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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这么多年了,徒儿竟不知您还有个侄儿。”
张平自幼从百棘被虏进宫,哪里竟冒出来个侄子。
“愿意散些钱财到你师父这里,换个职缺以保下半生富贵的,大有人在。这买卖呀,不亏本儿。”
张平得意地斜乜着崔喜,努力为心爱的小徒儿普及生财之道。
崔喜相当凑趣,觑着四下无人,低下头往张平胸口蹭了蹭。
“您老人家又发了多少财?”
张平一把推开崔喜挨蹭在身上的头,向他竖了一根食指。
“一万两?此人哪来的这么多钱财!”
崔喜故意虚张声势,大声喊出几个字之后,赶忙掩口低声细语。
张平不耐地翻了个白眼,抬腿一脚踹向崔喜
“眼皮子浅的狗东西!是一百万两!一万两也值当你师父费神的?”
“嘿嘿,一百万两啊!”
呵呵,一百万两啊。
张平抬手递来一块小木牌,“喜子你出宫一趟,到擎荷楼找张世三,告诉他事儿办成了,择日就去北司衙上任吧。”
崔喜接过木牌应声是,眼珠提溜一转又侧着头问道
“我说师父,为什么把人弄进北司衙呢?进六部不是更威风?”
哼?
张平翻个白眼尖声一哼
“他要不是个草包,花这一百万两都能捐个地方大员了,你说他为什么不做?”
“啊?怎么不做?都说破家县令灭门知府,多威风啊!”
“这是他老子清楚,张世三这本事做个地方官太招眼,他这样的还敢进六部?”
“嘿嘿嘿”,崔喜噗嗤轻笑,“师父您说过,六部里这些读书人,无风都有三尺浪,张世三进去恐怕成了众人攻讦的靶子了!”
哼。
张平尖声一哼,这次倒是嘴角勾上去笑了,想是对崔喜的了悟很满意。
崔喜一哂,心道我早都猜中了,嘴上嘻嘻一笑道
“师父我听出来了”,他凑到张平耳边细语,“您是说北司衙都是草包,所以张世三去得。”
“嘿——”
张平陡然拉长嗓子一巴掌拍下去,“你这小兔崽子!”
“北司衙?”
此时费鸣鹤的房中坐着的两个少年齐声喊道。
“这点我可真没想到”,承晔扶额靠在软枕上,面上有些嗔怒。
“先生你们真是的,也舍得我去北司衙那种乌糟地方受欺负么?”
他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
屋内坐在脚凳上的是另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阿小伸直长腿脚尖晃荡,“反正二爷去了我就去,谁要放肆我就拳脚伺候。”
他的世界里,道理很简单。
学好功夫,护人周全。
“嗯,阿的对。”
费鸣鹤含笑,别有深意地看向承晔,“就是这个理。”
呵呵,承晔面色一红。
毕竟习惯讲智斗讲计谋了,突然要凭借拳脚功夫做事让人有些羞耻。
北司衙那种地方,大约也适合这个办法。
终先帝一朝,北司衙是禁中难得的清贵之地,由心腹之人统领,权贵子弟很多。
北司衙最重要的事有两个,查办特别的大案以及负责谍报收集,这些事情只由极少数的心腹之人打理,其余的人在名义上只是日常负责拱卫皇帝起居安全。
想到这里,承晔问道
“是因为我前往突伦,需要北司衙的身份行事方便吗?”
费鸣鹤摇头,“这只是极小的原因,最重要的是皇上必须将北司衙握在自己手里,实实在在为自己所用。”
“嗯,我知道轻重了。”
“圣旨明日便会下发。”
“咱们再说说突伦的事”,费鸣鹤转向阿小,“这次过去查到的情况说说吧。”
阿小颔首,郑重言道
“正如林大人和先生所猜测的一样,和记布庄在那里的所有店铺是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的,其中有一处分号还起火了,火势大灭不了,直烧了半条街。”
“出事的时间可有查到?”
“是,在我们北疆怀远军出事前不久。”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室内三人仍是面色黯然,费鸣鹤更是将桌案狠狠拍了一掌。
因怀远路军常年驻守西北,西线土奚律的谍报经营便十分重要,是以卫景林才派出江禀义潜伏在土奚律多年,而对于江禀义在土奚律的情报工作,谋划和经营上出力最多的是费鸣鹤。
当年先帝令北司衙在突伦设下的谍报网很是得力,也是因此,怀远路军一时未竭力筹措人力和财物到突伦铺设专属于自己的情报网。
大约在怀远路军北疆出事前一年左右,冯斯道说服莅王殿下,暗中在突伦开设和记布庄收集情报。这些事只有费鸣鹤和卫景林知晓,是瞒着先帝的。
和记布庄虽为莅王和怀远路军服务,但却是冯斯道一手创办的。事发之前一定是布庄的人发现了什么试图传递消息,因而被冯斯道全部毁掉。
阿小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面色平静地说道
“北司衙那里,看来还做着生意,而且生意很不错的样子。”
生意很不错的样子,差不多可以理解为只做生意不做其他了。
费鸣鹤与承晔对视一眼,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只是发现的晚了些。
在使团出使土奚律之前,北司衙的人从突伦递来的消息已经有问题了,只是当时并未被察觉,直到得到冯斯道还活着的消息,费鸣鹤特意翻找近期的情报,才意识到突伦那边情报网早就出了问题。
“当时北司衙递来的消息是突伦有意进攻东馀国,也就是突伦刚有异动情报就传出了,北司衙的消息递送渠道是加密走官道的,所以一般六天之内就能送到皇帝手里。”
“但好巧不巧的地方就是,当时朝廷也同时接见了东馀使者收到他们赠送的大批海云珠,那些海云珠是东馀用来求助大宸对抗突伦的。东馀使者从出发到达市舶司需要至少五天时间,当时东馀使者在市舶司对照堪合等待接见到最后抵达京都花费了九天。”
“东馀小国,谍报系统尚不完善,但是却比大宸朝中早早得知了消息,只能是北司衙设在突伦的情报网出了问题。”
那时费鸣鹤是这样告诉他的。
承晔又想起近期刑部和顺天府上报的乌香案,背后的货物来源牵涉着官方通道,隐隐与突伦那边有关,并且已查到了张运。
张运是谁,是北司衙张奎的独子。
而张奎,便是北司衙在突伦谍报网的负责人。
“我在突伦查探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人。”
阿小在袖中抽出一张纸,徐徐打开后赫然是张运的通缉画像。
“原本以为是北司衙在突伦那边的小头目,对他的脸记得很清楚,今日回京路上见到这个画像才知道是张运。”
“张运啊?”
华灯初上时分,京都中的有些场合也是谈张运色变。
镂花泥金的房门从里面合上,还听到一人略略抬高的惊叫
“哎呀我的爷,那东西现在可提不得,你不知道连那张运都被通缉了……”
张运可不就是北司衙一个高官的儿子吗?
崔喜撇撇嘴,总归与他无关,把师父交代的事办妥了就好。
崔喜着了一件寻常的素色衫子混迹在人群里,袖子里揣着方才张世三赏的银子,避过身前扰攘的人缓缓穿过花廊。
透过身旁的雕春花金漆扶手看去,便是挂满彩绢花绸满堂莺莺燕燕的花厅。
擎荷楼是这几年来京城风头最盛的青楼,醇酒珍馐味美,软玉温香佳人,崔喜只觉两只眼睛不够看的。
身旁一阵风过,有人一手搭住他肩膀使劲一推,崔喜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小子看路。”
一个虬髯大汉向他挥挥拳头,他身后的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看向崔喜也是一脸鄙夷。
看这小子眼睛滴溜溜转四处乱看,分明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身上的衣料成色普通还是旧的。
她身在烟花之地早就一双眼如同火眼金睛,这种穷酸小子擎荷楼里也常遇到。
她伸手待要喊伙计将人打出去,身前的一名长衫男子却讶异道
“是崔……喜子?”
许是要喊崔公公,又临时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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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喜望着眼前之人,玉面蓝衫,唇上一撮胡须在粉白面上分外醒目。
是有些面熟,但也的确认不得此人是谁。
崔喜摇摇头。
那人已经一把上前扶起他,身子微倾低声道
“我姓万,在侍卫营当差。”
他向呆若木鸡的虬髯大汉介绍道
“这也是跟在下一同当差的朋友。”
也不理会虬髯男子此时卑躬屈膝施礼道歉,他看向崔喜问道
“不如赏脸一同坐坐,吃些酒怎么样?”
崔喜腼腆一笑推辞道
“大人赏脸本不该辞”,他抱拳拱手算是赔礼,“只是今日奉命出门做事,现在还要赶着回去禀告消息,不敢让家中大人久等。”
如此那万姓侍卫也不再挽留,双方便道了别。
看着崔喜的背影,万侍卫手指抚着唇上短须笑笑。
那个给张平银子买官的人就住这里嘛,他定是来通传消息的。
他们一早就探知到了,还立即将消息放到皇帝那里。
今日还真是天意,太皇太后一直让他结交一些宫中内监便于探知消息,崔喜便是十分合适的人选之一。他可是一直跟随张平左右的,熟识之后有些交往,总能旁敲侧击些信息出来。
崔喜缩着双肩紧绷着身子从人群中穿出,转到街旁的阴影里才放松下来,长长呼了一口气。
呸!
他凶巴巴冲着不远处贵客盈门的擎荷楼,狠狠啐了一口。
“奶奶的,等老子将来发达了,你们一个个都跑不掉!”
他好似这才完全松快下来,负手在身后摇摇晃晃地往人群里走去。
大概一个人倒霉时每件事都不能遂意。
原本就有些拥挤的街道上忽地想起嘈杂急促的马蹄声,一群身穿短打的小厮骑马越众飞掠而过。
随着他们一声高过一声的“走开,滚开”的吆喝声,街上的人群向两旁急匆匆地分开,不少人惊叫跌到,一时间嚎哭的尖叫的咒骂的议论的充塞了整个街道。
“这些人疯了吗?”
“这些刁奴,欺人太甚!”
“京都天子脚下,还有王法吗?”
“别吵了别吵了,好像还是祖家的人,他们少爷这次又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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