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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态是很奇妙的,随着环境,经历不断的变化,心态也随时在变化着。
有人黑化,有人得到救赎。
若是以前的毕礼耕打死也不会做这种事情,躲避城管卖烧烤,他丢不起那人。
虽然他没钱没身份,但是正因为没钱没身份才会在乎会不会丢人,对这些事情格外敏感。
但是如今,毕礼耕却觉得自己做的很是心安,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哪怕是被城管追着跑,他也没有什么生气的想法。
心态,貌似从这次回来平和了许多。
毕礼耕仔细的回想,赵小刀主动提起与自己分开,他貌似也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或许,真的是我经历的多了。”
毕礼耕有些明悟,如今他的态度,颇有些游戏人间那种状态。
像是对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能不能取得什么成就,能不能被美女注意,能不能万众瞩目一下没有了追求。
这种心态,反而是一种享受生活的那种平和,一种可以随时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那般的潇洒。
当然即使淡然也不是对所有事情都平淡,佛亦有怒目金刚。
搞明白了自己的状态,毕礼耕也彻底的清醒过来,对于如今自己的变化也没有什么担忧,反而沉迷在烧烤摊的事业中。
至于会不会永远做下去,就看他会不会感觉到厌烦了。
之所以对这个世界有这种放松的心态,那是因为毕礼耕知道:系统还会找到他。
他在别的世界就已经够刺激了,在自己的本来世界那就好好享受生活吧。
半个月的烧烤经历每天晚上出摊,从最开始的没啥人,到后来的人满为患,毕礼耕感受到了真正的快乐。
晚上出工,白天睡觉看书,或者散散步打个篮球什么的,日子过的很是轻松。面对毕礼耕这种状态,就连韩日虎都开心起来。
他刚开始还有些担心,以为毕礼耕受到了什么打击。但是一个星期下来却感受毕礼耕真正的在享受生活,诧异之下又忍不住有些羡慕。
尤其是看到毕礼耕竟然主动往家里打电话,跟爸妈联络感情,韩日虎更是心中复杂。
他,也很久没有跟家里联系了。
不是他不想,而是感觉没脸。
少年时总觉得父母说什么都是错的,父母是拦住路上阻挠你完成梦想的第一块绊脚石。
但是当你搬开父母这块绊脚石的时候就会发现,后面还有更多。
多年之后,自己摔的伤痕累累,回头看去却总有些拉不下脸。
是接着往前走,还是放弃回头?韩日虎还是要脸的,他觉得自己还能拼一把。毕礼耕给了他机会,如果不抓住就放弃,那这辈子真的平凡下去了。
或许换一条路他能活出更多的精彩。
但是人生之所以是人生就因为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你又如何确定换一条路不是头破血流呢?
“老弟,我真羡慕你。”
往嘴里塞了一块腰子,韩日虎红着眼睛拍了拍毕礼耕的肩膀说道。
毕礼耕扭头有些意外:“啥意思?”
“哈哈哈,我说你手艺好,以前没发现啊兄弟,你有成为大厨的潜力。怎么,想开饭店啊?”
韩日虎叉开话题,举起啤酒碰了一下。
毕礼耕无所谓的送了耸肩一饮而尽:“觉得安定下来也不错、”
“是该安定,你都马上三十了吧。我也差不多一事无成。”
韩日虎又开始感慨,毕礼耕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次回来,心态变化可能感染到了自己这兄弟,让对方多了些感慨。
韩日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塞了个腰子说:“兄弟,想找个媳妇过日子?”
毕礼耕一愣,随即说道:“无所谓啦,有没有都可以。”
他睡了那么多女神,早就不在乎这一点了。当然,正常的需求还是有的,可是满足需求未必要找个老婆。
韩日虎劝说道:“你有心安定,还是成家比较好,也能收收心。”
“我会考虑,来来来,喝酒。你还担心我,大不了去相个亲。”
“那是,到时候我给你当托。”
已经收摊,自己屋里怎么吃都行。
很快两人一边说一边喝都迷迷糊糊起来,东西也不收拾,直接往各自的床上一趟呼呼大睡。
睡梦中,毕礼耕只听到‘叮’的一声,明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却怎么都睁不开眼。
晕晕乎乎的脑海里惦记着,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毕礼耕忽然呼吸急促起来,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又像是忽然空气被抽空。
他迷迷糊糊的大口喘息,无尽的恶臭冲入鼻孔和嘴巴让他几乎呕吐。但是却根本呕吐不出来,刚睁开眼就感觉到眼睛一阵难受,一股莫名其妙的辛辣味道让他泪流满面。
曹,谁特么的脚。
这味道毕礼耕曾经上学那会特别熟悉,本以为曾经的同学已经够牛逼了,但是此时才明白没有最臭只有更臭。
“毕先生,您躲在箱子后面吧,免得被鬼佬发现。”
耳边响起关切带着尊敬的声音让毕礼耕怔了怔,他茫然的抬起头,却发现入眼是漆黑的房顶。身体两边手臂被死死的压住,整个人想要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扭过头,却看到一个奇怪的人形。
没错,很奇怪。
这人黄皮肤黑眼睛,头上光了一半,脖子上缠着一圈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瞧,才发现那竟然是长发编成的辫子。
“毕先生,鬼佬仗势欺人,条件简陋,您受苦了。”
那人满脸愧疚的再次开口,同时或许是看出了毕礼耕难受忍不住往后挪了挪。
此时毕礼耕才真的回过神来,眼前的情况也一下子清晰起来。
狭小的房间内人挨人的挤着个大汉,每一个人都灰头土脸。一丝丝恶臭散发,夹杂着汗水的味道。
他躺在那里,身下铺着黑乎乎也不知道是不是毯子的东西,旁边左右到处都是人影,蜷缩着腿坐着,依靠着墙壁背靠着背。
或许,这群人就这么休息了一夜。
狭仄的房间,浓郁的臭味,人挨人都躺不下的空间,周围又放着各种箱子。
这条件一瞬间让毕礼耕傻眼了。
我特么到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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