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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恩在任务空间里正式开始学习截肢,在很多的想象中,手术台上做截肢手术,就是拿个大铡刀一刀剁下去就完事了,或者用电锯像恐怖电影里的那样,弄得血沫飞溅。
实际上,在锯骨头的时候区别真不大。
区别在于一个可控一个不可控,以及手术后并发症的问题
截肢手术在锯骨头前都会把骨头旁边的肌肉、血管和神经都处理好,之后还会把骨头的断面磨一磨,让它光滑一点,圆润一点。
至于系统是怎么给秦恩进行教学的
当然是实践啦,没有什么比实践更锻炼人的了
在秦恩选择了这个课程的一瞬间,无数知识便被灌入到秦恩的脑海中,一股凉意从后脑传到前额,让秦恩打了一机灵。
纯白色的任务空间内,解剖台前躺着一个人,和上解剖课的时候差不多,不过这次的人很明显是有问题的。
他的脚指头黑的过分了,很明显不是油漆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染上的颜色,因为没有那种油漆是像这种毫无光泽的,大拇脚指外侧已经出现溃疡,没有皮肤的包裹,溃疡的伤口深可见骨;黑色的部分遍布其他几个脚趾,直至整个前脚掌,并散发出阵阵恶臭。
除了毛发和眼睛,身体某个部位出现黑色都应该是不正常的表现,最常见的便是坏死。
秦恩带上手套和口罩,在上台前调整一下口罩的钢丝,让其紧贴在鼻梁上,最后走到了手术台旁边。
看第一眼这个患者,秦恩脑海中便浮现出糖尿病足这几个大字,临床上还算多见,毕竟抱着不就是个糖尿病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法的人大有人在
但不能就此定性为糖尿病足,因为坏疽同样会形成这样的坏死,不过以秦恩的了解,想区别这两个病需要在患者清醒的情况下对其进行一系列的测试,还要血常规测量其血糖等指标。
但这些秦恩都做不到。
空间里没有能验血的设备,患者也不处于清醒的状态,所以鉴别也就无从谈起,但既然这堂课是截肢课,把黑色的部分截掉就不就行了。
前期消毒是必须的,但正当要给脚后跟消毒的时候,秦恩看着手里的东西,脸都绿了
那是一根脚指头,秦恩发誓他根本就没用多大力气,只是轻轻一拽,那根脚指头就像是用过期的双面胶粘上的一样,连骨头带肉全都被拽了下来,仔细看看还能喊道伤口的骨头断面。
至于让秦恩脸绿的原因,则是气味的
脚指头一拽下来,那种腐烂的恶臭味就像是打开了盖子一样扑面而来,熏得秦恩眼睛直流眼泪。
手术过程暂且不提,但毕竟是一个人,做起手术多少都会有很多麻烦,不过秦恩早就习惯如此了。
做完手术的秦恩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试图用眼泪冲刷一下眼睛,这时秦恩面前出现一个面板。
“手术是否完成,是/否”
这个面板倒是之前没见过,难道还有评分之类的东西,秦恩摸着下巴刚长出来的胡茬想着,随后一脸决然的点在了【是】的上面,反正系统也不能把我搞死,大不了评分低一点少点奖励不就好了。
似乎到目前为止,秦恩还没有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被扣除积分,最多就是没有奖励而已,也正是这个原因让秦恩很是放心的点在了【是】上。
就在秦恩点下按钮的几秒后,患者的身体渐渐变得模糊,整个躯体就如同被快进了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老化,但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便结束了。
【手术失败】评分-
几个大字出现在秦恩面前时秦恩并不感觉到意外,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做这种手术,估计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像秦恩这样,自学相关知识后在没有任何人指导的情况下独立完成手术了。
除非他也有系统
“由于坏死组织切除不完全,导致患者感染而死。”一条描述死因的光幕紧随在手术失败的后面出现。
看到死因秦恩挠了挠头,当时手术的时候光想着怎么才能尽可能的多保留肢体,没想到连坏死的部位都没清理干净,这下可算是长记性了,实在不行用扫描看一眼也行啊。
哎,看来还是欠练啊。
清晨如期而至,又是早上六点,秦恩从任务空间里退出来后并没有感觉到以前的那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但也没有很累,就是很普通,和以前没有系统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秦恩没有过多留意。
昨晚回来的时候给严天宇发了个微信,让他明天来签合同以及商量各种薪金待遇之类的问题,不过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秦恩不确定他能不能看到。
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看一眼未读消息,看来严主任睡得也挺晚的,十二点的时候回复了一条收到,还配了个微笑的表情。
秦恩看着有些别扭,在年轻人眼里这个表情可是意味着“呵呵”的意思,怎么在中年以上的人眼里就成了有礼貌的象征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吧。
拿起重新买的一本伤寒论靠在床上,迎着清晨的阳光看了起来,果然整理过一次笔记后,再看伤寒论就没有那种磕磕绊绊的感觉了,而是很流畅的读了下来,那些师兄们的注释也会时不时的浮现在脑海中,体验过好几次系统的每秒好几个t的记忆灌输,现在看来还是每小时几十k的更能让人类的大脑所适应,毕竟每次大量的记忆灌输都会让秦恩疼的生不如死。
几个小时后,秦恩去小区对面的早餐店买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作为自己的早饭,即便是有钱人的生活,早餐还是一如既往的普通呢。
严天宇来了,进门的时候正好是八点,医院科室里交班的时间,他穿着一身西装,打着领带,可能别人穿着西装会给人一种推销保险的感觉,但严天宇除了头发少了点以外,气质这块还是拿捏得死死的,让秦恩很是佩服。
其实严天宇也不想穿的这么正式,但那天秦恩所散发出来的气场有点吓到他了,回家特意和妻子姜晓兰说了这事,让她直呼不可能,绝对是感觉错了。
“爷爷他是当过兵上过战场的人,他说过只有上过战场的才会有这种气场,或者叫煞气;秦恩只是个刚毕业的孩子哪来的煞气,这里有不是什么打仗的地方,绝对是感觉错了!”姜晓兰肯定的说道。
别的秦恩不知道,不过经历过两次任务后,他确实出现了一些心态上的变化;比如喜欢在早上晒太阳,享受着宁静的大自然,即便是充满污染的大自然,但那也比到处都是硝烟味的战场,或者血腥味浓郁到刺鼻的手术台要强的多。
严天宇不敢有丝毫怠慢,这毕竟是一位尊敬的前辈推荐给自己的工作,不然总不能让妻子一个人养家,自己在家里等着伺候吧,孩子还在上学正是花钱最多的时候,房贷车贷还没还清,这么多压力全压在妻子头上自己心里实在是过不去。
两人坐在茶台两侧,秦恩用烧开的热水烫了一个小茶碗放在严天宇面前,又慢悠悠的泡了一杯十年左右的生普洱,一人一杯倒上后进入正题。
“您希望得到什么样的薪金水平”第一次谈这种事的秦恩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跟别人谈合同就是租房子的问题,没什么区别,而且有中介在现场,自己只需要签字给钥匙就好了。
“戴罪之人可不敢随便提要求”更何况是我有求于你,但后半句严天宇没有说出来,他现在也不指望能挣多少钱,只要有个活儿干,给家里减轻点负担就很好了。
“嗯”秦恩手指摸着下巴,总觉得下巴上的胡茬扎手的感觉莫名很舒服。
但这表情却让严天宇头额头上渐渐的布满汗水,不是错觉,这让人汗毛都竖起来的气场,绝对是爷爷说的煞气,绝对没错,这人怎么可能只是个学生?
“那就这样吧”秦恩突然想到了个好主意,严天宇的想法大概是在诊所干几年,等风头过去了在重新找个医院继续上班,毕竟是急诊科的副主任,在诊所有点大材小用了。
“哎,主任您怎么出这么多汗,外套脱了吧,那有手纸赶紧擦擦汗”秦恩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无意识的行为给了严天宇多大的压力,只是觉得可能是穿的太多了,热的。
严天宇听后赶忙脱下外套,抽了几张手纸擦擦脸上的汗,听着秦恩继续说道
“一个月一万,五险一金你自己去交,需要什么证明我来开,我不是很懂这东西,你自己去搞;上班时间是24小时,但那是我的上班时间,因为我就住在这里,你的话早八晚五吧,稍微晚点来也没什么,反正也没有患者”秦恩想了想继续补充道“诊费的分成就28分吧”
这么低的分成让严天宇听后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也太扣了吧,那点诊费都要分这么多,但秦恩随后的话让他一下笑了出来
“你8我2,开出去的药利润则是反过来的我8你2,有意见没”
“没有没有,这样挺好,跟我在医院的时候差不多了,我冒昧问一句,那个手术室能用吗?”严天宇的眼神中充满着渴望,在他的心中,有了手术室心里才有底,但他没有意识到这里是诊所,需要手术室才能治的病也不会往诊所跑啊。
更何况这里缺乏最关键的一套设备
影像检查
没有影像学的报告,做手术和瞎子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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