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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擦黑的时候,张尘重新回到了鸣泉居。
在那潭底盘桓了一整天,想尽各种办法,他都没能穿过那道迷离障。这才熄了心思,灰溜溜地回了小院。
在院中枯坐了半晌,一时间张尘只觉得天大地大,竟无他容身之处。
原先还是一介灵徒之时,对灵脉的需求还不甚紧迫。觉醒为灵士之后,却越来越觉得自己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思虑至此,心中郁闷至极。
他想到过缠丝洞那处祭坛,不过转而就又将它放下了。
昨日与黑水老祖谈论时,他也曾问起过,知道缠丝洞祭坛并不在那一百零八座祭坛之列。
况且,自己觉醒后曾经使用牵机诀探查过那处,除了催生出九张机剑诀之外,祭坛并未有任何变化。这一点,当时张尘也曾留意过。
难道还要往蛮荒中深入吗?且不说要面对魔修、妖兽,就说那随时出没的疏闻嫣等人自己就难以应付。
这么胡思乱想了一宿,第二日一早,就听单虎在门外恭敬地扣门。
“陈长老可在?俺是单虎。”
张尘习惯早起,昨晚也未曾好好休息,正在小院中枯坐,心头没甚好气,闻言便直直回道,“何事?”
“陈长老,沣水卫棠指挥来函,说是邀请您前往城中参加沣水祭观礼。”
“不去!”
“呃!”门外沉寂了片刻,就听单虎声音稍低了低,道,“棠指挥有书一封,请陈长老过目,说是您看了之后一定会前往参加的。”
张尘冷哼一声,这棠敏一向如此自以为是的吗?吆来喝去,谁都得围着她转?
过了片刻,单虎嗫嚅着道,“陈长老,这封书信我且放在门外了,还请您一会儿自取。”
说完,就听他迈开大步匆匆而去。看来自己这一番做派,怕是压迫得他连大气也不敢乱出了。
又隔了一会儿,张尘这才开门,见门前石板地面上,正有一封书信,上面压着一块小石头。
张尘伸手一摄,草黄色信封便落在了他的手上。
一边信步返回院中,张尘一边仔细观瞧此信。封口处竟用了一张灵符封印,张尘心下疑惑,棠敏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非信中还有什么紧要信息?
在石凳上坐下,张尘揭开封符,探手从信封中掏出一张素笺。
这是一张普通书页大小的便笺,通体雪白。奇怪的是,素笺上空白一片,只字全无。
张尘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依旧摸不着头脑,便随手将素笺扔在了石桌上。
这是何意?就凭这个,自己看了就一定会去参加什么沣水祭?
莫名其妙!
正要将此素笺丢回信封中时,张尘心中一动。
持着这张素笺,他缓缓向其中输入灵力,慢慢地,素笺上泛起阵阵毫光。
毫光从头至尾扫过一遍,就见素笺正中缓缓浮现一个碗口大的粗豪大字。
张尘见之,双目猛地一睁,持笺之手更是一抖。
只见那大字由人泼墨写就,铁画银钩,浓眉大眼,正是一个“塵”字!
好似一记重拳击在张尘额头,他脑中顿时“嗡”地一声响。
这不是自己的真名吗?
棠敏这是何意?
莫非已然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看来,她这是在要挟自己呀!
转念一想,棠敏应该不会对自己怀有恶意,否则何必来信提醒,直接暗中拿人便是。
这般拐弯抹角,目的不过是要自己参加劳什子“沣水祭”?
也好,便走一遭吧,看她到底有何计较。
又将单虎叫来,细细问了详情,张尘便挥手让他自去。
黑水老祖已知沣水卫来函,但张尘临行前也没忘去与她相告一声。
迷鱼津封禁日前已撤,已有一艘扁舟在渡口相待,船夫仍是那名老者。
出了迷鱼津,又有一辆两驾篷车早已在渡口等候。篷车外表普通,内里却装饰华美,载了张尘便加速向沣水城驰去。
张尘坐在软榻上,看着一路上树木倒退而去,心神不由得有些恍惚。
自进入黑水营以后,自己这是第一次重出迷鱼津了。一晃,竟已过去七年有余!
双驾篷车果然够快,只小半天功夫,已然接近沣水城。
看着城楼上那遒劲的“沣水”二字,张尘略一回想,该是有小十年没再回到此城了。
沣水卫衙厅,棠敏在主位上安坐,含笑看着张尘自外入内。
既不出外相迎,也不起身候客。
张尘进来之后,故意不去看棠敏的面容,左右看了看,也不客气地找了张木椅坐下。
“棠指挥便是这般请人的么?”坐定之后,张尘瞟一眼棠敏,见她依然一副旧日装扮,不由想起那张俏脸,随即又略带掩饰地微微一笑道。
既已知道棠敏可能知晓他的身份,他现下倒更光棍了些,说话也不似从前那般客气。他也知道,面对这位霸道的沣水卫指挥,虚头巴脑的场面话没用。
“哈哈……好胆色!”棠敏看张尘大大咧咧的模样,目中微光闪烁,开口便笑道。
“陈道友?张道友?唉呀,该怎么称呼你好呢?”棠敏促狭一笑,目光炯炯地盯着张尘道。
“悉听尊便!”
“你可知你已大祸临头了?”棠敏笑脸一收,寒声道。
“哦?”张尘微眯着眼,看向棠敏。
棠敏抬手一振,一道黑色流光便向他疾射而来。
张尘灵力一送,流光在半途即被他遥遥接住。棠敏见之,目中不由一闪。
将那道流光牵至身前,却是一枚黑色感应符。
张尘望一眼棠敏,灵力再送,感应符上毫光一展,便浮现出一张书页大小的光影。
占据其中大半页面的,正是张尘的头像。
头像纤毫毕露,惟妙惟肖,简直就是照着他的模子拓印上去一般。
旁侧又有小字若干恶贼张尘,残害同道,畏罪潜逃。如有抓获或猎杀者,生死勿论,均可得空明丹一枚,或等价灵石。
张尘目光一凝,看向文字下端,并无落款。
不过张尘知道,这应是大荒剑派或龙廷所为。
前次派了一名铜剑卫来追杀自己,现下却改换策略了吗?
要追杀自己也就罢了,偏偏还安了一个“残害同道”的罪名,真是杀人诛心啊!
张尘心中一阵郁结,不过本命空间中银色漩涡轻轻一转,便又释然。
他将此符丢还给棠敏,轻蔑一笑道,“怎么,棠指挥是要挣这一万灵石吗?”
“哈哈!”棠敏仰头一笑,貌似得意,“区区万灵还不放在我眼里,只是我对张道友的过去颇为好奇啊。这残害同道之举,在我辈修士中间可是极大的恶名!”
“哼哼,张某自保尚且不及,如何能够残害同道。血口喷人之术,如之奈何?”张尘淡淡应道。
“哦?”棠敏紧盯着张尘双目,半晌之后才道,“这么说,张道友身上的恩怨另有隐情?”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张某自问于心无愧罢了。”张尘端坐不动,语调平稳地道。
“好,好,好!”棠敏双手轻拍,鼓掌连声叫好。
“张道友一向谨小慎微,如今倒教我刮目相看了!”她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此符已被人四处散发,得之者不在少数。这一万灵对许多修士来说,可并不是个小数呢!我想,还是要小心些为妙。”
说完,她又看了一下张尘,见他面不改色,不由又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散发了这些感应符么?”
见张尘转目看向自己,棠敏再次抬手,又一道流光射向他。
张尘抬手接过,却是一枚灰色纸符。
灵力轻送,符上立刻浮现出一道光影,浮泛间现出一个青年男子样貌。
“杨志玄?”
张尘目中一冷,竟是此人。转念一想,此人当年所为也极不堪,现下有此行径,倒也并不奇怪。
“看来张道友识得他?”
“自然,张某与此人还曾是同门。”张尘也不隐瞒,便将陈家峪一事和盘托出。想来,此事棠敏自有判断。
这么多年来,张尘一直有意无意地不去回忆陈家峪的往事。他以为这会是他永远也不愿意回首的过去。然而现下讲来,他发现自己却是如此地心平气和,好像在讲一件与他关联并不甚大的往事。只不过,这件事的基调有些悲惨而已。
在说到诛杀广善那一幕时,几乎人人闻之色变的那所谓龙廷子裔,在他说来不过如屠猪狗一般。
“不对,是猪狗不如!”张尘在心里纠正道。
棠敏仔细听他道来,目中略显凝重,神思一滞,缓缓道,“原来张道友是虚灵门人,此事还牵扯到了龙廷!”
棠敏看向张尘,正色道,“你胆子不小哇,龙廷子裔都敢杀!”
“若是重来一回,张某仍会如此。”张尘平静地道。
事隔多年,有些事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至于追杀,躲是躲不过去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他一转目,对棠敏道,“棠指挥叫张某来,就是为追查此事吗?”
“非也,三日之后,我沣水城将举行一年一度的沣水祭,特邀张道友前来观礼而已。”棠敏微微一笑,回道。
“沣水祭?”张尘再次听说此事,具体却不知是何情形。只是,听起来像是一种纪念活动。沣水城现下不是正与临近两城争战么?怎么还有功夫举办这样的仪典?
棠敏看出张尘一脸疑惑,也即肃穆道,“想来,张道友也已听闻我沣水与星垣、巨岩二城边衅已起。”
见张尘略一点头,棠敏继续说道,“千余年来,无数先辈修士曾为沣水之安危拼却性命,值此危急存亡之秋,今年的沣水祭意义自然更是非凡!”
“莫非是开战在即了?”张尘垂目暗思,“不会是参加完沣水祭就直接开拔吧?”
“怎么,张道友似乎有心事?”棠敏侧头问道。
“棠指挥说笑了,张某躬逢其盛!”张尘在座位上微一侧身,拱手回道。
“张道友有没有想过加入我沣水卫?如此,便可省却许多烦恼呢!”棠敏眼波流转,突然提议道。
张尘闻言一愣,转念便领会了棠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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