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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到了十月十日。
一大清早,安凡先去花店捧了一束娇艳的玫瑰,转道又去蛋糕店取了蛋糕,最后在回家路上买了几份早餐,双手拎满回到时代水岸。
光是拿钥匙开门就花了五分钟,安凡推开门发现父母都起了,笑着招呼:“刚好,豆浆还热着。”
安志泽看了眼窗外阴沉的天,问:“怎么自己一个人去了?”
安凡将东西递给迎上来的阿姨,边换鞋边说:“起早了,反正闲着也没事,就当晨练了。”
夏萍瞥见豆浆的包装袋,纳罕了声:“买的这家?这家不是经常要排队吗?”她疑惑中带着几分探究:“……你什么时候起的?”
这是家卖豆浆的老字号,豆浆以香浓绵柔、入喉爽滑著称,街坊四邻都爱喝,又有城东跑到城西就为这一杯豆浆的美闻,豆浆店门前经常大排长龙。
安凡换好了鞋,却还在低着头,不甚为意地说:“没多久。运气好,今天没什么人。”说完也没抬头看他们,只道:“你们先吃,我去洗个手。”
匆忙进到浴室,安凡对照镜子看自己,清晨匆忙化的淡妆根本掩不住眼底的疲惫,黑眼圈重得能抓去当国宝,她撑着洗漱台无意识叹了口气。
哪是早起,明明是没睡。
只是这场景实在不适合悲秋悯冬,安凡迅速在浴室收拾好自己,出去和父母吃了早餐,回房换了条黑色的丝绒连衣裙,在早上八点和父母踏上了去墓园的路。
车程大概四十分钟,从停车场到墓地又花去二十分钟,等安凡像往年那样坐在一处台阶揪着横生的几根杂草,时间已经指向九点。
安志泽将那束花搁到安清漪照片下,夏萍打开蛋糕盒,一看蛋糕愣了下,笑着:“年年这个小迷糊,拿成她自己的了。”
安凡一听这话凑头看了眼,还真是她的栗子蛋糕。
每年的十月十日,她家都会在同一家蛋糕店订上两个蛋糕,一个是她的栗子蛋糕,一个是她姐姐的慕斯蛋糕。
熟客好办事,哪怕是她家这么变态的取蛋糕时间,卖蛋糕的老板依旧毫无怨言,大清早被她一个电话从床上叫起来都
是笑嘻嘻的,服务态度好得没话说。只是大概真的太困,蛋糕给她取错了。
“那我们今天就先吃年年的生日蛋糕。”夏萍补充一句,从包装袋里取碟和叉子。
安志泽手掌护着火苗蹲下要点蜡烛,风一吹,烛火灭了,他温和起身,拿着打火机又开始点。
安凡平静地望着这一切。
眼前这一幕年年重演,如今已演到第四个年头,与那些热播的暑期档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电视剧每年播的都一样,眼前这幕却每一年都不同。
安凡记得第一年,很多亲戚朋友都来这儿给她姐姐过生日,人满得墓前的阶都站不下。那年的她和凌染隔着人群而站,站得很远,她却觉得离她很近。
第二年来的人少了很多。
慢慢地,安志泽和夏萍不知从哪儿听到了风言风语,说他们每年到墓地给死人过生日,瘆不瘆得慌,纯属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只能感动自己。
于是,第三年的生日只有她、她父母和凌染到场。
那时候她和凌染的距离其实相当近,近到她能看清凌染望碑上照片的眼底染着怎样浓重的情愫,心一下子就远了。
再是今年。
安凡被分了一块蛋糕,攥着叉子往嘴里喂了块草莓,听夏萍絮叨:“你妹前几天发烧了,病刚好,不能吹太久的风,所以今天就长话短说,过段时间我们再来看你。”
“……对了,前几天你堂姐结婚了,就小时候总抢你糖吃的那个堂姐,那时候你们多小啊,转眼都这么大了。”夏萍说着看了安凡一眼,安凡默默装鹌鹑。
三人各自寻着位置说近况,多半是想起什么说什么,大多时候是沉默。
风缓缓吹着,安凡将才吃了几口的蛋糕放在一旁,心里突然就特别难过。
她也说不清难过的点究竟在哪里,是姐姐的死,还是她的替身,抑或是父母鬓边的白发……似乎每一件事凑在一起都值得安凡难过一小下,她抱膝蹲着,不想起来。
在墓园待了快三个小时,到了下山的时候,安凡以还想在这待一会儿为由挥别了父母。安父安母大概也存了让安凡在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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