树,就是说说而已。”
手指尖动了动,他好想像以前?那样敲一下她的额头?,然?后看她忍不住拿手揉着,脸蛋儿皱成包子一样。
“你什么时候回去?这里有?什么地方能找到马车,前?街有?没有??”殷铮问,眼睛望去院门,眉头?皱着,“这个时候,怕是很难找到车。”
沈妙意手指捏着裙褶,唇角抿平:“这样的天气,街上自然?没有?人的。”
殷铮一手负去身后:“不用?担心?,我会有?办法的,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街上找找看。”
说完,他一步跨下阶梯,身子重新?淋在雨中。
“不用?了,下雨……”沈妙意唤了声,随即觉得不妥,似乎是她在意他一样。
清了下嗓子,她弯腰从门边拾起伞来,递给殷铮:“我在等冯叔,你回去吧。”
伞是最普通不过的黄油纸伞,伞柄已经有?些旧,伞面被收的仔细。
殷铮瞬间怔住,盯着那把?伞。
重逢以来,沈妙意一直对他冷冰冰的,就算他费尽心?机凑上前?去,她依旧巴不得离他远远地……第?一次,她愿意对他伸出手来,为他递一把?伞。
这股微小的喜悦在心?底蔓延,冰凉的雨夜暖了心?扉。
原来是真的,殷铮记起刘盖的话:人,都是以心?换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不管这伞是善意也好,怜悯也罢,他仍旧无比欣喜,因为他终于等来了她的一丝回应。
“你不要?”沈妙意见殷铮只是站着淋雨发呆,根本没有?接伞的意思,有?些猜不透了。
“要!”殷铮眼疾手快,一把?把?夺多了过去。
突然?,他手一抖,那伞掉去地上,头?疾在这一刻疯狂席卷而来,痛的眼前?发黑……
殷铮眉间紧锁,冰凉的雨水浇着他的脊背,电光苍白?了他的脸,即便大?口的喘气,已经觉得憋闷非常。
“你怎么了?”沈妙意捡起伞,打开来撑到殷铮头?顶,也就看清了他咬破了嘴唇。
这很不对劲儿,平时见到的殷铮并?不是这样,即便是他想装,也装不成这样?更何?况,他应该也不会做出装病这种事儿。
看着湿透的人,沈妙意看看烘干房:“你随我来,先去烤烤火。”
说着,她扶上他,走?去推开了烘干房的门。
里面干燥的暖意瞬间透了出来,伴随而来的是奇异的花香。
沈妙意让殷铮在一处墙角坐下,又?把?炭盆往他推了推,正准备离开,就对上了殷铮那双深沉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的脸。下意识以为他看穿了她的假脸,刚想用?手摸,便记起只有?小川的药水才能洗去这假脸。
“你看什么?”她问,语气依旧冷淡。
殷铮笑着摇头?:“我就是觉得奇怪,已是夏日,还生着火盆。”
沈妙意转身走?去架子,伸手试了试花朵的干湿程度:“你不用?知道,旁边几上有?水,你自己倒,暖过来就快回去。”
屋里香意更浓,女子身影婀娜,正伸着手去架板上整理,袖子滑到手肘,露出光洁白?玉一样的小臂,在光线中温润柔软……
殷铮深吸一口气,不适感稍减几分。看着沈妙意的小臂,光滑如凝脂,不是说摔在礁石上了吗?
“妙意,谢谢你帮我。”殷铮道。
他甚少会同?人这样直接的道谢,又?觉得只是说说太少了,想要给沈妙意做些什么。
沈妙意走?去架子后,避开了背上的那道视线:“不是大?事儿,换做是谁,我都会帮的。”
“我明?白?。”殷铮抬手放去炭盆山靠,湿透的衣裳冒出一丝丝水汽。
神奇的是,他的头?痛缓解了不少。
沈妙意透过架子的隔板看了眼,后又?垂下眼帘:“你是什么病症?看起来不轻,去找郎中看看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同?殷铮讲这个,或许是觉得两人在这屋里,一语不发显得诡异。
这边,殷铮坐着小竹凳,对于他这样身材高?瘦的男儿,实在坐的有?些伸展不开,拘束着,只能两条长?腿伸直。
“治不好的,也不想治好。”他说的坦然?,这病症跟了他
三年,每当雷雨时便会如期而至,提醒着他做的那些错事。当初那个心?爱的女子,是怎样的被他一点点作没的。
一旁的水盆吸引了殷铮的视线,盆里盛开着一朵凝云兰,娇嫩艳丽。
再抬头?看看屋里的架子上,可不就是一朵朵的凝云兰。
“妙意,凝云兰是出自你手?”殷铮问,伸手从水里捞起那朵花,“难怪了,每一朵都那么好看、完整,你本就是个仔细认真的。”
闻言,沈妙意停下手里的活儿,找布巾擦了手,从架子后走?到殷铮面前?。
今夜下雨,又?没有?别?的人在。她想与其这样别?扭的相见,不如同?殷铮说明?白?。
“做完了?”殷铮问,手掌拖着那朵花,“我现在知道了,沈夫人为何?喜欢这凝云兰,然?而要了也不用?,只是藏着,一枚枚的锁在木盒中。想来,她是睹物思人啊!”
沈妙意酝酿了些话,被殷铮突然?之语给打散。
“我娘?你说她喜欢凝云兰?”
来到青山镇,过去的人没有?一个知道她的下落,沈妙意不知道沈氏是如何?知道的?又?想起沈氏曾经说过,在东番有?些认识的人……
殷铮把?花重新?放回水里,花儿飘摇:“沈夫人也知道你活着?还是你俩根本就是串通好的?”
沈妙意心?里一揪,手里的布巾绞着。当年,殷铮就是以沈氏和殷平来控制她的,她无助的像一只提线木偶攥在他手里。此刻,心?中再次升腾起这种担忧,怕他再用?这样的手段。
她心?中明?白?,殷铮很清楚她的软肋在哪儿。可笑她前?几日还认为这是东番,他奈何?不了她。
沈妙意吸了口气,拖了一把?小凳在殷铮对面坐下。
这些天来,第?一次这样认真看着他,容貌丝毫未变,只是脸上多了分沉稳,眼中凌厉隐去不少。老天爷对这坏蛋还是偏爱的,给了一层好皮囊伪装。
“我不知道你来东番做什么,也不想知道。现在你我就好好谈清楚,好吧?”沈妙意平复下心?情,将布巾放在桌上。
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两人之间隔着两尺
的距离。炭盆的火光打在沈妙意脸上,亮起她眼中的一簇火焰,她在等着殷铮的回复。
殷铮不是个情感外露的人,可是唯独在沈妙意面前?会不加隐藏。头?疾尤未平复,那种滋味儿并?不好受。
“你说。”他道。
沈妙意听到回应,点了下头?:“你留下来是为了什么?我或是崈儿?你当知道,沈妙意三年前?就死了,至于崈儿,不说我不会松手,就说你带回去,他要承受什么?”
一声声话语好似春日清泉,淙淙流淌,从卵石上拂过,带着让人心?里安定的甜软。
殷铮心?中一动,身上的湿冷已经试不到。不管现在沈妙意说出的是什么,他都安静的听着。
从来没有?一次,他俩是这样心?平气和的坐着说话……不对,还有?过一次,多年前?的隆冬,侯府的殷家祠堂内,他俩也是这般的说话。
“妙意,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曾想过抓你回去,亦或是从你身边夺走?崈儿。可能你还在想,我会拿沈夫人,殷平来要挟你……”殷铮一顿,嘴里起了苦涩之意。
原来当年他如此可恶,以至于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都怕再勾起她的伤心?过往。那三个月,怕是她最恨他的时候,怎么能不会呢?
沈妙意抿了耳边的碎发,微微一笑,浅现了嘴角梨涡,尤带着一份女儿家的天真:“真的吗?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再说了,我的容貌都毁了,实在吓人……”
“你觉得我喜欢的是你的脸?”殷铮打断沈妙意,摇摇头?,“不是,我喜欢的是沈妙意。”
“不一样吗?”沈妙意疑惑,轻眨的眼睫下藏着墨色瞳仁。
殷铮面对这样的沈妙意,突然?心?情也静了下来,不管是谈什么样的事,反正这样的相处很舒服。他不明?白?为什么以前?就没发现,非要强行着去控制她,或是拉住她?
“不是,是因为你的善良,你对我好。我被我爹快要打死的时候,丢在祠堂里,没人管我,我知道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死,侯府将来的主人是殷平。是你在帮我,你可能忘了,但是我没忘!”
这件事,殷铮一辈子也
不会忘。沈妙意有?善良,他没有?;沈妙意有?温暖,他没有?;沈妙意有?所有?人的宠爱,他还是没有?……可那样好的她却愿意靠近他,帮一无所有?的他抚平伤口。
他从来不怕疼,可是在沈妙意清澈的眼睛里,他看见了什么是疼。
“我不抓你了!”
相对于殷铮,沈妙意对那件事看得很淡,本就是一件平常的事。由此她明?白?了,他的执念从何?而来。
“那么,我信你。”
几个字从沈妙意齿间滚落出来,嘴角淡淡的笑。
“好。”殷铮也笑了,心?中有?苦涩也有?舒畅。
苦的是,他居然?违心?的说不想带她回去;畅的是,两人终于可以这样平静相处。
“妙意,有?件事你还是提早打算下才好,东番这边恐有?变故。”殷铮胸中憋闷散去,连着头?疾更轻了不少。
沈妙意刚想起身,闻言微顿:“何?意?”
“那国师府的人没同?你说?”殷铮皱皱眉,细长?眼睛眯了下,“大?盛和东番近来交恶,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打起来。”
这件事,沈妙意是听小川提过两句,但是并?不确定,始终两国间隔着茫茫大?海,怎么打?借道北漠,北漠又?是好相与的?
“我知道了。”她应了声,边站起身来。
殷铮理了理湿漉漉的袖子,也跟着站起来,小竹凳上留下一片水渍。
“雨小了,我回去了。整理整理,看看教那些孩子学什么?我以前?不知道,原来带孩子这样累,你真猜不到他们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沈妙意往炭盆里夹了两块炭,闻言笑了笑:“孩子本来就古灵精怪。”
“何?止啊!”殷铮叹一声气,脸上显出无奈,“我有?时候脾气上来,真想把?他们一个个的全轰出去,还有?哭鼻子的,尿裤子的……你当初待崈儿,很辛苦吧?”
沈妙意放下铁夹子,走?了几步推开屋门,潮湿水汽扑面而来。
回头?来看看殷铮:“雨停了,你回去吧,冯叔很快就回来了。”
沈妙意看出来了,殷铮来东番不会太久。听他刚才的
话就能断定出,估计贺温昌不日就到,两人也定会一道回去大?盛。
。
难得停了雨,趁着这会儿功夫,挂念自己的孩子,沈妙意准备回家。
烘干房里,留了两个嫂子照看,算算若是顺利的话,再有?两日凝云兰差不多久好了。
冯叔正好有?些事还要说,就跟着沈妙意一起回沈宅。
“你说罗先生还没好?”沈妙意提着裙子,小心?绕过路上的水洼。
冯叔应了声,落后沈妙意半个身位:“肚子是好了,那天下雨,摔倒又?崴了脚。”
沈妙意原本想着罗先生尽快过来,也好将殷铮撵走?。记起方才在烘干房说的那些话,也就觉得不差两日了,殷铮也承诺了不会做什么。
“喂!”
突然?,传来一声吆喝声。
沈妙意和冯叔同?时回头?去看,就见着黑暗中一辆马车缓缓而来,车厢硕大?。同?行的是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个个凶神恶煞的。
其中一个男人就快步冲着两人而来,用?着东番话口气不善的问:“官衙在哪儿?前?面带路!”
来人毫无礼道,甚至是理所当然?的命令。
沈妙意同?冯叔相视一眼,点头?示意小心?。
“这么晚了,官衙恐怕没人。”冯叔上前?两步,笑着脸迎上去,用?东番话回着。
沈妙意站在后面,看着这幅阵仗,应当是都城那边来的人。
男人噌的一下亮出腰间佩刀,毫不废话:“带路!”
“是是!”冯叔连忙作揖,微抬头?看着到了眼前?的马车,道,“我带路去就行,让她回去吧,家里还有?孩子。”
冯叔抬手指着身后的沈妙意,眼神给了个示意。
沈妙意皱眉,这些人眼看着就不是善茬儿,到时候再对冯叔不利……
“怎么停了?”马车里传出一道男人的声音。
沈妙意豁然?看过去,盯住那双紧闭的车门。正在猜着车里的人,就见车厢一侧的窗帘子掀开,露出一张女子妩媚的脸来。
那女子一条纤巧光滑的玉臂搭在窗边,发髻松散,一双勾人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沈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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