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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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虚随着金吾卫的队伍回到营地，一眼就看到女真人和契丹人正在营门口对峙，双方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两边的阵营之中，还有不少的武士身上带伤，显然之前就已经发生了冲突。

程处默见状倒是一脸的毫不意外，带着金吾卫插到双方之间的空地，十分没有诚意的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双方都是出使我大唐的使团，何以如此剑拔弩张。

有什么误会大家可以坐下来谈，何必动手呢？”

耶律元光和完颜杲作为两边使团的主事人见程处默到场出言调停，很是有些默契的命令手下的武士不得动手，然后各自走出队伍，朝程处默点头示意。

“程将军既然回来，看来是把城中的动乱摆平了？”完颜杲眼底闪过一缕精光，开口询问道。

程处默意味莫名的笑着点了点头：“贵使放心，那些江湖人士还不敢藐视我大唐朝廷的威严，有金吾卫在此，绝不会有人胆敢对使团出手。

我们还是先谈谈两个使团之间的误会冲突吧。

就由本将做个公证，你们双方把事情缘由说个明白，大家分出个对错，就不要再继续动手了。

你们都是奉各自君主之命出使我大唐而来，在大唐境内发生冲突，于我们三方脸面都不好看。

之前处理天门县城的动乱，没有及时阻止双方使团的冲突，本将也实在是很是愧疚。”

话是这么说的，但程处默脸色难有半点愧疚不安的神色？完全就是一副看热闹还嫌事不够大的好事之徒吧。

李若虚看着程处默毫无演技的表现，心中暗暗吐槽。

契丹那边耶律元光倒像是完全没看到程处默的表情一样，表现的义愤填膺的开口道：“有程将军这话在下就放心啦。

本来程将军派人来通知我们天门县发生动乱，县兵和金吾卫都要全部出动，让我们来到此处营地，和这些女真人相互照应。

我们本也是怀着好意而来。

可他们女真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逼不得已才和他们动起手来。”

“哦？”程处默语调一抬，目光投向完颜杲：“这么说是女真使团率先

挑衅的？”

完颜杲还没开口，耶律元光就抢先接过话来：“就是如此，本来我们来到此处营地后，只是自行修整队伍，也没有去招惹他们女真人。

可他们先行派出武士监视戒备我们，这也就算了。

我们也没和他们计较。

谁知他们竟然得寸进尺，竟然明目张胆的限制我们的行动，我们的人进出营地居然还要向他们汇报，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们契丹族的勇士实在是忍无可忍，才忿然和他们动起了手。”

程处默听着露出微妙的表情，板了板脸，对完颜杲开口道：“这就是贵方的不对了，你们怎么能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呢？

你看我们金吾卫一路上不也没限制你们女真人的自由行动不是？”

完颜杲目光闪了闪，缓缓开口道：“先动手的可不是我们女真武士，是他们契丹人一言不合就动武的，我们也只是被迫还击。”

“若不是你们挑衅在先，我手下的武士怎么会出手！”

“可先动手的还是你们，总不能让我们女真武士不还手吧？

更何况我们女真武士只是了解一下你们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契丹人当做是挑衅？

还是说有些人就是想找个借口动武？”

“完颜杲，你信口雌黄！世人谁不知晓我大辽与你们女真正在交战，你手下的武士无故限制我使团成员的行动，不就是想动手吗？”耶律元光气得脸色发红。

完颜杲闻言嘴角扯了扯，露出一缕讥讽之意，并不回答。

后方契丹使团队伍中，耶律大石见状在心底摇了摇头“己方的这位主使还是有些书生气了。

那完颜杲明显是打算胡搅蛮缠的狡辩了。

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想要一板一眼的讲道理肯定是说不过的。

更何况人家是一早就算计好了的。

这种情况也不能太讲道理，有时候不要脸才能占据优势。

女真人刚从山林里走出来，崛起不久，所以可以随时放下自己的脸面。

而辽国的上层，养尊处优太久了…………”

程处默看到双方似乎有对骂起来的趋势，

连忙开口阻止道：“你们都是我大唐的客人，不要因为一点误会伤了和气。

想来今日天门县有些动乱，大家都稍微有些神经紧张。

此事只是个误会，不如就此打住，此时动乱平息，不如辽国使团先行会到先前的驿站。

也免得再生事端。”

“就听程将军的吧。”

双方人马互相交换了试图杀死对面的眼神，然后才‘依依不舍’的各自离开。

……………………

程处默见双方散去，才让金吾卫也各自回归自己的岗位，而后招呼李若虚和平十方一起回到帅帐。

“女真人和契丹人的冲突，你们俩怎么看？”程处默端坐主位，看着两人道。

“很明显是女真人刻意挑起的事端。”平十方皱了皱眉。

李若虚赞同的点了点头：“女真人刻意引发冲突，应该是另有所图。”

程处默笑着点头道：“本将也是这么认为，女真必然暗中有所行动。

甚至之前发生的争斗极有可能就是女真人在幕后引导的。

这所谓的事关传承之关键，分明是在女真人手中，怎的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突然落到武林人士手里，还闹得满城皆知？

而且，这块骨牌残缺不全，显然只是一部分。”程处默从怀中掏出那块引发巨大动乱的莹莹骨牌，顿了顿，

接着道：“不过无论女真有何意图，在牵制住契丹使团的情况下，动用的人手绝不会太多。

不过我们金吾卫对此地不太了解，也抽不出人手。

所以你们俩等到天日大亮之后便去找张明县尉，让他发动人手暗中注意此事。”

“诺。”李若虚和平十方齐声应道。

………………

县尉府中。

张明与流风、云华剑派的两位宗师交谈完了之后，并没有呆在府中。

在两位剑道宗师离开之后，张明也从后院离开了县尉府，来到天门县城中一出偏僻的房院。

院落中早有数道身影等候，见到张明跃进院中，齐齐负拳行礼：“四殿主。”

张明点了点头，开口道：“查得怎样了？”

院中四人互相看看，最后

由右边第一个人开口回答：“今日参与争斗的归元境高手我们都调查过了，大部分都是瑜州和附近的武林有名有姓的高手。

唯有两人身份不明。”

“那两人可有探知到他们的来历？”

“并不清楚他们的身份，应当不是大唐武林的高手，不过，

我们调查了他们的饮食起居，发现他们很可能是异族人。”

“异族？”张明若有所思的自语道。

“不错，他们自带的一些干粮很明显是异域的特产。”

“知道了，你们继续盯着，不要轻举妄动。”

“是。”

张明又向几人交代了些任务，而后便一个腾升，离开了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