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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这府严戒备,除了皇宫的御林军护卫是头一等,其次便当属如今的刑部司。
只是如今的刑部司大多衙头,都被廖侍郎调进偏院保护杜相国一案的证人,陷入一时困顿无奈的刘掌司,便集齐了府中所有的侍卫,布控在自己卧房周围。
就是饮食起居,他也殚心竭虑地安排两个贴身护卫随行。
可到底只是寻常侍卫,怎么也拦不住身怀武功之人,所以当阿瑶隐在临书房的树林枝叶间,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打哈欠之时,刘掌司还能旁若无人地将自己的手下叫进府内议事。
无事可做,又被强令限制在府,刘章和嘴角都起了两个红肿的泡,眼底一片乌青,显然是近日心神不宁的成果。
他身着一件青黑色的云锻常服,正仰头欣赏房中正方挂上的一副高山青松图,身侧候着的是他在刑部的心腹,也是另一个由他提携起来的侍郎王翼。
“掌司,您可不知道。”王翼双手搁在胸前,眉飞色舞地咧着嘴说话。
“那新升上来的状元可神气着呢!您没在那儿,刑部的人都随他指挥,就是一副形部主子的派头!”
“哼,本应如此。”刘章和抬手,粗糙的指腹滑过那画最右下的红墨印章,“他是陛下亲封的侍郎,得了天子青眼,自然要比旁人高上一截。”
“您近日未曾上朝,陛下越发懈怠,除了问案事进展,索性将税赋决议之事交由瑾王打理,属下见睿王爷面色平静,也无任何动作,这……”
“睿王殿下之事,你少加揣测。”刘章和有些微怒,“陛下只是无心政事,可这朝中关系,他心里头跟个明镜似的,本官遭受陷害,自然令殿下受到波及,现在保全刑部自是首要,且让那人出些风头罢!”
“且不说这个。”
他忽然转过身来,看向毕恭毕敬站立着的王翼,道:“杜相国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只是定下相国被府外之人所害,那人似有武功,其余之事,暂时一无所获。”王翼立刻回答。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当下杜靖伦遇害同本官之事竟撞在一
处,你须得处处小心才是,莫让旁人抓住了什么把柄,特别是廖云淮,若是本官猜测无误,他应该与瑾王爷同属一丘之貉。”
虽有郁广冀庇佑,加之他也曾承诺尽快将此事压制下去,但说不担心,那绝对是假的,刘章和如今无法做出什么应对之法,而且这城中流言愈演愈烈,大有难以控制之势。
尽管他相信刑部是睿王手中的一把狩猎利弓,不可能被轻易舍去,但自己就不同了,轮分量来讲,他刘章和顶多就算一支长箭,不管是射出去还是径直丢弃,都极为可能发生。
“掌司尽可放心。”王翼答话:“属下怎说在刑部跟着您有些年头,一个新插进来的毛头小子,这刑部,还轮不到他指手画脚。”
另一头,郁烨果然被谢予迟不费吹灰之力带进了相国府,因着与杜靖伦产生间隙,又被划归睿王一党,她已多年未踏入这地方,跟在谢予迟身后,郁烨的视线轻轻滑过四周景致,眼中酸涩。
大约也过去了三年吧,这里竟然同往日一模一样,就连这杜府正厅严律堂旁的大水缸都好像未曾挪动过。
不知那缸里养的鲫鱼是否还在,那日自己被杜靖伦带回相府学文章,却无心读书,偷偷从书房溜了出来,趴在这水缸前,用水草逗鲫鱼玩儿。
郁烨有些失神,还知紧紧跟随谢予迟。
“皇姐在想什么?”
突兀的一道女声传来,郁烨回过神,眼眸低沉,淡淡答了声。
“没有。”
这相国府的守卫着实松懈,许是认为这死人无需保护,直至灵堂前也无一侍卫巡视,再看陈列棺椁的灵堂内,也只有一个下人跪在灵柩前往火盆内烧放纸钱。
两人躲在门边,谢予迟望里面扫过一眼,便转过头示意郁烨稍安勿躁,随即闪身进入堂中,利落地将那下人劈晕。
“现下这堂内已无他人,但难保待会儿不会有下人过来清扫,皇姐,我们的动作得快些。”说着,谢予迟已经靠近正中央的棺木,却没见郁烨的人影。
视线巡视一圈后,谢予迟忽得记起郁怀瑾白日里说过的话,便来到灵堂门
口,果然见到呆立在台阶前的郁烨。
话不多说,谢予迟快步走至郁烨身前,直接将她抱起扛在了肩上,转身走进灵堂。
“你!”因为失重,郁烨紧揪住谢予迟背后的衣料,惊愕出声,却吐不出完整的话来。
“皇姐且安心,你这脚已离地,并未踏进这正厅灵堂。”
她确实没有“踏”进这灵堂,谢予迟说的没错,自己是被她扛进堂内的。
待谢予迟将自己放下,郁烨晃悠一步,被眼疾手快地稳住身形,她看了一眼扶着自己手臂的手,转而抬眼同谢予迟对视。
“你蒙汉的额吉有没有同你说过,你像个男人。”
“怎可能。”听到郁烨的话,谢予迟笑得云淡风轻,勾着眼尾风情:“他们说我是最体态优雅,小家碧玉那个。”
而且就在谢予迟说话的空档,他修长的食指覆在棺木上,一手便掀开了棺盖。
郁烨:“……”
没在多说,两人便立刻来到棺木前,准备查验一番尸首是否还存在未能发现的细节。
“且慢。”郁烨唤停谢予迟的动作,在他略带疑虑的目光中,郁烨对着棺木,缓缓跪了下来。
杜靖伦之于郁烨,可谓恩师,数年悉心授业,谆谆教诲,甚至在某些时刻,他陪在郁烨身侧,更似一位口是心非别扭地要命,内里却是慈爱的严父。
就算她郁烨是杜靖伦口中最为失望的弟子,就算三年形同陌路互不往来,但昔日情分尚在,杜靖伦教给郁烨的东西,也远不止政论这般狭隘。
她双手由后至前合掌,置于眼上,随即俯身,将额头磕在地面,再抬头扬首,那惯常冷漠的表情如破冰一般张裂开缝隙,澄澈眸色闪闪,似有转瞬即逝的凄动之意。
一连行了三个磕头礼,郁烨最后将头紧挨着地面,久久没有抬起,若是忏悔,她绝是做不到的,但是愧疚还是满满当当溢在了她心头,如今郁烨奢望同杜靖伦几近三年的郁结能够解开,也只能是单方面的。
没有任何动作,谢予迟静静看着她近乎虔诚地做完祭拜。
待郁烨站立起身,他落
眼瞥见她肌白光洁的额头上黏上一块黑灰的污渍,忽得神情松动,伸手用拇指捻去黑污。
望着自己指尖犹豫片刻,谢予迟颇为嫌弃地将污渍抹上郁烨的衣袖。
终于反应过来对方做了什么之后,郁烨觑了他一眼,便靠近棺木,将注意力放在杜靖伦的尸首上。
“未向陛下禀明杜相国尸首存在外伤的那几位太医,已经被治罪,后来廖云淮指派了几位仵作过来验尸,才发现相国脖颈处有勒痕,双手手臂留有淤青。”谢予迟也走到棺口,一边说着,一边拉下杜靖伦脖颈处的寿衣。
许是因为杜靖伦合上了双眼,他并无被勒杀的狰狞面貌,原本被病痛折磨的枯黄病容,因失去生息而变得惨白,平时严肃端正的一张脸,此时也变得平和异常。
郁烨只是略微瞟过一眼,便挪开了目光,神色沉静。
良久,她缓缓开口:“据我所知,那夜他杯中茶水被掺了毒,这才是致死之因,但这勒痕,又是怎么来的。”
谢予迟轻眯起脸,将手收回,道:“既然有两处疑点,便不可立刻断定杜相国是毒发身亡,当时相国被发现之时,确实见到了勒痕,造成勒伤的绳索却不见踪影,应是被带走了。”
突然想起什么,郁烨沿着棺木向下走去,径直靠近杜靖伦平放的手上,开始细细观察起来。
眼神略过深壑紧密的掌纹,终于集中在他小指指甲中那一点黑墨。
“杜夫人应该为相国净过身,还好,指甲缝隙中还留下墨迹。”
“嗯,皇姐继续。”谢予迟视线落在郁烨尖削的侧脸处,听的十分认真。
“按照杜相国往日脾性,深夜他更加愿意处理积落的政务,而且十年如一日地保持这个习惯,但检阅奏文一般用的是朱砂批红,你再看他指缝中留的却是黑墨,就说明那晚杜相国可能并未处理政事。”
“所以,他是在写什么呢……”郁烨额间细眉蹙地更深。
“不如你我再去书房查看一番,如何?”谢予迟开口提议道。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般,想到这里,郁烨抬头,轻声回答了一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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