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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元朝开始,因为朝廷定都京师的原因,反倒使得邓州沦为了散州。
历来一个地区的富庶与否,都是和政策相挂钩的,政治地位的下降,使得邓州民间也不复当年的盛况,再加上当都城不在设在西安之后,商於古道的货运量便一落千丈了。
南阳乃是南船北马的交接点,而长江--汉江--唐、白河与大车帮之间的转运,走邓州却是费力了。
正处在商於古道出口,境内河道却不适合航运的邓州,自然就逐渐开始没落。
但是,烂船都还有三斤钉,更何况是占据了宛襄平原——这个天下三大最早浇灌地最西方的邓州呢!
此地除了张、王、李三大世家之外,还有江家、马家、彭家、高家、白家、庞家等也是世代巨富。
……
彭桥。
此地在后世乃是镇级单位,在这个时代,却还只是彭家祖地。
彭而述毕竟是卖主求荣之人,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怕是将来也落不得好!
当孙之獬被遍插猪毛,放干血万人践踏而死之后,他也怕了,于是,遂将在西南搜刮的钱财,拿出一部分,在排子河上建了一座桥,方便两岸百姓往来。
家国大事,虽然总是与升斗小民切身相关,却又被熟视无睹的——因为他们为了活着,不得不日夜忙碌在黄土地上——
伤感,换不来彼等的一日之餐。
彭而述修建了桥梁之后,彭家在周边的民声豁然直上,甚至于在州城之内,都有了诺大的宅子。
不过是拿出一点点带血的财宝,彭家在邓州的名声瞬间变成了大善人,甚至于就连此地都被命名为彭桥了。
这就是彭桥这个名字的由来。
——大概,这就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遗骨了吧……
作为一个当年连参考银钱都没有的穷秀才,彭而述临死都为自己的这一手而自得。
对于满清朝廷,彭家人也自然更加感激,家中甚至供奉了圣皇帝陛下的长生牌,日夜上香祭拜。
作为彭而述一手调教出来的幺子彭始抟,虽然刚刚中了秀才,却也继承了老爹的衣钵,对于朝廷更加的感恩戴德。
南阳全郡被叛匪夺取,彭始抟不过是一个秀才,他除了痛恨诸官误国之外,别无他法。
南阳一行,见到无法说动张李王这三家附贼逆子之后,他只好怒而不食明粮,直接带着自己三个兄弟和族中出色弟子,去了襄阳。
叛贼朱氏不念叨朝廷的不杀之恩,竟然敢反叛,他彭直上与朱三不共戴天!
彭始抟傲然不食明粮,不踏明土,远遁襄阳襄助朝廷平叛大业,对于父亲积攒的家业,他却不敢舍弃……
万一自己不能中举呢?
父亲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搜刮来的财富,置办了这诺大的家业,那是能够轻易舍弃的?
于是,弟兄里最不成器的大哥彭始桐,就被小弟命令留了下来。
……
彭府。
彭始桐面色悲苦。
看着新明朝送来的告书,看着上面那殷红的大明帝国印五个大字,彭始桐只觉得自己的嘴里更苦了。
“造孽啊!”
“小弟,你说你签了协议,为何不看个仔细呢?”
暗自喝骂一句,彭始桐只觉得心里更苦了。
小弟当初去南阳侦察敌情,却是被逼签下了一份缴纳胡服异辫税的文书。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回来之后,彭始抟却语焉不详,只是说了一年后若是叛贼官府过来征缴,只管给了二两银子打法便是。
彭始桐也没有将这件事当做一回事,直到今日早上接到了官府衙役送来的催缴书。
他翻箱倒柜,找到了被小弟彭始抟揉成了一团的协议文书。
他粗看一遍,以为只是一个寻常的文书罢了,但是,想起那衙役不怀好意的笑,以及门外等着的几十号手持连枷、锁具、腰刀、长棍的衙役,彭始桐就知道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彭始桐仔细看了好几遍,这才发现了蹊跷所在。
原来所有的猫腻,都在文书的最后一行,也就是签名上边隐藏的一行文字!
……
他粗看了一遍,却也觉得没事,正如小弟的判断,一年不过二两银子罢了!
多压榨几个普通人就出来了。
当他仔细一看,顿时变了颜色。
“嘭!”
彭始桐一巴掌将文书拍在桌案上:“朱慈炯,你欺人太甚!”
微风吹动了放在案几上的告知书,刷刷作响。
若是仔细看去,会发现在条款的最后,就在彭始抟签名画押,按了指模印的地方,还有一行特别小的文字——
该条约乃是惩罚性律令,若是签订者继续胡服留辫,则自条约签订之日起,每天多罚前一日的一倍……
“噗!”
为了几个兄弟能够安心读书,操持着诺大彭家的彭始桐,一口老血喷在地板上。
“彭始抟,你瞎了狗眼吗!”
作为官绅子弟,彭始桐与大多数刚刚崛起的富绅人家一样,自然也经营着利滚利的。
他家开办的赌坊,只要诱使一人签下三分的借贷条约,利滚利子孙利之下,一个月之内,就可以将一个十几代人积攒的家业整个吞下!
而彭始抟给他签署的,这可是一份翻倍计本利啊!
这可是比子孙利更加恐怖的玩意!
“彭始抟,你小子除了读书,还会干啥!”
彭始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被气炸了。
一天五枚大钱,看起来不算啥,也就卖了十来斤糙米的银钱罢了。
但是,你他娘的能不能看仔细,这可是翻倍计本息!
彭始桐大怒,止不住破口大骂,浑然忘记了,自己与彭始抟乃是一个爹妈生养的……
……
“噗!”
彭始桐再次喷出一口血水……
“老爷,大老爷,您怎么样了?要不要我给您喊一个郎中?”
管家彭迪脸色大变,急忙扶着彭始桐,让他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坐下:
“老爷,您先休息一会,我这就去给您请郎中!”
彭始桐苦笑一声,摆了摆手:“请郎中?你以为还能走得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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