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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路着实过于崎岖不平,山道上多是细小树枝和碎岩石,若是稍不留神便滑倒在地,甚至是直接掉进山涧,走过一段路程兴许又见到几块巨石拦路,还得扶住路旁的枝干绕过。
他们赶到这崇明山之时已是夕阳西下,天际边染上一片灰沉,廖云淮带着人在山路上艰难行进,各自手里拿着一节木棍或者竹竿,边走边击打在路旁的深草上,以免露水深中,沾染到衣袍上。
廖云淮衣摆上不仅是沾上了露水,还黏住了几个草籽,而走在他后头的沈言仰头看了看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停下脚步抱怨:“这还要走多远?”
“不远了,就现下我们所处的地势,应在半山处,方才我们询问那猎户,只需要翻过这山便可。”
听到这话,沈言只觉得疲累,爬山的步伐愈加缓慢。
又大约走了一炷香时间左右,几人已经在下坡路走,廖云淮驻足远望,发现前方一片漆黑,且林木密集,丝毫没有人烟气息。
“大人,我等先行一步探路。”一侍卫上前,对廖云淮抱拳。
“好。”
天色已然黑尽,空中笼起层厚厚的云雾,遮蔽住本来就只有弯钩似的月亮,以至于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全然已看不清其他东西。
廖云淮与沈言等人开始举起火把,成为这黑沉世界的唯一光亮。
再朝这周围看去,廖云淮心中的不安更深,因为这一点光亮皆无,就像是无人居住,或者是有房屋,却无人在内,无论这两种情况任何一种发生,都不是有利的。
“大人。”前方探路的侍卫回来了。
“如何?”
“确实发现一间房屋,但大门紧闭,屋中并无一点光亮,似无人在内。”
廖云淮眉头紧蹙,接着说话:“走,我们一同去看看。”
等到了侍卫寻到的房屋前,果然如他所言,有些破败的房屋安静异常,刮痕满布的木门紧闭,可廖云淮注意到,这里前院的泥地上还残留着新的脚印,约摸着是半个时辰之内留下的,所以这房里,说不定就有人。
其它的侍卫还在四处巡视,忽的听
见廖云淮一声令下:“直接闯进去。”
“是。”那几个侍卫应答一声,便直接开始撞开门。
咚咚
门扉被撞击的声音响彻林间。
刚刚缓过气来的沈言见状,走到廖云淮身侧站定,“怎么也是温大人的家,我们这一来就砸门,不太好吧。”
“不。”廖云淮摇头,“这房中有异,若是人在里头,不该这般安静。”
咔嚓一声,那木门竟直接从中段断裂开来,还有一扇门的半截断在了里头。
“先进去。”
说着,一行人便先后通过这砸开的“洞”钻了进去,屋内无人,自然是一片漆黑,借着廖云淮手里的火光,才将这里头的状况看清个大概。
“你们进里面去看看。”廖云淮开口,视线落在周围的陈设上。
首先是靠门左侧的泥糊墙面上陈放着数捆干柴,用干藤蔓固定住,一列列摆放的十分整齐,正中央是一方木桌,虽只是平常的木制方桌,但上头整洁干净,还摆放着茶具和几本封面有些破损的书籍。
那书廖云淮自然认得,正是一列三卷的策论,谨言和谏世,可见就算是远离京雍朝局,也并未抛下钻研为政之道,官臣之责。
除了这些,便是右侧墙面上挂着的蓑衣,毡帽和悬挂的柴刀农具。
“云淮!这里!”沈言突然喊了一声,似十分急切。
廖云淮连忙赶到沈言所在的内室,一眼便看见那几个侍卫同沈言一道,正齐心协力抱住悬挂在房梁上的温瞿,尽量将他往上提,以便让他的脖子脱离绳索。
紧接着,他敏锐地瞥见那最靠近内侧,又大开着的窗台似有一道黑影闪过,廖云淮心中警铃大作,便直接越过众人,朝着窗台奔去。
他来到窗侧,果然见低下除了杂乱的枝干杂草,有被踩的杂乱的痕迹。
“谁!”又见前方林间似有声响,廖云淮一跃而起,直接跨越窗台朝那林间追去,沈言无意间看见廖云淮竟然就这样翻了出去,便立即唤了他一声。
可廖云淮动作实在太快,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没见了他的踪影。
“这人真是!”怪嗔一声,见已将温瞿放了下来,沈言便松开了他,直追廖云淮而去。
到了这时,沈言才开始格外嫌弃自己这一身长袍起来,本日他最为喜爱的衫袍,此刻却成了他翻越窗户最大的绊脚石。
无法,沈言只好将长衫撩起,束在腰间,这才方便自己越出窗台。
到了外头,他又险些被横列的枝丫绊倒,踉跄一下,这才稳住了身形,朝着前方的树林跑去。
这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让手握散出着微弱光芒火折子的沈言心里直发毛,又实在不敢出声叫唤,怕引来什么豺狼虎豹,或者……那个谋害了这么多人的凶手。
可许久没见到廖云淮,才是他最害怕的事。
又摸摸索索地朝前走了几步,脚上踩着的断枝发出咔吱的声响,空气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潮湿霉味,让沈言愈发反感。
在心里估摸着,他自己走了又大约是半柱香左右,他总觉得这沉暗的四周有东西蛰伏在侧,正睁着一双眼睛在紧盯住自己。
想起这崇明山后头二里开外的地方就是乱葬岗,沈言心肝都在发颤。
身上的汗毛直竖起来,沈言将火折子护在怀中,双眼紧闭,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佛祖啊……虽然我平日未曾诵经念佛,可我那老爹捐过几间寺庙啊……看在这份上,你可得保佑我啊……”
念叨了几句,他又觉得不甚妥当,于是又换了几句话:“天法道,道法自然,老祖天师,您也出出气,回头我给撺掇我老爹给您老人家建座道观啥的。”
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念得道经对不对,或者是胡编乱造一通,边念着,脚上迈出的步伐就越慢。
“咕噜……”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将沈言吓得险些蹦起来,他尽量压低了声音叫一句:“妈耶……”随即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
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可还未等他动作,便被一股力量拉扯后退,刹那间,沈言大脑一片空白,可紧接着却又想起自己那话本的结局还未写完……
所就这般葬身于此,实在是壮志未
酬……对不住自己,更对不起那些还在等着他贩书的读者。
“鬼……大哥,杀我之前……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未等托住他身后的黑影回答,沈言又接着道:“我那房中最里头的鞋垫下藏着几百两银票,是我讹的廖云淮那吃饭钱,您……帮我还给他,还有皖香苑里的小翠,记得告诉她一声……上回她房里失踪的那几盒胭脂,是我拿的,其实我偷偷给了她隔壁房的秀秀……还有……”
“闭嘴!”那黑影轻呵出声。
“是是是!小的从小就嘴碎!对不住啊对不住……”
……
沉默半响。那黑影才无奈开口:“我是廖云淮。”
这下陷入沉默的倒是沈言了……
“我就说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是你!”沈言长吁出一口气。
“跟紧我。”廖云淮松开了还在絮叨的沈言,朝前走去。
此时,这天空中的云被风散开,让荧荧一点月光露了出来,四周也开始有些透亮,至少能将林间道路和廖云淮沈言对方样貌的大致轮廓看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在这葱郁林间小心行走,廖云淮目视前方,又侧头朝两方观望。
“你刚刚在房里,看到有人在外头?”有了廖云淮陪在身边,沈言的胆子也大了不少。
廖云淮点点头,随即停了下来,差点让他后头的沈言撞上后背。
“怎么了?”
“嘘……”廖云淮将食指放在唇中,示意沈言安静下来。
沈言见状,不禁心生狐疑,顺着廖云淮的目光望去。
那前头是一颗藤蔓众多的松樟树,树形似乎十分粗壮,而向下看去,那根枝更是直接破出土壤,张牙舞爪似的缠爬在地面上。
再朝樟树向前大约数百步,却是一处断崖,借着月光远眺而去,都能瞥见那云雾缭绕,层层叠叠的山峦。
可以说,当下他们目之所及的地方,可称得上是月下松樟山景的佳绝美景,若是有笔纸在侧,那定是入画的顶好机会。
见到这般景色,沈言眼前一亮,方才被吓到的心中郁结也一扫而空,可
廖云淮却没心思欣赏,他所关注的是,自己一直追踪的黑影,就往这方向逃了过来。
“哎……身居房楼密布,街巷纵横的城中,可看不到此等美景啊……”
望着远山,沈言不禁连连称啧。
可下一秒,他便什么感叹词都发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视野中,那粗壮的樟树后,忽然缓缓走出一头戴连身黑色风衣帽子的身影。
沈言瞪大了双眼,而廖云淮只是静静地停留在原地观望。
接着,在两人的注视之下,那人竟慢慢地取下帽子,将容貌暴露在月色之下。
看见那人容貌的一瞬间,沈言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甚至凝固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盯住那张脸,嘴巴张的老大。
“杜……杜靖伦?!”
谁也没有想到,这下葬了尽半月有余的尸首,如今却出现在了这断崖之上。
本来就担惊受怕的沈言差点被吓晕了过去。他扶住廖云淮的手臂,一边不停地颤抖,一边还强迫自己深呼吸。
廖云淮自然也是震惊无比,有那么一刹那他竟开始怀疑自己所认知的世界,只是理智尚存的他立刻调整心绪,让自己尽量迅速镇定下来。
就在他们两人一同处在无法理解所见情形之时,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又发生了,只见那杜靖伦快步走到崖边,没有丝毫犹豫,朝着那断崖一跃而下。
“等等!”廖云淮急忙上前,赶至崖际,只是为时已晚,这崖体凹凸不平,崖下又深不见底的地方,已然没了人的身影。
“阿弥陀佛……急急如律令……我们今天……是真的见了鬼啊……”沈言排着胸脯,紧挨住廖云淮,不敢朝前方看去。
廖云淮朝那黑沉的崖低盯望片刻,才道:“鬼神之说尚且存疑,但今日你我所见之事绝非这般简单。”
“有鬼当然不简单啊!”沈言睁大了眼睛。“这种事……我还是头一回遇到。”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捂住自己胸口:“你听听,我这心跟快要蹦出来似的。”
一再确认这地方并无人影,也没有什么其它东西后,廖云淮平静地
说道:“我们先回去。”
木屋内,几个侍卫将方才救下,已经气若游丝的温瞿平放在床上,静候着廖云淮归来。
也不过片刻的功夫,廖云淮与沈言重新从正门走入房门,径直赶往内屋。
“温大人如何?”廖云淮出声询问。
“回禀大人,温大人并未断气,还尚存一丝气息。”一侍卫回答。
“那你们还等着做什么?快找东西把人抬下山去啊,或者……寻个大夫!”沈言上前查看着温瞿的状况,对其余侍卫道。
“我等已派出一人下山叫人,沈先生且稍安勿躁。”
停顿片刻,那侍卫又转身问向廖云淮:“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廖云淮思虑一会儿,便缓缓道:“我等先候在此处,既保护好温大人,也要时刻注意其身体状况,明日一早,若大人醒来,身体无重大损伤,我们便带着大人入京雍城。”
“是!”众人齐刷刷地应话。
已近戌时,同刚经历可谓是惊心动魄的廖云淮沈言两人相比,郁烨就舒适平稳的多,直到停在了宫门口,书墨才将陷入浅眠的郁烨叫醒。
书墨扶着郁烨下马车之后,便朝郁烨低语几句,直接走向了守在宫门口的守卫。
“请问两位大人,可知道睿王妃是否尚在宫中?”
那守卫摇摇头,回道:“睿王妃下午便回府了。”
“多谢大人告知。”
说完,书墨便走回郁烨身边转告刘媛已经离开之事。
“公主,我们便回去吧。”见郁烨依旧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书墨说道。
“不,孤依旧还是要入宫?”郁烨回话。
“为何?”书墨不解。
“动了孤这公主府的人,若不讨回公道,你认为孤能咽的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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