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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府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门口发现了桂平的尸体。”
龚文义说:“什么?那大少爷呢?”
“没有看见大少爷,在桂平的身上发现了一张字条。”
龚文义快步上前将字条拿过,打开读起了里面的内容。陌路尽头,拦我去路,伤我女人,前来索命,权大于天,你奈我何!
龚文义头一晕扶住了椅子,这是明显是
岚王爷留下的,他将字条扔在了地上。
“这个逆子,怎么谁的女人都敢抢呀,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柳如眉帮他抹着后背说:“老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龚自超哼了一声:“你生的好儿子。竟然抢岚王爷的女人,还伤了人家,现在岚王爷要索他的命呀,这该如何是好。”
柳如眉听后哇哇大哭起来:“老爷你可要救救自超呀!”
“救?怎么救!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救!”
龚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呀,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要绝后了,现在天色已晚,王爷又在气头上,只能明早去求王爷,看如何放人了。
第二天一早,龚文义准备去拜访岚王爷,可谁知还没出门就听到管家急匆匆地跑进来说:“老爷不好了,在花街的河里打捞出来了少爷的尸体,已经抬到府门口了。”
“你说什么,自超死了!”
他赶紧向府门奔去,看到了柳如眉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他颤抖的拉开了白布,龚自超毫无血色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他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自超真的死了,他们龚家的香火不就断了吗?
“昨晚的情形有谁在场。一五一十的告诉我。”龚文义的声音里都是斥责。
“回老爷的话,少爷昨天经过岚王爷的画舫,将王爷和凤云楼的云梦姑娘请了上来。
“云梦?将少爷的尸体抬回去,我去凤云楼问个究竟。”
龚文义到了凤云楼用满是怒气的声音喊道:“云梦你给我出来!”
柳妈妈赶紧迎了上去:“哎哟!这不是龚老爷吗!老爷有何吩咐。”
“废话少说,把云梦给我叫出来。”
柳妈妈有些为难:“这可不
妥,云梦姑娘昨晚受伤了,现在在静养。
“受伤,怎么伤的?”
“哎呀!龚老爷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龚家大少爷,他看上我们家云梦了,云梦卖艺不卖身不肯从他,他就硬抢害我们云梦受伤。”
龚文义愁眉紧锁:“此话当真?”
“哟......我还骗你不成!要不是岚王爷,我们家云梦可就惨咯!”
“好!我姑且信你,我这就去岚王府讨个说法,如果你骗我,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话音落后龚文义气冲冲的走出了凤云楼。
岚王府
“王爷龚家老爷求见,已经在正堂候着了。”
陌岚殇嗯了声:“随本王去见他。”
“草民龚文义叩见岚王爷,王爷千岁!”
陌岚殇摆了摆手:“起来吧,你来找本王有何事。”
“草民斗胆想向王爷确认一事,王爷昨晚可见过我儿龚自超。”
陌岚殇有些不愉快:“怎么本王还得向你禀报不成。”
龚文义又跪了下来说道:“王爷息怒,草民绝无冒犯之意,不知王爷昨晚是不是和云梦姑娘在一起。”
“没错...本王的事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小民听说云梦姑娘受了伤,所以担心王爷安危,特来慰问。”
陌岚殇点头称赞:“难得你有心,昨晚偶遇了你那不自量力的儿子,斗胆和本王抢,还和本王动手,只是把他丢进了河里没有迁怒,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龚文义张着嘴满脸悲伤,不可置信的问:“王爷当真将我儿丢进河里了?”
“好你个龚文义,本王丢了,你又能如何!怎么你还想讨个公道不成,你儿子什么德行你最清楚,本王不过是为民除了个祸害,要不是纳兰家没了,你以为你们龚家能入本王的眼,给本王滚出去!”
龚文义给陌岚殇磕了个头声音无力的说:“草民告退。”
龚文义走了后,房梁上坐着龙心悦和虞心渊两人。
龙心悦讽刺的看着陌岚殇,虞心渊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回去吧,索魂一旦解除,他什么都不会记得。”
两人对视一笑便消失不
见了,此刻陌岚殇觉得有些头疼,他环视周围,感到非常奇怪。
他刚刚不是在书房吗?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他揉了揉眉心,唤了下人将他扶回了房间。
龚家
龚文义面如死灰的坐在书房里,陌岚殇你欺人太甚,我龚家虽然不及纳兰家可也是为皇家提供了很多钱财的。
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就杀了我的儿子,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明着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可没说暗地里不行,他将桌子上的砚台毛笔用手袖一扫落地,眼里都是仇恨!陌岚殇咱们走着瞧!
“龙姐姐虽然叫陌岚殇背了黑锅,可是连累了云梦姐姐真的好吗?”
毒嫣烟有些担心,凤云楼是落羽山庄的产业,这不是把自己置身于麻烦中了吗!不知龚家会不会找云梦姐姐的麻烦。
龙心悦清雅一笑:“龚家还没这么大的本事找我的麻烦,云梦不会有事的,最多就是被龚文义质问一番。”
“姐姐你们为什么不吞了龚家呢?”
龙若晨眯眼微笑满脸狐狸相:“钱我们不缺,可是有人比我们缺。”
虞心渊摇摇头递给毒嫣烟一块点心:“这是木槿做的樱花酥很好吃,你尝尝看。”
“哎呀!虞哥哥龙哥哥你们就别买关子了,快点告诉我。”
虞心渊呵呵一笑,笑声充满磁性:“小丫头你还是太年轻了。”
毒嫣烟脸黑,什么呀明明比我大不了几岁,装什么老成。
“小丫头纳兰家曾经是皇室最大的财力支柱,纳兰家没了,那就只有龚家是最好的替代品,前不久我们查出龚家站在了陌岚殇这一边,要他们窝里斗还能断了他的财力,这么有趣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额......虞哥哥你真黑呀!”
“可不是我黑,若晨才是老狐狸。”
毒嫣烟扯了扯嘴角:“我看你们是一丘之貉,都想到一起的。”
“姐姐我玩的很开心,我也该回客栈去了,我明天还能来吗?”
龙心悦掐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当然可以,我要木槿送你回去。”
“嘻嘻!姐姐你真好,两位哥哥再见咯!”
龙心悦望着跑远的毒嫣烟,心情舒畅的说:“真是只小兔子。”
“心儿很喜欢那丫头。”
“嗯嗯!她那天真浪漫的性格我很喜欢。”
忽然墨竹亭里一缕青烟飘过,传来一阵声音。
“小姐属下有事禀报。”
龙心悦看向风夜说:“什么事?”
“王上传来消息神界派了神官到人界,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小姐请务必小心,不要暴露身份。”
虞心渊神色凝重,神界怕是来寻神女魂珠的。
“风夜告诉岳父大人不用担心,我会护好心儿的。”
风夜流汗,公子呀你就饶了我吧,岳父大人什么的在下实在不敢提。
“风夜爹爹那里的内奸可有找出?其实比起神界的神官,我更加担心爹爹。”
“小姐放心,王上早已经找出内奸是何人,不过并没有声张,捏死了一只苍蝇就还会有第二只第三只,那何不留着他呢,说不定还能用这只苍蝇钓大鱼。”
龙心悦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么多年没见到爹爹真的好想他呀,也不知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虞心渊此时开口道:“风夜落羽山庄的事务,你暂时先交给惊蛰他们,有别的事吩咐你去做。”
龙若晨摇着扇子:“听说南陵最近来了个神秘莫测的仙师,陈德雄将他奉为了座上宾,心渊是想去探探那仙师的底。”
“没错,如果那仙师与神界有关,就不得不防!风夜去给我查查那无寿仙师。”
风夜抱拳行礼:“是!请公子放心。”
毒嫣烟回到客栈,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准备去找她师哥,想和他讲一讲她和龙姐姐是怎么消灭人渣的,推门进屋发现没有人,灵机一动决定躲起来吓一吓师哥,于是爬到了床底下,随着一声开门声,她捂着嘴正得意却听到了一段对话。
“爹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蜂儿青丝剑被盗了!”
“爹你说什么,青丝剑不是在毒宗的密室里吗?”
“刚刚接到消息,青丝剑丢了,必须将其找回,红绳的封印已经很弱了!要是有人拔了剑扯了那红绳,就天下大乱了,会
生灵涂炭的。”
“爹真的没办法封住那凶灵吗?”
毒五有些哽咽嘴皮发白,颤抖的吐出口烟:“蜂儿能阻止青丝剑的人,只有嫣烟。”
毒蜂焦急的拉住了他的手:“非得这样不可!”
“蜂儿!如果不想血流成河,嫣烟必须成为祭品。”
毒蜂的眼神有些恍惚,绝望的气息伴着颤抖缓慢而痛苦:“我不会要嫣烟死的,我从小就喜欢她,爹这件事不要告诉嫣烟,我自有办法解决。”
“蜂儿你想做什么?难道你都知道了吗?”
毒蜂缓缓开口:“我要代替嫣烟成为祭品,我会尽快找到青丝剑,带回毒宗将其炼化。”
“不行!蜂儿你听爹的,你想死吗!”
“爹你不必在劝我,只要嫣烟能快乐的活着,死又何妨,爹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嫣烟,找个呵护爱她的人,平安的度过一生。”
毒嫣烟在床底听到了所有的对话,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刚刚师哥说喜欢她,她好开心,她一直不敢告诉毒蜂自己的心意,原来他们竟是两情相悦。
“蜂儿你真的要抛下爹吗!”毒五捂着眼睛声泪俱下。
“好啦!爹擦擦眼泪,嫣烟应该快回来了,我们出去吧,要她看到就不好了。”
两人走出房间后,毒嫣烟从床底爬了出来,握紧了双拳。
怎能要师哥代替她,要在师哥前找到青丝剑,师哥为了她连性命都可以不要,那她又怎舍得要师哥因她受难。
每个人都各怀着心事,毒五几乎派出了毒宗所有的弟子寻找青丝剑,可毫无线索,他的一双眼睛已经红肿,浑浊的视线渐渐模糊,他抽了整整一晚上的烟,每每想到他的孩子即将遭受的劫难,他就忍不住想要流泪。
毒蜂拿出了在藏书阁里找到的那本古籍,这本古籍是缘在封印青丝剑前写下的,上面不但记载着血祭幽魂阵的开启方式,还记录着束缚凶灵的咒语,他脱下来衣服,用鸽子血将束缚咒,纹在了自己的上身,有些守护无需多言,只要她能幸福,不就是最值得珍惜的回忆吗!
毒嫣烟目无光泽的盯着天花板发呆,从小到大师哥最是疼
爱她,不论她闯了什么祸,都会帮她,在她心里师哥就如同星辰般耀眼,可是星星太亮太高了,她只能仰望,望着望着她就不敢开口了,今生她和师哥注定是无缘了。
她闭上了眼睛,无法伸手,无法触及到师哥的背影,凄凉吗?确实有凄凉感,她哭了哭得泣不成声,双眼已被朦胧的轻丝包裹,银珠颗颗从眼角滑落,她的爱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她的一生即将成为梦幻泡影,落花还能化为泥,她又何必悲伤呢!可是她舍不得,龙姐姐你能不能告诉嫣烟坚强的定义是什么。
龙心悦忽然觉得胸口有点闷,就如同溺水一般。
“心儿,你不舒服吗?”
“渊哥哥我没事,就是有些堵得慌。”
虞心渊心痛的把她揽进怀里:“是不是肚子饿了,饿了心情就会不好。”
龙心悦堵嘴:“我又不是小猪,哥哥你听下雨了,还是暴雨。”
“最近雨水频繁。”
龙心悦有些失落:“渊哥哥这么大的雨,外面的小花树叶有多少会被打散打落,淡淡的静静地,不发出一点声响,默默的在雨中凋零,没人会记得,也不会有人怜惜,这太悲伤了。”
虞心渊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傻丫头,养育它们的土地,花茎、树干都会记得它们,会因它们的凄美而落泪,好了,很晚了,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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