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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所发生的事光子还没明白过来,身边又传来声声哀鸣,同伴们扑打着翅膀,踢蹬着双腿,一只又一只的死去,它恐惧极了难过极了,跑到左边啄啄,跑到右边顶顶,用尽全力想把同伴们唤醒。
徒劳的举动让它精疲力尽,光子停下来,颓废的趴在地上,突然,它的肚子好痛,翻来覆去的疼痛让它在地上打滚,它终于明白同伴们都经历了什么。
光子想自己是不是也快死了,它扑腾着翅膀用力贴近最亲密的那只小伙伴,将自己的脑袋与它的贴在一起,闭紧变色的喙,静静的,静静的等待死亡降临。
头顶的阳光很温暖,光子却无力再去拥有,它好累好困,纵有千般不舍也无法睁开双眼……
是一阵欣喜的狂叫吵醒了光子,再睁双眼时它发现四周一片昏暗。
它转过头用喙梳理自己的羽毛,同时寻找身边的小伙伴。它发现同伴们仍旧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僵直,原来只有自己独自活了下来。
吵醒它的人声正在朝自己靠近,光子仰起头看见两张长满胡茬的脸和两双充满贪婪和欲望的眼睛。两个男人手提麻袋弯着腰正朝自己走过来。
他们在干什么?他们正在捡拾同伴的尸体。
光子惊呆了,愣在原地直直的盯着他们。
“嘿嘿,老伍你快看这里还有只活的。”
一个男人说着话大手已朝光子伸了过来。
它的神经被瞬间激活,身子来一个敏捷的上窜从男人的手心逃了出去。
“妈的,跑啦!”
男人愤然,又弯下腰继续捡拾地上的鸟尸。
光子虽然逃脱魔掌,可它却没有急着离开,它想知道这些人究竟要把同伴们弄到哪里去,所以它一路尾随。
两个男人将同伴的尸体带进了一个院子,院子边上有一个火炕,一口大铁锅架在上面,里面的水正沸腾得欢。
后面发生的事,光子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
它看见两个男人把麻袋里的同伴全倒进沸水里。他们手持两把又大又长的铁勺在水里使劲搅动,过了一会儿又把同伴的尸体捞出来,一下一下,一戳一戳,一把一把……将它们身上美艳的绿色羽毛拔了个精光。
接下来那血淋淋的场面让光子更加痛苦,除了两个男人院子里又多了几个女人,他们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或大或小或长或短却无一不锋利。
一把把尖刀划开了同伴的肚子……
回忆到此,我看见光子闭上双眼,两行热泪从它与人类完全不同的眼睑下流出来。
人非鸟兽又岂能断定鸟兽无情,我第一次对杀生产生了一种罪恶感。
“后来呢?他们是不是把全村的人聚在一起吃你同伴的肉?”
提问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厌恶,对我们这种随意杀生罔顾生命的厌恶。
光子沉默了半天才回道:“不是。”
那些人在清理完鸟儿们的内脏后并没有自己享用,他们用调配好的卤水将这些尸体腌渍起来。
光子日夜不离的守在外面,饿了就在栖身的香樟树上找香樟子吃,渴了就喝点香樟叶上的露水,就这样足足守了七天七夜,那些人才将同伴们的尸体从腌渍的大缸里捞出来。
熊熊大火正在燃烧,同伴们被铁丝串起来放到大火上炙烤,一股子的肉香味杂夹着调料的五香味勾得人馋涎欲滴,而光子却痛得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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